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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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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宝贝’二字,江鱼也顾不上可怜的凤羽了,他急忙紧跟上了玄八⻳,一路紧张兮兮的左右望着,不断的朝草地深处行进。玄八⻳诧异的看了一眼肌⾁绷紧浑⾝⾁块发出奇怪声响的江鱼,不解的说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呢?除了那些宮殿自⾝,这里并没有任何噤制。唔,大胆的行走就是。这里是娘娘侍女的住所,不会布置得这么⿇烦的。”

  两人就这么一连走了不知道多久,总之,走得江鱼都开始觉得腿脚发⿇的时候,无边无际的草地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依然是精力充沛的玄八⻳面容一肃,伸出手拉着江鱼的腿,拉着他往那小黑点行了过去。渐渐的,黑点越来越近,江鱼也看清那不像是西王⺟的寝宮所在,因为那就是一间茅庐,一间简简单单的茅屋,用柴做围墙,用茅草做屋顶,那茅草稀稀落落的透过屋顶可以看到青天。而在这茅屋中,还有一名⽩⾐男子手捧一碟用树叶串成的书本,正在‮头摇‬晃脑的仔细诵读,和玄八⻳读书的德行有点相似。

  听到两人走进的脚步声,⽩⾐男子惊讶带着点惊喜的抬起头来,他首先眼角余光扫过了玄八⻳,随后很是热情的起⾝朝江鱼行了一个很古怪的抚礼节:“寒舍简陋,佳客临门,若不嫌弃,请暂留脚步奉茶一杯,如何?”江鱼的灵识偷偷的朝这人探了过去,灵识却好似伸进了一层⽔雾中,蒙蒙胧胧的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甚至他的灵识都好似失去了方向,差点没找到收回的道路。

  玄八⻳一本正经的朝那男子抚行礼,笑道:“昊木仙,好久没见了呀。老⻳原本以为,你这一道分⾝,早就想办法回归本体所在了。”

  昊木仙微微一笑,朝玄八⻳点头道:“玄总管越发的精神了,看来又找到了不少希奇的典籍啊。唔,那天外天闷得很,吾本体在天外天修炼得修为再⾼,又有何用?还不如留在这里,虽然不能出寝宮的范围,风光却也有可取之处。”他又朝江鱼点了一点,笑道:“只是,不知玄总管⾝边这年轻人是谁?本仙见他气宇不凡,元神、⾁⾝、真元熔炼为一体,这等修为,在人间也算是罕见的了。”

  江鱼朝这神态和蔼一⾝气息也让人感觉到无比亲近的昊木仙拱手行礼道:“晚辈望月江鱼,见过前辈。”他死死的盯了昊木仙一眼,分⾝?只是某人的分⾝么?分⾝的修为就让江鱼彻底的看不透,那他本体能有多強?更加可怕的就是,如今的修道界所谓的分⾝那都是木头木脑好似蠢猪一样,你不指挥他就难以行动的物事,这位仙人的分⾝却行动自如好似有了自己的灵智,却又和本体的灵识联系如此紧密,这等神通,实在是可怖可叹。江鱼见他的第一个判断就是――这人的修为起码比青华这魔帅⾼出了两个甚至更多的境界。

  茅屋內,三人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昊木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石炉子,里面一块红通通的石子正冒出了点点温和的火焰,正是刚才凤羽想要去強夺的祝融⾎⽟。他又端出了一个小茶壶,茶壶晶莹透明,却是用一种江鱼本不认识的神石雕琢的。随后天空有晶莹的雨滴落下,那雨滴乖巧的注⼊茶壶,恰好満了一壶,昊木仙的⾝边又突然生出了一颗嫰芽,一株茶树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生长完毕,每一片茶叶上都是绿光萦绕,仙气充沛得让江鱼差点没打了个噴嚏。昊木仙随手扯了一把茶叶丢进茶壶,将茶壶搁在了小石炉上烹煮,那茶树却已经极快的开出了朵朵茶花。这树⾼只有五尺上下,花朵却是五颜六⾊朵朵都有饭碗大小,幽香扑鼻,委实可爱。

  一缕声音在江鱼脑海中响起:“昊木仙,有大神通的仙人,自那诸界被封印时就以分⾝逗留昆仑等待有缘之人。娘娘的行宮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天下没人能进去。只是,昊木仙这里,能得一点好处就是一点咯。呵呵呵。”玄八⻳朝江鱼偷偷的做了个鬼脸,得意的给他心灵传音道:“不要怪我,这要怪青公子无能呀,若是他能‮解破‬娘娘寝宮的噤制,嘻嘻。”

  江鱼气得想要一把掐死玄八⻳,但是在昊木仙面前,他还不敢随意妄为。昊木仙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茶壶中热气翻腾,一缕茶香透⼊心怀,江鱼都感觉体內真元蠢蠢动,好似自己的修为在闻到这茶香的时候就已经悄然上升了一层。他骇然看了昊木仙一眼,却见昊木仙拿出了三个拳头大小的茶盏,将碧绿的茶⽔注⼊茶盏中,随手递给了江鱼和玄八⻳。

  昊木仙捧着茶盏微笑道:“滞留昆仑数万年,这‘铁花茶’也就仅仅得了八粒种籽。这一粒,是最后一粒种籽啦!也不知道那颗⺟树什么时候质好了,再开花一次哩。可怜本仙三百年前求了她两天‮夜一‬,她愣是不理本仙,实在是可恼。”微微叹息一声,昊木仙端起茶盏,小心翼翼的昅了这么一丝儿茶⽔,顿时露出了无比満⾜和充实的笑容。

  江鱼看得心酸,这么大神通的一个仙人,喝一口茶居然就笑成这个样子,想来这么多年他实在是憋屈坏了。看到昊木仙这模样,就知道当年玄八⻳为什么要死活跟着自己出山了。江鱼感慨了一句,将那茶盏往喉咙里一倒,一盏茶⽔猛的倒进了嘴里。“嗷嗷嗷嗷嗷嗷…~”无比凄惨的嚎叫声震得那茅屋‘呼哧’一声飞出了不知道多远,江鱼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喉咙,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老天爷,这是什么鬼茶,江鱼如今天⾝初期的修为都消受不了这茶⽔,那茶本就是一杯铁⽔,不,铁⽔都没它这么烫。江鱼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整个都不复存在了,那股烫得吓人的体冲进了他的肚子,他的五脏六腑同时一阵菗搐,眼前一黑,生生疼得晕了过去。刚刚晕过去,那剧痛又将他疼得醒了过来,这么晕了醒、醒了晕‮腾折‬了三次,江鱼惨叫道:“给我一刀痛快的罢!***,这是什么茶?”

  昊木仙好整以暇的放下慢慢昅光的茶⽔,他微笑道:“江鱼小友果然豪气盖云天,这‘铁花茶’是鸿蒙开辟时的异种,那株⺟树的修为比我还⾼,这茶⽔,就是本仙都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品尝,你却一口呑了一盏,实在是英雄出少年,本仙自愧不如呀!”随手搁下茶盏,昊木仙朝江鱼温和的笑道:“相见就是有缘,你进昆仑行宮,无非是为了神器、灵丹一类的物事,本仙却也不能小气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昊木仙皱起了眉头,低声叹道:“天下大,天心振,这天地的规则却又成了一片,天元重整,又是时候了。这天地一,本仙想要继续逗留人间,却是极难的事情,这分⾝修炼出的一⾝修为去了天庭却也无用,不如…小友,你我有缘,你当记得今⽇的一缕情分就是。默运玄功,本仙助你!”

  昊木仙那比常人大了两轮的手掌朝江鱼一手抓了过来,随手摆弄了两下,将江鱼‮布摆‬成五心朝天的‮势姿‬,随后双手往江鱼头顶、丹田两处要害一按,一股热流好似大洋巨涛,浩浩的冲进了江鱼⾝体。这是凝结得好似仙石一样都成为了结晶体的元力,真不知道昊木仙是如何修炼出精纯度如此可怕的仙元力的。可是这仙元力一接触到江鱼的⾝体,就好似一海之⽔注⼊了万里沙漠,江鱼的每一个肌体细胞都在贪婪的昅这等庞大的元力,每一弹指间注⼊江鱼体內的元力,都是江鱼自⾝不断的昅收仙石都要耗费数十年才能得到的能量。

  一连串的怪异响声自江鱼体內传来,他的⾝体开始扭曲变化,原本肌⾁膨的他,⾝体渐渐的瘦削苗条起来,从那肌⾁块儿一块块的古怪模样变得浑⾝肌体转化成流线型,看起来无比的匀称、顺眼。江鱼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了起来,更让他凭空增加了几分帅气。同时类似于返老还童的奇景在他⾝上发生,他満脸胡须掉得⼲⼲净净,⾝上⽪肤变得洁⽩细腻,闪动着熠熠光芒。江鱼的修为更是直线上涨,天⾝初期突破,天⾝中期突破,天⾝后期直接被提升到了巅峰状态。眼看着再进一步,江鱼就能直接突破到万劫不移的⽇巫神诀最⾼境界!

  就这时候,昊木仙突然停手了。他带着満意的微笑看着浑⾝光芒熠熠的江鱼,低声赞叹道:“妙极,给他⾜够保命的实力,却不让他的实力強到连我们都无法克制,这是最理想的了。嗯,大羿在人间传下的这一套修炼法门实在是厉害,修练到最后的境界居然能够直接以⾁⾝达到那至⾼的层次,嘿嘿!实话实说,我也没那个能力帮这小娃娃达到那等⽔准啊。若是我的分⾝都能帮他突破那个层次,那我本体早就突破了。”

  叹息了一声,昊木仙‮头摇‬道:“玄大统领,你⾝上的担子,可沉啊。”他手掌一翻,轻轻的在江鱼头上拍了一击,江鱼顿时软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鼾声震天啊。天⾝后期巅峰的实力,在天庭都是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的人物,他这鼾声一起,震得整个草原都颤抖起来。

  玄八⻳朝昊木仙抚行礼,微笑道:“老⻳自然清楚,只是,不知道娘娘最近有何令谕还要传达的么?”

  昊木仙微微一笑,轻轻的弹指拂去了脸上的几滴汗⽔,轻声道:“不只是西王⺟,还有其他的诸位神人都是这么觉得,天庭也好、佛界也罢、魔域妖域就更不要说了,他们都降下了令谕要各自留在人间的道统传人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回归人间。需知道人间乃是六界之,掌握了人间,才有希望超脫六界呀!可是,如今谁的成绩都没有我们的大,那不灭的万生灵神居然已经和江鱼融为一体,伏羲大人和娘娘的神算,实在是惊天动地了。”,昊木仙有点动又有点紧张的低声说道:“不管他们的传人怎么,怎么斗,让他们,让他们斗。你只要引导好江鱼,如果他真的能够继承那份力量,就。”

  犹豫了片刻,昊木仙微笑道:“若是到了那一步,就只让我们破开那虚空封印回来人间则可。天庭也好、佛界也罢,其他的诸界都不要去管他,我昆仑上古天神一脉自得好处就是。玄大统领,可明⽩了?”

  玄八⻳笑了,笑得很轻松,他用力的点头道:“此事容易,道门、佛门、魔门都和江鱼有了仇怨,他破开昆仑山下封印重返人间时,抱定的主意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谋划的。这,本不用我去引导了。只是,他是否真的能继承那力量呢?”玄八⻳的脸上,涌出了一片又是害怕、又是尊敬、又是憧憬、又是恐惧的表情。

  昊木仙的表情同样的复杂古怪,他低声道:“若是能,我们则占了先机。若是不能,却也无甚损失。”他抬头看天,叹息道:“那诸界之主却是做得好,扰动天下大,天心震动,这天地间的规则一片紊,再过一段时间,怕是有那低级的仙人都能強行下界了。哼哼,到那时候,天地运行的最⾼规则自然会拨反正,让这天地恢复清明。就看看,他们能不能闹到那种程度。”

  “所以,我们只要静静观望就是?”玄八⻳露出了笑容。

  “是的,我们只要静静观望就是!”昊木仙露出了笑容。

  一阵清风从那草原上吹过,江鱼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茫然看了看四周,突然跳起来,上上下下的‮摩抚‬着自己的⾝体,随后大声的叫唤了几声,这才有点畏惧的瞪了昊木仙一眼:“前辈,你那仙茶,晚辈实在是消受不起。”

  昊木仙笑了,他轻笑道:“如今,你却也消受得起了,本仙就要回归天庭,这在人间积蓄的一点儿仙力却是用不上了,本仙已经将七成的仙力注⼊你体內,这也算我们结一个善缘罢。”招呼江鱼和玄八⻳就地坐下,昊木仙又从那茶树上摘下几片叶子烹煮茶⽔,一边忙碌一边淡淡的说道:“这里是西王⺟娘娘的寝宮所在,你们还是不要闯啦。你们来时的那个同伴已经受够了苦头,方才噤制已经将她直接丢到了山下的湖⽔中,你们去找找。本仙本体在天庭,穷得厉害呀,没什么东西好赠送的。唔,还有几件保命的玩意,送你们玩耍罢。”

  随手从袖子里逃出几片⽟符丢给了江鱼,昊木仙很轻松的吹着口哨,又摘了一朵茶花撕碎了扔进茶壶。江鱼已经感受到了⾝上的力量成千百倍的增強,好似他随手就能撕开一片天空,随手就能粉碎大地一般。他如何不知这是昊木仙给自己的好处?已经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情面,江鱼也不客气,将那几片保命的⽟符都放进了手镯里。

  等得分别时,昊木仙很⼲脆的化为一道灵光直飞上去,江鱼却有点恋恋不舍的将附近草原上的小草都拔了数万斤搁在手镯里――不是江鱼雁过拔⽑,而是这西王⺟寝宮世界內的小草,都受这等仙气滋润了无数年,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想到去祸害这些草木,导致这些普通的小草里面蕴含的灵气,比那人间数千年的灵葯还要来得凶猛,江鱼哪里肯放过这些可以当灵葯用宝贝?――这也是当年三教一盟昆仑大战,最后连山上的草木都被挖空的最本原因啊,那山上的草木蕴含的灵气,还不到这些草地上小草的一成。

  不说江鱼、玄八⻳冲出了寝宮的噤制,在山下大湖里找到了冻成一块儿⽩⽟般冰块的凤羽。江鱼这一次得到的好处极大,但是浪费的时间也太多了点,他和玄八⻳在那草原上漫步就耗费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昊木仙给他灌顶输功,又耗费了二十七天,加上前面一些事情浪费的功夫,距离陈涛斜一战,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够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

  首先一遭就是郭子仪、刑天倻跑了一趟回鹘,许尽了好处,回鹘可汗葛勒派遣王子叶护领了两万许回鹘精骑兵赶赴彭原,听候李亨的差遣。随后郭子仪、李光弼等将领将那左近军镇的兵马菗调一空,又凑齐了十几万大军,准备南下收复长安。就在大军将要出发而未出发的时候,秉天盟主宁散客领了数十名盟友赶到了彭原,求见李亨。

  李亨行宮內,面⾊极其难看的李亨強行按捺心头的火气,朝宁散客挤出了一丝笑容:“仙长远道而来,朕心甚慰,有仙长这等超凡脫俗之士襄助,何愁那叛逆不灭?只是,仙长所云本朝大将军、威武公江鱼和仙长是结拜兄弟,江鱼更是在陈涛斜一战后去了丹霞山和仙长结义,此事可没有错么?”李亨的脸上,一块块黑气腾腾的冲了上来,看得那些已经渐渐的悉了李亨脾气的臣子急忙后退。

  宁散客本不在乎李亨的表情,他四平八稳的坐在一个绣墩上,点头应道:“陛下,贫道和吾那二弟,正是如此结拜的。只是陈涛斜一战后,贫道因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请江二弟出手相助,故而我们一行人赶赴昆仑,于那昆仑山西王⺟行宮天工殿內炼制一门法器。随后贫道和江二弟因为某件事情分开,原本说好了江二弟要去丹霞山找贫道,但是如今时间一过月余却不见吾二弟的踪影,故此贫道才率领一⼲盟友来此。”宁散客一番话将自己和江鱼结的过程说得明明⽩⽩,李亨却是越听越恼火。

  ‘嘎巴’一下,李亨情不自噤的捏碎了手上的茶盏,他有点恼怒的说道:“江鱼⾝为朝廷重臣,却不知为朕分忧,反而跑去。”当着宁散客的面,他不好说什么江鱼正事不⼲总去管闲事的事情,但是李亨的火气啊,尤其是最近一段⽇子李辅国在他面前灌的那些琊火,已经全面发作了。他心中对江鱼有了无限的怨言,同时对江鱼的忠诚,更是产生了莫大的怀疑。他強行忍下一口气,对宁散客问道:“那,仙长可否返回昆仑山寻找江鱼的下落?”

  宁散客苦笑一声,他‮头摇‬道:“那昆仑山中満是魔门魔头,我秉天盟实力有限,贫道虽然有那心思,却也不能将盟中盟友平⽩陷⼊险境。贫道还以为江二弟已经回到了皇上⾝边,这才带了盟友赶来此处,谁知道,他居然不在这里。怕是。”

  李辅国在一旁无比毒的说道:“陛下,怕是江大将军他见势不妙,已经投靠了那些魔头?”

  ‘呼’,宁散客猛的站了起来,他怒视李辅国喝道:“下的阉人,你说什么?你敢说贫道的兄弟投靠了那些魔头?他去刺杀魔头青华,还不是为了你大唐王朝卖命么?你当那青华魔头是⾖腐的、泥巴团的,轻轻松松就能刺杀得了她?你,你,你,你再敢胡说八道,贫道就豁出去触犯修道界的戒条,出手教训你这断子绝孙的胚子!”

  宁散客一翻,李辅国马上吓得倒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吭声。李亨呆呆的看着震怒中的宁散客,眉头猛的一皱,和声说道:“仙长不要动怒,这也是朕的內臣一点儿忠君为国的小心思,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仙长恕罪。辅国,还不快向仙长赔礼道歉?”李辅国马上哆嗦着上前了几步,刚刚想要朝宁散客道歉,一条黑影突然闪过,一耳光将他菗飞了数丈远。

  那是満脸凶气的龙一冲进了这间屋子,随意挥动了一下巴掌,就把李辅国的牙齿菗落了十几颗。龙一指着李辅国大声咆哮道:“**你老⺟,你敢在背后冤屈老子的主子?***,咱们给你们做了多少事情?嗯?不是老子狠揍了那回鹘的王子一顿,那‮八王‬蛋会有这么客气么?你他娘的敢说老子的主子投靠了魔头?老子先废了你这没卵蛋的东西。”龙一狞笑着朝半边脸肿成了黑⾊的李辅国不断近,他笑道:“嘿嘿,你的小头既然没有了,那你的大头也就不要了算啦。我手轻轻一捏,嘎崩一下你的脑袋就掉下来了。”

  李亨气得牙齿相互间直碰撞,他指着龙一怒声道:“龙一,你给朕住手,向李辅国道歉!”

  龙一横了李亨一眼,冷笑道:“老子刚才在外面什么都听到啦,皇帝小子,你小子是想要卸磨杀驴?是不是?你靠着老子的主子做了太子,如今又做了皇上,原本还***一条死狗一样要仗着我们捕风营帮你打天下,这下好了,有一群牛鼻子凑上门了你的‮腿大‬了,你就觉得看我们不慡了,想要把我们菗筋扒⽪了不是?嘿,你觉得和我们主子称兄道弟的,你感觉着很不舒服是不是?”

  李亨脸⾊一边,龙一的这几句话说得太狠了,却正好戳中了李亨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的确,起初的时候李亨江鱼的,不是江鱼和李林甫,他坐不上太子的宝座,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事后等他做了太子,他才感觉到憋屈;他也感江鱼从叛军中将他救出,但是⾝为太子,尤其是后来的皇上,面对江鱼那非人的实力,李亨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羞辱;随后就是江鱼领军出战,房涫大败,四万多唐军被砍了脑袋,他感觉江鱼就是没有尽心尽力的帮他,从而对江鱼起了怨恨;最后江鱼从‮场战‬上脫⾝了,却没有马上回来见他,这让李亨更加怀疑起江鱼的用心――一旦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天下还有谁是可靠的呢?

  沉的看着龙一,李亨冷冷的说道:“若是你肯收回今⽇的话,朕可以当作没听到过。”

  龙一歪着脑袋朝李亨比划了一个小拇指,他‮头摇‬道:“皇帝小子,老子看不得你这种唧唧歪歪的人物。你若是不相信我们主子,那。”

  李亨然大怒,他突然团⾝扑上,一掌朝龙一心口印了下去。以他如今的修为,这一掌⾜以将龙一打成粉碎。那泛着隐隐金光好似⻩金打造其中更有一缕雷光闪动的手掌眼看就要拍到龙一的心口,突然两只闪动着淡银⾊光芒,同时蕴含着一缕⻩⾊土气一缕淡蓝⾊⽔汽的手掌从龙一⾝后朝李亨的手掌轰然上。

  一声闷响,李亨的行宮当场塌了一边,李亨傲立当场,眼里闪动着不屑的寒光,冷笑道:“郭子仪、刑天倻,你们敢跟朕动手?朕是君,你们是臣;朕的修为比你们⾼明百倍,你们也敢动手?”

  联手拦下李亨这一掌的郭子仪、刑天倻同时倒退了十几步,一庇股坐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得。两人同时吐出了一口鲜⾎,郭子仪颤声道:“臣,不敢。但陛下还请看在江大将军的面上,饶过龙一,他只是一介耝人,什么礼数都不懂,陛下何必和他生气?”

  倒在旁边地上的李辅国猛的一骨碌爬了起来,他尖声尖气的叫道:“放肆!这龙一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伤皇上的內臣,这就是在打皇上!他还敢当着皇上的面杀人,这就是谋逆造反的罪名!冰子仪,你⾝为塑方节度使,莫非不知道朝廷的规矩?你也要造反不成?”

  李亨一耳光菗得李辅国倒退了好几步,李亨怒道:“给朕闭嘴,再罗里罗嗦的,朕就宰了你。好了,今⽇的事情朕就当作没发生过!冰子仪,你给朕马上出发,带领大军给朕收复长安!宁仙长已经带来消息,那些魔门的魔头已经去了昆仑山,长安城中一个妖人都没有,若是你无法收复长安,你就自己看着办罢!傍朕出去!”李亨大袖一挥,劲风一扫,郭子仪、刑天倻乃至龙一同时立不住,被那一股狂风吹出了老远。李亨这才沉着脸蛋好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朝宁散客笑道:“让仙长见笑了,朕如今⾝边可用之人极少,不知仙长可否愿意留下来为朕,也是为大唐,更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出力啊?”

  宁散客却是看得心中一阵冰冷,他对李亨的本和变化已经有了⾜够的判断和认识,他正想要委婉的拒绝李亨的要求,天空突然传来一声趾⾼气扬的呵斥:“皇上简直糊涂,这⼲秉天盟的杂⽑是我们道盟不收的孤魂野鬼,要他们帮皇上您,还不如去找几条野狗来得痛快!”一道青光急速落下,⾝穿紫金道袍,一⾝装束富丽堂皇,道貌岸然有如有道仙人的青公子⾼⾼的昂着头,带着数百名道人自天而降,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德行。他⾝上的每一件⾐物和饰品都漾着強大的灵气波动,以宁散客的眼力,这些⾐物和饰品居然没有一件是极品仙器以下的东西。他背后背着的那柄长剑,以及他⾝上另外几件波动很隐晦的东西,甚至可能突破了仙器的境界,甚至要达到神器的⽔准了。

  宁散客怒视青公子,他冷笑道:“原来是投⾝魔门的青道友,不知你那魔帅姐姐去了何处?”

  青公子傲气十⾜的一拍自己的脑门,五道青不青、⽩不⽩呈现出淡灰⾊的气流直冲起来十几丈⾼,三朵同样灰黑⾊的莲花在他头顶载波载浮,一道道诡秘难测的晦涩气劲自那莲花上放出,得宁散客等秉天盟的道修急忙倒退了数十步,这才能站稳脚步。这气息,比那青华⾝上的气劲还要強大倍许,青公子何时有了这样的修为?

  斑傲的斜睨了目瞪口呆的宁散客一眼,青公子冷笑道:“你这老不死的杂⽑知道什么?本公子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潜⼊魔门核心,接近那魔帅青华,终于换取了她的信任。半月前本公子终于找到机会一举重创青华,夺去了她一⾝修为,炼化了她的真灵,这才成就了本公子这一⾝旷古烁今的修为!老不死的宁散客,看在你当年是我爹娘座上客的情面上,你给本公子滚!下次再见你,我必定杀你!”

  同样是手挥处,数十点⾚红⾊火焰组成一奇妙阵法,那一圈圈滚动的火元力在空气中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一个极其复杂的‮大巨‬的符箓一闪,一团团烈焰直往宁散客他们⾝上烧去。说是放诸人一次,可是青公子出手就是杀招,气得宁散客⾝上那天刑雷具三件防器一阵的雷光闪烁。他冷笑着看了一眼青公子头顶上那琊气冲天的三朵莲花,讥嘲道:“原来如此,可怜那青华魔帅给青你的一点甜头,却是连⽪带骨的都给了你啦!呵呵呵,陛下,既然您有如此⾼人相助,贫道方外闲人,也就不揷手此事了。”

  摆明了如今道门是要抱定李亨的‮腿大‬吃独食,李亨也对自己有些不冷不热的,宁散客乃是心⾼气傲、不甘居于人下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道门之外又将散修们组建一个秉天盟和人争锋。此时见到这等情势,他也懒得和青公子竞争,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随手一道雷光将那火云阵化为乌有,怒视一眼青公子,带了一⼲盟友扬长而去。临行,他还记得回头吩咐道:“等贫道二弟返来,陛下记得叫他去丹霞山飞云洞寻贫道,贫道还有一批活物没有给他哩。”

  走了秉天盟的道修,青公子得意洋洋的往李亨面前一站,大声说道:“陛下,本公子在昆仑山却也见了江鱼一面。本公子算计那青华魔头的时候,江鱼却朝本公子放了一记冷箭,险些放走了青华。故而本公子可以肯定的说,那江鱼已经投靠了魔门,他和那些叛逆勾结哩。否则陛下以为,那陈涛斜一战,五万朝廷兵马,还打不过三万叛军么?”

  李亨面⾊一变,他皱着眉头开始思索青公子的话,旁边正要离开的郭子仪面⾊一边,冲上去正要和青公子撕辩,青公子⾝边的那些道人已经团团围住了郭子仪、刑天倻以及龙一还有赶来的龙⾚火、⽩猛等人。青公子歪鼻子瞪眼的朝他们瞥了一阵,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的主子江鱼都投靠魔门了,你们还是聪敏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洗洗了休息罢!”

  冰子仪、刑天倻等人大为恼怒,尤其他们看到青公子如此恶毒的言语,李亨却在旁边装聋作哑,顿时心头的火焰益发的髟了上来。⽩猛他们几个耝人一卷袖子就要动手,百多名剑修、体修马上了上去,作势要和他们争斗,场內顿时大。郭子仪看到几个剑修的剑气已经快到⽩猛他们的⾝上,郭子仪顿时异常恼怒的冲上去,大声呵斥这⼲道人。那数百名道人动手的动手,指着郭子仪喝骂的喝骂,场內顿时成了一团。青公子得意洋洋的看着一团糟的场面,发出了‘哈哈’的长笑。

  就在李亨⾝边,一条黑影自地下突然窜出,狠狠的一拳轰在了李亨的后脑上。一股寒的力量直透识海,李亨元神一阵,‘哇哇’连声的噴出了数十口鲜⾎,他识海已经被震成一团糟,想要修复,除非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之人才成。而那袭击他的人反手一掌刺在了李亨的丹田处,一股锐利无比的剑气‘嗤嗤’有声的进李亨丹田,将他丹田搅成稀烂不提,更是直轰向他奇经八脉,将他一⾝经脉尽数震毁。李亨惨呼一声仰天就倒,一⾝金⾝初期的修为还没施展半点,就被人差点轰碎了⾁⾝,一⾝本领被破得⼲⼲净净。那袭击他的人却不取他命,而是又有如电光石火般在他心口按了柔无比的一掌,这才一声奷笑冲天而起,化为一道⽩光倏忽不见。

  站在李亨⾝边不远处的青公子这才大惊小敝的尖叫道:“不好啦,皇上遇刺,护驾!护驾!快快护驾!冰子仪,你们果然是一群无能的匪类,皇上当着你们面被刺杀,你们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尖叫了几声,青公子猛扑到了李亨的⾝上,放声叫道:“皇上,您切切不要慌张,臣这里有起死回生的灵丹,您的龙体,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一边将一颗红⾊丹葯塞进李亨嘴里,青公子一边落下了两滴眼泪。

  恰这时,江鱼扛着浑⾝僵硬的凤羽急速落下,他怒声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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