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战绩的问题

　　当瑞森怀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回到餐厅的时候，他只扫了一眼，就很高兴地看到了女孩，她正优雅地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不过当他再看第二眼，他就立刻变傻了，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因为女孩那桌可不是她一个人，章小菁那个唯恐天下不大的祸害正正坐在她的旁边呢。

　　他稍微停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虽然他心中很有杀人的冲动，但还是努力摆出一张无害的笑脸“嗨，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

　　“不是巧，是专门在这里等你，你不会介意我也来凑个热闹吧。”章小菁妩媚地一笑。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又多了一个美女，我还求之不得呢。”瑞森努力装出一副大方的模样，心中却很无奈，姚飞伦和章小菁是很好的密友，这点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想第一次相约就给女孩留下什么不好印象，再说，章小菁平时也照顾他的，战斗时还是她掩护了自己的后方，就算是这次相约，如果没有她的鼓励和推动，以自己平时的性格，恐怕还没有这么大胆和主动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口不对心啊。”

　　“小菁…”女孩瞪了自己的伙伴一眼。

　　“哪有的事，哈哈哈哈…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聊得带劲的。”瑞森感激地看了一眼飞伦，然后赶紧把话题叉开，今天他到这里可不是来谈这个的。

　　“在说你啊，我们目前对你了解得很少，比如说，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和飞伦相遇的？还有，你怎么有这么好的飞行技术，连我们队长都夸你…。”

　　“哦，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其实我本来不是星际战机飞行员的，我原本只是一名战机的蓝领维护工，后来只是因为一件事才…。”

　　…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何况在一艘高速航行的战舰上，又是初次交往，还有一个大电灯泡在一边，除了聊聊天，还能干什么？而且瑞森觉得这样聊起来也快活的，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么能侃的，说起来一套套。只是，不知他今天的善聊，有多大的功劳要归功于面对坐着的两位美女身上，因为他和施奈尔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绝对没有那么滔滔不绝。

　　不管怎么说，能把对面的两位女孩逗得开心地笑起来，那就足够了，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开始，没办法，以他的条件，似乎不太可能一步登天的，瑞森知道这个道理。

　　不过，他们聊得最多的倒不是那些过去的往事，这三个人全都是优秀的星际战斗机飞行员，所以聊来聊去，话题就主要集中到了这方面，战斗机飞行员之间交谈的话题到哪都是大同小异，瑞森有驾驶过女妖和闪电的经验、而两位女孩则是操纵地狱猫的高手，在交流这些战机的不同能、优势及弱点、中队空战战术、编队队形等等方面，两位女孩比起瑞森还更有经验心得，让他受益颇多，毕竟他只有过一次指挥中队作战的经验，而对面的两位显然都是此道中的老手了。

　　“你们还真是厉害，联邦倒也想出来，把你们这些女孩凑在一起搞了个蓝天使中队？”瑞森对此感到又是佩服，又是惊奇。

　　“哪里，你就大错特错了，上头的那些人起初可没安好心。”章小菁不屑地道。

　　看着瑞森质疑的目光，姚飞伦连忙解释道“他们起初可不是想让我们来参加作战，而是为了提升士气用的，不过索妮亚队长改变了这一切，她坚持自己挑人，只有那些最好的队员才能加入中队，慢慢地，通过几场关键战斗，蓝天使队出乎高层意外地在战场上表现优异，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这才改变了他们的看法，我们才能发展成现在这样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加强中队。”

　　“索妮亚。杨，索妮亚。杨…”瑞森有些悠然地把这个名字又念了两遍，对这位一手缔造了蓝天使中队的女，可笑自己竟然对面不相识。

　　“怎么？对我们队长也感兴趣？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有本事就行，反正索妮亚队长和飞伦都还没什么固定的男朋友。”章小菁歪过头取笑他道。

　　“咳咳，别说，我承认是有兴趣，不过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方面。”

　　“小菁你还真是，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两个都嫁不出去啊？”姚有些头疼地看着她的同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是你，”章小菁嘻嘻笑道“飞伦，以你的条件，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你的个性随和又亲近，收到的鲜花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断的。不过队长就有问题了，你没发现吗？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那些男兵们看她的眼光都变得恭恭敬敬的了，哪，就象他一样。”女孩毫不客气地指了一下瑞森。“而且队长眼光高、性格冷酷严肃，你没发现最近都没有什么人敢送花、敢来主动约队长了吗？”

　　“这…”姚犹豫了一下，才勉强说道“也许有，是我们不知道吧。”

　　“拉倒吧，她什么时候都是呆在基地或战舰上的，我看快成了工作狂了。”章小菁嘟囔了一句“如果她有外出，我们会不知道吗？”

　　“可是，我觉得你们队长不象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我个人感觉，她还是好相处的。”瑞森忍不住了一句，虽然少校初次接触时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可是随后几天的相处，已经逐渐改变了他的看法，他觉得少校没象章小菁说的那么夸张。

　　“那是对她看得起的人才会这样，要不然她也不会选你作她的搭档了，你之前不是和她空战过吗？她对你可是很注意啊。”

　　“是吗？可我从来都没听她提起过，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晚才知道她是你们蓝天使队的队长了。真遗憾，我以前可是一直以她为目标的，结果就这么面对面错过了。联邦三号王牌，啧，啧，不知道她现在的战绩变成多少架了。”他在心里算了算，加上在TAU－7空间站外的几个击坠击录“嗯，最保守地估计，至少不少于七十二架了。”

　　“以队长为目标？你还真够自大的，虽然你的技术很好，但才上战场几个月，你就想和队长相比？”章小菁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还是首先以飞伦为目标吧，她的记录是二十三架，等你‘追’上飞伦再说吧。”

　　“…”瑞森表情怪异，有些哭笑不得，帝国联邦的一起算，他现在的战绩都有四十六架了，看来她们对自己并不是太了解。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蓝天使队在伏击他和施奈尔那一战之后，就调回后方，然后辗转来到了帝国后方的反抗军同盟基地，黑郁金香的大名显然只在海尼森传，并没有及时传到这里。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也不想拿出来炫耀，毕竟他的大部分战果都是联邦的战机，在两位联邦的王牌飞行员面前，他觉得保持沉默比较合适。

　　不过他虽然没说话，一贯安静较少说话的姚却发现了他表情上的一些怪异之外，她在心中默默地回忆了一下他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突然开口问道“瑞森，我问你，你现在的战绩是多少架？”

　　“我目前总共击落了六架帝国战机。”他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道，他只提到了帝国战机。

　　“才六架，你还差得远呢，不过呢，也马马虎虎算得上王牌了，难怪队长会对你另眼相看。”精明的章小菁这一次却没有注到到他的话中含义，她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瑞森的战绩要少于姚飞伦，所以，当她听到了这个符合她预测的数字，立刻就把数字后面那个帝国给漏掉了。

　　但姚可没有那么容易混过去，她立刻查觉到数字的不正常，在科克兰遭遇战时这个人就击落了两架她的部下驾驶的地狱猫，在星尘带及突破时又击落了两架女妖，那就已经四架了，这还没算他在TAU－7空间站支援索妮亚时的击坠数，她虽然不知道瑞森在TAU－7空间站附近战斗时击落了多少架，但就算他一架没击落，难道在参加海尼森绞机战役的三个月时间里，他就只击落了两架？她绝对不相信，她已经看到了瑞森在掩护撤退时表现出来的高超飞行技术和精准击技术，他不可能三个月时间里只击落两架战机。

　　“帝国战机吗？你说过这是你参加同盟后的第一次作战行动，你也只能在参加同盟后才会向帝国战机开火的吧，那么，光这一次行动你就击落了六架…”她轻声地自言自语，似乎是在问瑞森，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你…”章小菁张大了嘴，她反应速度很快，立刻就明白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她很不忿，这个貌似老实的家伙居然也会玩这种诡计，她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盯着瑞森“好啊，差点就被你蒙骗了过去，从实招来，你到底击落了多少架我们联邦的战机？”

　　“这个很重要吗？那个时候我在帝国军，又怎么能不和联邦作战？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瑞森实在有些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

　　“确实，你说得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正视和面对你自己的过去，要知道，尽管你已经离了帝国军加入反抗军同盟，但这些永远都是你不可割裂的历史一部分。”姚轻声地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在你们面前提起，他们毕竟是你们联邦的飞行员，我怕你们…。”

　　“哼，要责怪，在知道你在科克兰击落那两架地狱猫时就责怪了。”章小菁气鼓鼓地说着。

　　“不只二十三架，对吗？”女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问道。

　　“不只？”章小菁一下就愣住了。

　　“是。”瑞森僵硬地点了点头，有了今天的谈话，就算他不说，他敢肯定，她们也会想办法打听到的。

　　“多少？”

　　“算上这次行动中击落的份，总共四十六架。”

　　章小菁指着瑞森，一双秀美的双瞳瞪得圆圆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丢脸了。四十六架，比她的战绩实在多得多了，而且还是在几个月时间内完成的，这个家伙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原来如此。”姚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的光芒，似乎有一点惊奇，又带有微微的心痛，但她仍然保持着平静，没有说什么。

　　“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章小菁把瑞森上上下下打量来打量去，最后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女的，否则想尽办法也要把你挖到蓝天使队，以你的能力，我敢打赌，以后队长的位置绝对逃不出你的手。”

　　瑞森哑然笑了笑，他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但章小菁显然还不想这么快放过他，她眼珠子转了转“对了，瑞森，你对变手术有没有兴趣？这年头听说做的人好象不少，我可以在联邦免费帮你找医生。”

　　这句话一出，连姚飞伦也忍不住了，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瑞森很无语地看着章小菁。

　　“哈哈哈，骗你的了，你要是真敢，我立刻就把你丢到过渡舱扔到宇宙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