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大哥,我们不向清月师太说一声就偷偷离开,这样好吗?”
生怕从李宸风背上滑落的冉⽔袖,用她纤细的双臂紧紧绕住李宸风的颈项,而为了使他能够听见她所说的话,她的小嘴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
“师太一发现你不在,就会联想到是我带走了你。”在确定她的心意后,李宸风片刻也不想停留地立即背着她趁夜奔出大云寺。
“可是…”
“放心吧!”
李宸风健步如飞地在幽暗的山路上不断地腾跃着,当寒冽的冷风无情地灌⼊她的口鼻时,纵使她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缩着脖子、抿紧双,让他厚实又温暖的背帮她挡住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突地,李宸风飞掠的⾝子紧急煞住。
冉⽔袖知道他们离尚书府还有一大段距离,为何他会突然停住?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让她瞬间了解他为何停在路旁的理由。
“虽然我很乐意就这么一路背你回家,但今夜的风着实太冷,我担心你会受寒,所以我们还是坐马车回去比较稳当。”李宸风轻轻放下她,然而就在他要扶她上车时,她突然闹起别扭来。
“怎么不上车?”他的间泛出狐疑的笑意。
冉⽔袖不自觉地咬住下,神⾊泛着一抹苦涩。
“⽔袖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他着实无法捉摸她的心思。
“李大哥,我想…你还是自个儿先回去好了。”犹豫半晌,她避开他审视的眼,讷讷地回道。
“为什么!”他莫测⾼深地盯着她闪烁的眼。
“你不是要赶回去招呼你那位远道而来的表妹吗?”
李宸风一听,起先没啥反应,随后他才眯起眼,克制不住地放声大笑。
他还以为她在闹什么别扭,原来是他随口胡诌的一个人所惹出来的祸端呀!
“有这么好笑吗?”她的心好像受伤了。
李宸风旋即止住笑,但他那琊薄的角仍是扬得⾼⾼的“⽔袖儿,你真是可爱极了。”他冷不防地欺⾝向前,一把抱住垮着一张脸的冉⽔袖。
“大哥,你快放开我。”冉⽔袖下意识地推拒他。
“⽔袖儿,其实大哥是骗你的,我本没有什么远道而来的表妹。”搞了半天,原来她是在吃醋呀!
“你骗我的?”冉⽔袖拧紧眉心,狐疑地瞅着他。
“我若不这样说,你会甘愿跟我走吗?”
“你…我…我…”冉⽔袖瞬间垂下红透的小脸,羞怯不已。
“不知我的解释,⽔袖姑娘是否満意?”李宸风突然松开她,还一副彬彬有礼地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不知道啦!”冉⽔袖的小脸垂得更低,而如青葱般的十指更是不由自主地纠在一块。“喔,既然姑娘无法体会出在下的苦心,不如等我们上车后,在下再与姑娘好好的‘沟通沟通’。”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立即将她推上马车。
始终保持沉默、不吭一声的车夫,在二人上车后,立即大喝一声,策马朝尚书府前进。
马车到达尚书府时,已近五更天,当马车完全停下来后,李宸风便听到尚书府內传来一阵打斗声,由于声音轻微,所以冉⽔袖并没注意到。
“⽔袖儿,你先在车上等我。”李宸风笑望着冉⽔袖。
李宸风悠哉地下车,示意车夫看紧冉⽔袖后,他便转⾝⼊府。一进府邸,便有侍卫上前向他禀报。
“少爷,有一名尼姑闯⼊府中,口口声声说要找⽔袖姑娘。”因为少爷很重视⽔袖姑娘,以致他们也不敢伤及那名顽強的老尼姑,只能暂时将她困在中庭。
冉郁,你终于来了,不过,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李宸风一个跃⾝便来到中庭,他定睛一瞧,只见五、六名侍卫将枯寂师太团团围住,只要其中一名侍卫被枯寂师太打出,外围的侍卫便会立即递补上去,所以一时之间,枯寂师太也无法顺利脫⾝。
“住手!”李宸风一声不轻不重的叫喝,成功地让双方退开。
“李宸风,把⽔袖出来。”紊的气息一定,枯寂师太神⾊不善地盯紧住李宸风那张⾼深莫测的俊脸。
“枯寂师太,你好不容易寻到此地,难道不想见见你的故人吗?”李宸风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哼,我枯寂何来的故人。”
“有,那就是——李环顾。”
闻言,枯寂师太重重一震!“他是你什么人?”她厉声问道。
“正是先⽗。”
“先⽗?!”倏然,枯寂师太的面⾊呈现一片死⽩。
“你大概还没去过他的灵堂吧!”他语带玄机地说。
“他…他怎么会死的?他怎么可以比我先死…”处于极度震惊与不信的枯寂师太,不断地喃喃自语。
“我带你去见他吧!”李宸风诡异一笑,率先往灵堂踱去,他知道枯寂师太一定会随后跟上。
果不期然,当李宸风一步⼊素静的灵堂,枯寂师太随即往前一冲,死瞪着那块写着李环顾三个大字的神主牌。
“唉!想不到一时的误解,竟换得彼此的终生遗憾,冉郁,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他是不是该把她捆起来送到爹面前?
“他连儿子都有了,这样还叫作误解吗?”枯寂师太忽然流下两行清泪,动不已地对他咆哮着。
“你不也生了个女儿。”冉郁对爹的误会,还是由爹自个儿去解释吧!
“谁告诉你⽔袖是我女儿?”
“当然是⽔袖她亲口告诉我的。”难不成他也弄错了?
“她本不是我女儿,她只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弃儿。”当时,她发现李环顾早已与未婚生下一子后,便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返回苦渡庵,也就是在那时,她在草丛中捡到一名不⾜月的小女婴。
她本来想视而不见,但最后仍是狠不下心,只好将她带回庵里,并求得原庵主的同意,扶养她长大。只是当时她被李环顾伤透了心,所以她本没有心,也没有余力再去照顾她,只得将她丢给庵里的众师妹们照料。
对于⽔袖所冀盼的亲情,她一直吝于给予,但她毕竟是看着⽔袖长大的,纵使她已无心,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带走⽔袖之人竟就是李环顾的儿子,可是更令她意料不到的是,她憎恨了快二十年的人,居然已经不在人世!
“呃!我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李宸风颇感无奈地一笑“看来,⽔袖真的很望渴得到你的疼爱,才会把你想像成是她的亲生娘亲,何况,她为了得到你的认可,还宁愿出家当尼姑呢!”⽔袖儿,你真傻。
枯寂师太一听,露出一抹既痛苦又心酸的复杂表情。
既然李环顾人都死了,她还留在这个世间做什么?
犹如失了魂的枯寂师太,已无刚刚想把李环顾的神主牌给毁掉的意念,在深深看了眼他的牌位之后,她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离开灵堂——
“郁儿,我终于见着你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道男声,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蓦地刺⼊她的耳膜。
枯寂师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唤声给定住了双脚,她缓缓地回过头,张着极度震惊与错愕的眼直瞪着他——他没有死?!
不管冉郁是因为受骗而怒不可遏,还是因为他没死而有瞬间的惊喜,在她回过神后,立即以惊人的速度飞奔出去。
李环顾一见她奔出,马上跟着追出去。
一旁的李宸风则宛如大功告成般地坐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端起茶轻啜几口。突然间,他神⾊丕变,持杯的手霍然一松,在茶碗摔破的同时,他的人已消失在灵堂內。
久久等不到李宸风出现的冉⽔袖开始感到不安。
“姑娘,请你待在车內,少爷很快就会出来了。”一见冉⽔袖拉开车门想要下车,车夫连忙制止。“可是…”冉⽔袖话未说完,就儿到一道从府內疾窜而出的悉⾝影,让她噤不住扬声叫道:“阿娘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护卫冉⽔袖的车夫也来不及应变,所以当李环顾与李宸风一前一后地追至门口时,冉郁已捉住冉⽔袖,双双失去踪影。
—— —— ——
襄和镇苦渡庵
片片的落叶在风势的助长下撒落一地,一名弯着⾝、拿着扫把、头带小帽的小姑娘正挥汗努力地想把后院给清扫⼲净。
始终不发一语的冉郁,就这么站在回廊上静静地观看着冉⽔袖做事。
“你到底还要扫多久?”一个时辰过后,枯寂师太终于开口。
“阿…师⽗,我很快就会扫好了。”其实地上的落叶早就被她扫得一⼲二净,但冉⽔袖不知在害怕些什么,反正她还是一径地垂着头,四处扫着掉落下来的枯叶。
“哼,如果你想回到李宸风⾝边,那你尽管去,贫尼绝不会拦你。”枯寂师太脸一沉,便要拂袖离去。
“师⽗、师⽗,求求您别生⽔袖儿的气,我…”冉⽔袖丢下扫把,大惊失⾊地冲上前,直拉着冉郁的⾐袂不放。
“你爱上他了,是不?”冉郁的声音忽地拔⾼。
“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告诫你的话?”男人最不可信!尤其是李环顾的儿子。
“记得。”但她相信李大哥绝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本听不进我所讲的话,不过你自己想想,你回到苦渡庵已十来天了,李宸风人呢?哼,若他真的喜你,就不会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他们⽗子俩,没有一个是安好心的。
“说不定李大哥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
“你为什么那么死心眼?我告诉你,他不会来,不会来的!”枯寂师太这番话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啧,枯寂师太,枉费你修佛多年,竟然把气出在我的小⽔袖⾝上。”
一道温柔又含带不満的磁嗓音倏地传来。
“风儿,她会如此全是我一手造成,你千万别怪她。”一道低沉的男音紧接着响起。
枯寂师太与冉⽔袖同时瞠大双眼,望向突然出现的二人。
不同的是,枯寂师太的双眼布満的愤懑,而冉⽔袖的眸子里则蕴涵无限欣喜。
“⽔袖儿,我们去找个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李宸风一脸暧昧地朝冉⽔袖眨眨眼,惹得冉人袖的小脸霎时一片通红。
“不准!”枯寂师太冷喝一声,顺手就要抓住冉⽔袖的手腕,但李环顾却抢先一步擒住她的手。“你!”她简直快气煞了。
“郁儿,让他们去吧!”李环顾一抬手,精准地扣住她辟来的另一只手。
“⽔袖儿,来。”李宸风亲昵地揽住冉⽔袖的,半強迫地拥着她离开。
“可是,师⽗她…”冉⽔袖担心地频频回首。
“放心,你师⽗就给我爹去处理。”
“你爹?可是你爹不是已经…”
“唉,这说来话长,我爹他本没死。”
李宸风将冉⽔袖带开后,李环顾才轻轻一扯,将双手受制于他的冉郁拉⼊怀中。
“放手!”枯寂师太咬着牙,如利刃般的眸光愤恨地瞪着眼前人。
“风儿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李环顾的话,瞬间让盛怒中的枯寂师太停止挣扎“当初,只要你能够耐心听我解释,或许,我们就不会分离将近二十年…”
“什么?!你也和我一样,是被自己的亲生爹娘给丢弃的?”
后山的凉亭內,突然响起冉⽔袖异常嘹亮的叫嚷声,若不是她正被李宸风给抱坐在他腿上,她恐怕会吓到跌落在地。
不过更令她惊讶的还不只这一点,因为李宸风会这么说,就表示他已经发现她之前所说枯寂师太是她阿娘的事,其实是在欺骗他。
“我们俩的差别就在于,你是一出生就被丢弃,而我呢,是到五、六岁才被养不起我的爹娘给赶出家门。”一他在陈述自己的⾝世时,仍是一贯的洒脫闲适,丝毫没有半点不甘及怨恨。
“李大哥,难道你从不埋怨自己的亲生爹娘吗?”冉⽔袖的小手一抬,轻轻抚上他那俊逸非凡的脸庞。
“我有什么好埋怨的?义⽗对我如同亲生儿子,说实在话,我还得感谢那弃养我的⽗⺟呢!”
从他那张笑脸冉⽔袖真的感觉不出有着儿时的影。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好惭愧,竟然可以面不改⾊地向他撒谎。
李宸风及时抓住她滑落的小手,还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颊上厮磨,并且笑意盈盈地对她说:“⽔袖儿,你师⽗她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
闻言,冉⽔袖沉默下来。自小便少了阿娘师⽗呵护的她,无法像李大哥这么豁达,而为了得到她的认同与疼爱,她还天真的选择出家一途。
“你有没有想过,你师⽗为何不许你出家?”
“我从没想过。”冉⽔袖垂首回道。
“笨⽔袖,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步上她的后尘,她也希望你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冉郁虽没有亲手带大她,但她毕竟看着⽔袖长大,就算她再怎么无心、冷情,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袖和她走相同的路。
“真的是这样子吗?”冉⽔袖猛然瞠大希冀的双眸,深深地凝视他。
“嗯。”李宸风给予她肯定的答案。
在这一瞬间,冉⽔袖多年的心结终于在此时尽数化解,她开心地双手大张,紧紧地将他抱住。原来阿娘师⽗是疼她的…她感觉好幸福喔!
“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李宸风突然出声。
“什么事?”正沉浸于喜之中的冉⽔袖下意识地问。
他突然一脸诡笑地靠近她耳边“你认冉郁为亲娘之事本属自然,但你不该骗我的。”有这么好的偷香机会,他哪能平⽩放过。
抱住他的双手陡地一僵,视线更是不自觉地左右飘移。
“呵,显然你已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
“李、李大哥,你为何隔那么久才来找我?”她故意转移话题。也许是在他⾝边待久了,她也变得比较机伶些。
李宸风突地噗哧一笑。
“阿娘师⽗说…说你隔那么久没来找我,是因为…”冉⽔袖一羞,说话更是呑呑吐吐。
“你不必再重复一次,你师⽗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至于我为何那么久才来,是因为我要对我爹诈死一事善后,这样你还有疑问吗?”嘿嘿,若没有的话,他可就要好好跟她算一下帐了。
“那你爹跟我阿娘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偷瞄到他眼中所绽放出的不怀好意,冉⽔袖在情急之下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种⽑蒜⽪的小事一定要讲吗?”他现在有趣兴的,只有跟她算帐一事。
“这算是⽑蒜⽪的小事吗?”能让阿娘师⽗生那么久的气,这中间一定有很大的误会。
“唉,既然你坚持要知道,我就简单说一遍好了。不过,等我说完后,你必须要对我有所表示才行。”想躲?门都没有。
“我…”
李宸风修长的指尖忽地从她上划过,顿时让她闭上小嘴。
“你若不想听,那就最好了。”他突然捏住她的下颚,琊笑不已。
冉⽔袖羞红了脸,猛点着头。
“好吧!那你就仔细听着。我爹出生于官宦世家,但由于他酷爱武学,所以在一次偶然的际遇下,他不顾家人的強烈反对,拜⼊一位武林名师的门下习武,就在这段期间,他认识了同门的小师妹,也就是你师⽗,继而相知相恋。
三年后,我爹学成下山,同时,他也带着你师⽗一块返家。谁知他的家人早已帮他许了一门亲事,甚至对冉郁冷嘲热讽、诸多挑剔;冉郁子刚烈,难以忍气呑声,便在一气之下离开李环顾。
离开李家的冉郁愈想愈不甘心,为了让我爹后悔,她竟然跑去苦渡庵剃发出家,只是二年后,她又怀抱着一丝希望偷偷跑回李家去。
然而⼊眼的一幕,却让她顿时心灰意冷、萌生恨意。因为她看见一位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竟冲着李环顾喊爹。当时,我爹虽然发现了她,不过就在他要上前解释时,她却愤恨地抛下一句:‘我已在苦渡庵出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话之后,就带着満腔的愤与心碎狼狈不堪地逃离李家。
若冉郁对我爹有信心,那双方就用不着痛苦那么多年,不过幸亏如此,才能够让我遇见你。”睇了眼仍沉于故事里的冉⽔袖,他话锋突然一转,并伸手拧了她脸颊一把。
“呀!好痛喔。”回过神的冉⽔袖指着异常红的脸颊,不満地瞅着他狡笑的脸庞。
“回过神了呀?”
“嗯…”意识到什么似的,冉⽔袖尴尬地对着他猛笑。
“⽔袖儿,对我傻笑是没用的。”
“可是…可是你也骗过我呀,难道我们就不能扯平?”
“唷!想跟我算清楚呀?你有没有想过,我可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对你撒了一点小谎,而你呢?纵使只有骗我那么一次,但却害得我爹以为你师⽗另投别人怀抱,差点就让我真的披⿇戴孝。”
“我…这…”被他这么一说,冉⽔袖也觉得自己捅出的漏子比较严重。
“对不起啦,请李大哥代我向你爹致歉。”
“那我呢?”
“对不起。”同样三个字,她再说一遍。
“就这样?”对于这种道歉法,他拒绝接受。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不要言语上的道歉。”他的提示够明显了。
“我不懂。”冉⽔袖老实地说。
“笨,当然就是要你用行动来表示。”
“行动?”这下她更不懂了。
李宸风拿她没法地轻喟一声。
最后,他只得无奈地比比自个儿的嘴。哼,她若再给他装傻,他就…
“什么?!你要我咬你的嘴?”冉⽔袖总算听懂了。
“这才不叫咬,这叫作…好啦、好啦,随你要怎么说都行。”
“可是我…我不敢。”她的下颚简直快抵到口了。
“拜托,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连夫间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敢的?
“但这里是佛门净地,我们不可以这样。”她羞怯地以眼角瞥了周遭一圈。
“这里可是后山,又不是大殿,佛祖可管不着。”
“但…”
“再你拢?竟?泳筒豢推你?br />
“好啦,我咬就是了。”
冉⽔袖羞答答地抬起娇的小脸,在凑近他那张不満却蕴涵深情的俊美脸庞后,她露出小巧的雪⽩贝齿,轻轻地咬住他那琊弯的薄,之后,她在四片瓣相贴时,情不自噤地说道——“宸风哥哥,袖儿好喜你喔!”
—本书完—
〈伏膺传〉系列——
1。知伏神如何戏取丹红,请锁定《孤神戏朱红》
2。想看梅君与女偷儿的情事,请看《冷梅战偷儿》
3。想知道竹君如何驯服刁蛮郡主,请翻阅《霜竹斗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