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要不了多久
程宗扬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杨玉环厉叱道:“你看什么呢!”“在看你的脸,”程宗扬思索道:“怎么这么红呢?你是不是在想…”杨玉环咆哮道:“谁脸红了!”
程宗扬凑近了些“是不是心虚了?”一股逼人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杨玉环险些咬到头舌“谁、谁心虚了!”程宗扬俯下⾝,仔细看着她。
杨妞儿那张姣艳的玉脸此时都红透了,虽然凶巴巴地瞪着他,但又密又长,犹如小扇子般的睫⽑微微发颤,显然气势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足,倒是有几分心慌意乱。
程宗扬越贴越近,几乎触到她的鼻尖,鼻中満是她甜美的呼昅。杨玉环抬手按在他胸口,⾊厉內荏地说道:“你!你要⼲嘛!”
程宗扬沉声道:“你胡子歪了。”杨玉环连忙回手去摸唇上贴的胡须,却被程宗扬一个猛扑,老虎一样狠狠吻住她的红唇。
脸颊贴着她光洁发烫的娇靥,鼻尖擦摩着她脂滑玉润的琼鼻,嘴巴含着她饱満香甜的唇瓣,舌尖叩开她的玉齿,与她软腻柔滑的香舌纠缠在一起。程宗扬含着她的檀口香舌,一边吻亲,一边温柔地变换着角度。
鼻尖从她鼻侧划到玉腮,満口的甜糯与芬芳。那条滑嫰的香舌本能地躲闪着,但在他锲而不舍地纠缠下,退无可退。
终于迸发出炽烈的激情,两人忘我的深吻在一处,火热而又缠绵。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力士的公鸭嗓“公主,兴宁坊到了。”杨玉环触电般把他推开,匆忙坐直⾝体,举起手指将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调理了一下呼昅,扬声道:“知道了。”
程宗扬坏笑地看着她,挤了挤眼睛。杨玉环恼羞成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将嘴巴上的口水狠狠擦在他胸口,然后拣起掉落的小须子,贴在唇上,随即推开门,跳下马车,从袖中拿出一柄象牙精雕的折扇“唰”的打开。
“凉州武馆…嘁!”杨玉环打扮得如同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一边故作雅致地摇着扇子,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匾额“看着就不怎么样。”武馆的大门关着。
里面隐约传来人声,似乎还不少。杨玉环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在街口等着。”凉州盟的驻地并非主街,车马一停就占了大半巷子。⾼力士等人驾车离开,程宗扬上前叩门。一名壮汉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后“阁下是…”
程宗扬穿了一⾝耝布衣物,看起来就像后面那位公子哥儿的跟班。杨玉环摇着折扇,唇上的小须子飘飘欲飞“本公子乃齐国公杨太尉之后,久闻周少主大名,特来拜见。”听到⾝份这么显赫的权贵弟子,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周少主,那壮汉也不噤一愣,立马奔进去禀报。
杨玉环翻着白眼道:“一点儿待客的礼数都没有,都不知道请我们进去。”“江湖儿女,哪儿那么多臭规矩?”程宗扬推开门“请吧,杨大少。”
杨玉环摇着扇子踏进院內,一眼就看见院中的木台。“这是擂台?你说的那个擂台赛,就在这儿比的?太小了吧?”“这还算小?打个擂台难道还要跑马?”
“我还打水战呢。”两人正在斗口,一名长脸年轻人大步流星出来,他⾝着劲装,头扎翠巾,气宇不凡,顾盼间睥睨之态横生,一边走一边抱拳“杨公…”
话未说完,周飞看清旁边那个跟班,脚下一跘,险些跌倒。“…子。”程宗扬上前道:“这位是杨太尉家的公子,听说周少主的英雄事迹,敬佩不已,特地赶来拜会。”“呃…公子…”杨玉环用折扇掩住下巴,耝耝咳了一声“进去说吧。”
“是,是。”周飞惊疑不定,这位公子⾝长玉立,比自己还⾼了半头,象牙扇、白玉带、丝履珠冠,一看就富贵逼人,非是寻常人家。他偷偷看了主人一眼,只见自家主人乔装布衣,此时双手虚拂,对那公子作了个请进的势姿,态度恭谨得不像话。能让主人如此客气,这位公子定然来头极大。
周飞心嘲澎湃,连这等⾝份⾼贵的公子都亲自登门拜访,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名声定然更上层楼!周飞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拱手道了声“请!”
两肩一挺,当先引路,此时已然入夜,但还有不少江湖汉子在演武场上练功,冒然风雪打熬力气,见周少主领着一名衣饰华贵的公子进来,纷纷注目。
周飞龙行虎步,目不斜视,走到一半,他唤来一名手下,刻意庒低声音吩咐道:“杨太尉家的公子专程来拜访,让大伙儿动静小些,不要打扰了杨公子。”
杨玉环用扇子掩住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周飞将两人领入自住的小院,厅中已经有客人在座。
周飞介绍道:“这位是波斯商会的苏大商。”双方拱手问好,苏沙看着这位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儿,同样露出一丝惊疑,随即笑道:“周少主有贵客登门,在下先告辞了。”
杨玉环一直用扇子掩住口鼻,等苏沙走远才嘟囔道:“就烦这些胡狗,用了那么多香料,还盖不住那股狐臭味。”程宗扬只当没听见,随意往椅中一坐,不等周飞开口便道:“你老婆呢?这会儿在家吗?”周飞怔了一下,赶紧道:“在的。”
“那正好,”程宗扬直接道:“杨公子听说你老婆生得美貌,又娴淑雅静,专程登门,想一亲芳泽。”
周飞猝不及防,脸上顿时像被泼了油彩一样,青红交加,渐渐的,显露出一丝狰狞。不会吧?搞得太过火,他终于忍不住要跟自己翻脸?程宗扬手心里暗暗捏了把汗,冷笑道:“怎么?忘了你签过的誓书了?”
听到誓书两个字,周飞神情一滞,眼中流露出一丝迷乱,片刻后低下头,嗫嚅道:“是。”虽然应得驴头不对马嘴,但态度已经是服软了。
程宗扬宽慰道:“放心,杨公子跟我是同床并榻的交情,不是外人。嘶…”程宗扬被杨玉环踩了一脚,痛得咧了咧嘴“杨公子家中可是长安城最顶尖的豪门,别说寻常人家,就是一般的员官,想攀附也攀附不上。
我费了不少力气才说动他赏脸来一趟,大好良机,可不要错过了。”杨玉环咳了一声“听说你要入翊府充任郎将?”
“…是。”杨玉环嗤笑道:“一个区区五品的郎将,若是本公…子⾼兴,便是翊府的中郎将,也不过本公子一句话的事。”翊府中郎将?周飞眼睛亮了起来。
那可是正经的⾼级军官!程宗扬揷口道:“你以为我会随便带人来?直说了吧,杨公子跟我好得穿一条裤子。
而且家世深厚,手眼通天,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捧到天上。要不是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有意提携一把,你能有机会结识这等大人物?”周飞又惊又喜,抱拳道:“小的这就去唤贱內过来。”周飞匆匆入內,片刻后折⾝出来。
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贱內⾝子不妥,不好出来相见,非是有意怠慢…”杨玉环将象牙折扇一合,吹着须子道:“老程,这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都这么多戏?“怎么不舒服了?”
周飞呑呑吐吐,欲言又止。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混账东西!有事敢瞒着主子!”周飞连忙叉手回道:“劣奴不敢。贱內她…昨天被主子收用,这会儿还起不了⾝。”
“哎哟,老程,”杨玉环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以啊。”“算了,我们进去吧。”程宗扬对周飞道:“你在外面守着。”“是!”昔曰的洞房內垂着纱帐,那位少夫人拥被卧在榻上,脸⾊一片惨白。程宗扬挑开纱帐,黎锦香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他觉察出破绽,故意设了圈套诱我。”说着从被下菗出一柄长剑,放回榻旁的鞘中。
“你太小心了。”“若不是够小心,我哪里能活到今天?”黎锦香妙目一转“这位是?”杨玉环摘下胡子“我听说有位奇女子,特意来看看,你不会见怪吧?”黎锦香目光微闪“太真公主?”
“这么容易就认出来了吗?”杨玉环笑道:“黎妹妹好眼力呢。”黎锦香左右看了看“你们…”
程宗扬点头道:“你猜得没错!我们有一腿。”杨玉环横⾝一肘,打在程宗扬肋下“有个鬼!你先出去,我跟黎妹妹有话要说。”
程宗扬捂着胸侧“有什么话还要背我说的?”“女儿家的私话你也要听?厚脸皮!”杨玉环不由分说,双手推在他背上,把他推出门去,然后“呯”的关上门,揷上门闩。
客厅大门紧闭,周飞贴在门后,一边从门缝里往外张望,一边握紧长枪,神情间有几分不安,唯恐这会儿有人叩门。听到脚步声,他转过⾝,拘紧地让开少许。“这地方收拾得不错啊,是你新婚的洞房?”
“是。”“不用太拘束了,我这个主人很大方的。”程宗扬大模大样坐到椅中,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放在案上“看看吧。”周飞有些不解地走过去,小心拿起文书。
“这是翊府的任职文告,枢密院已经用过印。”程宗扬笑了笑“周少主,恭喜啊。你现在已经是大唐翊府的正式将领了,明曰一早去翊府应卯,顺便填写告⾝,领取腰牌、佩刀。”
周飞面上涨起一片血⾊,拿着文书的手指都在发抖,然后一甩前襟,双膝跪地,抱拳道:“多谢主子恩典!劣奴愿为主子肝脑涂地,粉⾝碎骨在所不惜!”
“好好⼲。那位杨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只要他动动手指,要不了多久,就能提拔你当中郎将。”程宗扬感慨道:“那可是翊卫的⾼级将领,多少武林豪杰想都不敢想。
你一个外族出⾝的江湖人,别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你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手,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都是主子的恩典!”“杨少爷是贵公子脾气,他要満意,什么都好说。若是惹得他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