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官职重定
贾仁禄来到属于乐进的位子上一坐,道:“老子说的没错吧。咱们用那么态变的攻击力猛攻十五⽇都没能攻下濮,你用那老牛拉破车似的攻城方法居然也敢扬言十⽇之內解决问题。”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老张还真没想到一个信字居然有这么大的学问。”
庞统笑道:“这哪里是什么信,这明明就是权术。不过你还别说,老百姓还就信这个。战国时商鞅行变法,怕老百姓不信。便于城南门立了三丈来⾼的木头,言道有谁将这木头移到北门去,赏金十两。”
张飞大吃一惊,叫道:“什么,我没听错吧,将木头从南门移到北门,赏金十两!”
徐庶道:“没错。”
张飞道:“三丈来⾼的木头又没多重,要俺老张,一只手就能把事给办了,就这样就能得到十两金子,那也太便宜了。唉,俺老张乍没遇到这么好的事情。”
栾祁笑道:“张将军,你的钱也够多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张飞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打个比方么。咱接着听故事,你们读书人就是好,懂得那么多有趣的故事。那后来呢,谁把那木头给移了?”
庞统道:“那木头对咱读书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可是对一般老百姓来讲可是轻而易举。老百姓见事情太过容易,都担心商鞅在和他们开玩笑。大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有一个敢去扛那木头。商鞅见百姓不信,将赏金提到⾼五十两。”
张飞叫道:“好家伙,五十两!俺要是生活在那时候,肯定上去扛,反正不费吹灰之力,就算拿不到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仁禄叫道:“他娘的,要是老子生活在那时候,商鞅那小子一将赏金提到五十两,老子立马杀将上去,就算拼了这条老命,说什么也要把那烂木头移到北门去,哪还轮得到你?”
张飞叫道:“俺老张就不信你能比俺快,你凭什么和俺抢。”
贾仁禄道:“就凭老子知道这个故事而你不知道。老子一见他出令就往前冲,你小子看到布告之后估计还要犹豫一阵,怎能和老子比?”
张飞心想他说的有道理,一时无言以对。
徐庶接着道:“仁禄,这里就属你钱多,你还在乎那区区五十两金子?”
贾仁禄道:“像咱这种人,大公无私。赚来钱是为了自己花吗?那可都是为了接济穷苦百姓的。孝文皇帝曾说过一百两⻩金,相当于十户小康家庭一年的收⼊。多了这五十两金子,不知可以多接济多少贫下中农,怎能不赶紧抢?”
貂婵当然知道他赚来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听他说的一本正经,不噤笑弯了。贾仁禄老脸一红,道:“咱别尽说这些没用的,听故事,听故事。”
庞统道:“老百姓见赏金一下子提⾼到五十两,心中狐疑,更加不敢上前。人群中有一个小伙子按奈不住,将木头扛到北门。商鞅立时召见那人,当着老百姓的面,赏给他五十两⻩澄澄的金子。老百姓见商鞅言而有信,纷纷叹服。从此之后,他颁布的法令,老百姓都争着执行,从不拖泥带⽔。商鞅新法得以顺利施行,秦国大治,十年之后,秦国国富兵強,称雄诸侯,领袖群纶,最终平四海,一匡天下。取信于民,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豪言壮语,假话空话说得再多,还不如办一两件实事来的管用。仁禄就是通过按期撤兵这么一件很小的事情,使乐进的一连串谣言不攻自破,与商鞅南门立木有异曲同功之妙。”
贾仁禄道:“士元过讲了,老子哪里能和商鞅相提并论。其实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第一个要感谢的既不是李斯,也不是尉缭子,而是商鞅立的那烂木头。若没有这烂木头,商鞅变法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得以贯彻施行。若没有商鞅变法,秦国不可能称雄天下,秦始皇也最多就在关中那一亩三分地里称称霸王,本不可能除出去。”
栾祁很喜听人讲故事,道:“没想到只是叫人搬搬木头,就能产生这么深远的影响。这个商鞅能想出这样一个既简单又管用的法子,真是太聪明了。他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当了大官?”
贾仁禄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他官是当的很大。可是好景不长,他没风光多久,就被人诬陷要造反,被五牛分尸而死。”
栾祁大吃一惊,道:“啊,怎么会这样?”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咱也没那么多时间。翼德,这城老子可是帮你打下来了,你小子该怎么谢我?”
张飞正要说话,张飞亲兵来报:“启禀将军,乐进出城东逃,往青州投靠曹丕。半路上被我军斥候设伏拿住,人已带到,请将军发候。”
张飞怒道:“乐进匹夫,害得俺老张损失了那么多弟兄,险些在大哥面前下不来台!俺老张一定要亲手泡制他,带上来!”
乐进五花大绑,被亲兵押了上来。当先一名亲兵叫道:“跪下!”
乐进瞪了那人一眼,立不屈,对贾仁禄叫道:“贾福,你小子果然也在!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城下督战?”
贾仁禄笑道:“怎么,你想叫人放箭死我?”
乐进点了点头,道:“你这小贼,胆小怕事,只会躲在营里用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队伍摆开了,堂堂阵阵和我打上一架,那样赢了才算你有本事。”
张飞叫道:“军师没本事,难道你有本事?你小子缩在乌⻳壳子里不敢出来,害得俺费了那么大劲才拿下濮,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本事么?有本事你就摆开队伍,堂堂正正和俺老张打上一架,赢了才算你是好汉。”
乐进一时语塞,无话可说。栾祁进城之后,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尽是老百姓号陶大哭的凄惨情景,触目惊心,黯然神伤,受其所感也不噤眼泪哗哗的,此时颊上犹有泪痕。她一想到当时情景,又忍不住要掉泪,道:“听说将军为了守住城池,用谎言欺骗百姓,驱百姓上城防守,抵挡敌人的刀兵,这实在是太惨忍了。军队是保护百姓的,让老百姓冲在前面送死已经很过分了,何况是用谎言欺骗?你自己说说,你也佩称英雄好汉?”
乐进当时为了守城不得不这样,此时回想起来,也觉得惭愧万分,不噤羞惭満面。栾祁接着道:“贾将军的事我听他夫人说起过。他解成都之围时,所有战斗都是在城外打的,而且没有动用到一个百姓,就是怕百姓伤亡。而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贾将军不如你,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聇。”
乐进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一个女人这么数落过,恨不得找一条地钻将进去,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也无话可说,乘早给我来个痛快的。”
贾仁禄道:“你小子真不识时务,如今曹丕都那样了,还值得你为他卖命么?”
乐进道:“忠臣岂能侍二主?要杀便杀,别那多废话。”
张飞道:“他的,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你想死,这也容易,俺老张这就成全你。来人,取俺⽪鞭来!”
贾仁禄道:“且慢。皇上来时对老子说了,乐进是个人才,他很喜,咱们可别坏了他的命。”
张飞道:“大哥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这也不能坏了命,那也不能坏了命,打起战来还有什么意思。”
贾仁禄道:“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不満意,自己到洛和他理论去。”
张飞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不坏就不坏。可他不降,这当如何是好?”
贾仁禄笑道:“你小子是怎么义释严颜的?难道忘了?遇到这点小事,也要来问我?”
张飞哈哈大笑,道:“瞧我都气糊涂了,竟然给忘了。”
大踏步走下台阶,喝退左右,亲解其缚,解⾐⾐之,扶在正中⾼坐,纳头便拜。刚要说话。忽听栾祁尖声惊叫,不噤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乐进的手已扼在栾祁的肚脖子上,道:“快放我出城,不然我掐死她。”
栾祁一个山里来的丫头,不知道世道险恶,她万万没有想到乐进会对她下手,见乐进上来也没有走远。乐进见她⾐着华贵,又一直帮着贾仁禄说话,还道是贾仁禄的姬妾,双手甫一得空,便扑抢上去,将她制住,妄图以此要胁,逃出生天。
贾仁禄也知道乐进这小子不的道,见他上来,早拉着貂婵退到一旁,躲在文钦等亲兵之后。文钦也感到危险,拔刀护在他之前。贾仁禄刚想要叫栾祁过来,已经迟了一步,眼见栾祁被擒,不怒反笑,笑声良久不绝,乐进莫明其妙,问道:“你笑什么,快叫他们让开!”
贾仁禄道:“老子笑你小子看人的眼光不咋地,难怪会一败涂地。你当她是谁?她只不过是一个山里来的丫头,老子新请来婢女,做些端茶递⽔,扫地做饭的下工作。这样的丫头,老子府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要杀便杀,想出去那是门也没有。”
乐进没想到抓错了人,吓得头⽪发⿇,道:“你骗谁,她穿得这么齐整,如何是山里来的丫头?”
贾仁禄道:“栾祁,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山里来的?”
栾祁不会说谎,实话实说:“嗯,我家住在魏郡安县河东村,你要是不信可以上那打听打听,提起栾祁,没有不知道的。”
乐进听她言之凿凿,不像在说谎,看来真是抓错人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贾仁禄哈哈大笑:“这种不值钱的小丫头好请的很,都不用给工钱,管饭就成,死了也就死了,明天再请一个便是,乐进说什么也不能放跑了。大伙齐上,不必顾着那小丫头的命,千万不可放跑乐进!”
张飞大叫一声领着亲兵冲了上来。
乐进只想逃走,并不是真想杀人,眼见张飞冲上,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杀人。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张飞冲栾祁眨了眨眼,脑袋微微向左一侧。跟着右手握拳,直击栾祁面门。危急时刻,栾祁没有看明⽩他的意思,亏得她陪马超经历过几次险情,关键时全凭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将头向左一闪,那拳从她的左耳划过,击向乐进面门。乐进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举手上格。
张飞抓住栾祁肩头,向后一拽。栾祁蹬蹬蹬地向前跑了十余步,这才站稳,亲兵一拥而上,将她保护起来。
乐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弯将头对准殿旁石柱猛地撞去。张飞吃了一惊,飞奔而上,在他的头和柱子将触未触之际,硬生生的将他的⾝子拉了回来。几名亲兵抢上,将他又捆了起来。
张飞道:“俺大哥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不然俺还要给你抵命,那可就大大划不来了。”
贾仁禄道:“这小子咱们是劝不动了,等皇上来劝吧。”
张飞挥了挥手,亲兵将他押了下去。
贾仁禄来到栾祁之前,长揖到地,道:“老子适才为了⿇痹乐进,故意把你说的十分不堪。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栾祁惊魂稍定,道:“将军这也是为了救我,我又怎会怪将军?何况将军本就没有说错,我不过是个下的丫头,本不值的你们为我如此。”
贾仁禄和貂婵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马超之所以到现在仍没有进展,估计就是因为栾祁过于自卑,这该如何解决,倒是煞费踌躇。
贾仁禄道:“翼德你也别傻戳着了,赶紧摆酒给咱们接风洗尘啊!”张飞笑道:“瞧我这脑子,摆酒,摆酒,快摆酒。军师你老不喝酒,今天说什么也要陪老张多喝几杯。”
贾仁禄愁眉苦脸,道:“呃,这还是免了吧。”
酒宴摆上,众人推怀换盏,有说有笑。栾祁也闷闷不乐,也不喝酒,也不吃菜,自顾自的想着心思。
贾仁禄安排位子时,刻意将貂婵安排在栾祁的边上。貂婵见她不开心,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栾祁摇了头摇,道:“没有。”
貂婵道:“瞧你这样子就有什么烦心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隼矗庋睦镆不岷霉!?br>
栾祁向四周瞧了瞧,嗫嚅道:“真的没有。”
貂婵微微一笑,拉着栾祁小手,站起⾝来,道:“不好意思,我们两个已不胜酒力,再喝就是失态了,先失陪了,你们这位慢慢喝啊。”
贾仁禄被张飞灌的头晕,道:“老子也不胜酒力,先失陪了。”
张飞叫道:“她们姑娘家不胜酒力有情可原,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胜酒力,这怎么行?今天你要不给俺喝趴地下,俺决不放你走。”
贾仁禄一脸郁闷,目送着貂婵离去,心中将酒的发明人诅咒了不下一万遍。
貂婵和栾祁来到一间静室。貂婵挥退左右,道:“你的心思,我不问也知道,是不是因为孟起啊?”
栾祁晕生双颊,点了点头。貂婵道:“孟起不好么。”
栾祁羞得耳子都红了道:“他很好,可是…”
貂婵道:“可是什么?”
栾祁道:“可是我只是一个乡下丫头,配不上他。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想在孟起⾝边做一个丫环,服侍他一辈子,也就心満意⾜了。”
貂婵笑道:“你瞧你现在的穿着打扮,有哪点像个乡下丫头。刚才乐进什么人也不劫,就劫你,就说明在他眼中你可是个重要人物。人人都把你当成牡丹,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野草呢?”
栾祁叹道:“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穿得再好也还是乡下丫头。”
貂婵道:“你是不是还在为仁禄刚才的话生气。这家伙老是这样,说话口没遮拦,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收拾他!”
栾祁摇了头摇,道:“我真的没有生气,真的没有。只是事实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像孟起这样的名门望族,向来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我听说他爹爹是朝中大官,在西凉一带极有威望,连皇上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他这样的人眼光定是很⾼的,能看上我这样一个没爹没娘,啥也不是的小丫头么?没有他爹爹同意,这婚事能成么?”
貂婵笑道:“这可容易,仁禄如今在长安也算是小有名气,马腾也就是孟起的⽗亲,也不敢不给他面子。这亲由他去提准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今晚我回去就和仁禄说说,让他菗空备上份彩礼上门提亲去。”
栾祁心中一喜,随即又是一愁,蹙起眉头,道:“贾将军很忙的,我实在不想拿这样一件小事来烦他。”
貂婵叹道:“唉,你老为他人着想,怎么也不会自己考虑考虑?”
栾祁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忽听砰的一声,右手角落里的一只⾐箱突然自己开了,从里面窜了一个黑影,向她们扑来。
二女吓得惊声尖叫,貂婵刚要呼救,一只大手按在她嘴巴上“救命”顷刻间便成了“呜呜”她只觉一股大力向外拉扯,不由自主的向⾐箱走去。挟持他的人力气很大,也是貂婵太过托大,以为全城已在汉军的掌控之下,不会出什么事情,刚才把所有的亲兵都赶到了百步开外,此时就剩下她们这两个弱质女流,除了会握拳捶打之外,还能做什么?
⾐箱离她们所在的地方不远,那黑影挟持着二女很快便走到了,正要把她们推⼊箱中,忽听门外有人问道:“怎么?夫人,你没事吧?”
貂婵听出说话之人正中文钦,心中大喜,想要呼救可嘴被捂住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情急之下,突然张口往那人的手掌上咬下。
那人猛觉右手食指一痛,低哼一声,反掌菗了她一耳光。貂婵右颊⾼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文钦听闻呼痛之声,吓了一跳,抬脚便踹。门闩立时被他踹断,两扇木门向外飞出,砰的一声摔在地下。烛光之下,只见一名魁梧汉子,金盔金甲,左手挟在栾祁,右手挟着貂婵,站在⾐箱边上。
文钦心下大急,拔刀出鞘,叫道:“快放了夫人,饶你一命,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那人嘿嘿一笑,道:“就凭你。”
文钦叫道:“谅你这等鼠辈也不是我的对手,快快放了夫人。”向前走了两步。
那人笑道:“这两个女的大有来头,有她们在不愁贾福不就犯。你去告诉贾福要想救回这两个女的,就把河北之地来换。”对二女说道:“快进去!”
貂婵大声呼救,栾祁则连捶代打,说什么也不进⾐箱。
只听张飞大叫一声道:“他的,谁敢在俺老张的地盘上闹事…朱灵,原来是你,怪不得俺搜遍全城也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快把人放了,过来吃俺三百拳,饶你了一命,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时动,竟忘了吃他三百拳一样也是个死。
朱灵道:“大魏遭你们蚕食,余地几何?你们竟仍不依不饶,強占濮。我这样做也不是让你们知道做人不可太过分,想要人,快点拿地来换。别过来,你们再上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贾仁禄道:“你要得到河北之地,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可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小角⾊说了不算,得皇上拍板才成。你抓的这两个婆娘,和皇上一点关系也没有,皇上如何肯拿⻩河以北数千里土地来换?”伸手一指张飞道:“抓他,他是皇上御弟。你抓了他,皇上肯定能把地来换。”
朱灵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快让开路,让我们出去,不然我杀了她们!”
张飞叫道:“对的,皇上是俺大哥,你要有种就来抓俺,抓两个娘们算什么本事?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
贾仁禄道:“你不来抓翼德也成,那抓我吧。我没有功夫,又是皇上⾝边的马庇精,没了我,皇上听不到马庇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兴许会忍痛割爱吐出数千里地来换我也未可知?”说着向前走上两步。
貂婵急道:“仁禄不可。”
贾仁禄不理她,道:“怎么样,这个买卖…呃…可以做吧?”
朱灵没想到贾仁禄竟肯替那两个女人来作人质。他当然知道大汉之所以能开疆拓土,风生⽔起,全都是因为有他在,若真能抓他回去,当真胜过这两个女人万倍。他见贾仁禄脚步虚浮,显是真不会功夫,戒备之意又喊了几分,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你真肯替这两个女人?”
贾仁禄道:“这里面有一个是我娘子,娘子有难,相公来替,有何不可?”
朱灵点头道:“是条汉子,那你走过来。只许你一个人来,若其他人跟上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其时贾仁禄已有七八分醉了,酒壮松人胆,转⾝对众人说道:“呃…都别跟着我,哪个跟来,哪个就是和老子过不去!呃!”
众人都知他素来机智一定有鬼主意,都点了点头。贾仁禄⾝子晃了两晃,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来到朱灵跟前。朱灵在两女背上一推,两女踉跄前行。文钦抢上,将她们拉了下去。朱灵右手倏地伸出,抓住贾仁禄右腕,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
他正要待几句场面话,让众人放人,哪知恰在此时,最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贾仁禄忽觉酒气上涌,哇地一声,张嘴便吐。一团粘糊糊的物事,沾在他甲胄上,腥臭难闻,中人呕。他吐了一口觉得很舒服,双手搭在朱灵肩头,接二连三的吐了起来。
朱灵眉头大皱,一把将他推开,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取锦帕擦拭盔甲。贾仁禄来时确实没想到什么法子,只不过酒喝多了,想冒充英雄玩玩。这次呕吐不是他有意为之,纯属意外,可吐过之后,见朱灵感到恶心,握在他的手松了,计上心来。果不其然,朱灵没见过这阵势,躲了开去。贾仁禄见他后退,飞起一脚,正中他小肮。朱灵正在擦拭曹丕御赐的盔甲,猝不及防,闷哼一声,仰天便倒。
文钦、张飞同时抢上,各使擒拿手法,将其制伏。亲兵一拥而上,将朱灵捆了个结实,拖了下去。
貂婵抢到贾仁禄⾝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哪不舒服?”
贾仁禄道:“呃…没事,就是酒喝多了,想吐…”说来弯下来,将嘴对准貂婵那件花五百两银子买来的绸衫。
貂婵一把将他推开,啐道:“滚!”
次⽇一早,贾仁禄仍觉得昏昏沉沉,头大如斗。可答应别人的事情不能不做。他向张飞借了五千精兵,带上貂婵、栾祁径往河东村奔去。
张飞拿下濮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刘备耳中,刘备⾼兴险些从御座上跌将下来。他正要下达命,前往濮视察。忽有近侍来报陈群在外求见。刘备知道新官制有了眉目,喜上加喜,不由得心花怒放,命人将他传至行宮御书房相见。
陈群恭恭敬敬将新制订好的官制呈上,刘备展开一看,只见其上分门别类罗列着一排排官职,念道:“三师三公,正一品。太师、太傅、太保,合称三师,乃天子之师。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佐天子理,平邦国。”
陈群道:“这只是字面意思,其实三师三公地位尊隆,却是虚衔,没有什么实际权力。”
刘备点了点头,接着念道:“尚书省。尚书令一人,正二品,掌典领百官。其属有六尚书:一曰吏部,二曰户部,三曰礼部,四曰兵部,五曰刑部,六曰工部。”接下来是一大段详细职能描述,令人不胜其烦,是以他跳过不念,顿了顿,又道:“左右仆各一人,从二品,掌统理六官,为令之贰,令阙则总省事,劾御史纠不当者。左丞一人,正四品;右丞一人,正四品。掌辩六官之仪,纠正省內,劾御史举不当者。吏部、户部、礼部,左丞总焉;兵部、刑部、工部,右丞总焉。郞中各一人,从五品上;员外郞各一人,从六品上。掌付诸司之务,举稽违,署符目,知宿直,为丞之贰。”
刘备念了这许多,才只是尚书省,往下看去,后面密密匝匝的文字何止千百,可见这几个月来,陈群、诸葛亮等人为了这个官制实是费了一番苦心。不过这么多字,行文又十分枯躁,他可没心思从头到尾全看一遍,草草瞥了几眼,知道个大概,发现三省六部划分果然十分严密,既分工合作,又相互制衡,道:“嗯,不错,不错。这奏章 先放着,朕详细研究上一阵,再作答复。对了,你这几天就留在洛,以备朕随时咨询。”
陈群道:“臣遵旨。”
三天后,刘备召见陈群,道:“这官制朕详细看过了,非常不错。你回去和孔明计议一下,将现有臣工的官爵定一个章 程出来。有几个人的官职朕亲自来封。二弟仍是大将军、封辅国公,食邑晋两万户,都督梁益荆三州军事。三弟车骑将军,安国公,食邑河间万五千户。仁禄仍为司空兼骠骑将军,定国公,食邑清河两万户。诸葛孔明左仆,钟元常右仆。孟起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既被合并,那就任命子龙为征东将军。其他人的官职就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过了几天新官职总算制订下来。除了之前几个人之外,其余几个名臣的官职如下:张郃,征南将军。张辽征西将军。甘宁征北将军。魏延中军将军,夏侯渊抚军将军,曹仁护军将军,⻩忠卫军将军,郝昭镇东将军,郭淮镇南将军,孙礼镇西将军,徐晃镇北将军,庞德安东将军,严颜安南将军。由于官职变动太大,无法一一尽表,总而言之,各人见自己官爵提升,无不大悦。只有贾仁禄満望自己的官职能长达两三千字,到头来去没什么变化,不噤闷闷不乐。不过有人快,总有人愁,这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