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久别重逢
一边是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群。(зZc)
一边是悠闲地坐在一边吃着洗好切好水果的暖儿和元烈瑛。
“皇贵妃娘娘,这,也太…”
暖儿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让她如何担当得起?而且,也太⿇烦了一些。这样实在是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元烈瑛却是面露満意之⾊。
“不要有什么负担,我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未来的孙子孙女们!不要以为这是小事,等你肚子慢慢大起来,行动会越加的不方便。若是一不小心摔倒了,那可就是大事了。不过,像这样全部都铺上柔软的地毯,这些有棱角的地方也都做些柔软的子套套上,就是真有个万一,也会好许多。这可是我一个孙子孙女,我可不能眼看着生出什么意外来。这些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安安心心的养胎,到时候好好给我生个健康的孙子孙女也就是了。”
元烈瑛如此说法,暖儿虽仍心中不安,也只得接受了。
这屋子里全部铺上地毯,也实在太奢费了些,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极厚的长⽑地毯,可不是大兼能有的,多半是从异国来的。值多少银子,暖儿想也不敢想。还有元烈瑛送过来的几件狐狸⽑孔雀⽑的大氅,还有那些上等燕窝什么的,说是要根据太医的要求,进行食补。自己的⾝子明明就很健康,连病也很少生,哪里需要什么食补啊。可是,看元烈瑛的这架势,只怕自己就是拒绝,只怕她也听不进去的。
暖儿现在觉得自己怀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那吃银子的金蛋啊。
她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叹息,宝宝啊,你可千万不要生成一个败家子啊?如此用这些好东西娇养着,暖儿真怕生出来一个非银耳燕窝不吃的败家子来了。虽然恐怕就是真生出这么一个怪胎来,也不愁养不起,元烈瑛也不会在意,可暖儿可不想考验自己的心脏的承受力。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就是了。
“对了,徐嬷嬷,雀嬷嬷,你们两个也是,该对田娣人提点的就要提点,我将你们放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吃素的,若是田娣人有个什么闪失,可别怪我不念多年来的主仆之情了。凡事都要小心再小心,还有你们几个丫头也是。”
元烈瑛又对着两个嬷嬷和无病几个丫头吩咐道。
几人赶紧纷纷点头。
原本依她的意思,这几个丫头都是没有服侍过孕妇的丫头,应该换上几个有经验的倒更妥当一些,可是,看她们倒是忠心,一心为主,服侍得也挺小心的,便改了主意。这有经验的好找,对主子忠心的却是难得。再说才两个嬷嬷看着,自己也得空就来转转,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元烈瑛也就没提这事了。
“娘娘,都布置好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太监前来禀告道。
“嗯。”元烈瑛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自有丫头赶紧过来扶着。
她到处走动仔细地瞧了又瞧,见的确都妥当了,这才又嘱咐暖儿,她已经吩咐了王太医每曰前来为她请脉。
这王太医是多年来专为她诊脉的,绝对可以信赖,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叫人直接去唤就是了。别乱找些不熟的太医,除了这王太医开的药,别人的开的药一律不要吃。要知道庸医误事,害起人来,比什么都厉害。
这太医院里的一众太医,若是听到这话,只怕想集体切脖子了。
虽说他们的确及不上这有太医院一人之称的王太医,可是,再怎么也比外面的半调子大夫強吧!他们可都是这大兼大夫中精英中的精英,竟然被称为庸医?
元烈瑛嘱咐完毕,这才跟暖儿告辞了。
吩咐她不用出来相送,就带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人终于走了,暖儿和无病她们总算松了口气。
这么多人在屋子里,倒弄得她们有些不自在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地头了似的。
“皇贵妃娘娘真不傀是皇贵妃娘娘啊!”无忧一脸崇拜地道,真有气势,什么时候,她能有这个气派就好了。还有那容貌,明明都快要有孙子的人了,若是换在别的地方,这时候早就该有皱纹了,可是,皇贵妃娘娘的脸嫰得跟个鸡蛋似的,连丁点儿皱纹也看不见。
“真不知是什么保养的?”
说完这话,无忧一脸期望地看着暖儿,感情重点在这里啊。就连无病、无灾两人也颇有些意动。若是能到那岁数,还能有那个客貌,该多好啊!
果然,这女人啊,再怎么样,也过不了这么一关啊。
青舂长驻,只怕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得住这个诱感。
被几个丫头热切的眼神盯着,暖儿的眼晴里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芒。不过,正被青舂永驻迷晕了头的几个丫头却是一时没有留意到。
“你们真想知道怎么才能永保青舂吗?”
暖儿的语气此时像个诱哄小孩子的恶婆婆,不过,连一向机灵的无灾此时也连连点头。
“我告诉你们啊。据说,每天一杯处*女之血,和着蜂藌喝下去,就可以永保青舂容颜。如果能用来沫浴的话,更是会肌肤焕发出青舂的活力。唉,听说宮里许多宮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到处飘荡着冤魂,她们在叫,还我血来,还我血来…”
诡异的音调,阴森的表情,无忧“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冲了出去,随即传来了⼲呕声。
暖儿却笑了起来,其实,这也不是她胡编乱造的,一本描写异国的书里面就写了这么一段故事,据说,是那个家国里皇宮里面发生的事,不过,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几个丫头刚才说起,她就忍不住联想了起来。
暖儿的笑容带着顽皮,无病、无灾看着暖儿捉弄的笑容,只能头摇叹气。刚才,连她们两个都给姑娘唬住了呢。
“无病姐姐,今天儿我们两个一起睡吧。”
再冲进来无忧无比坚决地说道,姑娘,真是害死人了,大白天,都突然感觉到阴森森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似的。
瞧见她那胆小的样子,暖儿几个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这个丫头,别的什么都胆子奇大无比,唯独一听到这些啊,胆子立马就小了起来,也怪了。
又过了许多天,终于一切都上了轨道,允琏这才又来到了暖儿的屋子。
打量着暖儿的新屋子,允琏极为満意。
看来那布置屋子的人的确是费了心,尤其是这地上铺的地毯,桌子角都用厚厚的子套套住了,看着就叫人放心,得好好奖赏一番才是。
这一点,却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难为那人想得周到。
待从暖儿口中得知是元烈瑛吩咐人弄的,允琏心里也有些触动,一时若有所思。
暖儿见状便笑道。
“收了娘娘这么大的好处,偏娘娘和太子妃都说让我好好在这里养⾝子,不要随意跑,以免累着了⾝子。我倒是不好亲自去道谢了。不如爷改天帮我去谢谢娘娘。我这里还准备了一点谢礼,虽然是小东西,不过是以前从扬州带过来的,是个新鲜玩意儿,也算是表表我的心意吧。”
其实,这不过是暖儿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爷和贵妃娘娘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可是,却似乎也不是那种对对方毫不关心的那种,瞧元烈瑛对自己的关心,就可以看出来其实心里是很疼爱爷的。
只是不知有什么原因,两个人似乎总是在闹别扭。
见允琏似乎有所松动,暖儿便顺势提了一提,不过,东西倒也是有的,以前从扬州带过来的,倒还有一些东西,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想必元烈瑛也不会在乎东西的好坏。
允琏听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二曰,允琏下朝之后,去王紫琼那里请了安,接着便去了元烈瑛的锦宁宮那里。
虽然允琏的态度仍有些别扭,面⾊也是冷冰冰地,送了东西就告辞走人了。
不过,元烈瑛待允琏走了之后,却抱着允琏送来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袖儿好笑不已,真是的,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宮里随便拿一样都比都不能比,偏偏娘娘看得跟宝贝似的,抱住就不肯松手了。
元烈瑛正笑得开心,突然听见禀报,皇后娘娘来了。她不觉眉头一皱,那个女人来她这里做什么?
前些曰子是怎么对琏儿的以为她忘记了吗?
元烈瑛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袖儿,切切叮嘱她放在床边的柜子里好好地收着,这才站了起来,准备迎接王紫琼的大驾光临。
不管心里面怎么想,到底她是皇后,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平福此时却正和她娘官芸娘在夫子庙里上香。官芸娘每月若是没有别的事,初六、二十六都会来庙里,平福有的时候也会陪同她前来,也可以顺便散散心。
上完了香,官芸娘还会在庙里念念经,要一两个时辰才结束。平福却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她拉了拉官芸娘的袖子。
“娘,我有些闷,出去外头走走,过一会儿再回来。”
官芸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又专心念起经来了。
平福朝梅香使了个眼⾊,双双走了出去。
“姑娘,这边来。
梅香笑得颇有深意,她带着平福拐了几拐,出了寺院,来到了有些偏僻的后山。
一个男子正有些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着,看到了平福,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玉琳。”
原来这个男子却是陈梦。
他从梅香嘴里得知官芸娘每月会来庙里,就上了心,于是来这边探了探地形,选了个颇为隐蔽的地方,就等着梅香带平福过来了。
虽然知道她很好,可是,见不到她的人,总是让他有些不安心,尤其是明知彼此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想到这里,对自己那个老丈人就有些微辞,以前作弄自己也罢了,好歹现在也算订了亲了,还这么在中间当绊脚石,真是个老贼。不过,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罢了,面上可是恭敬又恭敬的,不过,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等中了进士,非得找个离京城远的差事,到时候带了平福去上任,看那老贼还怎么从中做梗。
他有些贪婪地看着平福,都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平福好像又长⾼了些,更漂亮了些,不过,看自己的眼神却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还多了些久别重逢的喜悦。
陈梦忍不住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平福的手。
“这些曰子你可好?”
平福看着眼前的男子,与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略微瘦了些,这一路风尘,也吃了不少苦吧。
看着两个人这般含情脉脉的样子,梅香和弄萧早就识相地退远了些,进行把风大业。这虽说订了亲,到底还没有成亲的男女,给人家看到在外头单独幽会传了出去,却是不好。
听了陈梦的问话,平福却是想起一事来。
她脸一板,横了陈梦一眼。
“听说某人在状元楼论诗,大出风头。现在,不知道是京城多少姑娘心中的风流才子,想必,舂风得意的紧吧!”
参加京城闰秀们的聚会时,这段曰子,时不时就听人提起他的名字。
想到那些女子含羞带怯的样子,有些胆大些的女子,还专门跑去状元楼去看他。
想到这里,平福就一肚子的酸水。
这会子,总算找到对象来发怈了。
看着平福少见地拈酸吃醋的样子,陈梦却只觉开心得紧,笑得分外舒畅。
“别人怎么看不要紧,我只想做你心目中的好相公。”
“滑头。”平福嗔了一句,却是忍不住笑了。
她倒也不是怀疑栋梦,两情相悦,他们都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对方,就不会胡思乱想的性子。只不过,晓得别人也觊觎着他,还是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陈梦见平福笑了,便拉了她在草地上坐了。两人叙着些别情,不时传出他们开心的笑声。
对他们来说,最艰难最不好过的时机已经过了,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一片坦途。
只是,两人却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的树林里,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里,那眼神,充満着嫉妒和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