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高潮刚刚开始
武植到得客厅,石秀正陪一⽩面宦官喝茶,宦官见得武植出来,慌忙见礼,武植笑着摆摆手,吩咐石秀道:“摆香案吧!”
宦官拦住,赔笑道:“这却不必了,圣上吩咐只管把密诏与王爷就是。”
武植听赵佶尚能吩咐说话,这才微微放心,毕竟鲁成在京城的报情网却是渗不进皇宮,只知道赵佶数⽇未上早朝,却不知道病情到底严重到何种地步。
宦官把密诏与武植,当即起⾝告辞,武植送到客厅门口回转,展开密诏,⻩⾊绢绫上是赵佶清瘦的笔体,武植心事又放下一分,还能动笔写字,病情也不会太严重,赵佶只写了一句话:“兄病重,二弟速速回京。”
武植拿着绢绫反复看了几眼,忽然一愣,绢绫右下角隐隐有一点⾎迹,虽然被擦拭得⼲⼲净净,但武植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正是⾎渍,心里一下沉重起来,皇兄他咳⾎么?
武植此时也没心情再去吃酒,吩咐石秀和后院宮娥说一声,叫金莲她们自己尽兴就好,又遣人去唤吴用到书斋议事。
书斋中,吴用把密诏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眼睛也盯到了那丝⾎渍上,叹口气:“圣上病得不轻啊!”武植微微点头。
“王爷准备如何做?”吴用问道。
武植叹口气。“明⽇回京…”
吴用呆了一下。皱眉道:“王爷何不现在与北国开战?”
武植看了吴用几眼:“你是认为我回京不妥?”
吴用点点头:“王爷这几年虽然与蔡相锋中占了些便宜,那不过是圣上恩宠,但如今情势却不同了!”
武植看着吴用不说话。
“圣上病重,考虑地自然是后世之事,王爷与圣上兄弟之情虽深,却比不上圣上地万世基业啊…”“恕小人大胆,王爷坐镇河北经年,坐拥重兵,声势更如⽇中天。此时圣上召王爷回京,怕是…”吴用不敢再说下去。
“鸟尽弓蔵么?”武植笑笑道。
吴用微微点头:“就算圣上没这般心思,但有蔡京等人在圣上面前吹风,只怕王爷回了京城就会大权旁落…依小生见,莫如马上挑起边境争端,军务最重,王爷大可托词不回京城…”
“那样圣上也忌惮我,更有万民悠悠之口。不会下旨办我,如此拖到皇兄去了,新皇年幼,我这贵王大可以托孤之臣,新皇叔⽗的面目出现,如新皇不敬,更可以在民间造势,言新皇幼小,信用奷佞云云。甚至清君侧之类的把戏也可以玩玩?”
吴用连连点头,却见武植脸⾊越来越难看,吴用叹口气不语。
“明⽇我回京城。王府的事你多照看点。“武植摇头摇,虽然恼怒,也没怪吴用的理由。他也是为自己着想。
“王爷有此决断,小生不敢多言。小生这就给王爷写一份辞呈。“吴用叹口气说道。
“写辞呈⼲嘛?”武植摇头摇。
吴用叹道:“辞去河北军务,如此才可使得圣上安心…”
武植看了吴用半晌,轻轻摇头摇:“我不写那劳什子的辞呈!”
吴用急道:“王爷不可意气用事啊!”武植头摇,摆手示意吴用退下,吴用不敢再说,叹口气走了出去。
武植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汴京,在贵王府稍稍洗漱一下,就匆忙进宮,看到太监领着自己走向御书房,武植心中大奇,皇兄怎会还是在御书房见自己,莫非病情并不严重?
御书房中,赵佶端坐在书案之后,笑看走⼊的武植,他脸⾊异常苍⽩,气⾊却不显萎靡。
“皇兄,你…你没事吧?”武植看着赵佶苍⽩的脸,心中忽然一酸。
“没事,还死不了,哈哈…咳咳…”大笑地赵佶忽然咳嗽起来,旁边的太监大急,急忙上前送上手绢清⽔,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就向外跑,想是去叫御医,赵佶咳了几声,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武植却看得清楚,被太监拿走的⽩手绢上一团乌黑的⾎渍。
“皇兄…”武植呆呆看着赵佶。
“坐吧…“如今我却是笑也笑不得了。”赵佶叹口气,示意武植落座,又摆手示意旁边的太监退出去。
“有一个月没出来走动了,每⽇都被御医着躺在上,今天还是托二弟的福,才勉強出来走走…”赵佶微微头摇,脸⾊有些黯然。
“皇兄怎会染疾?”
“不知道,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每⽇只是咳⾎…前些⽇更见到了先皇…我这才下决心召你回京…”
“皇兄定会没事的…”武植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是这般苍⽩无力,说到半截低下了头。
“你也莫伤心,想大宋在我治下,国富民強,收回幽云,更指⽇就可北伐,就算现在去见列代先皇,我也无憾矣…”赵佶微笑看着武植。“不说这些了,把你地辞呈给我看看吧…”
“啊?”武植呆了一下。
“没写?”赵佶好笑的看着武植。
武植微微点头。
“二弟啊,你的幕僚办事不怎么得力啊!”赵佶笑着道。
武植见赵佶心情甚好,挠挠头道:“也不怪他们,来京时却是提议叫臣弟写的,不过臣弟懒,就没写。”
“为何懒就不写?”赵佶有些奇怪。
“皇兄若是想臣弟回京。臣弟就是不写辞呈一样要回京。若是皇兄仍想臣弟去河北,臣弟写辞呈又有何用?”武植振振有词。
赵佶想笑,却怕咳⾎,只有拿手帕捂了嘴,看着武植无奈地头摇,眼里却多了几分欣慰。
“二弟,河北你不能再回去了。”赵佶沉默了一会儿后,正⾊对武植道。
武植微微点头。
“这是我为你好,更是为二弟子孙后代好!”赵佶道。
武植笑笑道:“臣弟并不愚钝。知道皇兄这是一片爱护之心。”
“恩,说起来啊,我最大地憾事就是不能亲眼看到二弟把北方四夷尽灭,唉…反而要把二弟召回…”赵佶有些自责。
“皇兄放心,河北西北噤军強横,扫灭四夷也不过转眼之事…”
赵佶笑笑“这些功绩就要给桓儿了…”忽抬头对武植道:“二弟,你答应我一件事。”
武植道:“皇兄请讲。臣弟一切听皇兄的。”
“答应我从此不得揷手军务!”赵佶看着武植一宇字说道。
武植看着赵佶,默默点头。
赵佶一笑:“二弟以后可莫忘了今⽇的承诺。”
武植点头。这时书房门轻响,太监领着一名六七岁的孩童走了进来,小孩儿生得很是俊俏,和赵佶有几分神似。
赵佶笑着对孩童招手:“桓儿过来。”孩童笑着跑过去叫道:“⽗皇。”
赵佶指了指武植“去给叔⽗磕头。”
武植慌忙站起来,眼前正是赵佶长子赵桓,虽然自己名义上是他叔⽗,但赵桓早被册立为太子。磕头之礼却是受不起。
赵桓走上几步,一板一眼地给武植跪下,武植急忙拉起。对赵佶苦笑道:“皇兄莫折杀我。”
赵佶不理武植,对赵桓道:“桓儿,以后记得要听叔⽗吩咐!”
赵桓小脑袋用力点了点。好奇的看了武植一会儿,笑道:“叔⽗我知道你。”
武植愣了一下。赵桓围着武植转了一圈,还掀起武植袍子看了下,说道:“还以为叔⽗是三头六臂呢,能把那些长⽑的夷人治得服服帖帖,原来叔⽗也是两只手,两只脚…”
赵佶和武植莞尔,武植笑道:“叔⽗可没尾巳。”
赵佶笑着道:“快带他出去吧。”太监也怕惹得圣上吐⾎,牵着赵桓地手把他领了出去,赵桓听话的和赵佶武植行礼后走出,武植见赵桓聪明伶俐,笑着点头。
“唉,皇后体弱多病,怕是难以辅助桓儿啊!”赵佶看着赵桓地背影叹口气。
赵桓地⺟亲王皇后,是德州刺史王藻的女儿,十五岁时成为赵佶地发。王氏端庄忠厚,好⾊风流的赵佶对她没多大趣兴。王氏虽然成为皇后,但是在后宮中当家作主的却是赵佶的宠妃郑氏王氏。为了进一步打击她,后宮宦官居然造谣说皇后行为不检,有亏妇德。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王氏遭此飞来横祸,本已抑郁的心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
武植自然不知道这些详情,只知道当今王皇后不怎么得宠,赵佶最宠爱地却是王贵妃和郑贵妃,赵佶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赵佶若真的去世,则皇后升格为太后,有辅佐幼皇听政的权柄,若是太后病病怏怏,甚至早逝的话,皇家权威势必受到挑战,甚或会产生什么权臣把持朝政。
“皇兄想这些太早了!”武植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有劝慰赵佶。
赵佶出了会儿神,摆手道:“坐吧,和我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掌灯十分,直到御医和贵妃几次三番催促,赵佶才略带疲惫的和武植告别,武植出了皇宮,直奔北城门,想起赵佶的言语“二弟啊,我一个多月没见到师师了,你去看看她吧,还有啊…以后照顾好她…”武植心中叹口气。
院中的树木还是那般请幽。精致地小阁楼还是那般清雅山,李师师还是那般秀丽,只是消瘦了好多,面⾊十分憔悴,见到武植,李师师眼睛一红,转⾝擦泪。
领武植走⼊阁楼,楼中淡淡地香味似曾相识,昏的那些⽇子这种甜香一直在陪伴武植。
“大姐,你还好吧…”武植坐下后看了李师师几眼,叹口气。
“还好。圣上…圣上他没事吧?”李师师亲手给武植泡上香茗,轻声问武植。
“没事,大姐放心吧。”武植強笑着说道。
李师师坐到软榻上,默默点点头。
“告诉大姐个好消息,我这次不再回河北了,金莲她们过些⽇子也都来了,到时大姐可要多准备些礼物,金芝你还没见过呢。”武植笑着说完忽觉不妥。果然李师师笑了笑后脸⾊更加黯淡。武植暗骂自己愚笨,自己被召回京,不摆明皇兄在安排后事吗?
“大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武植只知道女人爱逛街,或许能令大姐开心些。
李师师笑笑头摇:“不去了。”
武植起⾝道:“走啦走啦,大姐多久没看过东京夜景了?今天我一定要带大姐去!大姐不要让我动耝啊!”张牙舞爪柞势要拉李师师。
李师师“扑哧”一笑,无奈地起⾝,似笑非笑的⽩了武植一眼,嗔道:“真拿你没法子。做了贵王却是越来越霸道了!”
武植⼲笑几声,当先走出,吩咐仆役去备车马。
李师师的香车精致玲珑。浅红⾊车厢,红⾊小马,看得武植直头摇。当李师师轻巧地上了马车,抬手招呼武植一起坐时。武植对那小马撇撇嘴,笑道:“还是算啦,别累坏了它。”
李师师笑道:“放心吧,这可是官家…”笑容忽然僵住,武植见不好,怕再惹她伤心,急忙笑着上车“好…就看看大姐的宝马有多大力气?”
东京夜景,灯火璀璨,汴河流光,武植和李师师坐在马车上,笑语不断,武植第一次和人说话这般累,每句话都要想好才说,就怕引起李师师伤感,所以说得最多地还是河北之事,李师师也听得津津有味。
“脆⽪梨…脆⽪梨…”旁边小贩的叫卖声传⼊车內,李师师掀开窗帘向外看去,武植笑笑,从⾝上摸出几文铜钱,递给李师师。
李师师怔了一下,看向武植。
武植对下面地商贩努努嘴,笑道:“大姐自己下车去买!”
李师师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马上又跃跃试的看向了窗外。
武植双手抱,摆明不相帮,嘴里笑道:“想吃雪⽩香脆的梨子,大姐只有自己动手了!”
李师师笑看了武植几眼,翘起红嘴“哼”了一声道:“自己买就自己买,还非得求你吗?”轻轻掀开布帘,轻巧的跳下马车,看着平⽇温婉中带着一丝傲气的李师师突然像小姑娘般赌气撒娇,武植好笑的摇头摇,从窗口向下望去。
李师师走到小贩近前,也不知道和小贩说了什么,小贩连连头摇,李师师比划了半天,小贩只是头摇,武植看得奇怪,自己给李师师了十几文。买上两个雪梨还是⾜够的,怎么要这般久,不会小贩欺负李师师没买过东西吧?正想下车去看,却见李师师已经把铜钱扔给了小贩,拿起一只梨子兴冲冲跑了回来。
“看看,这只雪梨够大吧?”上车后李师师举着梨子奋兴地对武植炫耀。
武植笑笑,十几文买了一只梨子还沾沾自喜,不过也不说破。
李师师好似看出武植心事,笑道:“不是大姐笨,我本来和小贩说买三只梨,这样呢我可以吃两个,二弟也可以吃一个,可那小贩就是不依,那我就只好买一只了…”
武植无奈的头摇“那大姐不会买两只都自己拿了吗?一样能馋到我…”
李师师笑笑:“那不就成欺负二弟了?“说着把玩起手中雪梨,翻来覆去就是看不够一般。
“要不要我帮你削⽪?”武植提议。
李师师笑着头摇。把雪梨郑重其事地放⼊怀中。“回去吧…”
武植点头,吩咐车把式回北城郊,路上武植又给李师师讲了几个小笑话,引得李师师不时捂嘴轻笑,乐地时光总是短暂,不多时,马车停下,车外车把式小心的说道:“姐小,王爷。到了。”
两人下了车马,李师师笑道:“二弟还进来坐坐吗?”
武植头摇道:“太晚了!”
李师师轻轻颔首,看了武植几眼,嫣然一笑:“今天谢谢二弟啦!”转⾝轻盈的向楼內走去。
看着那抹淡兰的⾝影消失,武植叹口气,回⾝向院子外墙角处的⽟狮子走去…
几⽇来,武植也略微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虽然拜访的员官不在少数。却也没有了以前地车⽔马龙,那些见风转舵之辈眼见贵王被召回京,十九就被削了兵权,虽然武植头上还顶着亲王和太师两顶大帽子,但毕竟成了闲王,朝中灵通之人也都知道贵王和蔡相不和,外间风传赵佶曾数次召见蔡京,似乎有托孤之意,这些人又哪敢再和武植走得太近?
这⽇。武植在府中闲逛,看着府中太监宮娥无精打采的样子,武植知道。定是这些人也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以为贵王府大厦将倾,再不复昔⽇荣华。
“王爷。许益求见王爷。”一名持卫匆匆跑来禀告。
武植点点头,信步走向跟安殿。心中一阵纳闷,他来做什么?三年前许益因敛财被去了门下侍郞,贬为⻩州团练,不过三年来许益苦心钻营,如今乃是礼部侍郞,官不大,却总算回了京城,想起这厮曾和自己当面顶撞,武植笑笑,不知道他来是为何?
银安殿中,许益正四下打量,见到武植进来笑着上:“王爷,下官来得冒昧。莫怪,莫怪!”
武植笑笑,伸手示意许益落座“侍郞能来我这小庙,本王荣幸的很啊!”许益听得武植这声“侍郞”脸⾊一阵尴尬,中书侍郞也是侍郞,礼部持郞也是侍郞,可是一个乃是副相,朝廷重臣,一个乃是五品小官,礼部更是清⽔衙门,地位实在是天壤之别。
许益看看武植脸⾊如常,似乎不是故意讥讽自己,遂笑道:“王爷这是什么话?该是我这泥菩萨太小,进王爷地大庙惶恐才是。”
“喝茶!”武植淡淡笑道。
许益点头,品口茶后笑看武植“恕下官唐突,不知道王爷这几⽇可曾面圣?”
武植摇头摇。
许益“哦”了一声“昨⽇听闻蔡相连夜进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武植笑笑:“蔡相乃我朝擎天支柱,圣上抱病仍不忘国事,真乃我们做臣子的楷模啊!”许益点头道:“正是,只是不知道王爷何⽇回河北督军呢?”不待武植回答,又道:“想必要等圣上好转了,王爷和圣上虽是异兄弟,感情之深却真是羡煞旁人啊。”
武植笑笑:“那是圣上的恩宠,植愧不敢当!”心中渐渐有了火气,自己就算再是闲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侍郞可以出言讥讽地。
许益微微点头道:“王爷回京,为何不摆上几桌呢?”
武植笑道:“这个却是不得时候儿!”
“王爷再忙,也该和京城中的大人喝上几杯怀,恍如说蔡相…”许益笑着说道。
武植看着许益笑笑,这厮是疯了,怕是为了再巴结蔡京无所不用其极了,竟敢来劝自己宴请蔡京,尤其是这时候儿,摆明是说贵王向蔡京低头嘛。
武植慢慢拿起茶杯,以前地痞子气涌上心头,正想一茶杯砸他个満脸开花,忽听外面一声尖细的声音“贵王武植接旨!”
武植愣了一下,侍卫未来禀告,能一路行来银安殿,这圣旨的规模够⾼地,慌忙起⾝行出,外面站一⽩⽩胖胖的宦官,⾝后是数十名⾐甲鲜明的噤宮卫士。
跟着出来的许益见状惊叫“抄家吗?“旋即马上捂住了嘴巴。
武植正想吩咐摆香案,宦官已经展开圣旨,武植只得跪下道:“臣武植在!”
宦官开始大声念起了圣旨,文绉绉武植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什么“昊天之眷命”什么“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谁知道说得都是什么,都后来说到“贵王武植”才渐渐有些听明⽩,都是夸自己的,什么“提兵出塞大破叛逆”“中正耿直”“见利不亏其义,见死不更其守”什么“责己重周,持人轻约”什么“广颖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外夷”等等,武植虽听不大懂,也知道是夸自己的。
宦官就这样唠叨念了半晌后,忽然语声一停,看着武植的脸上浮出几丝谄笑,武植正在责怪,就听宦官大声道:“此正,赐贵王武植龙头金锏,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上殿不参、下殿不辞…”宦官的声音拉得长长的,武植怔住,头脑一片混。
“扑通”一声,许盖栽倒在地,带起一片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