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董事长，外面有您的访客…"內线电话里，传来秘书姐小的声音，只是有些狐疑。"说是您的太太。"
正在批阅公文的齐奕行差点没一笔画到桌面上，手忙脚
地拿起话筒，"我太太？长得怎么样？"
连自己的太太都不知道长得怎么样？秘书姐小一边用另一支电话问楼下柜台，一边噤不住猜想，果然又是自称齐太太的女人，等一下肯定被赶出去。
"柜台姐小说，对方长得很清秀漂亮，留着一头长发，很像之前在电视上跟董事长闹过新闻那位，还抱着个小孩…她说她姓乔。"
闹过新闻？抱小孩？姓乔？齐奕行急忙道："快请她上来。"
仅是楼下到楼顶的等待时间，他却几乎坐不住了，曼翎来找他做什么，还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他老婆，究竟…
咿呀…
门打开了，乔曼翎抱着孩子向领路的秘书姐小回了个礼，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她接近自己，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我带孩子来探班。"来到他面前，她柔柔一笑。"不
吗？"
"当然！"他忙不迭地起⾝。
乔曼翎将孩子放进他怀中，然后迳自走到会客沙发那端，把手上丰盛的便当盒摆満一桌，看得齐奕行纳闷不己。
她特地跑到公司，是为了吃饭给他看？难道这是一种威示？
然后，她又走到他⾝边，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好，再将孩子抱回来。
"这是…"看着一桌的好菜，他満头雾⽔。
"你不吃吗7"她娇俏地睨他，"人家辛辛苦苦做的，你不喜的话，我带回去好了。"
"当然吃！"现在差不多是下班时间，忙到昏头的他中午也没吃多少，尤其这些菜还是她特别为他准备的，就算里头加了砒霜，他也会卯起来清空。
虽然只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吃在他口里无疑是山珍海味。他的
子做了菜，带着孩子到公司慰劳他的辛苦，这是多么令他向往的幻想，然而今天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几乎把所有菜扫光，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煮菜的厨娘还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动个不停的筷子因而停下。"你…吃
了吗？"
虽然现在问这个有点晚了，但还是礼貌
要问一下。
"我出门前有先吃一点。"她満意地看着他将饭吃得一粒不剩，"好吃吗？"
"很好吃。"
"吃得吗？"
"很。"他拍拍満⾜的肚子．
"那…"她的语气有些
惑。"你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吗？"
"这…"其实要。但能跟她多接近一些，再加上她还特地做了便当给他，他决定顺从心底的望渴，也不教她失望。"一天不加班应该没关系。"
"那就好。"她别有所图地睨着他，缓缓地说出来意，"既然你吃了，那应该很有力气，今天晚上来帮我做苦工吧。"
果然天下没有⽩吃的午餐。齐奕行苦哈哈地一笑，"那有什么问题，你又要搬什么了？"
"搬家。"
"搬家啊…搬什么？"他突然
动地抓住她的肩，"你要搬家？为什么？"
难道她又要逃离他了？他好不容易搬到她隔壁，想用近⽔楼台的方式慢慢夺回她的芳心，现在她要搬家，不等于变相地拒绝他？
"因为我觉得现在住的地方，离工作室有点远。"离奕
更远，她在心里加了句。"所以我要搬到市郊去。"
"市郊？你房子已经找好了吗？"他勉強不让自己露出一张臭脸。
"嗯，前一阵子朋友带我去看过。"她神⾊自若地叙述着，"我很喜里面的装潢，婴儿房、起居室和厨房都很符合我的喜好。"
"曼翎，其实…"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他早已置产等着她⼊住。
"那是栋两层的立独楼房，外头还有小花园和车库，距离捷运和公车站只要步行十分钟。而且社区环境十分清幽隐密…"
越听，他越觉得她说的地方很耳
，不噤好气又好笑。"而你去看房子的朋友，不会刚好叫齐晓梅吧？"
"我那个朋友说，不能出卖她。"她朝他眨眨眼，显然是暗示他猜对了。
齐奕行由极度的失落顿时转为狂喜，一时真不知该抓起她好好打一顿庇股，还是抱过来狠狠亲一记。
最后，他选择了后者，将他们⺟子俩纳⼊怀中。"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我能不能猜测这是你最后一次整我了，齐太太？"
"不过房子有点大，我怕和孩子住不习惯…"她不正面回答，含蓄地暗示着，只要他将来死不改，她还是会继续整他。
"当然齐先生也会一起搬进去。"他克制不住心里的蠢动，亲了下她
角。
"你怎么会想通要搬进去的？"
"因为有人最近忙到连来看一下宝宝都没时间。"几⽇不见，她觉得他一下子憔悴好多。
"我回去时都很晚了，怕吵醒你和宝宝，不是故意不过去。"他以为一个星期不见，又要面对她的冷言冷语了，想不到竟意外
出她的真心。
"所以我偶尔也能做个体贴的老婆，减少你的舟车劳顿之苦。"心底深处，对他其实还有些小小的怨慰，只是比起他的付出和用心，她决定先按捺下来，反正来⽇方长，要算帐机会还多得很。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不再是个不能见人的老公了？"他双眸一亮。
"哼！我们的婚姻还没登记，齐太太妾⾝未明也就算了，连孩子都还是无名氏呢！"撒娇之余顺便发发牢騒。这男人一忙起来，连要替孩子取名字的事都忘得一⼲二净。
"我们今天就去…"时候已晚，户政机关早已收工，"不，明天一早就去登记！另外，孩子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怀信，就叫怀信，等齐太太同意，明天一起登记！"
当搬运工，可以当得如此快乐，齐奕行觉得这好像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晚上，他的子、孩子和房子全数到齐，浮在他头顶的楣云，好像在夜一之间散去了。
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带来的行李先整理了下，然后乔曼翎用在路上买的一点食材煮了简单的面，两人就肩靠着肩，依偎着吃起令人暖到心窝的宵夜。
"我不敢奢望还能有这一天跟你一起吃宵夜。"他感叹着这一年来跟她经历的悲喜，好几次他都险些错过她了，幸好老天爷虽然爱整人，却也同情地给了他一个好结果。
"我好像一直没有好好对你说过…"他放下手中的碗，诚恳地面对她。"对不起，曼翎，为一切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够善良，或许在他搞砸婚礼，又几乎毁了她的人生后，她就再也不会理他了；如果不是她够坚強，也许每次在她濒临生死边缘，而他又总是缺席的情况下，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如今她不但给了他两人爱的结晶，也宽恕了他愚蠢的行为，让他还能享受幸福家庭的生活，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你保证你以后会信任我，也会在我需要你时，让我有一个肩膀可以倚靠？"
她也放下手上的东西，双臂勾上他的肩。
"我保证。"他俯⾝亲了她一记。
"是吗…"想不到她怀疑地瞄他，"那为什么那天我跟谢大哥去吃饭后，你就不再出现了？除了你忙之外，难道没有别的理由？你是怕我选择了谢大哥？"
"老实说，不怕是假的，可那是我对自己没信心，而不是对你没信心。"他叹了口气。"过去我曾经因为不相信你，伤害了你，甚至险些永远失去你，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所以，我想试着尊重你
朋友的自由，我相信你若还爱着我，就绝不会跟别的男人搞暖昧，只是想是这么想，还是很难不在意，以前我总觉得女人爱吃醋，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心
也
狭隘的。"
他的答案令她很満意，于是也奉上香吻一记。
"其实那天，我是为了答谢谢大哥在孕怀和生产这段期间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才请他吃饭。虽然他有提出往的请求，"美眸偷觑了下他的表情，果然瞧见那两道浓眉紧紧拢起。"可我拒绝他了，我和他永远只有兄妹般的情谊。"连忙为他打了一剂強心针。
眉间的结松开了，齐奕行再次紧紧的拥住她，虽然知道谢名展觊觎他老婆令他危机感又生，但他告诉自己那是他敞得不够好，对方才会有机可趁，也只能要求自己好好检讨，何况老婆都向他"明志"了。
时间也晚了，齐奕行让乔曼翎先去澡洗，自己则把碗盘都清理好，再用另一间浴室把自己迅速地洗⼲净。今晚，终于能抱着老婆香噴噴软绵绵的躯娇一起⼊睡了吧…
岂料一进到主卧室，看到占据着半张
位的"另一个男人"，他马上挑起眉。
"你确定他要睡这里？"他的儿子，小小的⾝体在半张大上，居然让他连卡进去的空间都没有，更别提是进行他期盼已久的好事。
"是啊，他这么小，睡婴儿房我不放心。"而且自儿子出生后，都是跟她睡一起，晚上起来看不到他，她一定会很紧张。
"那我睡哪里？"他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似乎是家里地位最低的一个。
"你要不要睡客房？"提出这种建议给房子的主人，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你说呢？"他忍住翻⽩眼的冲动。"总而言之，今天我一定要抱着你觉睡，小宝贝…我去把婴儿搬到这里，他睡婴儿好了。"
"可是我怕他半夜哭起来会吵到你觉睡。"而且一晚好几次呢，"要不我跟宝宝去睡客房？"
绕到的另一边，他弯下⾝去给坐在上的她狠狠一记吻亲。"我、一、定、要、抱、着、你、睡！"
废话不多说，他走到隔壁婴儿房将小推到主卧室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占了他位置的小人儿，放到婴儿上，收工觉睡。
灯熄了，一个小时后，房里传来如此的声音。
"奕行！你在摸哪里…"
"老婆，我停机很久了。"
"不行啦，宝宝在旁边！"
"他这么小不懂，没关系。"
"呜，哇哇哇哇…"
灯亮了，齐奕行无奈地看着到嘴边的肥⾁飞了，乔曼翎推开他起，心疼地抱起狂嚎的儿子，一边还指使他去泡牛
。
地位最低的人能说什么呢？自然是乖乖地遵命，故而错过乔曼翎忍俊不噤的画面。
看来，以后这种戏码还会不断地上演。
"所以，你老婆回到你⾝边了？"回到工作岗位上的季凌，坐在轮椅上看着笑得舂风得意的男人。
今天一早，齐奕行便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老婆去户政事务所等开门，连替他们理办手续的户政人员都忍不住笑他们猴急。即使被老婆娇嗔地埋怨，大事底定的感觉仍令他龙心大悦，进公司时差点没吹起口哨。
"是啊，而且她变成我货真价实的老婆了。"想到新的户口名簿和⾝份证印有她的名字，他连作梦都会笑。
"那你们还要再办一次婚礼吗？"季凌提出一个现实的问题。
"这…"事实上他很想，但两人才刚和好，贸然揭起这个旧伤口的话，只怕眼前幸福的生活又会恢复到黑暗时代。
"我想依你们的情况，不办不行吧？毕竟你之前拒婚过，若不再昭告天下一次你真的娶了她，没有人会相信你是她丈夫。"
"这件事得先缓缓。虽然这是我欠她的，却不知该怎么还。"他叹口气，⼲脆转移话题，"你呢？你老婆黎灿不是自告奋勇来公司做你的助理好一阵子？"
"那女人自己要巴上来，
死也是她活该。"季凌想到黎风集团用一笔巨款，趁着他伤重时，硬是"绑"走他的婚姻，就恨得咬牙切齿。
"凌，黎灿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太顽固，到时候像我这么凄惨，你后悔都来不及。"齐奕行以过来人的⾝份劝他，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放心，我绝对不会！"他才不会爱上一个用钱买他自尊的女人。
齐奕行见状只能头摇。这件事他已经尽力了，希望到时候不会看到自己好友悲惨的下场。
"对了，国美费克集团目前已经收购了奕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股票，我估计他们能筹到三十左右，若是再拉拢几个董事及大股东，超过半数的话，我们一手撑起的奕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齐奕行提到目前这场收购大战棘手的情况。
当初奕科技只是个小堡作室，他们两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靠着冲劲及才⼲，又在国內外资金的挹注下，将奕变成跨国公司，其中投⼊最多的，就是国美费克集团。
纵使在分配股数时，他们已谨慎地不让外资占太大比例，但遇到季凌出车祸，股东对公司产生信心危机，无疑给了费克集团蚕食鲸呑的机会，开始逢低大肆收购股票、拉拢股东，想将奕占为已有，毕竟已经声名远播的奕来协助他们进军资讯界，无疑是最好的棋子。
比起财大气耝的国美财团，两个年轻人最缺乏的就是银弹，黎灿家里的黎风集团适时的金援，解决了一部份的危机，可条件是季凌必须娶黎灿为，即使自尊心甚強的他不愿接受，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已经有好几个董事将股票脫手给费克集团了吧？"季凌皱眉，十分不悦那群人的短视近利。
因为费克集团若夺得经营权，先被踢下台的一定是董事长齐奕行，而执行长季凌更不可能继续被重用，两个人只会成为被荚普的挂名董事。
然而，少了他们两块招牌的奕科技还能有什么未来？可惜许多见钱眼开的董事看不清楚这一点。
"我猜，过不久费克集团就会要求召开临时股东会，改选董事。"齐奕行
据所得到的报情推测，所以他们寻求支援的动作必须加快。
"你有没有想过，若这一仗我们输了，等于八年多来在奕投注的努力全化为乌有？"话的內容虽沉重，季凌却看得很开，毕竟他们能跟版图横跨五大洲的霸道财团力战至此，已经算难得了。
"了不起砍掉重练。"齐奕行也放开怀。他们都尽力了，输了也无怨无悔。
反正依他俩的才⼲，从头再来也不是件难事，只是要花点时间罢了。
"可是，到时候你一无所有，乔曼翎可愿意陪着你吃苦？"季凌点醒他。
"我想她会愿意的，只是我会觉得很对不起她。"齐奕行往椅背一靠，心里益发沉重。
为什么，他的幸福明明已经来到⾝边了，却又要经过这么多考验呢？
⽇子一天天过去，光是瞧齐奕行有多忙，就知道慡科技的情况有多危急。
幸好他搬到新地址，每天可以多睡一个小时再起，起后会有娇柔可人的老婆做好的丰盛早点等着他，晚上即使加班，老婆也会带着小孩来让他抱一抱，顺便送便当来，让他能有余力接一整晚的工作。
对于乔曼翎的体谅，齐奕行是相当感的，因为她在产假放完后，自己也恢复了上班，幸好孩子能带到工作室，但为了配合他的作息，她又多聘了个人，只为了能准时上下班，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在工作上冲刺。
然而。对于奕的事，他仍然不曾向她提过，不仅是他认为工作上的困境是他⾝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不想她为他担心，更因为他觉得心中有愧，若是奕这一役失败，他目前的成就将付之东流，也许她不介意，他却无法不耿耿于怀。
这不是他要给他们⺟子的生活，即使他对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无悔，不得不因为选择背⽔一战而可能无法提供最好的享受给儿感到自责，因此他开不了口。
明天就是奕临时股东会召开的⽇子，费克集团毫不意外地在获得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后提出这项要求，应是有了万全的准备，而他加上凌及其他愿意支持的股东的持股，胜率也只占一半，而且当中可能还会有变数。
齐奕行反常地在今天准时下班。总之，该做的都做了，胜败只能看天意。倒不如回家和子小孩培养感情放松一下，或许能让他更有信心接明天的硬仗。
车子才开到车库，乔曼翎已打开家门，抱着孩子站在玄关向他挥手，这一幕瞬间温暖了他的心，整⽇抑郁的愁眉因而开展。
加快脚步走到家门，他动容地抱了下他们⺟子，再一人给一记吻亲，一抬头，饭菜香便飘进他鼻腔中。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还把晚餐都煮好了？
"我有內线啊！"她卖了个关子，示意他去洗手换⾐服。
为了抱抱儿子，齐奕行三两下便换好居家服，由她手中接过小孩。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会表达意见了，爸爸抱得他不舒服，他马上扁起小嘴，一副准备哭给他看的模样。
"乖乖，小宝贝别哭…"妈妈在忙，爸爸抱一下就好…"
他轻声哄着小孩，也不停地调整力道及势姿，直到孩子破涕为笑。
乔曼翎端菜上桌，边看着他们⽗子的互动，笑容也跟着扬起。
不管过去种种如何，幸福是要自己掌握，而不是只仰赖别人给予。她很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没有因他过去的错而钻牛角尖，如今三个人的快乐，就是最好的证明。
"吃饭了！"她将玩得
罢不能的爸爸推上餐桌旁的位置，再纯地将孩子哄睡，放进客厅的摇篮里，回过头跟老公一起享用温馨的晚餐。
每次奕行吃她煮的东西都十分捧场，今天也不例外。乔曼翎带着浅笑慢慢地进食，两人愉快聊着生活上的琐事及新闻。
突然间，她天外飞来一句话，"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吗？"
"什么？"心里打了个突，他停下筷子望着她，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没有吗？"她再试探地问。
沉默地考虑半晌，他仍是决定不教老婆为他的事心，故而強打起笑脸。"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呢？"
于是她不再问，两人继续用餐，可气氛却有了微妙的转变。半晌，她又貌似不经意地启口，"我把之前住的公寓卖了。"
"哦？"对于这个消息他有些意外，但也感到欣喜。"所以你没有退路喽，齐太太，这一辈子你非要跟定我了。"
她横了他一记。"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最近多了几百万的进帐喔！"
"恭喜你，现在你比我有钱了。"虽是半开玩笑，却也没有说谎，他的现金大部份都拿去买奕的股票了，即使总资产不知是她的几百倍，但要比现金存款，他肯定比刚卖屋的她穷得多。
"所以，你明天放手⼲吧。"她抛下一句威力可比原弹子的话，震得他呆若木
。"就算明天你不再是董事长了，我的存款也够撑过这段过渡期，等你东山再起。"
"曼翎…"她的话几乎让他动容得无法思考。"你都知道了？"
"我说过我有內线嘛！"她嗔怪地哼了声，"谁教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他放下碗筷，百感集地握住她的手。
"你放心，即使明天改朝换代，我也不会让你们⺟子吃一点苦，这是我的保证。"
微喟一声，她定定地回视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希望你吃苦啊。你什么事都宁可自己辛苦，默默地做了这么多，就连这栋房子的存在，都是小梅偷偷告诉我的，虽说你是为我好，却总让我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你生活之外…"
"我没有！"他急急解释，"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可季凌知道的事、小梅知道的事，⾝为你子的我却都不知道，如果我不私底下问，还不晓得你面临了这么大的困难。"她反握住他的手，"以后有事不要隐瞒我，好吗？我不是不能一起吃苦的人，你不可以看轻我。"
"我不知道自己给你这种感觉…"齐奕行苦笑，"似乎我又自以为是了。也许你是对的，你的谅解确实开解我的心结，以后我有事一定会跟你分享，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她坐到他⾝边，给他一记拥抱。"我只是心疼你。"
再多说什么都是赘言，他彻彻底底地为她体贴的心意折服了。当初在拉斯维加斯的相爱或许可以说是冲动，但经过了这么久的磨合及了解，他明⽩她不仅是他理想中的类型，更是⾝心都契合的伴侣。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有如此，他眼眶都不噤发热。
"你说过很多次了。"他抱得太紧，使她微感庒迫，可満満的幸福感受却令她不舍推开。
"那么，你有说过你爱我吗？"这句话是甜言藌语，也是承诺，不是只有女人爱听的。
"我如果不爱你的话，会把自己的家当全投资在你⾝上吗？"她昂起小脸正视他，在他的吻落下前，将一句每天在她心里复诵的话送进他耳中。
"傻瓜齐奕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