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哨变成了明哨，对杨越来说，那无疑是中田送上来的大礼！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面前的鬼子彻底怒。然后牵着他们的鼻子，凤凰山地转上一圈。

　　在他们最疲劳的时候，就是凤凰山游击队收获的时候！

　　鬼魅般的杨越此刻变成了一只壁虎，全身贴着地面，在一片新草地上扭动滑行着。早在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定了几个最佳的击位置，现在只需稍微一布置，就是绝好的狙击阵地。

　　按照杨越的安排，十个新兵被分成了两拨。宋二狗和一个叫王喜的汉子一拨，其余人则为另外一拨。两拨人马隔了七八十米远，就等着杨越发信号。

　　宋二狗的眼前一片黑暗，除了偶尔刮起来的山风吹拂着树枝上刚刚发芽的叶所发出来的轻微摇摆声外，周遭一片死寂。

　　暮然间，一串隐约的“咕咕”之声响了起来，乍一听上去，就象是野鸟在树梢上低鸣。

　　这就是杨越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开！”

　　宋二狗深深地了一口气，把食指放在了扳机上，身边的王喜也“啪”地一下把抬了起来。

　　“砰、砰”

　　两支同时一震，口跳跃着出两道火舌，子弹呼啸着，撕开了看似平静的夜。

　　中田被这突然的两吓了一跳，两个机手没等他下命令，就调过口，朝着刚才迸出火星的树林里猛地扣下了扳机。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第一次玩军用步的宋二狗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地肩膀发麻，王喜是个猎手出身，对这种反作用力相当了解。开完一之后，他一把拉着一股坐在地上的宋二狗飞快地在树林里窜了起来。

　　“快跑快跑！”

　　刚跑没几步，鬼子的就响了，密集的子弹如约而至，长的弹头打在泥里、树干上发出一阵“扑扑”响，两人脑袋上的树枝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宋二狗的耳朵里听得真切，刚才藏身的草丛现在怕是已经被鬼子扫成了平地。

　　只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中田张着嘴，停火两个字还在嗓子眼的时候，机手就莫名其妙地一头倒在了自己怀里。

　　伸手一摸，中田在机手的口摸到了一个血，汩汩的鲜血泉一样“哧哧”地了中田一身。

　　狙击手！

　　机手的气还没咽下去，还没反应过来的副手又是一声闷哼，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脖子，然后“扑”地一下钉在了中田身边的泥土里。

　　而直到此时，清脆的声才传了过来。杨越在五秒钟内连续开出了两，要命的两！

　　侦察兵有个必训科目，叫夜间间歇照明击。训练的具体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夜间在靶牌上方挂上一盏灯，手在一百米或者两百米的击阵地上，等待着指示灯亮起的一瞬间完成瞄准，甚至击发。

　　这样的训练给很多没有经验的新兵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在夜间，准星上没有多少虚光，照理说只要瞄准条件好的话，那都应该是百发百中的。可是间歇照明灯只会亮五秒，如果五秒之后还没瞄准好的话，那你注定就是不及格。

　　击不及格的侦察兵有两条出路，一：去炊事班养猪；二：继续苦练，直到及格为止。

　　杨越能在侦察连的战斗班当三年班长，他的夜间间歇击训练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鬼子重机出的火舌明显要比照明灯亮地多，而且时间还长地多。

　　算上这两个机手，他今天一个人干掉了十六个鬼子兵！

　　中田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的汗珠，难道他今天又碰到了第一次进剿凤凰山时的那个手了吗？

　　那样就太不妙了！

　　“左边！在左边！”

　　眼尖的鬼子兵瞄到了杨越开的位置，顿时，十几杆步齐刷刷地对准了远出的山坡“乒乒乓乓”地开了火。只是，这次却再没人敢去碰那横在阵地上的92式重机。

　　杨越轻笑着，提着一溜小跑地到了第二处击阵地。

　　宋二狗和王喜两人爬上了山头，眼看着山下的鬼子们开开得，也忙不迭地放了几。差错之下，倒还真有一个倒霉的鬼子被击中了股。

　　处处的被动挨打让中田忽然参悟出了一个道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营地的布置不能说不严密，换成正规战场上，这样的一个阵型至少能抵挡支那正规军一个联队的进攻。可是现在看看，皇军的尸体都能装一车了，对面的游击队却还是不肯罢手！

　　“全体都有！”

　　中田站起身来“呼啦”一下拔出了军刀“杀上山去！踏平他们！”

　　早就憋着鸟气的士兵们就等长官的出击命令，第一师团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中队里大部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虽说不是人人都不怕死，可是守在这里等着不知道会从哪里飞来的子弹送自己回家，也始终不是办法！

　　于是，大队人马抛弃了营地，在“叽里哇啦”的互相叫喊声中，排开了数道散兵线朝宋二狗和王喜开的方向扑去。

　　夜战不是鬼子兵所擅长的战术。军之所以在野战条件下如此骁勇，是因为他们玩的是精确击。可一旦条件不允许他们瞄着打的话，落后的冲锋战术以及老掉牙的装备足可以断送掉他们的性命。

　　此刻要是有两马克沁，左右一夹击的话，鬼子就得成片成片地倒在山脚下，就象农民伯伯割稻子一般。

　　宋二狗和王喜两人还在有一没一地开着，摆出了一副我有我怕啥的架势。不一会，就把中田引上了山坡。

　　杨越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盯住敌人的人群中，端着步的普通士兵他没兴趣，他在寻找随时可能爆发的机的火力。

　　眼看着就要冲上山头了，中田恶狠狠地挥舞着军刀，再上一步，就能把山头上的那两个手踏成烂泥！

　　可是紧接着，意外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