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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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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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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甄十娘看的专注,卢俊和钟霖坐立难安,卢俊悄悄向垂立在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推门走了出去。

  甄十娘的药特别好,减缓了的疼痛让沈钟磬后背一阵轻松,着背盖了件衬衫,他趴在上恹恹睡。

  听到一阵低语,他抬起头。

  甄十娘不知去了哪儿,荣升正和小太监往外走,“什么事儿?”沈钟磬问道。

  “将军醒了”荣升回过头,“…夫人在隔壁看书,奴才想先送夫人回去?”因要医七皇子,甄十娘住在怡和殿那面。

  沈钟磬就看向殿角的鎏金漏壶。

  亥时二刻,她不命了!

  身子这么差还熬夜看书。

  想到甄十娘那孱弱的风一吹就倒的身体,沈钟磬腾地坐起来,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将军仔细伤口崩了。”荣升快步上去。

  让荣升伺候穿了衣衫,沈钟磬几步来到隔壁,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那专注纤弱的身影,沈钟磬又停在了那儿。

  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如果她也治不好七皇子,就得死。

  再不舍得,他也得狠下心来看着她熬夜辛苦。

  她的命,只能依靠她自己去搏回来!

  放在门把上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沈钟磬转过身。

  怎么又回来了?

  见沈钟磬转身又回来了,荣升疑惑不解,“将军…”

  “去…”沈钟磬低声吩咐道。“给夫人煮碗燕窝粥送过去。”

  看着沈钟磬头也不回地进了屋。荣升暗暗叫苦。

  这可不是将军府。这深更半夜的让他上哪儿去熬燕窝粥?

  迷糊糊睡了一觉,感觉屋里特别静,沈钟磬蓦然睁开眼。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子时了。

  荣升正倚着矮榻打瞌睡。

  沈钟磬蹑手蹑脚地跳到地上,推开隔壁的门,钟霖和卢俊正头大汗地翻资料,没见甄十娘,就开口问道。“夫人呢?”

  才发现沈钟磬进来,钟霖和卢俊扑棱站起来,“将军…”

  看看甄十娘的位置,两人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门口小太监回道,“夫人在院子里。”

  “太晚了,卢先生和钟先生明再看吧…”沈钟磬看着桌案上被翻的起八糟的医典说道。

  “小的不困…”钟霖摇摇头。

  “御膳房特意送了宵夜,属下刚吃过,一点都不困…”卢俊指着案上的托盘,“将军先带夫人去休息吧。”他们多熬一会儿,就多一点机会治好七皇子。甄十娘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

  沈钟磬心比他们更急,见他们如此。也没再劝,又嘱咐了几句多注意身体,转身走了出去。

  甄十娘正倚在香樟树旁仰头看着天的繁星,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将军…”

  沈钟磬接过荣升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之前睡了一觉,一点也不困。”甄十娘抬头看着天的繁星,“这夜真好,我以前最喜欢看星星了。”前世值夜班,只要没有急症,她就喜欢站在高楼上看星星,可惜,前世的夜太明亮了,她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星斗天,记忆里的夜晚天空总是灰蒙蒙一片,唯一的一次是去乡下义诊,在那个没有路灯的小山村,她看到过这天数也数不尽的小星星。

  原本想送她去休息,对上她兴奋的眼,沈钟磬心一动,他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楼阁,“想看星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甄十娘欣喜地回过头。

  沈钟磬已一把抱起她纵身飞上铺着琉璃瓦骑了一排瑞兽的殿脊。

  甄十娘猛吓了一跳,听到耳边呼呼风声,吓的把头缩道沈钟磬怀里。

  在一座三层高金碧辉煌的殿顶停下,感觉两脚落地,甄十娘刚一睁眼,就听耳边一声低喝,“什么人?”

  嗖嗖嗖,不知从那冒出七八个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甄十娘唬了一跳,一把抓住沈钟磬。

  “是我。”沈钟磬轻轻拍了拍她,“睡不着,出来走走。”

  听出是沈钟磬的声音,护卫忙躬身施礼,“将军。”一转眼便消失了去。

  “这是哪儿?”站在殿顶,看着朦胧夜中远山近树亭台楼阁都在自己脚下,甄十娘心情忽然清朗起来。

  “这是祈神殿”沈钟磬解下风衣铺了,拉着她坐下,“是宫里最高的建筑,在这里看星星最开阔了。”

  “原来这就是祈神殿啊”甄十娘恍然,“听说万岁每年都要在这里祭天?”

  “嗯,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沈钟磬点点头,“这是晚上,若是白天,站在这里就能看到皇宫全貌…”

  “这样也不错!”甄十娘伸手去够脚边的狻猊。

  平日常看这些檐顶瑞兽,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们,听说这些瑞兽可以消灾灭祸、逢凶化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心里想着,不提防身子向下一滑,甄十娘一灵,才想起自己是在殿顶,脚下可是悬空的,慌忙伸手抓。

  那面沈钟磬已扶住了她,“没事,这琉璃瓦白天看着光亮,其实一点都不滑,只要别心慌就没事。”

  看到身子根本就没下滑多少,离檐边还有几丈远呢,甄十娘也发觉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朝沈钟磬笑了笑,正要让他带自己到脊角去看那个仙人骑风,手无意中触到沈钟磬间一个硬帮帮的物事,不觉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牛头埙”沈钟磬伸手摘下来。

  “牛头埙?”甄十娘接过去。是一个小巧玲珑状似牛头的骨器。两边有尖尖的角。中间几个不大不小的圆孔,许是经常把玩,骨器表面圆滑光洁,有种璞玉般的温润,“干什么用的?”

  沈钟磬惊诧地看了甄十娘一眼,“是乐器。”

  乐器?

  甄十娘脸色腾地涨红。

  前世今生她都是个音乐白痴,歌曲对于她来说,只有好听不好听。倒是能分清钢琴和吉他,可一笛子和一萧摆在她面前,她就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更别说这些奇形怪状的乐器了。

  牛头埙,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好在这是晚上,沈钟磬看不清她脸色,否则可糗大了,甄十娘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牛头埙,好奇这又不似笛子两头空,声音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到底忍不住好奇。“真的能吹响?”

  沈钟磬笑起来,“…声音很好听。”接过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曲低沉婉转的旋律幽幽响起。静夜里显得特别的空、响亮。

  把甄十娘吓了一跳。

  天,这是内宫,又是深更半夜。

  这煞星就是这样的随心所,做事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心里叹息,甄十娘伸手夺下来,“…深更半夜的,仔细惊着万岁。”

  “这是专门祭祀的大殿…”沈钟磬笑道,“离万岁和嫔妃的寝殿远着呢,吵不到。”嘴里如是说,沈钟磬到底没有继续吹,伸手接过牛头埙把玩着,“不怪你不懂,这是北方的乐器。”

  “北方的乐器?”

  甄十娘眨眨眼,她前世就是北方人,可她确实没见过。

  “…我师父是北方人,这是他老人家教我的。”想起童年往事,沈钟磬声音分外柔和,“那时最喜欢用黄泥做牛头埙,邻居的孩子都不会儿…每次挨了打,就一个人悄悄跑到山顶吹这个…”

  “你小时候常挨打?”甄十娘很好奇她公公是怎样一个人,“老夫人会不会护着你?”

  沈钟磬摇摇头,“是爹想护着我又怕娘…”

  这可是男权的社会,也有管严?

  甄十娘眨眨眼。

  “我小时候倔,不像二弟嘴甜,两人在外面一起惹了祸,被告的家里,二弟或者躲起来,或者给娘道歉求饶,我就不会,娘就使劲打我不打他…”沈钟磬叹了口气,“爹背后总劝我见娘发怒时就学二弟快点跑,等娘消了火再回来…”

  “那你怎么不跑?”

  “堂堂大男人,怎么能当逃兵?”沈钟磬说的辣气壮。

  “…你也不告饶?”甄十娘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就站在那儿让老夫人打?”

  沈钟磬抿着,没言语。

  甄十娘万分庆幸,这一点简武没学他,想象一下,简武若像他一眼,在外面惹了祸既不告饶也不躲闪,就站在那儿让自己打,大约没把简武打服,自己先气死了。

  做儿女的,哪能事事和父母拎得清?

  真是个犟种!

  心里想着,甄十娘叹了口气,“…难怪你叫二犟头。”

  沈钟磬一灵,他这个外号很少有人知道,已经多久没人叫了,她怎么会知道?

  “…谁告诉你的?”

  “…以前老夫人也这么叫你?”

  沈钟磬使劲瞪了她一眼。

  “二犟头?”甄十娘就好奇地叫了一声。

  “不许叫!”沈钟磬脸色腾地涨红,瞪眼扒皮地看着甄十娘。

  这要被传出去还了得?

  很少看到沈钟磬这么窘,甄十娘心情大好。

  “二犟头…”

  “不许叫!”

  “二犟头…”

  “不许叫!”

  …

  许是今夜的沈钟磬格外的没有威严,眼睛虽然瞪成了牛眼,可甄十娘打心里感觉他就是一只纸老虎,明月清风又是这样的令人心旷神怡,她不觉间便放纵起来,连叫了几声,月光下瞧见沈钟磬脸色涨的紫红,想起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受气的一方,能这么整到他,甄十娘心情格外的,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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