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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许都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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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见他说得郑重,赶忙问道:“是何人?”

  贾仁禄知道装神弄鬼,打广告的时间又到了,伸手在⾝上不住摸,左找右寻,抓遍全⾝也找不到半只虱子。心道:“貂婵大姐,你把我洗得也太⼲净了吧!昔王猛扪虱谈天下,遂成一段佳话。我今天有意效法古…后人,来一出仁禄扪虱荐元直,也好载⼊史册,与王猛争相辉映,怎料虱子竟不凑趣。唉,哪位好心地虱子大大,向我靠拢吧。这出戏唱完之后,我定给你起个超好听的名字,就像周大大片片里的‘小強’一样,流芳千古。从此以后你的名字便是虱子的代名词了,这样岂不很好?求求你了,快点来吧!”心中求神拜佛,虱子却仍不凑趣,没有来上半只。

  刘备见他上下摸,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脸惊诧,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贾仁禄闻言⾎气上涌,面如重枣,贴上二尺假髯便可去扮门外的关公了。咳嗽了一声,道:“没什么!一时间有点庠,挠挠,让将军见笑了。”接着伸出一指,摆了一副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载的架式,一脸严肃地道:“此人乃颍川徐庶徐元直。”

  他以前每读三国,均觉徐庶很是可怜。心想:“这个怀奇智异谋的奇士才情怕是不下于庞统,偏偏落得个⾝在曹营心在汉,终生不能出谋献策的可悲下场。昨⽇无意中竟把他给牵连出来,正好今天刘大大又来了。现在哪怕给大耳儿个萤火虫,他也会当成月亮来拜的,何况徐庶真是明月。正好出个主意让徐庶跟他。这样刘大大的投靠系数便会⾼上许多,我以后便可以放心大胆的跟在刘大大庇股后面混了。”

  刘备一脸茫然,道:“从未听人说起过,此人之才比先生如何?”

  贾仁禄正⾊道:“小的只是一个小卒,哪敢和他相比。若把小的比做萤烛之光,那徐元直便是皓月之明。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的。”心想:“唉,这么一个大好的牛却没得吹,真是可惜。徐元直啊徐元直,你若跟了刘大大之后,可得好好谢谢我。⻩金若是少于五万两,我看你就自已找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拿到我这丢人!”

  刘备现在是求才若渴,来者不拒,听他说得热闹,忙道:“不知此位大贤现在何处,还望告知,我好亲自上门拜谒。”

  贾仁禄道:“他如今不在此处。”

  刘备刚抿了口茶,闻言差点没将茶⽔给噴出来,疑惑地道:“那先生为何提及此人?”

  贾仁禄神秘地道:“他不久就会来的。此人一来便能使山河易主、风云变⾊,将军若是错过此人,那才真叫‘失之臂’。”

  刘备听他说的玄乎,忙道:“那这位大贤何时会到,到时我定当出城三十里恭。”

  贾仁禄抿了口茶,问道:“将军来时可曾看到程昱?”

  刘备点头道:“看到了,我看他急匆匆地从你这出去,不知所为何事?”

  贾仁禄道:“他便是要去请徐元直的,曹公已知徐元直的才能,便令仲德去请。”心道:“诸葛大大,不是我不想举荐你,是你的架子实在太大了。不亲自去请肯定是不行的,刘备现在肯定去不了襄,哪能登门求教。我看还是等⽇后刘大大混不下去,逃到襄的时候再说吧。你也先安心的做几年农夫,种点田,学点‘之乎者也’再说吧。”

  刘备一听连曹都要请,想来那这人准差不了,眼见大好人才归于曹之手,深感惋惜,道:“既是曹公已先遣人去请,那他便一准归于曹公麾下,怎能再为我所用?”

  贾仁禄没有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将军认为曹公何如人?”

  刘备气愤地道:“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又何必问。”

  贾仁禄道:“将军都知道这点,那徐庶一介大贤,怎能不知?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像这种大贤哪能是谁去请,便跟谁,那不成跟庇虫了?”

  刘备更感到惋惜,叹道:“唉,照如此说,徐元直不来矣!”

  贾仁禄神情悠闲,道:“将军请放心,徐元直一准会来,且定会为将军所用。”

  刘备道:“看先生神情便知先生成竹在,还请先生赐教。”

  贾仁禄又抿了口茶,道:“徐元直平生有一短处便是‘孝’,此短处将会害了他的一生。”

  刘备又差点没将茶给噴出来,讶道:“孝是人之长,怎能说是短处?”

  贾仁禄摆了副说书先生的架式,举起一枚棋子,啪地一下,狠狠地敲了下去,如敲醒木,喝道:“将军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这下使力过猛,砸到手指,直感疼痛。忙弃掉手中棋子,将那手指放于嘴边,不住直吹,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疼!”心想:“看来这说书先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得练上一阵…”

  刘备听到“醒木”声响,愣了一下,刚虚心求教,便见到他那吹手指的滑稽样子,不噤‮头摇‬苦笑。

  贾仁禄如饮淳酒,満脸通红,尴尬地道:“小的一时动,让将军见笑了。”接着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又道:“仲德此次去请,徐元直定不会来。但程仲德是何许人,怎能如此轻易便算。早先徐元直曾为友报仇杀人,更姓命逃生而去,有一老⺟在堂,如今已是无人奉养。仲德定会设计将其⺟赚至许都,再让其⺟作书召其子,徐元直为人至孝,见信必来。”

  刘备道:“此计很是毒辣,徐元直因老⺟在彼,便会不得以而跟随曹,又怎能为我所用?”

  贾仁禄道:“将军放心,徐元直老⺟为人正直,不聇曹公为人,定不会作书召其子。仲德对曹公甚忠,不愿见如此贤才落⼊他人手中,到时与曹公为敌,便不好收拾了。为助曹公难免会不择手段,使用奷计,伪造其⺟书信召元直前来。而元直老⺟见他因为自己受骗上当,明珠暗投,必会羞愤‮杀自‬,徐元直也必将报憾终生。”

  刘备听他说得⼊情⼊理,很为徐庶之⺟的命运担心,惊道:“如此该如何是好?”

  贾仁禄:“徐元直唯一的弱点就是一个‘孝’字,还应该在这个字上大做文章。若仲德真的照如此之谋行事,徐⺟必会先来。到时将军便可时时过去拜访,请安问好,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将军是汉室贵胄,肩负着兴复汉室的大任,且恭己待人,仁声素著。徐⺟本就看好将军,将军可趁机在徐⺟面前打打广告,展示您那魅力无限、⾼大威猛的一面。再诉说一下您那不同寻常的⾝世,道上求才若渴之意,赚上一点同情分。这样徐元直来的时候,徐⺟虽恨其子误⼊歧途,但有将军这样的明主在前,她还怎会‮杀自‬,定会劝其子投靠将军。徐元直一不敢违⺟命,二不聇曹的所为,定会倾心相助将军的。若将军仍是担心的话,徐元直来到时候,将军可过去拜访,以防不测。”

  贾仁禄本就非做八股出⾝之人,那种文诌诌、骈四骊六的话没说上三句,便词用匮乏,黔驴技穷,文盲的底子便显露出来,俚语、俗语、胡言语,便随口而出。这段话今古混杂,文词深奥,刘备听得一头雾⽔,领会半晌方始知晓个大概,不由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人心生敬佩,钦佩地道:“先生说的极是,徐⺟若来,我必当亲自出城去,时时请问安好,待之如己⺟。”

  贾仁禄心想:“我把这个主意整整提前了近十年,不知还灵不灵。不过看昨⽇程昱信誓旦旦,有成竹的样子的,八成会出此下三烂的招数。反正如今世求存,肯定没有万全之策,说不得都得赌上一赌。到时要是不灵光,我再胡言语,搪塞一番,反正这个我最拿手,怕是诸葛大大也不是我的对手。”

  刘备又促席道:“我急于想知道如何才能兴复汉室,既是元直未来,还先生先不吝赐教,开备愚鲁。”

  贾仁禄心想:“这下是躲不过去了。刘大大,你别一直我啊,我可不是诸葛大大,想不出什么定三分的隆中决策出来。再说你从现在起到卧龙出渊之前,还要当近十年的‮国全‬在逃通缉犯,这个我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吧…不对,历史真的不能改变吗?反正我三国烂,大事小情的尽数知晓,说不定能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帮刘备趋吉避凶。”

  想到此便道:“既是将军再三相请,小的也就献丑了。到底是金⽟良言,还是胡言语,凭将军自决,中间讲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一笑了之。”

  刘备道:“先生请讲。”

  贾仁禄沉思半晌,端起茶来,喝上一口,道:“方今之世,群雄并起。袁绍四世三公,坐拥河北,北方仅有一敌便是公孙瓒。公孙瓒即不会用人又不恤民力,只知筑炮楼,堆积粮食。岂不知若不得民心便是楼⾼万仞、粮积如山又有何用,此公早晚必为袁绍所擒。到时袁绍拥有冀、青、幽、并四州,其势诚不可当。”

  “曹新灭吕布,雄据河南,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江北亦唯有一敌便是袁术。此贼比公孙瓒更差劲,不查民心看形势,得一⽟玺,竟敢胡称帝。听闻他在淮南是骄奢逸,致使百姓饥困,不知抚恤。早晚民众必反,则淮南也必落⼊曹之手。”

  “到时曹、袁绍一处河南一处河北,二虎势不相下,早晚必有一场恶战。此乃英雄用武之时也,将军若错过如此大好良机,蹉跎岁月,任髀⾁横生,岂不可惜?”

  刘备道:“先生说的极是,如此该当如何?”

  贾仁禄道:“刚才说到袁术不得民心,早晚会起民变。袁术无处容⾝,必当北投袁绍。将军可以截击袁术为名向曹请兵,实夺徐州。先凭徐州一州之地立⾜,坐观袁曹二虎相争。寻得良机,再行趁火打劫,混⽔摸鱼,未始不得割据一方,兴兵讨贼。”

  此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刘备哪知他早已对未来的形势了如指掌,还以为觅到了一个千载难得的大贤,忙拜了一拜,请求道:“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我如拨云雾而睹青天。我名微德薄,还望先生不弃鄙,出山相助,我定当拱听明诲。再者曹赐先生以貂婵,实未安好心,先生岂能久居于此,安心地做一小卒乎?”

  贾仁禄道:“曹之心,我岂不知?我也早愿追随将军,未得其时耳。不过如今仍不是时机,也请将军韬光养晦,静待天时。将军放心,时机不久将至,将军必得徐州,到时若将军不嫌我这个小卒胡言语,顺带稍上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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