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现门被打开时,透也才张开双眼。
⾝穿⽑⾐与牛仔的穗⾼,坐在透也的上看他。
“…穗⾼老师。”透也在涩羞中,与他道声“早安”透也与穗⾼结合为一体已非第一次。可是在第二天早上见到他,自己会愧羞难当是鲜少有的事。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穗⾼的视线多情地瞥着透也。
“不好意思,要我做饭吃吗?”
“不用,我已有准备了沙拉。”
“沙拉吗?”透也仰视着心爱的穗⾼。
会写畅销小说的稳⾼,其实在生活及家事上几近⽩痴。他甚至连最简单的沙立也做不好。但透也睡在他家的第二天早上,穗⾼却会亲自下厨。透也第一次看他所做的沙拉时,不噤噗哧一笑。
“你想吃东西吧?”
“想。”
“那你先吃些东西后再睡,因为你的脸⾊不太好。”说完这一句,穗⾼就离房开间,留下透也一个人。
透也再看看时钟,已过了十点。
平时醒来,都忙着准备上班。
透也忽然想起自己来找穗⾼的目的!昨天他不是来拿穗⾼的原稿吗?
结果透也却表明想与穗⾼求,把工作撇一旁跌于⾁体之乐中!
“…要怎么办?”每当与穗⾼谈论公事,透也便没有自信面对他。
而且,他只是来取穗⾼的原稿罢了。
这是透也抛弃尊严及⾁体,换取的穗⾼之作品。穗⾼下次的着作,将以什么作为题材?
思及此,透也便有些心慌。
他想尽快鉴赏穗⾼所编织的独特世界。
同时能第一个优先拜读原稿的,当然就是透也。
所以,透也必须隐蔵起自己的羞聇,与穗⾼公事公办。
透也起⾝,到穗⾼告诉他客人使用的盥洗室洗脸。透也昨天穿来的西装被挂在⾐架,而他那件⽑⾐及牛仔已洗⼲净,放在边之椅子上。
这是透也向穗⾼借来穿的,这些⾐服充満了⼲净的光味,不过是穗⾼的穿在通也⾝上嫌大了点。
“…你要吃饭吗?”
“好的。”被又打开门的穗⾼如此一问,透也便站起⾝,但他的似感到一阵阵酸疼。
“你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送来给你吃。”
“不用。”透也立即走在穗⾼前面,显示他仍撑得住。
走到餐厅边,便看见圆桌上放了咖啡、沙拉及烤焦的吐司及…
“这是什么?”透也指着盘子上装的看来不是很美味之物,穗⾼看了一眼回他说。
“我是用微波炉煮蛋。”用微波炉煮蛋,当然会把蛋烧炸开!透也望着不甚可口的蛋,也还是勉強说了一句“看来很好吃,”之外,就只有坐下来。
“你吃吃看。”
“唔,那我吃了。”
透也依其言吃了一口就合住嘴巴。
“味道如何?”
“…很难解释的味道。”
“是吗?”穗⾼听了耸耸肩。
透也静静地吃起沙拉与蛋。
一抬起头,便与望向他这边的穗⾼视线相遇。
使透也几乎不敢视。
想起穗⾼对自己说的“我喜你”这句话,透也的內心就很雀喜。
…但透也一定要把此行的任务说出来。
只怕穗⾼一听,便会很扫兴。
本来是透也引他的,所以透也很珍惜与穗⾼共度的每一分钟。
当透也提出要取原稿的话时,自己也就要与钟爱的穗⾼分开,回工作岗位上。
那就等吃完餐再说。
把餐吃完,接着喝起穗⾼泡的咖啡。
透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
“嗯,老师…”透也对自己的行为致歉。
“昨天对你做出那种事,实在很抱歉。”
“做出什么事?”
“我不但阻碍你的工作,且这么放肆地寻求⾁体上的快乐。”
“你说这个吗?”穗⾼不以为意的回他。
“你不需要为此抱歉。”
“但我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透也接着忽然抬起头,又说。
“还有我想谈公事了…”
“你说。”
“我是不是可以拿原稿了?”
“…原稿?”穗⾼复述一遍。
“我该回公司去了。”透也当然不想离开穗⾼。
“也对。”穗⾼的口气很恬淡。但透也的心情却七上八下。
严格来说,今天透也本不能在此与穗⾼一起用餐的。因为三月中旬便要发行穗⾼新书的精装本。透也昨晚未查过机手来电,也许副主任的桢原会担心透也拿不到稿而打电话询问。
要是换作别的偏远地带,可以藉机手接收不到为由来向桢原说明,但在叶山用这一套会破功。就是为了穗⾼那一句“如果不是通也来取原稿就不给”才会让透也前来。
更要命的是,万一未取到原稿回公司,铁定会被公司同事认为透也也太会混了;透也对工作的要求及其自尊而言,他不希望这些事发生在自己⾝上。
“我今天能拿到稿子吗?”就在此时,穗⾼的电话响起。
“我先去接电话。”穗⾼说着站起⾝。
“啊,是桢原先生吗?我是樱井。”
听到穗⾼的电话响音,透也也从盥洗室打机手给桢原。
“噢,有什么事?昨天都没有电话,我很担心哦。”透也的机手,不仅有三通是桢原打来的留言电话,且还包括简讯。
“对不起,我正在和穗⾼老师提原稿的事,但他还没有给我。”
“啊?”桢原的声音有些奇怪。
“他说原稿有些必须修改的地方。”透也只好编出一个理由。
现在连透也都没有把握,穗⾼是否会出稿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也拿不到吗?”
“我也没有…把握。反正我今天下午才会回公司。”透也因不敢惹⽑穗⾼,委屈着在盥洗室连络电话。
也许透也提的不是时候,使穗⾼有意刁难他。如果只是刁难也无妨。
只要他能出原稿就可以。
透也岂能空手而回?对公司也待不起。
事实上,是透也把公私混淆。
只要不上班,透也便想与穗⾼腻在一起。这也不是上班族该有的行为吧。
透也很想把积存于內心的话说出口,但只怕穗⾼仍无动于衷,也不把原稿给他。
不过以透也对穗⾼的了解,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譬如他如果不出原稿,就绝不会谎称他已完成。
“透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忽然听到穗⾼的声音,透也便急忙把通话扭按掉。不管桢原多体恤,透也也不希望外人对自己与穗⾼的关系知道太多。
“并没有,我马上出去。”透也把机手放⼊口袋,慌忙走出盥洗室。
看见穗⾼的心情,似乎比先前好了些,他看着透也微笑。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到海边走走?”
“咦…”
“还是去看场电影?”到海边或看电影,对透也都是惑。
何况又能与穗⾼腻在一起。
但此刻透也最想要的,却是穗⾼的稿子。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对劲喔?”
“不是,是我想拿原稿。”
“原稿我已经写好,是我看你没意思拿。”什么话?
既然已经完成,为何不给透也?
“你很会寻我开心。”
“什么?”透也摇头摇。
“没什么。”
穗⾼把窗边的窗帘拉开;満屋子的光就流怈进来。庭院的树木苍郁青翠;宛如陶渊明般的世外桃源。然穗⾼这位皇帝不急,却急死太监的透也!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可是…”
即使原稿拿到手,透也也似着了魔般限着穗⾼走。一看透也点头,穗⾼的表情也开朗起来。
放电影室是在地下室,这个由⽔泥所造的空间,冬天亦相当寒冷,不放暖器显然毫无暖意。
透也亦忍不住打着哆嗦,穗⾼就抱住他的肩。
“老师也会冷吧?”
“会吧。”
“什么会吧。”
“因为我并不觉得太冷。”穗⾼在某些方面的知觉,比一般人迟钝!而且穗⾼怎么会看不出,透也此时急切想要的,只是他的原稿咽!他看不出透也几近心焦如焚吗?
当他们坐到狭小的位子上后,穗⾼动了一下附设之装置后,萤幕就出现了影像。这是部描写滑铁卢桥的电影『哀愁』,透也不噤被內容昅引住。但他也发现坐在⾝旁的穗⾼在吐着气。
“…你叹什么气?”穗⾼则回说“你这么专心看电影,我觉得很无聊!”既然如此,就不要找透也来看呀!
接着穗⾼便对他说。
“你不用管我,好好看吧。”
“可是。”
“我不要紧。”穗⾼的先是轻轻碰碰透也的颊边。
然后封上他的。这是连电影上浪漫的甜藌接吻也比拟不了的热情火吻,让透也情不自噤搂住了爱人。
在糊里糊涂看完电影的午后,透也便算计从此地回东京的路程与时间,到了接待室后开口了。
“啊…我…”
“你会下象棋吗?”透也不解其意,双跟圆圆睁着。
“下象棋?”
“你不懂吗?”
“啊,我是懂一点,可是…”透也不知如何作答。
“知道下象棋规则吗?”
“不知道。”
“那没关系,等真正下起来你可以一边学习。我去拿棋盘来。”
“啊…喂…”穗⾼怎么強迫透也下象棋呢?
这真的使透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以后我们无聊时,也可以下下象棋。”穗⾼这么说。
难道穗⾼想利用原稿,把透也留下来吗?
“傍晚时分再去散步,现在风太大了!所以先来下下棋。”
“不过我…”对说话支支吾吾的透也,穗⾼会心一笑。
“你不方便吗?”透也为不引起穗⾼一丝不悦,只好将就的点着头。
“不会。”
透也此时此刻是恭敬不如从命。
他也做好心理准备,想拿到穗⾼的原稿,恐怕在时间上会有所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