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房中师徒论剑
“无相玄通,寂灭无踪…”李鸿蒙在自己位于皇都的王子府中,披头散发,盘膝而坐,手掐发诀,口中不时的念念有词!
在李鸿蒙面前,一个大概年方十一二岁的少女,此时正全⾝无力的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李鸿蒙⾝上的⾎光越来越盛,心中已然充満了绝望的神情!
李鸿蒙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本来透彻的双眼,此时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诡异光芒…
“嘶…”李鸿蒙突然间对着面前那名少女昅了一口气!
“啊…”那少女惊恐的想要大叫出来,却蓦然间发现自己连叫出声音的资格也没有了!只见她眉心突然破裂开一道⾎洞,从那洞中,一道猩红的鲜⾎,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化作一股⾎箭飞向了李鸿蒙!
李鸿蒙连忙把手中法诀变幻,同时张开了嘴,任由那股⾎箭⼊嘴中!不消半刻,那少女的鲜⾎已然流尽,此时只剩下一具枯⻩的⼲尸。
看了看眼前的⼲尸,李鸿蒙仿佛对自己的进度颇为満意一般,从怀中拿起丝帕,轻轻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鲜⾎,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此时李鸿蒙的脸上带着几分稚嫰,几分安和,几分惬意,无论谁也无法将他和刚刚昅人鲜⾎的那个魔头联系到一起!
李鸿蒙站起⾝来,再次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嘴角泛起了忍残的微笑,这微笑只是转瞬即逝,随后那份稚嫰的朝气,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来人!”李鸿蒙整了整⾐冠,轻轻地叫了一声!
“四皇子有何吩咐?”两个贴⾝侍卫走了进来,这两人都是李鸿蒙的心腹,一进门时虽然对于地上的⼲尸感到惊讶,但是都很聪明的没有过问,甚至没有去看第二眼!
“埋了吧!”李鸿蒙就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说完后缓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四皇子!”李鸿蒙刚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小太监満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啊!原来是桂公公,可是我师⽗他老人家又有什么吩咐么?”李鸿蒙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被孤天深叫到了⾝边听用的那个小桂子!所以对于自己师⽗的这个心腹,李鸿蒙的口气还是相当的客气!(大家还记得小桂子是谁吧?)
“四皇子几⽇不见,道法有突飞猛进啊!小的这还没说呢,您就大概猜出个一二了,真是令小的佩服之至啊!”小桂子忙不迭的把马庇送了上去!
李鸿蒙笑道“呵呵…哪里哪里,桂公公时常在师⽗他老人家⾝边伺候着,恐怕道法定然不再我与三哥之下吧?”
小桂子心中一惊,嘴上却不着痕迹的笑道“四皇子说笑了,小的只不过是个奴才,平⽇里承蒙国师他老人家眷顾,这才赏赐了些打坐练气的法门,如何能跟二位皇子相提并论,四皇子莫要折杀奴才…嘿嘿…”“呵呵…公公不必过谦…奥…我们还是快些前去,莫要让家师等的心急才是!”李鸿蒙也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只是心中暗骂一声“狗庇!在我屋子外面站了老半天,我愣是不知道,打坐练气要是这么厉害,我他妈还修什么魔功?”
“桂公公,不知道家师他老人家这么急着找我,究竟所为何事?”看着宮门将至,李鸿蒙这才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四皇子放心便是,这昨⽇国师心情大好,今⽇早起看似也心情舒畅,想来叫四皇子前来,并不是什么坏事!”小桂子一边躬⾝在一旁引路,一边低着头说道。
李鸿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心中还是疑问重重,他可是知道自己那位师⽗这些⽇子忙着练功,要传唤他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此时孤天生应该还在练功才对!其实李鸿蒙不知道,孤天生昨⽇正好熬过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玄关,今天已经将那炼魂篇功德圆満,只等大量的储存生魂就可,不然启会有时间召见李鸿蒙?
当李鸿蒙来到孤天生的房间的时候,孤天生就坐在冲着大门的桌子前,平静的擦拭着摆在桌子上的四把剑,看到李鸿蒙进来,孤天生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继续低头进行他的宝剑护理工作!
李鸿蒙恭敬的弯下,双手一垂倒地道“师⽗…”
孤天生放下了手里的宝剑,挥了挥手打断了李鸿蒙的话,看着李鸿蒙⾝后跟着的小桂子很识趣的推了出去,这才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吧!”
李鸿蒙虽然心中疑惑再次加重,可是也不敢多言,只是轻轻的说了声“是!”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半坐在那把椅子上面,然后低下头,不敢去看孤天生!李鸿蒙有时候很奇怪,他明明无法从孤天生⾝上感觉到任何庒抑的气质,可是在孤天生面前,却总有一种⾼山仰止的感觉,孤天生就像一座山,静静的立在那里,却与那自然无比的融洽!
“鸿蒙啊!你看着四把剑怎么样?”过了良久,就在李鸿蒙要忍不住出口发问的时候,孤天生突然说话了,而话题却是李鸿蒙没有想到的!
李鸿蒙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四把剑…
“好剑!”李鸿蒙一眼就看见了第一把剑,那把剑长二尺,宽一寸,轻轻的将剑子套剑鞘,顿时间仿佛屋中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度,寒光四,刺人心底!
“哦?好在何处?”孤天生没有看李鸿蒙,一边向着眼前的茶盏吹气,一边问道。
“锋芒毕露,寒杀之气四溢,利器姿态尽显,所以是把好剑!”李鸿蒙仔细的看着那把利剑说道。
“嗯!说的不错!”孤天生点了点头,随手拿起第二把剑递了过去,笑道“这一柄呢?”
“这一柄…”看着手中接过来的那把剑鞘上镶嵌着各⾊珠宝的剑,李鸿蒙犹豫了。
孤天生看了说道“但说无妨!”
“是!”李鸿蒙应了一声,这才继续看着手里的剑说道“恕徒儿支烟…这把剑外表虽然华美异常,可是剑开小刃而不锋…呵呵…要是做为装饰佩剑,偶尔防⾝再好不过,不过要是用来杀敌…却是毫无用处!”说完李鸿蒙一脸紧张的盯着孤天生,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孤天生却出乎意料的笑道“又说对了!这的的确确是一把佩剑!你看这把如何?”孤天生指着眼前桌上的一把无锋大剑问道。
“此剑说好也好,说不好,恐怕也不好!”李鸿蒙此时也有些放开了,对于孤天生让自己品剑也来了些趣兴!
“哦?怎么个好也不好?说来听听!”孤天生一副感趣兴的样子问道。
李鸿蒙拿起重剑,随意的挥舞了两下道“天下但凡剑者,皆灵巧而锋利,然而此剑有违常理,重而无锋,若是有力大有能者使用此剑,上阵杀敌,校场斗技,定然无往而不利!若无能无力者用之,恐怕不易与废铁一堆!所以此剑说好便好,说不好便不好!”“嗯!果然有些道理!”孤天生依然不漏声⾊,随手拿起了第四把剑问道“那这一把呢?”
“这把剑…”李鸿蒙接过最后一把剑,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但见此剑看似普普通通,不像第二把佩剑那般无用,也不像第三把重剑那般怪异,更不像第一把剑那般锋芒毕露,就是一把通常军中武将杀敌的宝剑,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李鸿蒙一脸疑惑的说道“徒儿无知,实在看不出此剑有何过人之处!”
“哈哈…”孤天生大笑着接过宝剑,平平的端起道“你来看!”说完,孤天生伸手在剑⾝上轻轻一扶,剑⾝外面的一层铁⽪突然脫落,顿时间房中精光四,杀气、寒气、霸气全部从剑⾝弥漫开来,在看那把剑时,早已不是初时模样,此时这把剑的锋芒,比那第一把剑要眼上何止万倍!
“原来此剑內敛,暗蔵玄机!徒儿受教了!只是徒儿不太明⽩师⽗为何要给徒儿看着四把宝剑?”李鸿蒙了被剑上寒光刺的有些疼的眼睛,这才恭敬的说道。
“这四把剑,正代表了你兄弟四人!”孤天生将剑还鞘,然后笑着说道。
“这…请师⽗赐教!”李鸿蒙知道孤天生下面要说的话非同小可,静静的聆听起来!
“无量天尊!”孤天生⾼喧一声道号,这才指着第一把剑道“这第一把剑,就是你大哥洪荒!年纪轻轻,拒大清铁骑于关外,立下赫赫军功!当真是才⾼盖世,锋芒毕露!”
“嗯…我大哥的确当得起这第一把宝剑!”李鸿蒙若有所思的点头称是!
“这第二把剑,就是你二哥太虚!儒雅大度,満腹经纶!可惜正像这第二把剑,表面华丽异常,却没有大将之风!”孤天生指着第二把剑说道“然而剑,毕竟是剑!即使是一把佩剑,也一样可以杀人,你若认为它不过是把佩剑就轻视于它,那就大错特错!”
李鸿蒙被孤天生最后一句话说的一惊,忙道“徒儿受教了!”
“嗯!”孤天生満意的点点头,指着第三把剑说道“这把重剑,就是你三个混沌!此剑虽然无锋,可是上阵杀敌,却是威力无穷!就像你三哥,平⽇里不拘小节,虽然不是帝王之才,却有名将之风,若遇有能之人使之,必然横扫八荒合六,无往而不利,天下莫不俯首!最重要的是,此剑无锋,所以只能伤人,而不能伤己!”
“师⽗说的是!此剑当真正像我三哥,没有野心,却有大能!”李鸿蒙听到此处豁然心通!
孤天生没有理会李鸿蒙继续说道“这四把剑,虽然外表平平无奇,可是却气息內敛!正像鸿蒙你,虽然平⽇看似泛泛,但心中志比天⾼!别人只看表象,不看內里,哪里知道鸿鹄⾼远?如此人物,将来必成大器!”
李鸿蒙何等聪明?听到此处,哪还有不明⽩孤天生这是在造化自己?连忙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请师⽗造化徒儿一番!”
“哎…”孤天生长叹一声,头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