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女上厕所,很严肃的课题
一觉睡到大天亮。
楚河这夜一睡得舒畅之极。
宿醉初醒的负面状态在他⾝上完全看不到,失恋的影也仿佛已经离他而去。醒来后的他,无论⾝体还是精神,都处于巅峰状态。
这倒不是说他没心没肺,而是他极擅长调整和控制。这便是那个属于他的领域赋予他的能力之一。
但是睡夜一好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尤其是楚河最关心的,家里那两尊大神的问题。
当楚河打开卧室门之后,不出意外地,发现那两尊大神果然还呆在客厅里,就在椅子上坐了整夜。
不愧是小说里穿越来的武林⾼手,枯坐整夜的两女看起来仍是容光焕发,不露丝毫疲态。
笑容満面地对两女道了声早安,好像这一正一琊两位大姐早和他识一般,楚河不露半分异样地自她二人中间穿过,出了大客厅,进了卫生间洗漱。
见楚河如此镇定自若,彼此提防了整夜的婠大姐和师姐小不是均是有些好奇。好奇之外,倒也暗生佩服。
要知道,从楚河昨⽇的言谈看来,他是认识婠婠和师妃暄的。既认识她俩,自是清楚她俩的手段。而楚河自己却是一个完全不通武功,在她俩面前没有任何自保之力的普通人。在这个小环境內,楚河的命可以说完全掌握在她俩手上。
但楚河不卑不亢。既不因她们那随时可置他于死地的力量而畏惧,且不因她俩的倾城颜⾊而动容。
不贪不惧,不妄不痴。
现下没有醉酒,处于清醒状态的楚河给两女的就是这样一种印象。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够她二人有点佩服楚河了。
当然,只凭这种傻大胆不惧外加不解风情似地不贪表现,是无法完全打动二女的。以婠婠那种诡诈多变,外加翻脸不认人的情,楚河的生命全安仍没有保障。
卫生间里的楚河哼着歌,镇定自若地嘘嘘,洗手,刷牙,洗脸,梳头。清理完了个人卫生之后,他走出卫生间,目光从容,自然大方地看着两女,随意地问道:“两位早上想吃点什么?”这语气随意地就像是问来他家做客的好朋友一般,自然地很,不带半点做作讨好。
他倒是不担心两女点出这里没有的吃食。现代的小吃花样繁多,早点种类多不胜数。隋唐时的饮食跟现在比起来,可称单调。更何况,师姐小是尼姑,吃斋的,不会挑食。婠大姐在魔门,从小磨炼,习惯了吃苦。两女看上去娇滴滴,却绝不是挑肥拣瘦的千金大姐小。
果然不出楚河所料,听他问起,婠婠马上便好似跟他很了一般,说道:“人家想吃馄饨,最好来碗鸭脚羹呢!”
师妃暄似有些不好意思,略微踌躇了一下才道:“有劳公子了,妃暄要一碗素冷淘即可。”
听两女这般一说,楚河心里却是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楚河所学极博杂,自然知道馄饨、鸭脚羹(即用鸭脚葵的花煮的汤菜)、冷淘(就是面条,那时候还没面条这种说法),基本上都是平民平姓的主食,算得上低档食品了。虽然隋末天下大,但两女的出⾝却是不凡,按说还是有奢侈败腐的条件和机会的。但只看她俩点的东西,就知道两女早养成了艰苦朴素的习惯。
古人习惯一⽇两餐,第一顿饭称朝食,在辰时吃(上午7-9时);第二顿饭称晡食,在申时吃(下午3-5时),顶多有钱人家会在夜里加餐夜宵。现在才是早上七点左右,一般来说,还没到早饭的时候。两个姑娘看样子实在夜一枯坐饿得很了,否则婠婠不会客气,师妃暄却绝对要多矜持一阵的。
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在现代还是家长的掌上明珠,心尖儿宝贝,正是稚嫰娇气的时候。而这两个女孩,却已纵横捭阖,勾心斗角。更兼⾝处⾎腥厮杀之中,历经险象环生的险境早如家常便饭。不知怎地,想起这些,明知她二人在自己面前是绝对強势,楚河心中却也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怜悯。
但他却没将这怜悯挂在脸上。他知道,对好強的婠婠来说,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同情。而对一心天道的师妃暄来说,人世间的任何感情都只是修行的魔障,需她堪破,更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仍旧平和地笑了笑,楚河说道:“馄饨家里没有,我到外面去买。那鸭脚羹在我们这里却是冷门菜,没多少人吃,可能买不到。不如给你来份儿乌天⿇汤吧,滋补得很。至于冷淘,嘿,家里就能做。不是吹嘘,我煮冷淘的手艺可不比大店酒里的大厨差。你俩等着,我这便去准备。”
说罢换了鞋,便待出门。大门还没打开,便听婠婠小声道:“那个,敢问公子,不知那茅…”顿了顿,以更小的声音道:“不知那更⾐之所在何处?”
楚河一愣,琢磨了一阵才回过味儿来,不由哑然失笑。更⾐之所,不就是厕所么?古人称上厕所叫更⾐,婠婠可能觉得说茅厕二字太不淑女,便换了种委婉点的说法,让楚河琢磨过来之后,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闷得慌。
调整了下表情,以最自然的微笑面对婠婠,说道:“我早上进去的那间便是。唔,家里小,男女便室是不分开的,委屈婠大姐了。”
婠婠俏脸微红,在楚河面前出现以来头次微微低头,迈动那双小⾚脚向着卫生间走去。楚河本待早些离开,免得惹婠婠恼怒,转过来一想,人家婠大姐可不会用马桶啊!再说了,上大号擦庇股用手纸那可是直到元朝以后才开始流行起来的,元以前的朝代惜字惜纸,那纸是承载文化的象征,可不敢用来擦庇股。人们上完大号,那可是用木筹、竹筹这种片状物刮的。那东西哪儿能清理⼲净?所以有钱人家上完厕所最好洗个澡换⾝⾐服,没条件澡洗的,⾝上就得洒香料。
想到这里,楚河差点儿笑了出来。⻩大师笔下的女子个个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就是不知道她们上厕所用啥玩意儿清理。尤其是像婠婠、师妃暄这类经常要満世界跑的女子,有时候荒郊野外一呆就是大半个月。吃睡都好解决,可那事儿…总不能背个包,里边儿都装竹片儿吧?用树叶嘛…嘿嘿,她们娇嫰的庇庇能不能承受都是个大问题。
楚河越想越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嘴角微翘,面含怪笑。当然这笑一闪即逝,没被任何人看到。
嗯,必须给婠婠指点一下上厕所的现代技巧!
楚河大义凛然地朝着卫生间走去,此时婠婠已经进了卫生间,门也顺手关上了。但她不懂用现代锁,虽看着楚河转动把手开门而学会了开门,却不知怎样锁门,是以未曾将锁从里边儿锁上。
楚河同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婠大姐?”
婠婠嗔怒的声音自门里传来:“你这人好不晓事,怎能在此时来这?”
“呃…”楚河噎了一下,随即洒然一笑,道:“婠大姐,这里边儿的陈设可能婠大姐从未见过,小弟只是想指点一下婠大姐该如何使用而已。当然,婠大姐冰雪聪明,能无师自通也说不定。若用不着小弟,那小弟这便走了。”
门里静了一会儿,随即传来婠婠那略有些不自在的声音:“别,你进来吧。”
楚河拧开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婠婠咦了一声,奇道:“你怎能进来的?我明明已将门关上了…哦,你有此门钥匙是不是?不对呀,没见你手上拿钥匙呀!”
楚河~0~…
如此这般地讲解了一番,才教晓了婠婠如何将门自里边反锁。婠婠学懂之后,却将楚河赶到门外,将门锁上之后,颇为自得地道:“这下若我不开门,你便进不来了吧?”
楚河一拍脑门,感到头终于有些晕了…
再次进去之后,却见婠婠对着卫生间里那面落地镜十分感趣兴。站在镜前不住地顾影自怜,啧啧称奇“我果然比师尼姑要漂亮呢!小子,这宝物甚是珍奇,归我了!”
没有师妃暄在场,婠婠连门面都懒得装了。
楚河无奈道:“婠大姐想要,这种玩意儿送你个百八十面都没问题。此物最是普通不过,不值钱的。”在浴室里装落地镜,纯粹是楚河的暗心理和恶趣味了。从前和徐晓珊同居时,他喜边洗鸳鸯浴边和她爱做,就对着镜子做,也算是一种趣情。如今睹物思人,却觉得这镜子份外刺眼,只想将其砸碎。
婠婠却是不知楚河心中所想。错将俗物认成珍宝,她倒也不着恼,马上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方才说,要来指点我什么来着?”
楚河道:“指点不敢当。就是这里的东西大异婠大姐从前见识过的,如要用得顺手,只消看一眼便会。”
说罢,便指给婠婠如何使用⽔笼头,如何使用马桶,如何冲⽔,如何取用手纸。慡完后洗手时怎样取洗手等等…卫生间里的所有细节楚河都一一讲到,甚至连坐马桶都亲自示范了一下,手纸的用途也讲得很清楚。
这种话本不能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来说,不过楚河此时表现得大义凛然,不带半点不健康思想。无论动作、表情、语气、眼神都无懈可击。婠婠虽然时有听得心下着恼,俏脸微红,却也没办法没借口翻脸。她极是聪明,楚河只需讲解一遍,她就能完全记住,学会。当楚河讲完之后,想让她复述一遍时,婠婠终于有了发飙的借口,脸上笑得倾国倾城,眼中杀气却闪个不停,道:“难道你也想我如你刚才一般,坐在这马桶上给你看么?”
眼见弄巧成拙,楚河在婠婠抬手发飙之前,抱头鼠窜。在师妃暄古怪的目光下夺门而出,冲出了自家大门。
说句老实话,若婠婠真想对付楚河,楚河的速度估计要再提十倍才能逃脫。待楚河逃出之后,婠婠砰地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嘴角却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自语道:“师尼姑看起来也有些內急了,只是她在这方面面⽪嫰得很,不好意思向那小子主动问起。哼哼,我是不会告诉她该如何用这些东西的,那小子被我一吓,也不会再主动提起教师尼姑。呵呵,真期待师尼姑急得无法可施的窘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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