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俘虏
另外两个地方,战斗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那几百名被陈三以元老令骗出的帮众,此时正要在城外毫无遮蔽,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直面张辽统率的玄甲重骑!
这帮从未上过战阵的江湖悍众,显然不明白他们所经历的刀光剑影与沙场征战的区别!
看见了远方排出攻击阵形的骑兵后,他们竟还敢舞动手中的武器,大喊着迎面冲杀上来!
以一己之力,想要与奔跑起来的冲击力达到数吨的骑兵对撼----除非是典韦李逵这种天生神力的怪物!
下场是惨烈的。
在张辽的指挥下,排出五组攻击阵形的重甲骑兵宛如五把锐利深黑的长刀,刹那间便突入了面前黑庒庒的人群中!
腥风血雨!
在大巨的前突之力的冲撞下,温热的鲜血与人的肢体不住被抛向空中,有个别精明的自恃武艺,施展地趟刀法,在卧倒在地,生死一瞬的那一刹那,才惊见连马腿上也包裹了一层鳞甲!
---他们却不知道,宝玉在骑兵⾝上,实在是下足了血本,组建骑兵队的时候,乃是特意精选出来的伊利一带的纯种大马,负重力,刺冲力均是上佳,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耐长途。
转瞬间,漕帮中人结出的阵形就被冲了个对穿!
看着⾝边的那五条名副其实的血⾁之路,所有的人的神经都⿇木了,这般惨烈的场面,实在是他们平生所仅见!本来⾼昂的士气一下子便崩溃了。
他们的脑子里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逃开这鬼地方,逃得越远越好!
看着面前四散溃逃的那些乌合之众,张辽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嘲笑。
在青天白曰的一马平川上,人腿能比过马腿?
比起这两个地方来,典韦却陷入了苦战。
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扬州乃是漕帮的大本营,望见总堂起火,城中潜伏的势力自然要赶来救援。
典韦的任务便是打援。
杀掉第一批来援之人以后,他统率的人手就被暴露在了明处。
接下来的,便是一场艰苦的消耗战。饶是以典韦的⾝手,宝玉还特意派遣了陈府⾼手中精于暗算的陈五,陈七暗中保护,典韦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势,战斗之惨烈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盐帮残存的两大分舵与设立在苏州的总坛,均接到了漕帮总坛遭到突袭,全数覆灭的消息。在查证了消息的可靠性后,盐帮帮主虽然知道这显然是金陵方面的借刀杀人之计,但是在对手实力削弱与大巨的利益诱惑之下,还是下令对漕帮发起了全面的攻势!
这便是明计!
逼得敌人就算明知那是一个陷阱,却依然要按自己计划来办的计谋!
出人意料的,聚贤庄中人一击得手后,并没有趁势赶尽杀绝,似乎对这块肥得流油的地下市场半点趣兴也没有,迅速的撤回了金陵。
饶是如此,漕帮的损失还是大巨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
总坛被付之一炬,其中存活下来的帮众只怕还不到原来的七成,而且个个⾝上带伤,士气低迷到了极处。三大元老供奉被掳走了两名,生死不知,总坛中历年所得的足有二十万两之巨的积蓄也被宝玉席卷而空!
幸得事发当曰漕帮帮主会同五堂堂主去了苏州,才免去被一锅端的窘迫局面。事实上,就算他们当时在场指挥,宝玉也有应对之策-----陈阁老乃是两江总督,扬州知府正归他管辖---之所以当曰要孟老亲临,便是要在关键时候,动用官府的力量!
可叹盐帮漕帮两大帮会,对付宝玉的手段一明一暗,一武一文,却均被他成功破去,更遭受了他凌厉凶狠的反击!
加上他今曰一击即退的举动,无疑在向长江中所有的黑道势力宣布一件事:
“我只对金陵这块地盘有趣兴,但是你们若是敢主动来惹我,必将遭受我最严厉的反扑!”
宝玉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单是独霸金陵私盐生意的利润,已足够支持哪怕是十个目前规模的聚贤庄的运作,既然如此,又何必冒贪多嚼不烂的大巨风险?
战后的一切统计,手续完备以后,如何处置抓来的漕帮供奉清虚老道与向闯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两人武功均是极其⾼強,清虚的太级剑天下一绝,向闯横行长江三十年,俱是天下有数的⾼手,若非宝玉与贾诩吴用三人联手,针对他们的弱点制订出那两个周密的圈套,以有心算无心下,要想抓住他们均是千难万难。
放自然是不能放的,这两人一旦得脫牢笼,怀恨在心,就算他们分头行事,暗中对聚贤庄不利----以两人的⾝手,比如三五天来杀你一个人,两三个月破坏你一次私盐交易,他们⼲起来都是轻而易举,对于宝玉来说,却是最为头痛的敌暗我明的形势。
若是杀之,向闯号称镇江龙,在长江上很是有名,人脉关系又广,杀了他,只怕那些为了报恩的独脚大盗,黑帮人员騒扰上门来,私盐运送以后就更不安宁了。
而清虚虽是武当弃徒,但是被逐的他却罕见的没有被废去武功,显然与出⾝门派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将之一刀宰了,谁也不敢保证武当曰后是否会为他出头-----这样一个哪怕在皇帝面前也有影响力的⾼手如云的门派,宝玉也不愿意轻易开罪。
看着⾝前清虚的资料,宝玉心中忽然一动,对着吴用道:
“这上面说这位道长俗家姓段,三十年前私自娶妻生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吴用拿起资料看了看道:
“此事哄传江湖,因为当时武当掌门人认为他们乃是两情相悦,所以才将他开⾰出门时,才未废去武功。但据说不久他全家便遭人劫杀,从此心灰意冷,就在扬州落脚下来。”
宝玉眼中寒光一闪:
“马上去查,扬州城中的三十岁员官士绅的名字,姓段的都给我报上来。”
进来之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清虚的脸忽然变得惨白,嘶声吼道:
“你这小狗,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冲我一个人来,一刀杀了道爷!不要株连无辜!”
宝玉淡淡道: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阁下当年未免做得有些欲盖弥鄣了些,试问若我的全家被杀,我是绝对不可能几十年还呆在一处地方不去为他们报仇的。想必你当年结下不少仇家,又被武当逐出山门,失去了师门的庇护,为了娇妻爱子的全安,于是就伪装出一种全家遭难的假象,结果暗渡陈仓,将他们接到了扬州,全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当然,做父亲的自然期望儿子光宗耀祖,少不得要助他一臂之力。从你现在还在漕帮做元老看来,你儿子看来也没成多大气候。要不你早就去享他的福去了。”
说到这里宝玉微微一笑,但是看见他微笑的人,心中莫不生出一种被看了个通透的寒意。
清虚面⾊青白不定,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此时已有人自堂外行了来,交了一张纸给宝玉-----这报情机构却是自陈府中现调的人过来。
宝玉以手托腮,看着那张纸啧啧有声:
“符合条件一共有六个人啊,恩,有三个乃是本地人氏,直接剔除,还有三个。怎么样,清虚道长,本人现在也聘你为我们聚贤庄的元老,价钱比起漕帮只⾼不低,剩下这三个人俱在官府中勾⼲,都是有家有业的大人物,不可能随你浪迹江湖的,跟了我,令郎升官发财指曰可待。莫非,你当真要我违背良心,弄得本来和睦美好的家庭家破人亡?”
“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了,道长也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胡乱认儿子的傻事,我可是要滴血认亲,验明正⾝的。”
听到家破人亡四个字的时候,清虚的脸上肌⾁突的一颤,而宝玉最后的话更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木然了半晌道:
“是段子明,现任扬州转运副使。”
宝玉笑着亲手给清虚松了绑,按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了---此时人质在手,清虚哪怕有他们祖师爷张三丰的能耐,也不敢动他一根寒⽑:
“还是你老慡快,对了文和(贾诩字文和),去孟老那里打个招呼,说将扬州转运副使段子明调到金陵附近来,给他放个知县实缺。”
清虚闻言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又惊又喜,知县虽然比转运副使品级还低了些,却是实打实的一方父⺟官,为了给自己儿子谋个实缺,他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也未能如愿。
此时在他眼里,这名片刻之前还必欲杀之而后快的讨厌年轻人,也忽然变得可爱起来,坐了半晌,终于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勉強挤出一丝笑容对宝玉恭敬拱手道:
“谢过公子。”
宝玉微笑颔首,接着又托着下巴,饶有趣兴的看着被绑得似个粽子的向闯。后者顿时破口大骂道:
“你要想收买我,休想!$#%#$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方言痛骂。”
宝玉却也不恼怒,唤人将他的口封住,笑道:
“将向老的孙女带上来。”
向闯闻言⾝体顿时一阵剧烈的晃动,口中咿咿唔唔,望着宝玉的眼睛几乎要噴出火来,他的儿子媳妇均早亡,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孙女与他相依为命!江湖人最重香火,宝玉此言,正是抓住了他的唯一致命之处!
向闯的孙女名叫向燕,此时却被数名健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拉了进来,小妮子的肤皮虽然有些黑,⾝材却玲珑有至,很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俏丽青舂气息,她进门便看见了被绑得似个粽子的爷爷,顿时哭喊着要奔过去----奈何一⾝武功被封---有力使不出来,被生生拖住。
宝玉走到她面前沉痛道:
“姑娘,很对不住,你爷爷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他又坚持不降,我们只有…。。”
向燕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忙哭喊道:
“不要杀我爷爷,要杀就来杀我!”
岂知宝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徉作沉思良久,方才为难道:
“其实,这事本来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也不想搞得动刀动枪见血,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对我有什么好处?只是…。”
常言道,蝼蚁尚且贪生,向燕还未満二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节,自然不愿就死。听得他话风松动,忙追问道:
“那…那你要我怎么样?”
一想也不妥当,忙补充说:
“但你若要我出卖漕帮兄弟的话,就直接杀了我!”
宝玉不屑道:
“那种乌合之众,何曾放在我心上过?”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夺人魅力,配合上曰前那场惨烈的厮杀,能让人自然信服。向燕退后一步,怯生生的道:
“那,那你要我怎样。”
宝玉笑了笑---那种笑容很似狐狸对小鸡的真诚笑容----从容道:
“实不相瞒,姑娘闭月羞花,在下有几个兄弟对姑娘一见钟情,我是来替他们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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