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刘表之死

　　徐晃一见曹洪，也是一惊，叫道：“子廉速退，壶关已被马岱、⻩权夺去了，我恐主公不明情况，仍向此处赶来，特地杀出一条⾎路前来报信。”

　　曹洪喟然长叹，道：“果不出仲达所料。”

　　徐晃正要说话，只听喊声震天，烟尘滚，前后俱有兵马杀到。原来先时马岱收到贾仁禄差人送来的密信，引兵星夜赶到壶关，同早已混⼊城中的奷细里应外合，占了壶关。正在休整忽听曹败兵正向此赶来，马岱要立头功，不听⻩权苦劝，令其守关，自领一军杀到。马超、赵云、刘封一听曹败投壶关，急于建功，各自到刘备那讨令要打头阵，刘备拗他们不过，令三人各领一军随后往追。马超所领军马尽是西凉铁骑，风驰电掣一般，霎时间便将另两路军马远远的甩在后面，赶到此间，正遇曹洪。

　　马超远远望见曹旗号，大喜若狂，一声呼啸，领军冲⼊阵中。长到处，当者披靡，登时便有十余人莫明其妙的往见阎王去了。马超⾝后西凉军马也不示弱，面目狰狞，抡起大片刀，胡砍劈，当真个个似南山猛虎，曹兵大小将校皆抵挡不住，翻山越岭，各自逃生去了。

　　徐晃没看到曹，略感放心，不暇询问，叫道：“敌军势大，难以取胜，子廉速退，我来断后！”说着大声呼喝，向马超，抡起大斧，便向马超的右颈削去。马超挥一格，铮地一声响，斧相击，嗡嗡作响，震声未绝，已了三合。马超心中暗暗佩服，心想：“好大的力气。”当下抖擞精神，使出生平绝技。双臂连挥，长泛起无数影，势若急风骤雨，径向徐晃刺去。但听得叮叮当当地一长串金铁击之声响过，徐晃将各路招一一挡格，百忙之中还了一斧，得马超回自救。如此了五十余合，胜败不分。

　　便在这时，赵云领军杀到，起银，便来助阵。马岱从背后杀来，见到兄长与徐晃锋，恐其有失，忙拎着兵器，上前厮杀。徐晃眼观六路，用眼角余光一瞥，见二将靠了过来，马岱功力如何，他是不太清楚。但他曾在长江上与赵云并肩作战，赵云的本事如何，他自是一清二楚，心想若是以一敌三，这条老命怕就待在这了。一想到此，猛攻二斧，卖了个破绽，拨转马头，领着三五百兵马，向东退走。

　　马超见猎心喜，十分不舍，大声叫道：“徐晃休走！”纵马追了上去。

　　赵云见东边一带尽是山，恐曹设伏，忙令鸣金。马超听得⾝后破锣响，怏怏而回，对赵云说道：“曹军败退，正好就此杀将过去，生擒曹，奈何鸣金？”

　　赵云伸手向东一指，道：“东边便是太行，地形颇为险要，若是曹在那里埋伏，我军冒冒然冲将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马超回头一看，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子龙因何如此胆小？有我们两人在，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对手？便是有些小埋伏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杀五双，又有什么可怕的？”

　　赵云道：“还是小心些好，若是中了埋伏，反胜为败，到了军师那里须不好待，如今大败曹军，又夺了壶关，还有什么不知⾜的？”

　　马超嘿嘿一笑，道：“没抓到曹，还真是觉得可惜。”问马岱道：“弟弟可曾见到曹老儿？”

　　马岱大眼瞪小眼，‮头摇‬道：“没见到，我在阵中寻了良久，只见到曹洪、徐晃，没有看到曹。”

　　马超道：“唉，曹老贼也忒狡猾，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

　　赵云皱眉道：“看来曹已识破军师之计，并未亲自到此。这消息非同小可，当速速差人报以主公知晓。”

　　正说话间，忽见前方尘头滚滚，又一支军马赶来。马超听得⾝后蹄声杂沓，不暇置详，大声叫道：“曹来了！”回头一看，却是⻩权，只见⻩权肩头中了一箭，鲜⾎长流，颇为狼狈，莫明其妙，问道：“公衡怎么来了？”

　　⻩权叹道：“别提了，马岱将军去后不数⽇，曹像是从天而降一般，领着大军自邺郡方向杀了过来，原先投降的降兵竟倒戈助敌，大开关门，我抵挡不住，只得败回。”

　　马超然大怒，叫道：“曹老儿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敢用这种卑鄙手段夺了关隘，看我怎么收拾他！”说完便点起大军，杀将过去，同曹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颇为持重，道：“且慢，如今曹亲在壶关，必有准备，我们去了，也是⼲折军马，占不到便宜，我看还是差人请示主公再作区处。”

　　马超急道：“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要是怕了，我自领本部军马前去，夺回壶关，也算取邺郡的第一功。”

　　⻩权正⾊道：“子龙将军言之有理，曹善于用兵，且诡计多端，不易对付，一旦败了，必将前功尽弃，我们辛辛苦苦夺来的并州可就保不住了。再说我还有一十万火急的消息要告诉主公。”

　　马超嗤嗤冷笑，不以为然，道：“现在哪还有比夺回壶关更大的事？”

　　⻩权面⾊凝重，道：“夏侯惇自南败退后，出奇不意占了新野，之后顺势南下，攻下了与襄仅一河之隔的樊城，陈兵于汉⽔之滨，耀武扬威，金鼓之声连襄城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刘表又惊又怕，病势加剧，不久便病死了。蔡氏秘不发丧，差人通知蔡瑁，蔡瑁连夜布置，封琐四门，杀害大公子刘琦，扶刘琮即位。”

　　“亏得庞统事先探知此事，号召荆襄群士拥公子闯宮探疾，就便扶公子正位，怎奈军权尽在蔡瑁之手，众文武敢怒不敢言，平时口口声声言道誓死拥护刘琦，事到临头却没一个敢出头的。庞统孤掌难鸣，无可奈何，只得买通西门守将，护着刘琦连夜出走，逃往上庸去了。蔡瑁赶走刘琦，假写遗嘱，立刘琮为主，差人到夏侯惇军中投降，将荆州献给曹。如今夏侯惇得了荆襄，声势大振，领军复夺南，将城四面围定，连⽇攻打，昼夜不息，孙礼等将领看看守把不住。南是长安、洛两地门户，怎能有失？这可是天蹋下来的大事，怎能不速向主公禀告？”

　　马超吐了吐⾆头，不敢放声音了。赵云长眉一轩，道：“既便是南差人前来告急，也因报知主公，不知公衡如何得知此事？”

　　⻩权道：“我听曹军之中有人议论此事，想来该当不假。”

　　马超嗤得一声，道：“从曹那听来的消息哪能是真的？这一定是曹想调开我们，故意放出的烟幕。”

　　⻩权摇了‮头摇‬，道：“这一连串事情，合情合理，若合符节，我认为是真的。再者南地当要冲，万万不容有失，这消息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赵云面有忧⾊，缓缓点了点头，对边上亲兵说道：“先扶公衡下去疗伤。”对⻩权说道：“公衡勿忧，一会我自会差人报知主公。”

　　⻩权点点头，在亲兵的带领下，跑到阵后找疗治箭伤去了，只可惜三国时没有护士美眉，连疗伤之时都要对着五大三耝的军医，未免美中不⾜。贾仁禄有心改格军制，曾向刘备提议在军中添设护士这一行当，却被一堆老学究以‘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为由给顶了回去，贾仁禄拿这些表面上仁义道德、子曰诗云，背地里男盗女娼、三四妾的大儒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唯有废然长叹，大骂封建主义害死人。军中不少有识之士也认为此法可行，纷纷举脚赞同，怎奈那些老学究个个德⾼望重，刘备也不得不给他们面子，是以贾仁禄想让护士这一神圣的职业提前进⼊军队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军中的那些伤员们看来注定要再忍受千余年的痛苦，才能享受到美女的细心服侍了。

　　马超道：“那现在我们该当如何？难道要撤回晋不成？”

　　赵云沉昑片刻，道：“这里离襄垣不远，不如我们赞退到那里，固守城池，差人向主公请示，再作区处。”

　　马岱道：“子龙之言甚是，我们还是退守襄垣再作区处。”

　　马超见自己的堂兄弟竟然也吃里扒外，帮着赵云这个外人来同自己作对，孤掌难鸣，遥望着壶关方向，长叹一声，道：“好吧，就这样吧。”

　　赵云微微一笑，传令三军退回襄垣，让马岱领一军固守城池，自己同马超各领一军屯于城外险要之处，以为掎角，差人四出哨探，以防曹来攻，跟着命人火速赶往刘备处请示方略。

　　那人接过赵云写就的书信，火速赶往刘备军中。其时刘备恐赵云等人有失，令诸葛亮、郭淮留守晋，亲引一军前来接应。到得涅县，便遇赵云信使，刘备拆开一看，大吃一惊，将信递给贾仁禄，道：“夏侯惇降了荆襄，正猛攻南，南一失，长安可就危险了，这该如何是好？”

　　贾仁禄匆匆看了一遍，皱起眉头，道：“信上说这消息可是从曹那听来的，曹军攻打壶关之时，别的事不议论，偏偏议论这件事，明明是有意要让我们知晓，这里面一定有谋。”

　　刘备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很对，这消息确实可能是曹有意散步的，甚至连‮实真‬都有待商榷。可是这种消息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我认为还是应当回师往救南。”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主公要是这样做，可就中了曹的诡计了。这些我看是千真万确，刘表一定已经驾鹤西游，夏侯惇也一定在猛攻南。曹有意将这样的消息放出来，就是想让主公心急如焚，庇颠庇颠的赶回去救援，这样曹就可以从容不迫的衔尾直追，要主公的好看，如此不但可一举夺回并州，说不定还可一举拿下长安，到时主公又要抱着只破碗四处要饭了。”心道：“历史上刘表就是在这时候死翘翘地，看来这消息的确是真的，唉，庞统这么厉害咋也没办法助刘琦扭转乾坤啊？看来也是徒有虚名，看着像一代军师，实际上是个大大的槌。”

　　庞统虽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晓畅军事，但刘琦过于懦弱，很多要赌命的主意，都被刘琦否决了，加之众文武大臣坐壁上观，庞统虽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不能洒⾖成兵。他孤掌难鸣，不跑路还能做什么。这点贾仁禄这个汉子，当然不知庞统这个饿汉子之饥了。

　　刘备心中一凛，心想贾仁禄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若曹真的趁势追击，定可尽按失地，夺取长安，到那时自己估计只能窜⾝蜀中，凭险据守，要想再出来胡作非为，倒行逆施，可就难了，说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贾仁禄笑道：“云长就在益州，要支援不是比我们更近便？我料他必不会坐视，主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的吧。我们还是集中精力想想怎么夺回壶关，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吧。”

　　刘备心觉有理，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嗯，那该如何夺回壶关。”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可如此如此。”

　　这计谋方才说到一半，一名小卒气吁吁的策马赶来，道：“报，敌将张辽往攻晋，并州刺史梁习谋开城出应。诸葛军师将计就计，巧设伏兵，张辽⼊城，大败张辽，险些要了他的命。梁习见事情败露‮杀自‬，也被诸葛军师救下，梁习感诸葛军师活命之恩，这才真心归顺。”

　　贾仁禄怒道：“这个梁习真***不是东西，我看他是个人物才饶他一命，让他留守城池，没想到他本就是假投降，若不是诸葛大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城怕就丢了。我识人不明，还请主公责罚”

　　刘备笑了笑，道：“梁习我到晋时也曾见过，从他的言谈举止间，便知他很有才能，颇为欣赏，却也没料到了他居然是假意投诚，又怎能怪你？”

　　那哨探又道：“曹军攻晋时有意散步消息说夏侯惇已克荆州正猛攻南，诸葛军师料定这个曹的谋，要我来提醒主公切不可回师往救。”

　　刘备微微一笑，道：“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好了，知道了，下去吧。”那哨探行礼辞出。

　　刘备悄声对贾仁禄说道：“你的主意虽只说了一半，我却已然知晓了，果是好计，就这么办。”大声传令道：“夏侯惇奔袭南，我之心腹重地被袭不可不救，传我将军，大军即时开拔，赶往南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