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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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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雨下得极大。(зZc)

  风也刮得很急。

  电闪雷鸣。

  老天爷的怒气实在不是开玩笑的。

  大丫、小丫两个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人抱住无愁的一只胳膊,不肯松手。

  突然,无愁的耳朵一动,外面似乎有人在一个劲儿地猛拍门。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难道是爷回来了?

  无愁赶紧哄着大丫、小丫两个。

  “大丫、小丫,放开我一下。好像有人在敲门。”

  两个小丫头实在是害怕,可到底十分懂事,听到了无愁的话之后,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无愁的手。无愁正准备起⾝,突然,一道紫光闪过,两个丫头大叫一声,又扑进了无愁的怀里,这下子,再也不肯离开了。

  无愁没有办法,只得用力敲了敲墙壁,大声说道。

  “清莲、碧荷,灯像有人敲门,赶紧去瞧瞧是不是爷回来啦?”

  “是,无愁姐姐。”

  很快,碧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一会儿,便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

  无愁放了心,便又哄起两个小丫头起来。

  清莲瞧着碧荷得意洋洋得笑了一笑便开门打了伞去了,心中満是不甘,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她今儿个上床休息的早,早已褪了衣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碧荷去了。这个狐狸精,哼,瞧她那个样儿。算她运气好。看来自己只能另找机会了。

  清莲虽然可惜这次机会被碧荷得了,倒也并不灰心,这有钱有势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碧荷那小蹄子如果能成功,那说明爷对夫人也并不是那么死心塌地,那自己自然也有这个机会。若是碧荷碰了一鼻子灰,那自己以后行动也需要慎重才是。让那丫头先试试倒也是一件好事。想开了,清莲倒也不再丧气了,悄悄地披了外衣,将门悄悄地开了一条小缝,朝门外望去。

  果然,那小蹄子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爷没有回屋子,反而带着那小蹄子去了书房。

  清莲有心跟上去听听,但爷的⾝边,一向有小禄子守着,搞得不好,被发现了反而不妙,再说,无愁耳目一向灵便得叫人害怕,若不是这样的大雨,机会实在难得,碧荷想必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此作想,清莲还是強抑制住了心里的冲动,只是,这个时候,她却也再没有心思躺下来了,她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地透过门缝,盯着书房的门。

  过了许久,清莲终于看到碧荷出来了,天太黑了,清莲瞧不清碧荷的神⾊,不过,她正往屋子这边走来,马上就要回屋了。

  清莲赶紧回到了床上装睡。

  果然,还没过一会子,随着门“吱呀”一声响,碧荷就进了屋子。

  清莲故作一副刚被惊醒的样子,将原本背着着门的⾝子转了过来,故作讶异地道。

  “碧荷,你怎么刚回来?”

  却见碧荷的脸⾊并不好,苍白得紧,看这神⾊,显然,她的一番作为,只怕是没有什么用,或许还被爷教训了一顿。清莲的心中暗暗得意,又有些庆幸,还好刚才去的不是自己,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看来,对爷的心思,还是要慎重一些才是。

  碧荷瞧了清莲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虚伪的女人。你哪会不晓得怎么一回事?犯得着现在在这里装模作样吗?

  她刚在允琏那里吃了一顿排头,心情极是不好。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跟这个虚伪的女人吵,引才若不是自己抢先一步,这个女人难道自己不去吗?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起了一样的心思,犯得着在这里明知故问吗?

  “我为什么回来,清莲你不是很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呢?我睡了。”

  碧荷轻轻地刺了清莲一句,便上了床,吹灭了烛火睡了,背对着清莲。

  被刺了一句,清莲有些没有意思。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算我多事,以后我再也不过问你的事了。”

  清莲咕哝了一句,见碧荷并不理她,便也翻了一个⾝,背对着碧荷而睡。哼,以为就你一个人会耍脾气啊,这人,谁没有几分脾气?大家都一样。张狂个啥?

  “爷?”

  看着允琏坐在椅子上,神情极为不悦,眉头深锁,半天不语,小禄子有些放心不下。

  见允琏抬眼看向自己,小禄子便接着说道。

  “那碧荷的话爷可不要全信了,依奴才看,夫人可不像是那种人。”

  若是别的人,他小禄子也不多这个嘴了。可几个月来,往良人院子里去的时间最久,与那几个丫头虽然老是各为其主,经常吵吵闹闹的,可这几个丫头,都是不错的丫头,这一来二去,多少也有了些感情了。再且,良人主子也极为和善。不论何时去,她们院子里的的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极为放松,大伙儿都开开心心的,让人觉得十分自在。从来都不会像别的地方,人人都战战鼓兢地,生怕犯了什么错,连喘口气都要注意才行。

  别说爷了,就是他小禄子,也真愿意往良人主子的院子里去。而且,跟了爷这许多年了,一次瞧见爷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而只要有良人主子在,爷⾝上的寒气似乎就少了许多,心情似乎也极好。

  爷这个人,原来就像个一天到晚办公事的铁人,可,这人毕竟不是铁做的,一直这么下去,小禄子真怕有一天,爷就这么倒了下去。这会子,有个让爷放松、休息的自在地方,小禄子也为爷⾼兴,可不想就只因为这丫头几番添油加醋的话,就毁了这好不容易才有的这一切。

  看见小禄子看着自己的眼睛隐含担心,允琏给了他的脑袋一掌。

  “瞎操什么心。”

  真是的,这小禄子将自己看成什么了?自己是那种随随便便一个丫头就有蒙蔽的人吗?这小子,越活越回去了。

  听到允琏开口,虽然只是几个字,小禄子却是放心多了。

  “奴才当然晓得爷有多么英明神武,可咱这做奴才的愚钝,总免不了要为主子操操心啊。”小禄子小小地拍了个马庇,⾝为奴才,这项工夫是必须要有的。随后又笑着道:“这天也怪冷的,爷不见怪的话,奴才就先退下去换件衣裳,再烧点热水给爷和夫人送过去。”

  允琏点了点头。

  “顺便打几个鸡蛋什么的送过来吧。”

  “好勒。”小禄子应了一声,心里乐呵,看来刚才那丫头说良人主子没有用晚饭的事爷倒上心了,好现象。

  而允琏说完,就出了书房,直接回屋子里去了。他想先去瞧瞧暖儿怎么样了。胃口这么好的人,都没有吃饭,显然心情是极不好了。

  允琏推了门进去,屋子里并没有亮灯,黑漆漆的。

  “无愁?”

  暖儿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有些低落,但听起来还好的样子。允琏听到,倒也稍微放了点心。看这个样子,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刚才碧荷说的话,听到耳里,允琏心里并不太舒服,甚至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当场将那个男人揪了出来杀了。可是,对暖儿的性子,允琏也算是了解颇深了,她绝对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就算碧荷说的是确有其事,但允琏相信,暖儿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自已的事。

  只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想到或许暖儿的心目中,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允琏就浑⾝都不自在,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这个男人,应该真的跟过去的暖儿有点关系吧。想到有人在自己之前,在暖儿的心中留下了痕迹,允琏就懊恼得不行,若是自己在那个男人之前出现在暖儿的生命里,那该有多好?

  不过,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暖儿是自己的良人,是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允琏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暖儿将那个不知道叫什么人的男人给忘得⼲⼲净净,一点儿也不剩。

  允琏深深地昅了口气,这些都等以后再说吧。

  不管怎么样,暖儿现在心情不好是肯定的,自己还是先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吧。

  “不是,是我。”允琏终于出了声。

  “爷?”

  暖儿吃惊得不行,这个天气,又是风又是雨的,爷怎么还回来了?

  她赶紧掀了被子,熟练地点上了灯。

  便瞧见允琏的衣裳下摆全是湿漉漉的,鞋子也湿了。

  “爷,来,先更衣吧。这样穿着怎么行?”

  暖儿赶紧将里衣找了出来,服侍允琏换了。又拿⽑巾为允琏擦了脚,服侍他换上了⼲慡的鞋子。然后,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允琏。

  “爷,先喝杯茶吧。我去厨房里煮点姜汤,喝了趋趋寒,要不,着凉了会生病的。”

  说完,她就准备出去。

  允琏在心中轻舒了口气,还好,她的样子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只是,还是看得出来脸⾊有些不好,允琏有些心疼,明明自己心情不怎么好,一看到别人,就光顾着别人了。这个这般善良可爱的女子,竟然能属于自己,允琏一次觉得,上天待自己,真的是蛮不错的。

  他转住了急欲出门的暖儿。

  “天冷,多穿一点。”

  说完,拿过挂在床头的一件披风,给暖儿披了,又细细地系上。

  只是,他实在不善于做这样的事,一个结,打了半天还没有打好。

  暖儿忍不住就笑了。

  “爷,还是我自己来吧。”

  允琏却摇了‮头摇‬,他就不信,自己就连这点一事儿都做不好,多练几次就好了。这个女人,让自己很想宠宠她。

  看着允琏认真的表情,笨手笨脚的动作,暖儿窝心不已,这样就够了。自己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若是这样还不晓得満足、惜福,恐怕老天爷也饶不了自己。暖儿并不担心自己,自己已经过得很好了,比当初想的,要好一千倍、一万倍。只是,却还是忍不住为了那个少年而伤心,那个人,对自己是这般的好,可自己不但没有办法报答他,反而还伤了他的心。而若是他不能快乐,自己又怎么可以一个人过得这么幸福呢?那个少年,是应该永远那样得意地笑着的人啊!

  允琏系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终于系好了。退后几步瞧了瞧。

  嗯,还不错,再练习几次也就行了。

  “那,爷,我去厨房了。”暖儿拢了拢披风,就准备出去。

  “一起去吧。”

  允琏说完,便当先出了门。

  一起去?厨房?

  暖儿的脚步下意识地跟着,心里却实在难以想像。爷这样的男人,是应该在朝堂上,在‮场战‬上,在…总之,在哪里都行,可在厨房?暖儿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不过,事实证明,有些事,不亲眼瞧见,是不能下定论了。

  看着允琏熟练地烧着柴火,跳跃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竟显得有几分柔和。

  “爷怎么会做这个?”

  暖儿觉得不可思议地紧,她一边将切好的姜块扔进了水里,一边问道。而小禄子,早已会意地把地头儿让了出来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在这里碍手碍脚地了。

  “小的时候,曾经跟大哥偷偷地打了⿇雀烧来吃,这升火什么的,倒还难不住我。”想到那时候的荒唐事,允琏的神情有几分怀念。

  “爷和大爷关系似乎很好的样子?”看允琏今儿个似乎有说话的**,暖儿便好奇地问道,那回爷喝了那么多酒那么晚回来,似乎也是和皇太子殿下一走去的。”

  “嗯。”允琏点了点头。”从小,我和大哥就特别和得来,做什么都在一起。”

  “真好。”暖儿笑道:“我也是,从小,就跟福儿姐姐她们一起长大,大伙儿都在一起,可好玩了。”

  “福儿姐姐?那是谁?”允琏感‮趣兴‬得道,以前,暖儿还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福儿姐姐…”见允琏问,暖儿便也细细地说了起来,回忆起那一段时光,她的脸上満是満是笑意。福儿姐姐、寿儿姐姐、安儿姐姐、锦儿姐姐、康儿姐姐还有平碧姐姐,那些曰子啊,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火花活泼地跳跃着,照在允琏和暖儿的脸上,是那么地温暖。

  外边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可,却丝毫不能侵入这一室的温情。

  这一天——

  允琏的话也特别地多。

  他倾听着暖儿的故事,也叙说着自己的故事。

  原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故事?

  原来,我们需要了解的还有这么多?

  别急、别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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