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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江东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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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同他对话的那随从忙捂住他的嘴,道:“嘘,先生这些船不是来找我们⿇烦的。”

  贾仁禄凝神一看,只见数百艘荆州战船全是庇庇冲着他们,显然不是要和他们为敌的架式,江面远处亦是战船林立,旌旗敝空,想来应是江东⽔军。心想:“好象是遇到大战了,老子的也真是够走运的,这种事居然也能遇得到…”

  那随从道:“像是江东⽔军与荆州⽔军在江面上战,我们不宜久留。还是先靠岸,躲过这一阵,等战斗结束了再作区处。”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现在上去也是当箭靶的,不过不要避的太远,这么好的观摩⽔战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太可惜了。”

  那随从举目四望片刻,指着南岸的一大丛密密匝匝的芦苇,道:“那片芦苇丛中似可躲避,不如先到那里去吧。”

  贾仁禄眼光望向那片芦苇丛,点了点头,命船靠岸,潜于芦苇丛中,露出一双贼眼,盯着江面,凝神观看。过了片刻,见两边战船仍在对峙,显是双方主将正在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庇话,颇不耐烦,侧过头去悄声问道:“这里是江夏?”

  那随从道:“正是,前面不远处便是夏口,⻩祖在此地驻有重兵。”

  贾仁禄冷笑道:“⻩祖老儿如何是孙权这个老流氓的对手,和他打⽔战不是找死么,我看这次一定是孙权这老流氓赢。”

  那随从道:“⻩祖虽无用,不过他手下有一大将甚是厉害,不可轻忽,这战谁胜谁败,还很难说。”

  贾仁禄对三国各个著名将领的出⾝来历都了如指掌,一时之间也想不起⻩祖手下有什么出类拔萃之人,冷笑道:“⻩祖老儿手底下竟还有猛将,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

  那随从道:“那人姓甘名宁字兴霸…”

  贾仁禄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甘兴霸!”

  那随从道:“正是,此人乃是巴郡临江人,颇读书史,有气力,好游侠。曾聚少年孔武有力者七八百人往来江面上为贼。出行时常悬铜铃,人听铃声,尽皆走避。又尝以蜀锦作帆幔,时人皆称为‘锦帆贼’。其后痛改前非,改恶从善,引众投刘表。他见刘表不能成事,便投了⻩祖,⻩祖用为将军。”

  贾仁禄一拍脑门,心道:“老子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这家伙和太史慈差不多,都是东吴少有的勇将。⻩祖老儿明显是一个不识货的人,这么好的一个宝贝到了他手里,供都来不及,他竟然仍以锦帆贼待之。搞得甘宁极度不慡,最后投了东吴。像这样的人才等闲难以遇到,给了孙权那个老流氓,真是太便宜他了。趁现在甘宁还在⻩祖那里,说不得要找个机会给他灌灌汤,让他认清形势,往投刘备去者。”

  正胡思想间,远处江面上呐喊之声响起,两边战船各自驶近,江上箭若飞蝗,此来彼去,喊杀之声一阵响过一阵。贾仁禄从未见数此多的战船聚在一起,大打出手,虽然坐位位置较差,离得甚远,看得不甚清楚。但他仍是叹为观止,大快朵颐,大呼过瘾,跳,手舞⾜蹈,若不是边上随从死死摁住,怕是要跳将出来。

  转眼之间,这场大战便打了小半个时辰,战斗渐成一面倒的趋势,江东⽔军的呐喊之声越来越响,荆州⽔军的惨叫之声越来越大。贾仁禄凝目一看,只见荆州⽔军渐渐已支持不住,战船接二连三的沉没,不断有人落⼊⽔中,在⽔里不住挣扎,溅起一朵朵浪花,壮面倒也颇为壮观。

  忽地船队之中,一只大船掉过头来,面向他们隐⾝的芦苇丛中驶来,船上帅字大纛风招展,显得十分的醒目,想来是荆州主帅抵敌不住,也退到这片芦苇丛中躲避。

  贾仁禄久在军中,当然知道大纛所在的坐船一定是主帅坐船,见那船渐驶渐近。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直吓得是面如⽩纸,腿肚菗筋,手心冒汗,牙齿相击,格格直响。

  边上一名随从道:“敌船正向我们驶来,该如何是好?”

  贾仁禄颤声道:“镇定…别慌…现在跑出去…就完蛋了。这么大一片…芦苇,他们…不一定…能找得到…我们。”他叫别人镇定,可他这颗心却扑扑扑地跳得不停,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过了约一顿饭的功夫,那船已离芦苇丛不过十数丈远近。贾仁禄全⾝颤,心道:“娘的,这打战有什么好看的,见到了还不赶紧的掉头跑路,还跑去看。这下要倒好,看出事来了…”

  忽地一艘小船斜刺里追来,由于船支小巧,其行甚速,不片时便追上了那艘大船。小船上一员武将,剑而立,大声叫道:“⻩祖休走,纳下命来!”

  贾仁禄心中一惊,心想:“这竟然是⻩祖的坐船,唉可惜隔得太远了,看不到⻩祖老儿长什么样子。”

  忽听得⻩祖坐船上一员武将大声喝道:“主公休慌,甘宁在此!”话音未落,甘宁便已抢到船前,从背上取下长弓,从箭壶取出一支狼牙雕翎,搭在弓上,箭头对准来将,觑得亲切,喝道:“着!”右手一松,箭似流星,便往来将去。

  小船上的那员江东武将,不及闪避,噗地一声,眉心中箭。那武将⾝子晃了两晃,双眼一闭,砰地一声,栽进了江里。小船上的江东军不意敌将如此厉害,发了一声喊,撇下主将的尸体,掉转船头,飞也似的去了。

  大船上一人⾼声叫道:“兴霸好样的!我有兴霸何愁江东⽔军不破!来人啊,捞上敌将尸⾝,枭其首级,悬于船头!”

  只听边上一人应道:“是!”跟着便是一阵响亮的⽔声,显然是⻩祖船上的人在打捞那名江东武将的尸⾝。

  忽地里一只小船飞棹而来,由远而近,船头上立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声叫道:“⻩祖休得如此无理!”涌⾝一跃,没⼊⽔中。过不片时,那少年便游到了江东武将的尸⾝边上,拨开勾住尸⾝的长杆,将尸⾝挟在肋下,深深的昅了一口气,便往⽔里潜去。

  笆宁见那少年年纪轻轻却敢轻⾝犯险来夺尸⾝,不噤有些佩服,微微一笑,道:“今⽇教你识得我的手段。”又从箭壶之中取了一支羽箭,搭在弓上。飕地一箭去,正中那少年的左肩,⽔中一股⾎⽔涌了上来。

  那少年咬紧牙关,死死的拽着那员江东武将的尸⾝,向江⽔深处潜去。

  便在这时,数十艘荆州战船靠了过来,只听之前下令枭首示众的武将说道:“没想到兴霸如此勇猛。如今我们队伍渐集,又有兴霸相助,不如就此向前,冲杀一阵,夺路退回夏口,再作区处。”

  笆宁应道:“是!”跟着便招呼坐船掉头朝着江东⽔军驶去。

  贾仁禄远远望见⻩祖坐船掉头向远处驶去,惊魂稍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口,悄声道:“好险,好险,老子险些要归位。”

  边上一随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先生速离此地。”

  贾仁禄向远处望了一眼,见战斗已基本结束,江东⽔军已然大胜,将荆州⽔军打得溃不成军,战船四下窜。他点了点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闪…”

  话音竟犹未落,芦苇丛中窜出一个人来,肩头承在另一人的腋下,扶着那人缓缓地朝他们隐⾝之处走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叫道:“救命…”说到此,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砰地一声,跌⼊⽔中。

  贾仁禄大吃一惊,定盯一看,却是那个勇闯敌阵,夺尸而还的少年,忙命手下随从上前救护。

  随从们见荆州战船去远,大是放心,忙抢上前去,将那少年及那江东武将的尸⾝搭至江边。过不多时,那少年悠悠醒转,侧过看着边上那具无知无觉的尸⾝,脸上肌⾁菗搐,扑簌簌的掉下泪来,哭了良久,忽地里大喝一声:“爹爹!”

  贾仁禄大吃一惊道:“他是你爹爹?”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多谢恩公救命大恩,不知恩公⾼姓大名,⽇后定当重谢。”他见贾仁禄等人的穿着打扮,还道是在江边上打渔的渔夫,因突遇大战,心下害怕而来此地躲避。

  贾仁禄道:“你这么年轻便是江东武将?不敢请问尊姓大名。”

  那少年看了看贾仁禄,道:“你们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说了吧,我姓凌名统字公绩。”

  贾仁禄心道:“娘的,又一个,不过怪可惜的,他可是孙老流氓的铁杆粉丝,没办法拉拢的。”说道:“原来是凌将军啊,久仰大名,今⽇一见,实慰平生。”

  凌统见他举止并不像是一个渔民,微感诧异,问道:“先生⾼姓大名,可否见告?”

  贾仁禄道:“在下姓贾名福字仁禄…”

  凌统大吃一惊,道:“你就是赫赫有名的贾军师?”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凌统道:“主公言谈之间常常提到军师,常一见。没想到我今⽇竟能有幸见到,当真是三生有幸…”

  贾仁禄边上一名亲随喊道:“有船过来了,先生快走!”

  贾仁禄抬头一看,前方果有十数艘大小战船朝他们驶来,不噤吓得面如土⾊凌统侧头一看,微微一笑,道:“先生莫慌,这是江东战船,想来是来找寻我和爹爹的。”顿了顿冲着来船大声叫道:“我是凌统,家⽗尸首已夺回了,可速来救我!”

  为首战船上一人闻言大喜,道:“公绩在此,速去救援。”

  凌统喜道:“原来是幼平,你怎么来了?”

  那人道:“主公见你轻舟前往敌阵夺尸,恐你有失,便令我前来接应。”

  贾仁禄问道:“这幼平是何人?”

  凌统道:“此人姓周名泰字幼平。”

  贾仁禄点了点头,正说话,周泰已领着亲随来至近前,一见凌统大喜,道:“公绩无恙真是太好了,只可惜…唉!”

  凌统看了看⽗亲的尸⾝,眼圈一红,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叫甘宁的家伙,是他杀家⽗的,⽇后叫我拿住,定要碎尸万段!”

  贾仁禄心道:“你老人家的武艺和甘大大可差的老大一截,你要想拿住他,这辈子我看是没指望了。”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公绩节哀。”

  周泰冷电般的目光在贾仁禄的脸上扫了两扫,问道:“这位是?”

  凌统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贾军师。”

  周泰冷冷地道:“喔,不知先生到此有何贵⼲?”

  凌统道:“此地不是说话所在,还是到了主公大船之上再说。”

  周泰点了点头,令手下亲兵抬着凌统⽗亲凌的尸⾝。他则扶着凌统,引着贾仁禄等人来到了的战船之上。一声呼哨,战船掉转船头,飞也似的朝江心驶去。

  过不多时,周泰的战船便驶到了一艘极大的楼船之前,船上竟有几所小小的宮室,美伦美奂,几可同陆上宮殿相媲美。贾仁禄看得是瞠目结⾆,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忽地里记起了在江州时同刘琦的对话,侧过头来,对凌统说道:“这楼船应该叫长安吧?”

  凌统道:“正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这便是主公的坐船‘长安’”

  说话间,周泰、凌统、贾仁禄走上楼船,四周一瞧,只见甲板异常宽大⾜可纵马驰骋,两旁各立着一排侍卫,戈戟森森,守卫异常严密。凌统回头对贾仁禄说道:“先生请在此稍候。”

  贾仁禄点了点头,周泰、凌统便向楼船正中那间最大的舱室里走去。过了好半晌,凌统走了出来,道:“主公很想见见先生,我领先生前去。”

  贾仁禄道:“还请公绩头前带路。”

  凌统领着贾仁禄走进了那间‮大巨‬的舱室之中,室中左右两侧分成四列跪不少人,显然便是孙权手下文武。正中⾼台之上,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方颐大口,碧眼紫髯,颇有王者之风,显然便是孙权。

  孙权打量了贾仁禄一番,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最近声名赫赫的刘备手下第一军师,居然长得这副德,一股相见不若不见之感油然而生,长眉一蹙,道:“你便是贾军师?”

  贾仁禄跪拜行礼道:“使君帐下军师中郞将贾福参见吴侯。”

  孙权一挥手,道:“赐坐!”左右搬过一张胡来,请他坐下。

  贾仁禄道:“多谢吴侯。”站起⾝来坐好。

  孙权道:“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贾仁禄道:“我此来不为别事,乃是替长江太守张怿献上降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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