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五十七章 吉本的迷茫(曹操遇刺之八)
个夜里实在是不怎么安静,就在曹与郭嘉议事的时里之外的燕县也并不平静。
就在此地一个富豪家里,此时大堂中依旧灯火通明。下人们早就被赶回了自己的屋子,现在在旁边值守的都是这富豪的亲信。甚至连这个富豪也没有资格参加大堂中的讨论,此时一身肥膘的他正拎着把环首刀站在门外放哨。
大堂正中正坐的是燕县长耿纪,在他身边是酸枣县令韦晃,还有一个人更让人惊讶,那就是贾信。奉曹命令驻守此地的他,眼下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一旁。
耿纪对下手两个侍从打扮的人问道:“你确定曹将会来燕县吗?”
两个侍从中年长的一个肯定地回答道:“曹一定会来的,吉本太医骗他说箭伤有毒,必须用燕县特产的一种水>来血,曹为了保命,肯定会在这几天内来到燕县。”
韦晃皱了皱眉“那曹伤口上到底有没有毒?我们又如何能相信你呢?”
那个年长的说道:“我叫吉,他是我的弟弟叫吉穆,我父就是吉本!我这里有父亲给我的官印和亲笔书信,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曹所中的箭上并没有毒药,是我父偷给他抹上了一些,可是如今郭嘉派人夜监管我父,不可能继续下毒了。我父虽然用一种奇方来造成中毒的假相,但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耿纪接过书及印信,仔细观看,良久才点了点头“是吉本的手书,过去家慈犯病,正是这吉本太医开具的药方。请两位壮士见谅,曹贼狡诈,我们不得不多加小心。”
吉邈大度一笑“大人关系,只要够斩杀曹贼,我们就算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三位大人都是忠君爱国之人,我也不瞒你们,自从父亲从董国舅那里看到衣带诏以后直寝食难安,后来又机会到冀州去,董国舅特意将衣带诏托付于他,目前这诏书已经被我们带来。大人请看!”
吉邈小心地从怀里掏:一封绢做的诏书,交给了耿纪。韦晃和贾信都好奇地凑了上来两个人看了看后面所加盖的印玺,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皇帝的诏书来一直传说的衣带诏是真的啊!
贾信清咳一声。对吉邈、吉说道:“两位壮士忠心可嘉。请先到偏房休息。容我等三人仔细商议一番。既然曹来到了燕县我们就绝对不会让他生还!”
、吉穆奔波数。早就疲惫不堪。听到贾信地话后两人便退出大堂。等他们走远了。韦晃对耿纪说道:“季行。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咱们干吧!”
耿纪点了点头是看他地神情分明还在犹豫。韦晃便再次劝道:“季行还犹豫什么。从曹官渡胜利以后就开始命人对咱们进行监视。平丘令、长恒令政绩卓越。但是曹不但没有提拔他们而将他们明升暗降。现在我听说已经找机会把他们关进大牢里。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当初他们两个给袁绍大人写过效忠书吗?!”
“他们也写过效忠书?”耿纪惑地问道。
“写过。当然写过!”韦晃狠狠地一点头。低声说道:“当初还是他们劝我写地。我心里没底。这才找来你们两个一起署名。遣人将这效忠书献于袁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袁绍居然这么不抗打。竟然被曹、曹铄一举击败。连咱们地效忠书信也被曹缴获了。”
贾信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后来曹不是把效忠书都烧了吗。没有证据。他能拿咱们怎么样。再说了。他又不知道当初咱们已经暗暗向袁绍效忠了!”
“烧?”韦晃叹了口气“当时我也以为是烧了,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恐怕当时这狡猾的曹只烧了几箱子废纸,真正的效忠书早就被他偷梁换柱了!眼看曹正在秋后算账,等他把咱们关押起来的时候,后悔也就晚了!”
耿纪长叹了气“可是,咱们又能拿他怎么样,曹可是有数十万大军啊?”
韦晃冷笑一声“大军怕什么,如果咱们能够杀了曹,只要将这衣带诏的事情传出去,大汉各地定然会一起起兵诛杀曹部下,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是中砥柱,前途无量!”
贾信撇了撇嘴“你说得倒是轻巧,虽然曹只带五百人来,可是燕县附近还有那个讨厌的典农中郎将任峻呢!我手上是有两千私兵,但是任峻手里可是有一万名屯
如果到时候任峻突然发难,我根本就抵挡不了!”
“任峻?!”这个时候,倒是耿纪充了信心,他低声说道:“贾信将军不必担心,那任峻忠于职守,操劳过度,我估计他连今夜都撑不过去,你就放心好了。等任峻随后,屯田兵群龙无首,只要你的两千兵卒能够消灭曹的五百部曲,咱们赢定了!”
【感谢古尔丹之手的打赏,同时感谢书友所投的第二张月票,希望投月票的同学主动发言,将奉上华。同时向书友们鞠躬致歉,上一章节中燕县不小心写成是梁县,南辕北辙,地点乾坤大挪移,十分抱歉。
现已改正,往书友们原谅俺的失误。】
第二天的下午,曹带着五百部曲,领着吉本往那燕县奔去。行至半途,突然被信使拦住了。只见远处有一群身着麻衣的百姓,正在为某人出殡。那信使正是从那里而来,他见了曹,拜倒在地:“主公,任峻将军昨夜故去了!”
什么?!曹大惊,一把揪住那信使,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伯达(任峻之字)死了,你胡说!伯达年纪轻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我?!你一定是在胡说!”
信使痛哭涕,哀声说道:“公,是真的,任峻将军昨夜故去了。他这段时间吃住都在田地里,夜不停地督促屯田兵劳作。前段时间,任将军偶感风寒,他没有及时吃药,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劳累异常,昨夜终于撑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点来报,我也能派出军中最好的医匠!”曹红着眼睛,揪住那信使,信使一边哭一边说道:“主公,是任将军不想让您分心,所以一直要我们不说的。”
“伯达…”曹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泪水滑落。当年任峻曾与中牟令杨原起兵自保,曹刚进入中牟,任峻就收宗族、宾客、家兵数百人归附,被他任命为骑都尉。等到后来,曹听取枣祇的建议,开始屯田,任峻就是首任典农中郎将。他当时募集了数万名百姓参与屯田,得粮食百万斛,大获成功,官渡之战中曹军所用的军粮大多就是他率部屯田所得。
曹稳定了一下自己绪,问那信使“目前,屯田之事由谁负责?”
信使连忙回答道:“主公,现屯田之事暂由任将军的副手严匡将军负责,正是他派我来为主公报告此事。”
叹了口气,大声下令:“你立即回去传令,任峻因功追封为都亭侯,食邑三百户,由他的家眷子继承,追授他为长水校尉,风光大葬。再有,暂时任命严匡将军为典农中郎将,正式代替任峻,继续负责屯田工作。”
看着信使远去,曹哀叹一声,身体在马背上一晃,吐出一口血来。吉本虽然大喜,但是他努力掩饰自己的神情,立即上前为曹诊治。
吉本大声劝道:“大人,请节哀。如今您也是有伤在身,不可过度哀伤。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典农中郎将,职位不高,又不是什么大将,实在是不值得您过度哀伤的。您的身体要紧,我看,咱们还是绕路而行,不要经过那人的墓地,以防对您的身体造成不利影响。”
曹摇了摇头,他大声反驳道:“吉本,你不懂。在我看来,伯达这个典农中郎将,比任何武将都有价值,是他用自己的辛勤努力换来了源源不断的军粮,是他成功地安抚百姓,让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有了栖身之所。我不但不会绕行,反而要亲自去为伯达主持丧礼,亲自为伯达抬棺下土!”
看着为了一个小小的典农中郎将抬棺的曹,吉本愣住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一定是曹贼为收买人心而故意做出的举动,他权倾朝野,怎么可能甘心为了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而抬棺呢?再说了,皇帝明明写下血书,征讨这个欺君罔上的权臣,皇帝是不会错的!
尽管吉本不吝于用最坏的念头来揣测曹的行事,但是当他看到曹伤心过度再次吐血,当他为曹搭脉、发现他伤心过度已经伤身的时候,吉本也有些个惑了,这曹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怎么就不跟传说中的权臣、魔头一个样呢?我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看着为任峻送葬的百姓,看着伤心的曹,吉本有些个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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