第五百二十四章 讨价还价
司马懿道:“这怎么可能?你可打听清楚,这消息可属实?”
那近侍道:“千真万确,皇上不信可到城上看看,城外的汉军已成一锅粥了,纷纷后退。”
曹丕奋兴地在屋中来回走着,只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司马懿皱起眉头,道:“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也太不近情理,其中必有文章。”
曹丕笑道:“仲达也太过把细,这事朕看是真的。虽说徐象手下仅有千余人,但⻩泽毕竟是他的辖地,那里一草一木,一山一⽔,他都甚是悉,凭借地利,只要指挥得宜,也不是没有胜算。”
司马懿道:“话虽如此,但这事实在太难以置信。”
曹丕笑了笑,问那近侍道:“这徐象是如何擒得贾福,你且详细道来。”
那近侍道:“据哨探来报,这些⽇子里贾福终⽇苦思攻城良策,头昏脑涨,脑子疼得像要裂开一般。这⽇他打算休息一⽇,放松放松,便向人打听附近有何风景怡人之处可供游玩。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巧的事,贾福打听之人正是徐象麾下的喽啰,当下那人便向他大力推荐⻩泽。贾福曾在⻩泽附近设伏擒拿徐晃,对⻩泽风光也是略有耳闻,听了那人的推荐,怦然心动,当即便令孙礼备好船只,乘船游湖。这边徐象接到小喽啰传来的讯息,得知贾福要来游湖,便引着数百喽啰伏于湖央中的芦苇中,只待贾福所乘楼船进⼊伏击圈,徐象便马上率麾下喽啰,潜⼊⽔中将楼船凿漏。楼船漏⽔失去平衡,转眼便即倾覆。徐象在⽔下率领喽啰,将落⽔之人全部溺死,只留贾福一人。其时贾福喝了一肚⽪的⽔,已奄奄一息,无力反抗,任由徐象麾下喽啰拖上小船,乘船离开。”
司马懿道:“等等,徐象如何得知贾福的行动路线,预先设伏?”
那近侍道:“这个哨探没说,小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徐象觊觎那万两⻩金,自会在贾福军中安揷细作。贾福兴之所致,想要游湖,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行动路线想来也没有刻意保密。”
司马懿道:“贾福是三军统帅,生命安危岂同儿戏,这游船行动路线自然是绝对保密,一般细作又如何得知?除非有內奷,可是他一个千余⽔匪的头领有如何能买通贾福麾下的宿将为其张目?这其中必定有诈。”
曹丕不以为然,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万两⻩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徐象为了这笔飞来横财,自然要拼上命,在贾福军中安揷內奷,虽说难以完成,但也不是绝不可能之事。再说楼船船⾼十丈,目标甚大,极易发现。既便军中没有內奷,只要在湖中广布眼线,以徐象对⻩泽的悉,要想摸清楼船的踪迹也不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
司马懿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问题,贾福出行岂同等闲?如何仅有一只楼船,防备如此松散,难道不怕半路出意外?”
曹丕笑道:“仲达太多虑了,这楼船你可能没坐过,朕是坐过的。朕前番御驾亲征东吴,命人起造龙船,⾼十余丈,上有城廓箭楼,可载兵士二千人。这还不是最大的,据闻孙权的坐船长安,上有宮殿一所,可容纳三千余人。贾福仓促游湖,准备的楼船,既使不大,也可载千余人。⻩泽湖中的⽔匪一共也就千余人,和楼船上的兵士相当。可你要知道楼船⾼而渔船矮,渔船攻打楼船,就和汉军攻打邺城一个道理,那可是件很难完成的事情。贾福如何会想到敌人会凿船,乘一艘楼船出游已然⾜够了。”
世事本来就让人难以预料,历史上有许多名将,没有在大阵仗中折戟,却在小沟里翻了船,这并不是他们突然变笨了,而是他们太大意了。曹丕心想:“湖中有⽔匪,贾福不可能不知道,至于⽔匪数量,只要刻意打探,也是很容易打探到的。他很清楚湖中⽔匪的实力,自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众所周知,渔船要想攻打楼船非用数辈以上的兵力不可。⻩泽湖中本没有那么多⽔匪,乘一只楼船出游实际上已是⾼看对手了。贾福本⾝就是北方人,不识⽔战,如何会想到⽔匪会凿船,这一大意轻敌,自然而然的为敌所擒,又有何可奇怪的?”
司马懿道:“可是…”
曹丕摆手道:“哪有那么多可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徐象已擒得贾福,必然向汉军提出苛刻的条件,汉军那边可曾传来消息?”
那近侍点点头,道:“有的,徐象遣使向汉军提出苛刻的条件,除了索要官职、赎金之外,还让其退兵三十里,解了邺城之围。他还差人来城中,请求面见皇上。来人说如今形势不同了,汉军急于想赎回贾福,开出的条件十分人。皇上昔⽇的承诺已不能満⾜他们的要求,为了这点点好处,得罪強大的汉朝,甚是不值。若皇上不肯加码的话,他们只好答应汉军的条件,将贾福送还。”
曹丕冷哼一声,道:“这个徐象好大的胃口,居然两边都提条件,待价而沽。”
司马懿听了这几句话,不免信了几分,道:“⽔匪本就是贪得无厌之辈,如今捉住贾福,自然视之为奇货,哪边给的价钱⾼,便倒向哪边。”
曹丕缓缓点了点头,道:“这贾福我们一定要搞到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回去。徐象差来的人呢?”
那近侍道:“已在宮门等候皇上召见。”
曹丕道:“宣他进来。”回到正中坐好。
那近侍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带着一个瘴头鼠目的秃顶汉子走进殿来,对那汉子说道:“这位便是皇上,赶紧磕头。”
那汉子第一次面见皇帝,难免举止失措,怔了片刻,方跪将下去,咚咚咚的磕了十几个头。
曹丕微微一笑,道:“罢了。徐头领差你来有何话说?”
那汉子未经曹丕同意,不敢冒然站起,也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来,道:“徐头领让我告诉皇上,原先皇上许下的条件,太也差…差劲,比起汉军所开出的相去甚…甚远。皇…皇上若…不肯提提价钱,恕我们不能从命,要将贾…贾福送回汉军营…营中了。”
司马懿道:“贾福真在徐头领手中?”
那汉子道:“这还…还能有…有假?”
司马懿道:“空口⽩牙,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那汉子取出一面金牌,双手捧着,⾼举过顶,道:“这是从贾福⾝上缴…来的令牌,皇上若不信可当场验看。”
近侍将金牌取饼,呈给曹丕,曹丕接过,翻来覆去的端详良久,喃喃地道:“嗯,这的确是贾福的官凭,并非赝物。”说着将金牌递给司马懿,司马懿双手接过,低头一看,只见金牌正面刻着两列金字:“贾福,汉司空、骠骑将军、雒侯。”他将金牌拿在手中挲摩良久,道:“嗯,这面金牌应当不假。”
那汉子面有得⾊,道:“怎么样,现在你相信了吧!”
近侍听他不称“皇上”而称“你”不噤大怒,斥道:“在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那汉子乃是寨子里的一个小头目,专门负责和绿林豪杰谈判,应付各种纠纷,一张嘴极是来得。曹丕可是他见过的级别最⾼的人物,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说了几句话后,心情放松下来,心道:“他妈的,皇帝有啥了不起,不也和咱一样,一个脑袋两只手,又没有三头六臂,怕他个庇!”一想此,态度便嚣张不少,叫道:“我怎地无礼了?你们的架子也忒大了,汉朝的将军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见到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没你们这么大架子。我跪在地上,说了这许多话,膝盖很痛,我要站起来讲话!”
近侍怒不可遏,正要喝斥。曹丕微微一笑,道:“好,起来吧。”
那汉子站起⾝来,向曹丕上下打量,说道:“你就是皇帝?”
曹丕心中怒极,表现上却不动生⾊,点点头,道:“我便是皇帝。”
那汉子道:“你这个皇帝倒还不错,其他人可就不咋地了。”
曹丕⾝旁的几名近侍双眉一竖,脸现怒容,若不是当着皇上的面,早已要发作。曹丕面带微笑,道:“徐头领开出什么条件?”
那汉子道:“第一徐头领看上了前尉太尉杨彪之女杨瑛,想让皇上将杨瑛许配给他作老婆。”
曹丕长眉一轩,寻思:“杨彪如何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匪头子?他可是前朝遗老,海內人望,朝中有不少大臣是他的门生故旧,牵一发而动全⾝,轻易得罪不得,这事可不能胡答应,否则遗祸无穷。”道:“婚姻大事一向由⽗⺟作主,这事朕说了不算。第二条呢?”
那汉子道:“这可是头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连这都不答应,下面还有什么好谈的?”
曹丕道:“既是徐头领看上了杨彪之女,备上骋礼,上门提亲便是,为何要朕赐婚?”
那汉子也不懂得什么朝廷礼节,正儿八经站累了,便抱着膀子,斜拉舿,道:“他妈的,我们要是能搞得定杨老头,还用得着你?这老不死的软硬不吃,死活不肯,徐大哥不想得罪未来的老丈竿子,不敢动耝,这才来求你降旨。这事也不用花你多大力气,只要写一张圣旨,盖个印不就成了,有什么不好答应?”
曹丕心道:“你说得倒轻巧,这事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笑了笑道:“朕想徐头领也不过就是看上她的样貌,这天下间难道只有杨瑛一个美女。只要徐头领肯将贾福给朕处置,朕便赏他十二名美女,个个貌若天仙,你看如何?”
那汉子听到“美女”两字,⾊心大动,呑了呑口⽔。曹丕微笑道:“尊使若是在徐头领面前替朕分剖,让头领打消娶杨瑛的念头,朕也赏你三名美女。”
那汉子道:“此话当真?”
曹丕道:“君无戏言,岂能有假?”
那汉子道:“好吧,这事就算是谈妥了。第二条,徐大哥嫌你封给他的官儿太小,汉朝接待我的那人叫蒋…嗯,对了,叫蒋碗!他妈的,还有叫这名的,真是古怪。这个蒋碗说了,只要我们将贾福送回,便上表汉朝皇帝,封大哥为扬武将军,掌管荆州⽔军,食邑万户。你只封了个中郞将,太也小气。”
曹丕笑道:“徐头领想当大官,只还不容易?”略一沉昑,道:“本朝延用前朝之制,非同姓不得封王,非功臣不得封侯。徐头领将威名赫赫,战迹彪炳的贾福给生擒活捉,解了邺城之围,这可是不世奇功,朕今⽇就破一破例。地图。”
近侍取饼地图,曹丕眼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过了良久,手指地图道:“兖州东平郡,迄今为止尚未封建,只要徐头领肯将人献上,朕当即封他为东平王,世袭罔替,子子孙孙永镇东平。”
那汉子虽然耝俗,但也知道王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大的官了。当然这王是爵位,并非官职,那汉子可就不知道了,惊叫:“你封大哥为东…东平王!”定了定神,问道:“这东平在哪啊?”
曹丕哑然失笑,将他叫到跟着,指着地图道:“从这到这,便是东平的地界了。你也看到了,东平南面有一个湖,叫大野泽。这湖位于东平、东郡、济、山四郡界处,可比⻩泽大多了。朕再下一道旨,将大野泽及其周边十里之地统统划归东平,属东平王该管,你们这帮豪杰可不愁没地方去了。”
那汉子大喜若狂,两眼精芒暴闪,道:“那內⻩在哪里?”
曹丕问道:“你问內⻩做什么?”
那汉子道:“我想比比,看哪个地方大些。”
曹丕笑了笑道:“在这里,你自己比比吧。”
那汉子伸指在地图上比划良久,満脸诧异的神⾊,叫道:“原来我们一直住的內⻩在地图上就这么点大啊!嗯,这里应该便是⻩泽了。好小,好小,不仔细看本看不见。东平可比內⻩大多了。这大野泽也不知比⻩泽要大多少,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大的湖!”
曹丕心想:“这內⻩是县,东平是郡,没有一丝可比。你还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厚。贾福竟然栽在这样的人手里,真是可笑之极,哈哈!”
曹丕道:“怎么样,对于朕的分派,你可还満意?”
那汉子道:“満意,満意,实在太満意了。不过我们都是河北人,兖州实在太远,弟兄们不一定愿意离乡背井跑到兖州去。其时大汉也答应给我们一个湖,却也不在河北,兄弟们都不愿离开此地,迁往他方,这才迟迟没有答应汉朝的条件。”
曹丕道:“安土重迁,确是人之常情。朕将⻩泽附近十里之地也划归东平王管辖如何?”
那汉子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曹丕笑道:“让你叫朕一声皇上,可不容易啊。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条件吗?”
那汉子盯着地图,看了良久,方道:“还有一条,那就是皇上给得钱也太少了。贾福可是大汉的骠骑将军,区区一万两⻩金就想买他的命,也太便宜了点。”
曹丕头摇苦笑,道:“那你们要多少?”
那汉子道:“两万,不,三万,不,五…五万两!”
曹丕笑道:“好,朕准了。”
那汉子道:“你可听清了,是五万两⻩金。”
曹丕道:“朕听清了,是五万两⻩金。你们把贾福带来,这十二名美女、五万两⻩金还有东平王的大印就都是你们的了。”
那汉子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人到了,你们反悔起来,我们什么也捞不着,那可不⼲。”
曹丕道:“你也顾虑的是,那你想怎么办?”
那汉子道:“你先将美女,王印还有五万两⻩金,给我带回去,我们自会将贾福送来。”
曹丕道:“徐头领在江湖上极讲信用,朕当然是信得过。不过这事太也重大,朕有些信不过你。”
那汉子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曹丕对司马懿道:“你替朕拟一道旨,册立徐象为东平王。”
司马懿应道:“臣遵旨。”
曹丕对那汉子说道:“朕若别派他人宣旨,你们一定不放心,以为朕要抢夺贾福。这样吧,就由你拿着圣旨到寨中去宣读,十五名美女也由你带去。至于五万两⻩金,待贾福到了邺城再兑现。”
那汉子思索片刻,顿⾜道:“好,就依你!”
曹丕道:“好,这事就算谈成了。你们提了这么多条件,朕也有一个条件。”
那汉子怔了一怔,道:“什么条件?”
曹丕道:“你们既已答应朕,就不可三心两意,再去和汉朝讲条件。否则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平了你们,绝不食言。”
那汉子全⾝一颤,道:“不能,不能。我们江湖上的汉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决计不会食言而肥的。再说我们都还想在河北立⾜,河北可是你的地盘,我们得罪你,能有好果子吃么”
曹丕冷冷地道:“你明⽩就好。”对近侍说道:“你将年轻貌美的宮女叫到偏殿,让这位头领选十五名带去。”
近侍应道:“是。”对那汉子说道:“请随我来。”
那汉子眉开眼笑,一叠连声地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随那近侍去了。
那汉子走后,曹丕问司马懿道:“你怎么看?”
司马懿手捋胡须道:“这人言语耝俗,眉宇间带着草莽之气,看来真是绿林中的头目。这种人汉朝军中没有人能假份的来,应该是真的。”
曹丕道:“朕也是这么认为。”
话音犹未落,一名近侍匆匆⼊內,禀道:“启禀皇上,汉军已退兵三十里,城围已解。”
曹丕道:“太好了。传朕旨意,城中大军四面杀…”
司马懿叫道:“不可!”
曹丕问道:“为何不可?”
司马懿道:“请皇上三思,这若是贾福的诡计,那可就遭了。即便贾福被擒,汉军中也尽有⾼人,倘若佯退敌,可就遭了。”
曹丕点点头道:“好,出兵之议作罢。等贾福来了,不愁汉军不退,哈哈!”
那汉子随着近侍到了偏殿,宮女奉上香茗,转⾝退出。那汉子瞥了那宮女一眼,道:“这小丫头长得⽔灵的!”伸手在她的庇股上捏了一记,嘿嘿坏笑,道:“⽪肤真他妈的滑,算她一个!”
那宮女已听近侍说了,这个长得歪瓜劣枣的猥琐汉子是山寨中的头目,此次来这里就是为了选十五名宮女带回寨中供山寨的头领乐。听那汉子这么说,心中大骇,险些晕去,两道泪⽔沿着面颊扑簌簌的流将下来。
近侍将那宮女拉在一边,跟着叫出许多宮女来,那汉子陡然间见到这许多美女齐聚一堂,不噤两眼发直,呆若木,哈拉子不由自主的流将下来。出了一会神,方站起⾝来,走到人群东瞧瞧,西看看,所看地方不是上三路,就是下三路,看得众女直发⽑。那汉子选了良久,只觉这个也好,那个也行,竟是委绝不下。过了好一阵,才选了十五个人,道:“就她们了!”
近侍将十五名宮女领出,道:“册封的圣旨已拟好,你这就带回寨子里宣读吧。”
那汉子道:“好的,不过我从来没到过邺城,觉得啥都新鲜,啥都好玩。想在城中游玩半⽇,明⽇再走,不知皇帝允不允许?”
那近侍道:“你等等,我去请示皇上。”
过了片刻,那近侍进殿道:“皇上准你在城中随意游玩。不过这可是皇城,有些地方可以去,有些地方不能去,你可要清楚。你游玩的时候,招子可得放亮点,别到处闯,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玩了。”
那汉子道:“他妈的,天子脚下的狗庇规矩就是多,逛逛大街竟然要皇帝小儿批准!我逛城时这些娘们怎么办?”
那近侍道:“这些宮女先安置在馆驿中,待你逛够了之后,便道馆驿中去领。若是天晚了,出不了城,你便住在馆驿中吧。”
那汉子点了点头,领着十五名哭得好似泪人一般的宮女出了宮,到了宮门口自有人将她们领到馆驿。
那汉子沿着大街毫无目的走,看这个也新鲜,瞧那个也有趣,真好似一个从未进过城的土豹子一般。走着走着,忽地一捂肚子,道:“不好,今早吃到了不⼲净的东西,要拉屎!”说着冲进路边一家院中。
他进去不到片刻,街角便闪出两个青年小伙,正是宮中侍卫,对望一眼,喃喃地道:“这家伙还真会选地方。”跟将进去。只见那汉子推开老鸨,径向茅房奔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两名侍卫取出几贯钱打发了老鸨。站在门前盯梢。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那汉子摸了摸肚子,道:“真他妈的舒服!”来到一名侍卫跟前,道:“请问这位老哥,这里是啥地方?”
那侍卫脸上一红,道:“…院。”
那汉子问道:“就是嫖女人的地方?”
那侍卫道:“正…正是。”
那汉子道:“他妈的,既然来了,就要找个妞好好乐乐!”说着便向老鸨走去。
那两个侍卫都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觉得这种地方不便多呆,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此时茅厕后面的一道小门开了,贾仁禄从里面走了出来,喃喃地道:“饶你奷似鬼,吃了洗脚⽔。曹丕啊曹丕,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站在你们面前的人就是你们做梦都想捉到的人,哈哈!”说着带上一张人⽪面具,穿过长廊,从院后角门溜了出去,在小巷中绕来绕去,来到一所不起眼的小院前,悄声叫道:“关关雎鸠。”吱呀一声,木门开了,贾仁禄窜将进去,来到屋中,揭起一块木板,露出一条踊道,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