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很喜川端康成在《莱辛顿的幽灵》中的一段话:“冰这东西是可以把各种东西这样子保存起来的。非常清洁、非常清晰、原样不变地。这是所谓冰的任务,也是本质。"所以说冰是没有未来的,因为它的永恒。而我就好像是这样的,所以有时我也会想自己大概是没有未来的吧。或许我拿冰来比喻我自己有些不恰当,因为我不会给别人冰冷的感觉,只能说是疏离罢了。十七年来,我与人都非常和睦地相处,从不吵架,从不给人难堪。遇到荒唐的事情,也与同学们说说笑笑。然而,我的心却像冰一样的孤离,不能融化。基于这,我是相信有灵魂的。因为即使是在最快乐或最悲伤的情况下,我的⾁体表达出人们想要看到的表情与动作,而灵魂却在一旁清冷地看着。
不要以为我是经历了什么大巨的打击才造成我今天的冷情,相反地,我拥有近乎完美的一切,无论是家庭、外貌、教养或是人们的评论。
我的⽗亲,萧建华,是电脑界的龙头老大。虽然我已经十七岁,但由于他的早婚,他今年也只不过四十岁罢了。⺟亲,温婉,人如其名,是个温柔的女人。她是个画家,在外人看不到的內心里,她拥有一个作为艺术家所共有的特质——追求完美的狂疯。⺟亲是我所见过的最睿智的女,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或许我今天的脾也多多少少受到她的影响。因为⽗亲在我幼年的时候四处奔波创业,所以⺟亲成为我的第一任教师,也是最放任的一任老师。说是放任,是指她在培养我格方面的随意,她从不给我过多的意见,而是让我自己学习、体会。这一点,我是很感她的。
虽然她并没有告诉我她的经历与感受,在她⾝边的我却可以清晰地体会她少女时的幻想、结婚后温柔面具下不曾熄灭的火焰、在历时十八年的婚姻生活的磨炼后的成、对梦的望渴和追求、与最后夹杂着苦涩的妥协。我们或许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却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有梦,至少是曾经有过,而我却从没有过任何超脫现实的想法。所以说,我自嘲地想,我连自称“清⾼”的资格似乎都没有。
⽗亲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他从来没有绯闻。他也不太要求我和妈妈在商场上的配合,因为他知道我的理科,相对于文科的出类拔萃,是惨不忍睹的。既然我不是经商的料,他也不对我要求太⾼。反正顶着“才女”头衔的我,总是嫁得出去的,给我找个“青年才俊”不就解决问题了么!他的这种态度给我很大的自由空间去发展文学方面的天赋,所以我也不负所望地以十七岁的年纪被T大的文学系录取。
今天是雨天,我由大硕的落地窗户望着外面柔柔的雨丝淅淅沥沥地滋润着大地,就这么静静地被房间的淡紫⾊调包裹着。角绽出微笑,这柔柔的雨很像我出生那天的那一场吧?爸爸是这么说的,所以他才给我现在这个名字,一个与我外表相符的美丽名字——萧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