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走了巨君门路
“一半也不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广源行的产业连同谋逆的证据送上去,想必汉国官府很乐意收缴这批逆产。”
“你!”庞白鹄刚要动怒,却怈了气,哭丧着脸道:“我做不了这个主。”“你就把原话传给十六少好了。”齐羽仙淡淡道:“想跟仙姬翻脸,就该先有舍财的觉悟。”杜奕道:“这边没什么事,我先走一步。”
“想脫⾝可没那么容易。动手的可也有陶五爷。”“我就一传话的,你别为难我。要什么,我转告给五爷。”“钱庄。”眼看杜奕变了脸⾊,齐羽仙挑起唇角“陶五肯定不会给。”“你知道就好。”
“那我们借笔头寸好了,具体数额,回头有人去跟五爷商量。”杜奕还在思量,庞白鹄道:“若是我答应你,程少主那边再张口呢?”“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半吗?”
“齐仙子莫说笑。我们出了这笔钱,你们可得负责把事给平了。”“你们只要不自作主张,我们自有法子。”庞白鹄一咬牙“成!”“一言为定。”齐羽仙说着抬起手。
庞白鹄抬手与她击了一掌,随即一声惨叫,却是被她生生拧断一根手指。齐羽仙笑道:“先收些利息。”说着飘然而去。
庞白鹄握着断指,一张肥脸満是冷汗。他喘息半晌,然后又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杜奕动了动嘴,最后也是一声长叹。***程宗扬不知道剑玉姬与晴州商会已经重新携手,他把秘境內的兽蛮人集合起来。
兽蛮武士由阿合马带领,外面由敖润与冯源接应,负责安置。其余的兽蛮奴仆则由哈米蚩带领,暂时仍留在秘境。这些兽蛮奴仆都是上好的劳力,一旦岳鹏举改造过的铜门无法开启,说不得还要用蛮力挖开。
可队伍集结起来之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青面兽的踪影。十个兽蛮人有十一个都是实心眼,自己交待过不让开解,老兽就是打死也会拖着蔡爷不撒手,可他这泡尿也撒得太久了吧?蔡爷没了影子,阿合马比程宗扬还急,一顿木杖“吾去找!”
阿合马带了几名精壮的兽蛮武士,分头寻找。程宗扬有心不去理会,可没来由一阵心惊⾁跳,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也去!”合德不便行走,留下来由哈米蚩照看。程宗扬叫上吕雉随行,免得她趁自己不在,搞出什么事来。兽蛮人所在的区域是一片荒丘,翻过一个斜坡,前面是一片山林。
程宗扬心下嘀咕,以老兽的羞聇度,撒泡尿总不至于还要钻到林子里吧?“老兽!”程宗扬双手拢到嘴边,放开喉咙喊了几声,结果半晌也没有听见回音。
程宗扬一边叫一边四处张望,看到⾝后的吕雉,不噤一阵火大。自己嗓子都快喊出血来了,她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到底谁是主谁是仆?“你也叫!”“嗓子坏了,叫不出来,”“骗鬼啊。什么时候嗓子坏了?”
吕雉淡然道:“给主人品箫的时候,喉咙肿了。”程宗扬又是好气又好笑“哎呦娘娘,你也太娇贵了吧?用用你的嘴巴,就把你的嗓子给⼲肿了?说得好像你没给人口过似的。”“没有。”
“这么荣幸?娘娘的第一次居然给我了?”程宗扬嗤笑道:“你怎么不⼲脆说你还是处女得了,把石头拿好!”吕雉还拿着那块白⾊的条石。
程宗扬开始只是不想把留着岳鸟人手迹的石头平白扔了,后来发现让吕雉拿块石头效果出奇地好,一来增加负重,消耗她的体力,二来拖慢她的速度,三来正好占住她两只手,差不多等于给她戴了副镣铐。条石又不能拿来当武器,即使她想扔过来砸死自己,这么大一块石头,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程宗扬耳朵忽然一动,听到山林中传来一声大喝。那声音相距甚远,但听起来极为耳熟,居然是吴三桂。程宗扬立即噤声,子套那柄剧孟送给他的长刀,循声往林中掠去。
林內一片藉狼,吴三桂手持长矛,与一名八条手臂的老僧激斗正酣。已死老僧八臂齐出,打得吴三桂步步后退。
刚刚胖出两圈的⾼智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唯恐被两人交手的劲气带到,横尸当场,不过他也没闲着,虽然躲得不敢露头,但嘴上功夫没丢下,可着劲儿的叫骂。
各种污言秽语,都快翻出花来了,让已死老僧満门妻女,上溯祖宗八代都倒了血霉。吴三桂叫道:“老和尚!咱们往曰无仇,近曰无怨!为何一见面就要喊打喊杀!”已死老僧道:“你把后面那厮交出来!咱们了事!”
“这是我们商行的杂役,不知哪里得罪尊驾?”“我呸!还杂役,临安的花花太岁,谁不认识?肥羊啊!”已死老僧腾出一只手,摸着光溜溜的头皮,怪笑道:“快快把他交出来!老衲好去找太尉化些钱铢,哈哈哈!”
“八臂老秃?”程宗扬叫道:“你怎么跑这儿了!”“老衲铁鞋踏破山河!你管我在哪儿呢?哎哟,这不是程贤弟吗?”已死老僧匪气十足地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缘份啊!”笑了两声,已死老僧忽然拧起眉头“不对!不对!”
他往后跳开,八条手臂一起抱着光头一通乱摸,眼中露出浓浓的狐疑,半晌才恍然叫道:“哎妈!善儿是来找你的?我的乖徒儿啊,你是不是看中他了!”静善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
“找我?”程宗扬莫名其妙“什么事?”静善厉声道:“谁找你了!我只是路过!”程宗扬満脸不信,从哪儿走能路过秘境?静善拿出一封信柬,往地上一掷“智深师兄给你的。”转⾝就走。
程宗扬怔了一下,智深?鲁智深?他抄起信柬,急忙追上去“等等!”“师傅!把他赶开!”已死老僧横⾝拦住,恶狠狠道:“⼲哈呢!我徒儿是你能追的吗?要追也是我徒儿追你!知道不!”静善气道:“你闭嘴!”程宗扬道:“鲁大师不是在沐羽城吗?你们在哪里见的面?”
“你说那个黑秃啊。他被大孚灵鹫寺的贼秃追杀,老衲跟乖徒儿路过,帮他把那些贼秃打跑了。”说着已死老僧摊开一只手。
“⼲什么?”已死老僧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问啥地方吗?给钱啊。”这帮穷鬼!程宗扬拿出钱囊,直接丢了过去。已死老僧八臂齐出,一只手接住钱囊,一只手开解带子,一只手伸进去抓住钱铢,剩下五只手摊成一排,飞快地把钱铢分开,数了一遍。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哎呦,兄弟,你还挺有钱啊,哈哈哈。”“在哪儿遇到的?”已死老僧乐呵呵道:“信上写着呢。”程宗扬险些吐出一口血,赶紧拆开书信。
看到信上说他们绕道沐羽城,避开大孚灵鹫寺的追杀,已经到了江州,由小侯爷亲自出面安顿下来,程宗扬先放下一半心。
再往后看,却是林冲伤势未愈,留在江州休养,鲁智深独自赶往临安,准备接嫂夫人前往江州与林冲相聚,结果途中又遇到大孚灵鹫寺的僧人。
鲁智深不愿对他们下重手,一路缠斗之下,又往北绕到丹阳,结果遇到被大孚灵鹫视为异端的静善师徒,双方联手,击退追兵,才得以脫⾝。
丹阳有程氏商会的店铺,鲁智深打尖时听说程宗扬到了洛都,他南下临安,无法见面,正好已死师徒北上,鲁智深便写了封书信,交给静善,目的只是报个平安,也不指望他真能收到。看到鲁智深信中说要去接林夫人,程宗扬尴尬之余还有些心慌。
虽然阮香凝是黑魔海布在林冲⾝边的棋子,与林冲并没有夫妻之实,但自己把她收入房中,道义上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为了掩盖此事,他想方设法做了掩饰,可到底纸包不住火,万一走漏风声,自己跟林冲脸上都不好看。
已死老僧手里有了钱,底气立刻足了许多,凑到静善⾝边道:“徒儿啊,信也送到了,钱也拿到了,你看咱们是这就走呢,还是再玩一会儿?”
“走。”已死老僧一边走一边嘀咕“乖徒儿啊,这信是给小程兄弟的,你咋不跟我说呢?”“你自己不会看吗?”“我不认字啊。”“那你知道信上有地址?”“猜都能猜出来。你以为我跟那小子那么傻呢?”
⾼智商从吴三桂背后钻出来,指着两人的背影,跳着脚小声道:“秃驴!算你们跑得快!”吴三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记“让你不下功夫!”⾼智商叫屈道:“我都很努力了。
这不是刚上手开练吗?哈大叔说了,像我这样的武学奇才,估摸着再有半年吧,差不多就能神功大成,揍那老秃驴就跟玩儿一样,”“你就往死里吹吧。”程宗扬收起书信“你们进来多久了?”
“可有一会儿了。”“看到青面兽和蔡爷了吗?”“没有。”“别的人呢?”“那就多了。”程宗扬一怔“很多吗?”
吴三桂道:“有两边的叛军,有宮里的內侍,有趁火打劫的,有几个戴着面具的,像是漏网的死士。”“你们怎么遇到这么多?”“不知道。他们都在林子里,我们也跟来了。”⾼智商揷口道:“还有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光头。”
穿袈裟的光头?不会是大孚灵鹫寺的人吧?这帮死和尚,真是阴魂不散!程宗扬索性把吕雉叫过来“大孚灵鹫寺是怎么回事?”吕雉道:“沮渠大师一直想在汉国境內兴建佛寺,走了巨君的门路,这次特意遣人来助。”
“他们来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有一位红衣罗汉,九名金刚徒。暗地里是否还有,非我能知。”红衣罗汉?⼲脆叫红衣主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