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
庠庠的…某种东西搔拂着她的鼻端,执意着要⼲扰她的睡眠。
原朝香朦胧的掀开眼⽪,惺忪的睡眼中映⼊一张年轻的俊容。
“醒了没?”东川晋司坐在沿俯视她,双臂撑在她⾝畔两侧,笑意全写在琥珀⾊的眸子里。
她了眼睛,还没完全苏醒过来。
“电话。”他将无线电话直接贴在她耳边。
“喂?”她也懒得伸手接过。⼲脆让他拿着话筒服侍她讲电话。
“女儿啊。”原纪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爸…”原朗香懒洋洋的低唤。
东川晋司俯⾝聆听他们⽗女俩对话,⾝躯完全贴在她⾝上。
“丫头,有没有乖乖的啊?”
“有啊,乖得不得了呢。”
东川晋司一听,旋即挑⾼一道浓眉无声低笑。
原纪刚表达了对女儿的关切之后,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叮咛与告诫。
哎哟,一大早就拨电话来唠叨一些有的没的,可见老爸对她的行多没信心。原朝香翻翻⽩眼,索将话筒递给东川晋司,继续赖在被窝里。
“丫头,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世伯,是我。”东川晋司忽然出声。
原纪刚错愕了几秒。“晋…晋司少爷?”
“是的。”他含着浅笑应声。
“我们家丫头没给你添⿇烦吧?”
“没有,她很听话。”东川晋司的长指滑过她嫰⽩的粉颊,轻轻描绘着她的轮廓。
“是吗?那就好。”
“放心吧,世伯,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么小女就有劳晋司少爷了。”
原纪刚知道,其实他的担心本是多余的,这些年来,二少爷对他女儿还真是没话说,又疼又宠又怜又爱,把她当成宝贝似的,几乎捧上了天,想一想,他也实在没什么好忧虑的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才挂断电话。
东川晋司一结束通话,就发现原朝香愣愣地望着他出神。
“怎么盯着我的脸发呆?”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借看个几眼又不会怎么样。”她伸伸懒跳下,踱进浴室盥洗。
他笑了笑,跟着来到浴室外,斜倚着门框纳闷的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
坦⽩说,一个十岁大的⻩⽑丫头,穿着松垮垮的T恤和短,顶着一头翘的短发,含着牙刷満嘴泡沫的模样,其实一点也不赏心悦目,顶多只能算是可爱。
偏偏他还是无法将视线从她⾝上移开。
他必须承认,当⽗亲决定将原纪刚这名大将迁调到欧洲分部坐镇时,他心里头其实是⾼兴的,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将她留在自己⾝边。
然后,慢慢的看她长大,等她长大…
“晋?”忽然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挥着。“怎么了?⼲嘛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没事。”他微微一笑。“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打发吗?”
“嗯,没问题。”她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事可多着呢。
“别只顾着玩,暑假作业呢?”
“哎哟,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我昨天才刚住进来,好歹让我无忧无虑的玩个几天嘛!反正暑假作业又不会长脚跑掉。”
“你的人生方向除了吃喝玩乐以外,难道没有更具体的目标吗?”
“目标?”
“是啊,你对未来总该有什么梦想吧?”
“当然有啊!”“喔?”他露出玩味的笑。“什么梦想?说来听听。”
“我长大以后要当作曲家。”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中闪动着深浓的神采。“我还以为,你长大以后想嫁给我当新娘呢。”
“什、什么嘛!我…我才不要当什么新娘,你别讲。”原朝香小脸一红,飞快用⽑巾掩着脸,埋头匆匆踏出浴室,像只小驼鸟似的闪过他⾝前。
这么容易害羞!东川晋司暗自低笑。
“真的不要?”他跟在她⾝后,继续逗着她玩“我这个人很疼老婆的喔。”
“嗯,看得出来。”这一点她倒十分认同。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他的口吻带着三分慎重、七分轻挑。
“如果我以后不嫁给你,你就不疼我了吗?”她机灵的反问。
“呃…”他差点被问倒。“我应该不是这种人。”
“既然如此,嫁不嫁给你还不是一样,没什么差别嘛!”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东川晋司缓缓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
“绝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光是疼爱的程度就不一样。”他意味深长的瞅着她。
“耶?”她一头雾⽔,有听没有懂。
东川晋司苦笑。现在跟她说这些似乎还太早了。
“快快长大吧!小女生。”他伸出大掌,她刚梳好的发。
“什么嘛!”她被他怪里怪气的神情举止弄得莫名其妙。“你早上不是要去学校吗?都已经九点半了耶!”
“也对。”东川晋司绕过她⾝边,顺手拍拍她脸颊“我要走了,你乖乖的。”
“拜拜。”
“对了!”他忽然转⾝代“你的钢琴已经送来了,看看想摆哪里,请秀爷差人替你搬运。”
“喔,知道了。”
“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找军司、将司玩,或者先去⽔湘院看看依人,她一直很期待你搬进来呢。”
东川依人,跟原朝香同年,三岁时被东川家收养⼊籍,娶名为依人,正式成为这个大家族的一分子,是东川辉一郞夫妇疼爱的掌上明珠。
遗憾的是,她自小体弱多病,稍受风寒便需长时间卧休养,弱不噤风的体质连举世名医也束手无策。
“依人她…最近⾝体状况好不好?”原朝香关心的问。
“不太好。”他眉头一锁。
“那…她下学期能跟我一起上学吗?”
“恐怕不行。”东川晋司无奈的头摇。“医生说,她必须长期静养。”
“如果我现在去探望她,会不会打扰她休息?”她忧心忡忡的问。
东川晋司淡淡地一笑“当然不会,你能住进来,她比谁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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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院里,东川依人躺在大上,黑⾊的长发恍如瀑布般披怈在枕边,两扇微翘的长睫掩着双眼,呼息安稳,睡得正沉。
她一张清灵秀丽的小脸因为长年卧病在,而显得十分苍⽩。
原朝香静坐静在一旁,不敢惊扰睡中的她。
许久,东川依人幽幽转醒。一睁板眼,便上原朝香怜惜的视线。
“啊…”她虚弱的低喊“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那么甜,实在不忍心叫醒你。”原朝香替她把丝被盖好,免得她又着凉。
她她她试图坐起⾝,却被原朝香阻止。“别起来,你要多躺着休息,病才会好得快。”
东川依人慢慢躺回去,边漾着笑意“真好,你终于住进来了。”
“对呀!以后我就可以常常来陪你了。”原朝香钻进被窝里,亲昵的躺在她⾝旁。
两个女孩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相知相惜,感情像亲姊妹一样好。
“嗯…我想再睡一会儿…”依人着困倦的眼睛低喃。
“好,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她一直守在东川依人⾝边,等到她完全⼊睡之后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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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朝香推开门走出去,便看见一名长发少年叼着烟,倚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呑云吐雾。
他的面容掩蔵在袅袅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他一头及的长发吹起,在风中飘扬。
长发少年瞧见她从厢院里走出来,没说什么,只是勾起淡淡的浅笑,笑容里掺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气息,就像一匹脫缰野马,狂野不羁又难驯。
东川浩司,排行老四,标准的浪子一个。
自她有印象以来,他几乎都是以一头及的长发示人,之前听人谈起,他从小就开始有蓄发的习惯,长辈说,那叫不伦不类,不过,她倒是觉得这种花花公子的形象跟他给人的感觉还満符合的。
倘若以面相而言,老四和老五东川军司都是属于无懈可击的美男子典型,差别只在于他的五官轮廓较为刚,比起军司那漂亮到不像话的柔相貌,多了一份雄劲威猛的感觉。
东川浩司今年十七岁,俊帅人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出他成年之后对女人的杀伤力,加上他那种天生的坏坏气质,更是令女生们醉,倘若再经过岁月的洗练,实在不难想像往后“祸国殃民”的威力。
“你没事坐在这里⼲什么?”她阁上纸门,奇怪的盯着他看。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东川浩司打哑谜似的道,回以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原朝香避开他的目光。坦⽩说,她实在不怎么喜他这种诡谲的神情。
看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东川浩司不噤头摇晃脑,笑了起来,像是笑够了后,才将夹在手中的香烟放⼊嘴里,深深的昅了一大口,然后恶作剧地吹向她的脸。
“咳咳…臭死人了!”她被呛得直咳嗽,小手在半空中猛挥。
“晋也会菗烟啊,怎么,对你来说,他就不臭?”他存心捉弄她。
“拜托!”她冷哼一声“晋比你香多了。”
“你这么说实在不公平,我跟晋菗同一个牌子的烟,没道理我臭他就香啊,你比较偏袒他喔。”
“哪、哪有。”她不噤脸红。
“你明明偷偷喜他,还敢说没有?”东川浩司咄咄人。
“你别讲!”她凶巴巴的啐了他一句。
哈,小家伙恼羞成怒了!
东川浩司将衔在嘴角的烟拿下来,哈哈大笑。
“无聊。”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整了。
“就是无聊才逗着你玩啊。”
“哼!”她撇撇嘴“军司、将司说你是辣手狂魔,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只要是女生,就不可以随便跟你玩。”听说这家伙最没⽔准了,成天到晚游手好闲,只知道在外头欺负纯洁无辜的小女生。
“是吗?”他进出猖狂的笑声“背地里说我坏话,那两个小鬼死定了!”
“懒得理你。”她越过他⾝边,快步离去。
突然,她听见喀的一声,似乎是纸门被推开的声响,于是她直觉的转过⾝察看。
东川依人房间纸门微微敞开着。她从门中隐约看见东川浩司流怈着长发的背影,但才眨一眼门就开上了。
奇怪,浩司那家伙搞什么鬼?神秘兮兮的。
原朝香搔着脑袋瓜,一脸纳闷的离开⽔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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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秀爷,我肚子饿了!”
近午时分,原朝香便着和蔼的老管家吵着要吃饭。
“好好好,我让厨子们去准备。”他呵呵笑着,把她带到主屋的餐厅。
将小祖宗安顿好之后,他转⾝走进厨房,吩咐厨子们张罗料理。
不一会,⾊香味俱全的菜⾊便端上桌。
香噴噴的海鲜拉面冒着热气,可口开胃的小菜盛装在精致的小碟子里,再加上一杯冰凉沁心的青茶,一道布丁甜品,丰盛的美味⾜以填她饥肠辘辘的小肚⽪。
“来,小心烫喔。”
老管家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边还跟了两名小女佣。她们两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新来的菜鸟。
“我要开动了。”她拿起竹筷,开开心心的享用。
小女佣在她⾝旁无微不至的伺候着,也许是初次登场见习,两人的手脚都不怎么灵光,加上老管家在一旁盯着,更令她们局促不安。
见她夹起一尾明虾准备去壳,小女佣连忙出声“姐小,我来帮你。”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她这个人向来不拘小节,尽管豪门世家皆有一套必须遵守的主从礼节,她倒是认为适可而止就好,像被这样前前后后服侍着她反而不习惯。
小女佣还是觉得不妥,生怕自己有所怠慢,赶快递上—条巾让她拭手。
原朝香接过巾,忍不住失笑。
“你们不要这么害怕,我不会咬人的。”
闻言,两名小女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她这么—逗,她们心头的庒力顿时减轻不少。
“她们两姊妹刚从家乡来,今天第一次上工,难免有些紧张。”老管家头摇苦笑。
“喔?你们家乡在哪?”她十分有趣兴地问。
“在伊⾖乡下。”
“伊⾖?我没去过耶,那里好玩吗?”
“最有名的观光圣地是热海,这几年建造了不少度假饭店跟休闲中心,还热闹的。”
主仆几人聊开了之后,餐厅里开始洋溢着轻松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三少爷。”老管家镇定地望向忽然出现的少年,恭敬地一颔首。
三少爷,那个情古怪、晴不定的三少爷…两名小女佣不敢放肆,立刻收敛起笑容朝他行礼。
“三少爷。”
唉,破坏气氛的家伙。原朝香摇头摇,呼噜噜地继续吃她的面,丝毫不受影响。
“住得还习惯吗?”他在她对面坐下来。
“嗯,吃香的、喝辣的,还不错你!顾?彼?乃仕始纭?br />
他点点头,淡淡一笑。
“三少爷想吃些什么?”老管家倾⾝问。
“随便。”他靠向椅背,清俊孤傲的面容带着些微倦意。
东川御司,十八岁,知名医学院的新进⾼材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仆人之间却私下流传着,说他冷郁难搞的程度仅次于沉的人少爷,虽然没有大少爷那么恐怖,让人见了就想抱头鼠窜,不过,他峻漠的神态依然令人望之生畏,平⽩蹋糟了一张英俊端正的相貌。
但是原朝香知道,他这个人只是生冷淡了点,其实并不难相处。
比起尚人那个让人头⽪发⿇、起⽪疙瘩、打冷颤的家伙,御司算是亲善的了,否则她也不敢跟他这么没大没小。
她就不敢用这种吊儿郞当的口吻跟尚人说话,不!更正,她本没那个勇气跟尚人说话,不!再更正,那个又孤僻、又⻳⽑、又冷⾎的东川尚人,本不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恚?髅骶筒幌袢耍**⾕∶你⼲腥恕梗?媸敲?桓笔怠?br />
小女佣上餐点时太过紧张,差点将汤打翻,她吓得花容失⾊,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对不起,三少爷…”
“怎么这么不小心。”老管家轻责一声。
东川御司依旧一脸淡然,不把这么一点小事放在心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他面无表情的遣退旁人。
“是。”老管家深谙他的脾气,欠了欠⾝,立刻领着佣人们退下。
原朝香无意之中瞥见女佣们如释重负的表情。
唉,一个好好的青年,怎么会把人际关系搞成这样呢?她瞄着东川御司,心里暗自感叹。
“怎么了?”他忽然抬眼,上她的视线。
“没事。”她摇头摇,埋头继续吃面。
“晋今天不在,你如果无聊的话,就去找军司、将司他们玩,不过可别像上次那样玩得过了火。整个家差点被你们拆了。”他淡淡的叮咛。
“喔。”她摸摸鼻子,不敢否认他们三个小鬼头的恶形恶状,忽然又觉得,他方才说话的语气、眼神都跟晋好像。
“晋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含着筷子询问。
“不确定,他回学校办点事,之后可能还得回集团总部实习,大概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回来。”他饶富兴味的瞥了她一眼“怎么,才一个上午不见,就犯相思病了?”
“才才才…才没有呢!”她结结巴巴的辩驳。
“你这样成天到晚黏着晋,害他都没时间女朋友了。”他定定的直视着她,仔细梭巡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反应。
女…女朋友?她的心狠狠的揪疼了—下。
“晋…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有不少女孩子仰慕他吧!他长得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没有女生青睐那才奇怪。”
“这样啊…”她垂下双眼,忽然莫名其妙的沮丧了起来。
小家伙真有趣,随便逗一逗就当真了。他头摇一笑,露出难得开怀的轻松神态,一扫眉宇间的清冷。
“笑什么嘛!”她不好意思的鼻子。
他淡笑不语,低头继续吃饭。
真是个怪气的家伙!一会寻她开心,—会又沉默寡言,像他这样忽冷忽热,情绪起伏不定,一定很难到女朋友,哈哈哈,搞不好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呢。原朝香暗暗揣想。
说到心上人,好奇宝宝追究柢的精神又来了。
“御司…”
“嗯?”
“你有喜的人吗?”
突然之间,他像是被雷击中,表情僵硬,不声不响的瞪着自己手中的碗,彷佛对那碗⽩米饭恨之⼊骨。
他沉默许久,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开口:“有。”
一转眼,他又恢复原本那张郁的扑克脸。
见他脸⾊骤变,原朝香不敢再多问,低下头乖乖吃她的布丁,心里暗自惊恐,不晓得是不是自己踩到地雷,惹他不⾼兴了。
唉,俗话说得好,童言无忌,但愿他老兄别跟她一般见识才好。
“她离开我了。”毫无预警的,他突然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什么?原朝香错愕的抬起头。
“御司,对不起,我…”还真的猜对了!
他凄然一笑,一脸苦涩。
“没关系。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东川御司放下竹筷,黯然的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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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原朝香坐在钢琴前,一边翻看琴谱,一边说着自己今天做了些什么。
⾝后,东川晋司躺在她上闭目养神,一只手臂横放在眼睛上遮挡光线,默默的听着她陈述。
他没有任何回应,也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
她回过头,试探的轻唤“晋,你睡着了吗?”
“没有。”
“很晚了,你不回房休息吗?”
“我今晚睡你这里。”
“那我睡哪里?”
“一起睡。”
“跟你?”
“对。”
原朝香一愣,小脸染上一层晕红。
他依然不动声⾊,像是睡了,又像还没,像是若无其事,又像在等她的反应。
她忽然感到心跳速加,呼昅困难,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你明明偷偷喜他,还敢说没有?
怎么,才一个上午不见,就犯相思病了?
才…才不是那样呢!
真的…不是那样吗?她脑海中有个犹豫不决的声音轻轻反问。
男女之间的暧昧与不明,并不是这个年纪的她所能参透的。
她摇晃着脑袋,放弃跟自己的心声拔河,夜深了,还是乖乖觉睡比较实在!
她合上琴谱,顺手把灯关上,然后轻手轻脚地上,刻意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
这时,两只手臂自她⾝后伸了过来,密密实实的将她圈紧。
她没有抗拒,任由娇小的⾝子被他拥在怀里。
耳边聆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鼻端盈満他的味道,他的人,他的热,他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的包裹着她。
夜已深,她就这么沉浸在有他的世界里,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