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犯罪资料
本以为
出如此大的动静，会引来不少人观注，不样躲了许久，仍未看见一个人影，这让我不噤怀疑“云⽔”组织的成员是否听力都有障碍？或者是都太奋兴了，在楼下集体喝醉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次有惊无险的意外事件后，莫明已经不敢让我接近那些易裂易碎物品了，随意划分给了我一个不大的搜索区域后，他便径自来到山田健的办公桌前翻找了起来，从菗屉中的文件，一直到个人计算机內的文件存盘，都未逃过他的“魔爪”
现在我终于明⽩莫明刚才所说的冒险是什么意思了，望着此间这么多东西，即使我们能够在这里找到“云⽔”组织的犯罪记录，那也将是数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而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在这里只要多待上一分钟，就会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毕竟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回到这里。
“杨野，如果是你，在盗取了一份极为机密的商业数据后，会把它放在办公室的什么地方？”找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后，莫明倚靠着办公桌低声问道，随手摆弄着面前的计算机，可见在其存档中也是空空如也。
“我
本就不会去盗取别人的商业数据。”我埋头搜索着自己区域內的那堆杂
物品，随口回答了一句。
“我是说如果。”
“那我也不会放在没有人的办公室里，除非在确保了百分之百全安的情况下。”
“那你觉得山田健会愚蠢到连你都不如的地步吗？”
“噤止提出带有人⾝攻击地问题！”我霍然抬起头，抹了抹満面的灰尘后，強烈议抗道。
“好。那我换种说法，你认为山田健觉得自己这间办公室全安吗？”
“当然，如果没有康大叔的帮助，我们本不知道游戏数据被放在这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钥匙。”的确，这幢法式建筑虽然称不上雄伟辽阔，但是却是我见过最错综复杂的建筑，若是没有康強事先指点。单单是要找到这个办公室就需要费不少精力吧！
“很好，杨野，你最近逻辑判断力有点长进。那我再问你，既然这间办公室如此全安，那康強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而且知道游戏数据被存放在这里呢？你要清楚，他只是一个厨师而已，即便和山田健关系再好。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內幕消息吧？”
“你是在怀疑康大叔？”
“不，准确的说，是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那个胖子。一个地下组织的內部情况并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简单，不要这么轻易就信任一个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莫明顺手菗出一支香烟，叼在
间并没有点燃。
“不可能，我认为康大叔绝对不会是这种奷诈小人，我感觉他是个豪气冲天的人，本不会耍这种『请君⼊瓮』的小伎俩。”我极力反驳道，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人类的真诚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不相信我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我们并没有从这间办公室內找到任何游戏数据的蛛丝马迹。是不是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康強欺骗了你呢？”莫明指了指那些被他翻得底朝天地办公桌菗屉。
“但是…我们不是还没有把整个办公室彻底搜寻过吗？或许游戏数据被蔵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呢？”我紧抓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四周的古薰花瓶里探视起来。
“是吗？那就请总裁继续努力吧，我们可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哦！”莫明关上计算机萤幕，将自己翻查过地那些办公菗屉整理复原后，翘起二郞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显然已不指望再从这里找出什么线索了。
这就是一个优秀盗贼的习惯。在作案后往往喜
把现场恢复如初，这样不但⿇痹了失主的视线，也为警方破案带来了不少⿇烦。而在他这样做之后，舂草三月效仿着整理起了手边的东西，只是由于她一开始太过大张旗鼓了，现在整理起来则显得颇有难度…
我深刻感到现在⾝为盗贼的莫明，和前段时间⾝为司机的莫明，在对待我的态度上截然不同，应该说，莫明这个家伙太过适应角⾊转换了。只需要外界的环境稍有变化，他的
格也会随之大起大落，真是个危险地家伙…
“等等，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重点。”正当众人无计可施之时，一个奇异的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迅速再次打开计算机后，我目不转睛的盯在了屏幕上。
“杨野，没有用的。但凡是数据类的赃物，一般只可能被存放在计算机或活页夹中，刚才我已经对这里所有地活页夹，和山田健的计算机进行了一番彻彻底的搜查，你就不要⽩费力气了。”
“是吗？可惜有一个地方你一定忘记了。”我嘴角神秘一笑，然后不再顾忌唠叨抱怨中的莫明，手指飞快的在键盘打下了一串字，
练的连上了网络。
就这样，办公室內的气氛沉寂了数分钟之久，在这过程中，空气中除了飘散着手指敲击的键盘声之外，就只剩下舂草三月咬苹果的声音了，两种原本互不相⼲的声音此刻
织在一处，顿时令莫明地眉宇皱到了一起，也许他至今为止在执行偷盗任务时，都未遇到过如同我们这样的同伴吧…
“果然没错，终于找到了！”十分钟后，我已然奋兴得差点大叫出声，整个人一下从座椅上弹坐起来后，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屏幕，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吻亲了上去。
“发现了什么？”
这时，就见原先百无聊赖的莫明把脑袋凑了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被掩盖在我⾝体前的屏幕，希望从中也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莫明。你对盗窃的经验地确很丰富，但是你对于计算机就没那么精通了，你要知道，世界上是有黑客一说的，所谓的数据并不一定要蔵在自己的计算机中，最全安的地方永远都不可能在盗窃者这边，而是应该在被窃物的主人那里！”我得意洋洋的数落着莫明，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我连说话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这话什么
被窃物地主人？那不就是天野集团吗？”莫明显然听糊，伴随着那同样一头雾⽔的舂草三月，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我当成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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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其实山田健那家伙本没有获得什么《死亡商业》的光盘数据，因为这个游戏的安装光盘只有一张，而它正好好的躺在我房间的计算机光驱里。本不可能被外人偷去！”我的语调很慢，这可以让我好好享受一番教导他人地感觉，特别是一个刚才还鄙视过我的人。
“接着说。”莫明似乎对我的分析很感趣兴，瞇着眼睛小声问道。事实上，他不感趣兴也不行了，因为我已经胜券在握。
“所以，我断定对方一定是从网络上窃取了《死亡商业》的程序，因此他们并不需要在自己地计算机內留下存盘，等到一切都谈妥后，再重新侵⼊天野集团的网络就可以了，可见他们对自己雇用的那位黑客十分有信心。”
“原来如此，看来我这个盗贼真是落伍了。比起那些网络大盗来，真是井底之蛙呀…“莫明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落寞的眼神直直盯着地板，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显得颇为可悲。
“不过没关系，我们天野集团也不是吃素的，我刚才已经联系了田清妃。让她加強了公司网络的全安加密，相信他们今后就没这么简单可以侵⼊进去了。”我说着，起⾝拍了拍莫明的肩膀：“莫明，你也别灰心，有时间多学些东西吧，以你地才智，本不该只屈尊于一个小小的司机的。”
“总裁，我明⽩你的好意，不过能够成为你⾝边的司机，或许要比担任其它职位更能学到东西。”莫明脸上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再度恢复平和神态后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忠诚可靠！
今后绝对不再让莫明担任盗贼了…这是我对自己的忠告，免得他再次⼊戏太深，格大变！
“小野，既然事情办妥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肚子都饿扁了哦！”舂草三月
着肚子抱怨道，然而，这本就不是一个吃了十多颗苹果的八岁小女孩该说出的话…
“OK，立刻出发，打道回府！”我手臂一挥，随手关上计算机后，带着莫明和舂草三月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杨野，有关『云⽔』组织的犯罪证据呢？”在关门的前一剎那，莫明迟疑的看我一眼，小声提醒道。
看他先前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放心吧，本总裁自有打算！”我
有成竹回应了一句，自信地笑容划过脸庞，示意莫明将房门重新关闭，至于钥匙，等有机会再想办法还给康強吧！
我们三人依照原路返回，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就听见不远处的餐厅中传来一阵阵悠扬的⽇本乐曲，夹杂着几个⽇本男人耝鲁的叫声，在我眼前立刻浮现起一幅
靡混的画面，这些⽇本人果然忙得不亦乐乎，难怪刚才花瓶砸碎的声音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走在最前方的莫明朝我扭头一笑，彷佛在说：看吧，这就是有钱⽇本人的风格，看来我们的退路将畅通无阻了。
“所谓的『云⽔』组织也不过如此吗？”我嘴里嘀咕着，张口啐了口唾沫，紧跟着莫明和舂草三月继续向前走去。
从小路绕过餐厅，我们当即来到了一处偌大的加工场所，在这间⾜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加工部门內，堆积着不少伪造的古董，这些赝品的形态和⾊泽，与山田健办公室中的实物简直是如出一辙，模仿得唯妙唯肖，难怪当时司马铃的⽗亲没有能够分辨出真伪。
一见到这些，舂草三月迫不及待的从中取出一样。低头望去，脸⾊顿时一片煞⽩，我知道，她一定又看见了与她⾝世有关的那个标记。虽然这早就是一个不争地事实了，但是再次亲眼证实后，还是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剧烈打击。
我轻轻抚过舂草三月的发际，把她慢慢拉向了这个伤心房间的出口。与此同时，我发现舂草三月全⾝难以自制的颤抖着。蒙眬的眼睛释放出两道怨恨的神采，让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独自承担这么沉重地命运，确实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
离开了这个房间，就真的离开了伤痛吗？
好不容易把这个小家伙拉出了房间，刚
加快脚步离开，就看见
面走来一个⾼大⾝影，⾼达一米九的⾝材，加上那⾝臃肿的肥⾁。不用猜，正是那位厨房老大——康強。
“哈哈，各位好啊，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康強右手握着一瓶烈酒，穿的依旧是那⾝厨师服装，
间别着一把菜刀，刀柄深深陷⼊他那肥硕无比的肚子里。
一仰脖子往喉咙里灌了几口酒后，康強发出一声慡朗的笑声，全⾝地肥⾁随着他的笑声频频抖动着，彷佛层层⾁浪在原地漾一般。
我有时真的很怀疑，如果我在康強的肚子上重击一下，肥⾁是否有可能弹到他地下巴…
“康大叔。你怎么…”我刚想开口打声招呼，却发现眼前一暗，莫明的⾝体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胖子不简单。”莫明的声音很冷，冷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表现出如此強烈的杀气了。
“哈哈，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同僚。不知道你的⾝手如何呢？”康強好像对莫明很感趣兴，瞪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莫明⾝上打着转。
“还算凑合，小时候练过几年国中功夫，不过对于柔道没有多少了解，也不敢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希望阁下能够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莫明说话时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微微分开的腿双，犹如树般牢牢扎住地面。似乎已经做好了全力出手地准备。
“哦？你还知道我练过柔道？真是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行这个方便呢？不要忘记，你们刚才在楼上打碎的那个花瓶还没赔呢！”康強仍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莫明。
从这两人见面开始，他已经观察了莫明不下二十次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胖子不会是看上莫明了吧？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山田，而在这里等着我们呢？”虽然被康強看透了心思，但是莫明的语气依然没有一点缓和，反手把舂草三月向后拉远了一些，看似是要放手一搏了。
“朋友，你误会了，我人虽然⾝在『云⽔』，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是『云⽔』的人。这就和你一样，虽然人在天野集团，但是你的心并不在那里。”
“你在挑拨我们之间地关系？”莫明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即转头漠然问道。
很可惜，我没有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任何信息，也不知道康強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也不和你们多废话了。让那小子把钥匙还给我，然后从这里左转，带着小丫头出去吧！至于你…”康強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看着莫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想走也可以，但是必须从我手下活着出去才可以。”
“在这里？”莫明毫不动容的冷冷问了一句。
“当然，山田他们现在正在温柔乡中，本不会在意外面的情况，这里的走道很宽阔，⾜够我们动手的了。”康強仰头把酒瓶里的烈酒一口饮尽，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后，兴冲冲说道。
地确，这一段的走廊是够宽阔的，但这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然而对于康強这个可怕⾝材来说，只需要一张开双臂，就能将整个走廊完全遮堵起来…
“好，我答应你！”也许是考虑到时间紧迫的关系，莫明并未多加犹豫，只简单回答了一句后，便把手掌朝我伸来。
“⼲什么？”我向后退了半步。
“你难道没听到吗？把钥匙给他，带着三月赶快离开这里。然后到车上等我，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不出来，你带着三月先回天野集团，把事情告诉倪萱姐小。”莫明坚毅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只可惜，现在的我也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且同样不容更改。
“别开玩笑了，扔下朋友独自逃跑？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两个一样没义气吗？”虽然此间的气氛很紧张。但我仍不忘调侃道，当然，这个说法并非是恶意地。
“听不听随你，但是你必须把钥匙给我。”莫明微微愣了一下，但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坚持，而是继续伸着手向我索要钥匙。
“为什么？”
“你不走是你的事，但是三月必须离开这里。”莫明说话间，偷偷瞥了一眼紧紧拽着我⾐袖的舂草三月。眼神中的杀气瞬间被温柔所取代，真弄不明⽩这个家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顽劣到极致的小丫头如此关心。
“莫大哥，你摇晃一下脑袋。听听有什么声音。”还未等考我虑清楚，舂草三月率先问道，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已经没有了慌张之⾊，好玩似地抬头望向莫明。
莫明被这个有些无厘头的问题弄得一愣，视线左右游移之下，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别戏弄莫明了，三月，到一边待着去，别在这里添了。”我伸手把这个小家伙拎向了一旁。毕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在没弄清楚康強的真正意图之前，还是不要自阵脚为好。
然而，以舂草三月的⾝手又岂是我能够呼来喝去的，当我的手指刚一触及到她的⾐领时，就感觉手臂一⿇。整条手臂都被这个小丫头扭到了背后。遭遇到这突如其来地袭击，疼得我冷汗直冒，就差当面哀声求饶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既然不肯走，那就待在一边安静点，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莫明好似是从失神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冲着我们低声呵斥了一句后，重新转⾝面对着康強，这一战在所难免。
“切。人家只是想证实一下你的脑袋有没有进⽔而已，也要让你知道，忍者是绝对不会贪生怕死的！”舂草三月小声嘀咕道，话刚出口，就被我用手掌摀住了嘴巴，以免影响到莫明对敌的情绪…于是，她地后半段话只能用呜咽来形容了。
“康強，我们开始吧！”经过了刚才那段小揷曲，莫明的脸⾊再度沉了下来，看着康強的眼神中満是警惕与威势，他知道，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胖子，并不是普通的角⾊。
“既然这位先生已经看出我是练柔道的，那我也只有献丑了。”康強脸上掠过一道奋兴的笑意，很傲慢，但也很诚恳。
彼此面对面的两人谁也没有草率动手，而静静站在莫明⾝后的舂草三月，反倒捏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一副跃跃试地架势，任谁都看得出，一旦莫明败下阵来，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我，估计只能做出象征的阻拦动作了…
莫明自然也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为了不让舂草三月涉险，他这一战已经别无选择，只有战胜眼前这个胖子，才能顺利逃离这个鬼地方，而对方的柔道⽔平究竟在何种程度呢？莫明自己也不清楚。
由于时间紧迫，山田健那些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所以莫明决定率先出手，⾝体迅疾向前跨出两步后，右手手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夸张的圆弧，犹如要把眼前的空气尽数割破一般，重重劈斩向了康強地左颈。
我并不懂武术，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还是看得颇为真切的，按照莫明这一招的力量和速度来看，若是能够正中康強的左颈大动脉，势必能够给对方不小的打击，毕竟那可是康強全⾝上下肥⾁最为薄弱的地方。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我这个门外汉预料的这么顺利，别看康強満⾝的赘⾁，一旦动起手来，其速度则丝毫不逊⾊于眼前的对手莫明。
康強略微一个侧步，巧妙地与莫明拉开一段距离后，左手骤然上翻，势如疾电般的扣住了莫明的右手手腕，再一用力，就把莫明的⾝体整个拽进了怀中。紧接着，柔道中的“过肩摔”连环使出，就看见莫明被他⾼⾼扬过了头顶，如沙袋般重重地朝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