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声势之浩大
本以为人死后一切都会化作虚无,消散于白茫茫的天地间。向珠珠却感到自己全身酸痛,火烧般的喉咙发发痛,五脏六腑好像在热油锅里滚过一遭。
突地,腔一片震动,她咳嗽出声。身体五官的感触怎么会如此真实?躯体冰冷,双脚坚硬,全身轻微地动一下就刻骨的痛。
怎么可能,难道她竟然没死?还是说柳淳仍然不肯放过她,做了什么手脚,要继续挟持她?不,她不要再过那非人的生活。
她咬舌,想了却残生,耳边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柔柔,你醒了吗,贝姨刚才看见你眼皮子动了一下。”
温柔而慈爱地呼唤,小声得生怕惊醒了她。这不是柳淳的声音,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是谁?向珠珠艰难地睁开眼皮,一丝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
“渴不渴?来,乖柔柔,贝姨先喂你喝一点水。”出声的是一个自称贝姨的年轻妇女,她扶起向珠珠的头,给她干枯的嘴上蘸了一些水,向珠珠这才好过一些。
贝姨穿着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举止间动作非常优雅,如画中的仕女一般,让人赏心悦目,但关键的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她叫自己柔柔是怎么回事?
向珠珠谨慎地不出声,她看见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内心起波涛巨,惊恐地四处张望。贝姨看见她惊慌的模样,误以为她还沉浸在丧亲之痛中,悄悄地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我的乖柔柔,别怕别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向珠珠完全听不懂她的话,直到第二天…“你以后就跟着桑家去吧,记得,一定要听话。
虽说桑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大善大德,但不管什么样的人家都会喜欢听话的孩子,知道吗?当然,我知道我们家柔柔是最听话的。”贝姨摸着她的头一字一句的说着“嗯。”向珠珠,不,现在应该叫桑柔的女孩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桑柔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她重生到了二十年前,从2013年重生了1993年。天哪,她竟然整整年轻了二十岁。
2013年时,她才25岁,正是一个处于鼎盛时期的际花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所以在她听到不该听到的话时,柳淳才会为了给那些权贵之人一个代,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
可1993年,她才五岁,她还是身处在江州这个繁华的城市,却进了一个桑柔的小女孩的躯壳中。
慢慢地,她才知道,桑柔和她同年同月同生,极有可能还是一个时辰出生的,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缘分,所以,她才能进入她的身体,是这样吗?
这是1993年,那现在正五岁的向珠珠还存不存在?还是说,现在向珠珠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叫桑柔的小女孩。
什么也没变?她们俩只是互换了灵魂?桑柔头痛裂,她使劲地拍打自己的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必须回她曾经的家看看。
“柔柔,桑家的人来接你了,贝姨不能跟着你一块去。以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知道吗?贝姨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在心里。”桑柔重重地点头,她现在奉行多看少说的原则。
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刹那,桑柔听到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旁边的随从连忙捂住了她的脸,小声嘱咐道:“柔小姐,不要看。”可她在回首的那一瞬间,全看见了。
贝姨的身躯如一条直线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血红色一瞬间在水泥地上蔓延开。她倏地浑身一震,那个仅仅照顾了她两天的贝姨,温柔严肃的贝姨,就这样死了?
短短几天之内,重生,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跳楼身亡,她经历了无数的变故。“人自有命,柔小姐,她是为你父母而死的,忠心可嘉,不过柔小姐不必担心,以后你在桑家,桑家必会护你周全。”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竟然只说了一句忠心可嘉,在他们的心里,人命还是人命吗?
桑柔对即将去到的桑家也产生了一丝犹豫彷徨,那会是怎样一个权贵人家,她会不会再入虎口?还是,她仍然会沦为权贵男人的玩物?***带着对未来的不可知,桑柔被随从带到了桑宅。
桑柔上一世做为际花,见过的世面也有很多,她去过许多豪华奢侈的场合,可她竟然从不知道,江州有占地如此之广的地方。
这还是她生活过的江州吗?巨大森严的古宅后面背靠着几座大山,那些大山竟然是属于桑宅的后山部分,宅子前一个巨大的草坪,有二个篮球场那么大,再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塘,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谢,带着一种残缺之美。
池塘之上,有一座拱桥,小巧精致,拱桥之上还搭着一个枫叶形的凉亭,可能来是桑家人平时休息赏荷的地方。桑柔怕自己怯,悄悄地握紧了手掌。进了桑宅内部,就被一股古朴气派的氛围笼罩。
挑高的门厅,鎏金的刻花的大门,大气又内敛。看似随处摆放的古典花瓶和古董,其实内有干坤。看见桑柔,一个高贵看起来很年轻的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坐姿极其古典又富有淑女气质。
“这是小柔吧,我就是你桑阿姨。以后你在桑家生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叫我妈妈。”听话听音,她都自称叫桑阿姨了。桑柔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乖巧地叫人:“桑阿姨好。”
“咦,桑沛呢?”优雅地指望一下,桑阿姨惊讶地道,刚才儿子还在大厅的。“回夫人,大少爷在烟柳亭。”“去给我把他叫回来。”桑阿姨命令道。
“是。”一个人影率先进入大家的眼帘。
逆着光,桑柔有些看不起男孩的脸庞,只知道那眼色极淡,气质极冷,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人似的,这样傲然视人如无物的眼神,倒让她记起了一个存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
“小柔,他叫桑沛,你的哥哥,你以后叫沛哥哥就可以了。”桑阿姨亲切地指着走进来的的男孩道。现在,桑柔才看清,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穿着得体的小西装,冷淡地面孔,眉目俊秀,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本。
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桑沛,桑沛。桑柔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惊异万分。
竟然是他,大名鼎鼎的沛爷。桑柔上一世见过沛爷三次,每一次都是惊鸿一瞥。第一次,她作为一个值得炫耀的宠物被金主带往一个私人派对,沛爷站在角落里,可身边还是围了无数个人,倒显得派对中心空的。
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所在的人就是聚光灯的中心。她无意中瞟了他一眼,看见她的金主也凑上去献媚,金主叫他沛爷。沛爷,那时候,她连他的姓都不知道,可还是轻易地记住了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暗自在心里吐槽,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被人称爷,光芒外,不懂得藏拙,连最起码的中庸之道也不懂,一定长远不了多久。普通的纨!子弟罢了,可她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为人其实非常的低调,一直在幕后活动,连公众场合也甚少出现,只不过是一些朋友敬他才尊他一声沛爷。
那次私人派对的主办方是他非常要好的私友他才会出现,正因为他如此不可接触,才会在一出现的时候,被人包围献媚。
第二次,是在一个总统套房,她和另外五个姐妹一起陪着六位太子爷,她被分给了沛爷。当时她正当最鼎盛时期,风光最盛,在整个江州际圈里,无人能出其右。
但沛爷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浓厚,她根本不敢靠近,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陪在他给他倒酒,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
六位太子爷好像在谈什么事情,谈着谈着就变成了爱派对,彼此间也完全不顾及,只是沛爷完全不碰她。他的眼色淡然,瞳孔无物,里面没有望,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
他的面孔除了说话时会有小幅度的波澜,其他时候竟然毫无表情的。当时还有个人调笑“珠女快到哥哥的怀里来,把最好的货给阿沛他也不懂珍惜。”
听语气,他们关系的极好的。货,她只是一个货而已。她千娇百媚地笑着,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他们。
不过是一个嫖,一个卖而且,钱货两清。偷偷地望了一眼沛爷,她见他没什么反对的迹象,才温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两个男人,她都不敢得罪,只能趋向于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后来望升级,场面进入白热化,沛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这样独自离开了,其他人也不敢留他。
第三次…第三次啊!竟然是跟着柳淳参加沛爷的订婚礼,当时柳淳以高超的手段攀上了一个富家子弟,并做了他正派女友。
为了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显赫的身世,柳淳把她带进了一般人不可能进入的豪华婚礼,即使是一名宾客,被邀请的人也都是与有幸哉。轰动全江州的订婚礼,人数之多,声势之浩大,整个江州也百年难得一见。
当天,江州电视塔全程直播,那也好像是桑家第一次如此高调,民众才知道原来江州还隐藏着桑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桑家冒着暴在人前的风险,好像铁了心一般要给新娘一个世纪订婚礼。
江州属于全国的经济政治特大市,在经济、立法上都享有一定权力的自主权。不要小看这一点自主权,它可以决定很多生杀大权。所以,江州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在各个方面都领先于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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