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有些东西是无价的
笛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意动,生出了帮人的念头个老人如此毫无保留的感谢。
老人的手干瘦而糙,上面是斑驳的岁月痕迹。可就是这样糙的一对大手,却在无声的,对秦笛传递着属于感动的力量。
从来没有想过,被人真心的感谢,竟是这样温暖的一种感觉,秦笛一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别…不用这样,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梁姓老人很坚持的摇了摇头,道:“你可能对古建了解的不多,所以不了解我为什么如此失态。如果你对古建了解的多一些,你就会知道,想要达到贝大师这样的程度,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就在秦笛和梁姓老人闲聊的这段时间,女知客已经和贝莹心取得了联系。并且让两人如愿的,得到了和她会面的机会。
“两位先生,贝爵士决定亲自来见你们。就在我们汉楼!两位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先去休息一下!”
确认贝莹心愿意见秦笛和梁姓老人,女知客的态度变的更加殷勤起来。
对于女知客的提议,两人毫无意见。跟在她的身后,穿过厅堂,走过一条弯曲的石子小路,一直来到花草掩映中的后院某处。
穿过一道圆形石门,一排纯木结构的房屋,雅致而气派的展在众人面前。
“这…大师地作品?”
梁姓老人激动的嘴皮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不知是不是害怕自己站不住。竟是不自觉的扶紧了秦笛的肩膀。
女知客见惯了人们对汉楼的赞叹,听多了,自己也下过一番功夫,自然也就对古建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对于后院的这些建筑,她的了解,却肤浅了许多。自然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如此的激动。
“是啊,这也是贝大师的作品。不过看起来,却要比汉楼差一些。也不知贝大师是怎么想地。建这么一堆东西!”
梁姓老人一听女知客这般说法,忍不住当时就怒了:“胡说!你懂什么?这排木屋的价值,便是十座汉楼,也是比不上的!”
“你看看这木头!看看这雕工!看看这布局!这就是一处典型的皇家别院啊!”女知客见梁姓老人如此冲动易怒。便只好红着脸不再说什么。只简单地将两人带到客厅,便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
无人此后,那老人是一点都不在意。进了客厅也不坐下,径自把秦笛晾在一边。自顾自的欣赏其房屋的内部结构。那痴的样子,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发了痴。
秦笛一人坐地无聊,见屋内桌上摆的有套茶具,炭火、竹屉。各工具全都齐备。最难得还有泉水和茶叶!
泉水是新鲜打来的,装水的木桶边缘,都还有未干地水痕。茶叶更是上好的武夷大红袍。只是打开茶罐。秦笛就忍不住有种想要泡一壶的冲动。
左右也是无事。秦笛心中默念了一句:“大不了回头给钱!”便当真点起了炭火,认真地煮起茶来。
饮茶地乐趣。最美不过是涤心境。
一杯清淡地茶水,就如一种清静无为的人生。那是把经历中所有地沉渣、灰尘,全都清扫干净,还本归元,只剩下最真、最纯自己的一种态度。
饮茶若是不能亲自动手,只是等别人泡了好去喝,总归是一种缺憾,饮茶便饮的不完整。
点火、水开、洗茶具、洗茶、煮茶,一步步做过来,其实就是在磨砺饮茶人的耐心。磨砺掉所有的沉渣、灰尘,只剩下清灵的内心。
这时候捧起闻香杯,放在鼻端轻轻转,一股浓香,一阵轻盈,便是有再多的烦恼,此刻似乎也可以消解个干净。
然后再轻轻的啜上一口微苦的茶水,让那甜香与苦涩在舌尖与舌里来回转,最后再进口中,化做一道滚滚热…人生的惬意,还有比这更舒畅的么?
茶水太香,以至于一直兴致的观看房屋结构的梁姓老人都不自觉的被吸引。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把秦笛一个人晾在一边,似乎太过失礼了。最
还是,他竟然忘记告诉秦笛自己的名字!
“那个…,刚刚我真是太失礼了!我都没有告诉你的名字,也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秦笛忍不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见面,就是有缘。老人家,您说这话,可就有些俗了!”
“哦?”梁姓老人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好!好!年轻人,你这个性很好!真的很好!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欠了你一个老大的人情。后如果你有用得着我梁立行的地方,只要到上京市云台路一百三十八号递个信儿,天大的麻烦,我都帮你兜下来!”
秦笛又是一笑,心里却没有在意。
他没有对梁立行使用异能,而梁立行也没拿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儿,所以,秦笛并不知道,梁立行的身份,真的可以在某些方面,给他以极大帮助。
两人正聊着,就听有人敲了敲房门,然后就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亭亭玉立,仿佛官家小姐的女子,轻盈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淡的白裙,上面描了几道淡蓝色的轻边,不注意瞧,还不怎么能看清楚。她没进门的时候,人们的视线会不自觉的被她的衣裙吸引。可当她进了门之后,秦笛和梁立行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她这个人给勾住。
应该说,她长的并不漂亮,可偏偏就有那么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令人意见难忘。
“我便是贝莹心,大月氏王国皇家园林研究会会长,大月历九百九十五年二等女爵士,汉楼股东之一,容芳斋的拥有者。不知两位要见的,是我哪一个身份?”
女人表身份的一串言辞,若是由旁人说来,不免会有几分炫耀之感。可由她的口中说出,似乎非如此,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她一样。
那是一种令人很难形容,却又觉得理应如此的奇怪感觉。
“容芳斋?这么说来,这里竟是她的私产?!”
秦笛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一幅画面,那是他刚刚走进这座院落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落在牌匾上的时候,看到过的三个朱红大字。字是小篆,写的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不是对书法了解到一定程度,还真不容易看出那是三个什么字。
“咳!”作为摆出月凝霜的名头,要求见贝莹心的肇事者,这个时候,秦笛不能不站出来。他干咳了一声,算是起了个话头,然后道:“贝爵士,我便是秦笛。想来…过我?”
秦笛说的不是很确定,因为月凝霜虽然跟他说过,她和贝莹心的关系很好,但是否好到某一程度,并不在他所知道的范围之内。
贝莹心玩味的扫了秦笛一眼,古怪的笑了一笑,道:“我知道你就是秦笛,很多人…很惦记你。
她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不知为何给咽了下去,话锋一转,就听她又道:“既然你打着凝儿的招牌,凝儿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见我没问题,向我请教些什么,也没有问题。不过…向有个规矩,从我这里求到什么,必须拿等值的东西来换。你们两个…
秦笛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本来就是无无求的,哪怕贝莹心的要求再高,也不关他的事。
倒是梁立行,脸色变的不是很好。他有想过,这古建的完美复原,一定是一种独有的技术。不是几句吹捧,几句民族大义,能够说服人家的。他也想过,付出相当的一些代价,从别人这里求到这技术。
可听贝莹心的意思,竟是要等值的东西,这…可就难办了!
古建这东西,往大了说,那是民族瑰宝,是艺术珍品,是国粹。要往小了说,也就是一堆可以扫进历史垃圾堆里的陈砖旧瓦。一百个人,面对这个问题,往往会有一百个答案。
而梁立行的答案,显然是最吓人的一个!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技术,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