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人生有情泪沾臆
不凡有意说笑，其实不过是为无缺开解，泛泛的谈了忽然含笑指着⻩泉道：“卓兄，伤心人正独坐一隅，无缺又有什么不知⾜的呢。”说着，微微一笑，拱手道：“卓兄、眸儿姑娘，回山庄坐坐可好？”
眸儿扫了⻩泉一眼，翘起嘴巴：“不要啦，我们去了，梅香又要对⻩泉喊打喊杀。我们改天不带⻩泉时再去玩儿吧。”
无缺沉昑了一下，便微笑道：“好，无缺随时恭候大驾。两位且忙，无缺失陪了…”眸儿很扫兴的哦了一声，卓不凡含笑点头，无缺便拱手告辞。
卓不凡回转⾝来，看⻩泉时，他正咬着一
草茎，神情木然，端端正正的坐着。⻩泉常常让人感觉他是一珠植物，不热，亦不冷，银⽩⾊的面容上，极少有情绪波动。就像现在一人独坐，安静的毫无生气。其实人无聊独坐时，常常会随手叨个草茎，可是，你见过坐的笔直，咬着草一动不动的吗？卓不凡微皱起眉，无奈的摇下头，笑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眸儿啊，你这丫头还真是…”
眸儿截口道：“不是我的错。”她嘀嘀咕咕的伸头看了⻩泉一眼，唉声叹气的道：“我都已经很难过了，我又没要⻩泉对我好…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我想帮帮他啊，他要收集剑气，我们总是不许他收，而且还把他已经收好的都毁坏了，这不是欺负人…啊不，人欺负神吗？”
“是啊！”卓不凡苦笑道。一边微皱眉思忖，总不能一辈子跟在这⻩泉⾝后，随时随时的阻止他吧，⻩泉这么死心眼不知变通的人，只怕在任何事情上，都很死心眼，要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只怕很难。何况，要他留在人间，也不能不说自己没有私心，这也算是強人所难吧。
眸儿眼巴巴的看着卓不凡，卓不凡对她摇下头，示意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眸儿失望的垂下眼帘，忽然咬了咬
，轻轻巧巧的走了过去，陪笑道：“喂。⻩泉哪，你只有收集剑气这一个办法可以回去吗？”
⻩泉怔了一怔，道：“我不杀人，我只是要收集剑气…”
眸儿无语，然后⽩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杀人啦？再说你又不是没杀过，你以前…啊。⻩泉，能不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总是
说话啊？⻩泉。我现在问你，你就不能从那些黑熊精、老虎精这种成精的山兽⾝上取剑气吗？我可以带你去找…”
⻩泉愕然的道：“野兽？那…那怎么行…”
“一定要人类才行吗？野兽不是更凶猛吗？那好吧，人类…那世上有很多坏脾气的人，你把他们地坏脾气拿走。估计也跟剑气差不多，这样多好啊！”“坏脾气，我不要…我要昅取的，是对剑道有益的灵气、厉气、锋芒、杀机…”坏脾气跟剑气。怎么会差不多呢？一个是天下人
得，一个是天下人舍，⻩泉摇着头。
“这么⿇烦啊，还得会用剑才行吗？”眸儿捧起小脑袋，绞尽脑汁的想，忽然跳了起来，満脸喜⾊的嚷道：“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好办法了！”她奋兴的把小脸凑到⻩泉面前：“你想想，天下的武林⾼手，又不是神仙，都只不过百十年就死掉了，你去冥界嘛！你去冥界找那些学过剑的人，一定有好多好多最厉害的剑侠，他们反正已经死了，你昅没了他们地剑气，他反正也不会再死一次，那样不是很好？而且，你昅没了，他们大不了下辈子不学剑了，改当书生，也很好啊！”卓不凡眼睛一亮，眸儿这想法虽然异想天开，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不知是否可行。正思忖间，却听⻩泉闷闷的道：“我去过冥界，天下的结界中，只要我能去的地方，我都去过。千万年来，我一直在不断的寻找…冥王不许我涉⾜冥界，我偷偷进⼊，但是被他赶出来了，他不许我再去…”
“冥王？不就是阎罗王吗？你偷偷进去，隐⾝悄没声儿的，我才不信就这么容易被抓到呢，你就是不小心。”
“隐⾝什么都不做，也许可以混充一时，可是，只要动手，冥王就一定会察觉地。”
“真的吗？冥王这么厉害吗？他比你本领还要⾼吗？你打不过他吗？”
“冥界聚集所有地死灵，冥王的力量代表死亡和终结，没有人可以和冥王
战，除非，你永远不会死亡…”提到战斗，⻩泉地口齿恢复了伶俐。
眸儿不解的道：“你本来不就是不会死的吗？你不是神仙吗？”
“神仙也会死，只不过，神仙不会在人间死去，不会死在人类手上，可以让神仙死的人，要比神仙更厉害才行。”
“啊！”原来是这样，天上难道也是弱⾁強食？并不是天外桃源？那当神仙有什么意思呢？苦苦爬上天庭，当一个小地不得了的小神仙，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要你的命，那何如在人间当一个比任何人类都神通广大的假神仙呢？眸儿是这样想地，也便这样说了出来，⻩泉却摇头摇，认真的道：“我是…”
“你是剑神！我知道，你已经说了一百次了，不用再说啦！你一定是比芝⿇还小的小神仙，亏你还拿着当宝贝！那你说，你要怎么回去当神仙呢？反正我们都不许你跟人类比剑，昅取人家的剑气。”
⻩泉垂下头去，不再开口，眸儿闷闷的扶住头，道：“不是有很多鬼魂不在冥界吗？我们找这样的，冥王就管不着了吧？”
“凡是死去的人，都归冥王管，不过，游
在人间的鬼魂，冥界通常不太理会，可是…我已经找到很多，昅了很多了…”
眸儿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満天下的转了一圈，把在人间游的鬼魂都吃了个⼲净…”看⻩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眸儿大怒，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指着⻩泉的鼻子：“我不管你了！”
卓不凡安抚的拍一下眸儿的肩，微笑道：“⻩兄，我一直想问你，你如果本来在天上做剑神，那么，你究竟为什么会落到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