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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围尸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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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停了。雪也停了。

  冬日严寒的朝霞透过死气沉沉的雾现了出来,白皑皑的山头一望无际,除了峡谷的洼地和山岗的斜坡上偶尔还会出几堆灰色的灌木丛外,整个世界平整得就像是一个镜面。在这里,无论是地上或者天上,都感不到一丝运动、一点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披着雪衣沉睡着。

  太阳渐渐地从平康平原的方向升了起来,我所在的位置因为是卧北朝南看不见太阳,但还是能感觉到太阳升起时的那种能量。因为在太阳升起的一霎那,仿佛整个世界就亮堂了起来,尽管身上传来一阵阵寒意让我情不自地直打寒颤,但心里还是还是觉得有些暖和。

  这时我才看清敌人的阵地,在离挂了罐头盒的铁丝网几十米远的地方,一道沿着山脊构筑的战壕弯弯曲曲的往左右延伸,三个用沙袋堆积成的机阵地分别占据在几个制高点上,几打采地低垂着脑袋。

  其中离我最近的一个机阵地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从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透过机阵地的开口看到里面的大部份面积。照想这就是昨晚亮着探照灯的那个机阵地,因为我发与那里正有一个灰黑色的探照灯静静地蹲在那里,操作它的美军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也证明了我昨晚以探照灯为参照物确定狙击位的选择是对的。

  头一回,我为自己隐藏在离敌人阵地只有四十几米远的地方而感到后悔了,因为我没有考虑自己会因为寒冷而颤抖。

  颤抖。是人的身体为抵抗寒冷的一种本能反应。我试了很多种方法,试图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让颤抖停下来,但停下来后,就会发现身旁的冰雪会变得更冷,于是情不自地再次颤抖起来…试了几次之后就在无奈中作罢,颤抖也可以说是一种运动,是肌在抵抗寒冷时一种本能的伸缩反应。它可以为身体补充一些必要的热量,如果我用自己的意志让它停下来,也就意味着我很快就会被冻死在自己的狙击位上了。

  现在这个状况,我只能寄希望于美军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个位置,一旦他们发觉有异拿着望远镜一瞧,就会发现我藏身的地方,那片白雪下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下面瑟瑟发抖…

  不过我想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危险,因为直到这时美军还没有上来,机阵地里空无一人,只有两名美军的哨兵猫着躲在战壕里烤着火。一缕黑烟从战壕里袅袅升起,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木柴爆开的噼啪声,这让我忍不住对美军的条件生出了羡之心——这如果是我们在坑道外生火取暖的话,只怕还没暖到手这一大片的炮弹就过来了。而且同样都是当兵的,他们就可以自由的在山顶上烤火聊天,咱们却要趴在这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甚至想站起来跳几下都办不到。

  太阳越升越高,周围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亮,我不由闭上了眼睛,把大部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付寒冷上。我不想当敌人出现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雪地反过来的光线刺得过于疲劳。而且这时的我也没有必要用眼睛看,四十几米的距离。当敌人上来的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听到他们发出的声响。

  趴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再闭上眼睛后就似乎是与世隔绝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跟周围的寒冷在进行着另一场战斗——恶而强大的寒冷大军,无孔不入地跟我的身体抢夺着每一丝热量,试图占据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把我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为止。我的身体当然也不会甘心就范,他们迅速进行全身总动员,关闭所有的入口不让敌军渗透(收缩孔),拿起武器顽强的与寒冷大军厮杀(肌颤抖),坚守着他们的阵地永不退缩…

  靠!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很有写童话的天赋!

  “砰!”的一声响,惊起了灌木丛中的几只候鸟扑腾腾地飞到了空中。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只听清脆的声在山谷中回,久久也不见停。

  我初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吓了一跳,接着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志愿军战士找到目标打响了第一

  我们这一回全军出动的打冷活动与上一回有些不一样,上一回全军出动是全军一起开,迅速打完膛里的子弹后马上撤回坑道。而这一回,却是打完后也不撤回坑道。这就决定了我们不能在同一时间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美军不用看见烟雾,只从声音就可以大慨地判断出我们的位置了。

  所以这一回。我给战士们的要求是,寻找到合适的目标自由击。

  这一很快就打破了整个世界的宁静,山的另一侧很快就传来了美国佬军官的大声叫喊:“GO,GO!把那该死的香烟给我丢掉,快从帐篷里给我滚出来!你***不要命了吗?带上机!”

  紧接着就是一片嘈杂的军靴踏雪声和武器与弹链碰撞发出的“铿锵”声。美军的鹿皮军靴我也穿过,这玩意保暖能的确好,而且容易保持干燥,这让我一度有再一双来穿穿的望。但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踩着雪的时候声音很响。从这方面来说,它的确不适合我们现在的冷冷炮运动,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这个人的想法。毕竟保暖跟保密比起来,还是小命更重要。

  不一会儿就有几十个美军从山的另一侧钻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倒也快,一进入阵地马上就动手组装重机、迫击炮。但就在这时,我手中的响了…

  “砰!”的一声,一名抱着迫击炮底盘的美军来不急发出惨叫就一个筋斗倒栽了下去,只留下那圆形的底盘在雪地上打着滚,吓得所有的美军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趴倒在了地上。

  透过机阵地的开口,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里面趴在地上的美军,甚至还有两、三个惊慌失措的脑袋。在这个距离上我可以很轻松的把他们击毙,但是我却没有开。原因很简单,从我军阵地开是不可能会打中那些趴在机阵地里的美军,如果我这么做的话,无疑就是在告诉敌人:我是潜伏在他们的阵地上,而且离他们的机阵地不远!

  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些,那么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阵地上,那时志愿军战士只怕就要凶多吉少了,即使战士们个个都隐藏的很好。因为美军要做的,似乎只要随手丢下几个手雷引爆他们阵地前的地雷。就可以把藏身在地雷阵中的志愿军战士炸成碎片…

  正因为如此,我刚才才特地选中了那名抱着底盘把脑袋出工事的美军下手!

  我得承认,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惑,因为眼看着一大堆的猎物就在眼前,而且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结束他们的生命,但却偏偏就不能动。这就像是一个女人赤条条地站在你面前却又不能动那样让人心难耐…

  靠,!我怎么又想到女人了!感觉到下身传来的痛苦,我就发誓今后在潜伏的时候绝不想任何有关女人的话题!

  也许是看着对面好一阵子也没有动静,那些在机阵地上的美军又蠢蠢盍卢来。其中一名较为谨慎的美军摘下头盔,用刺刀顶着慢慢探出掩体。

  见此我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他们还不知道我正看着他们呢!不过如果我现在是守在对面的话,也许还真会让他们给骗了过去。

  想了想,我就对准那个头盔轻轻一扣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那个头盔就被打得飞到机阵地里发出一阵“铿铿咣咣”的响声。

  所谓“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这一,是为了证明我是在对面高地上的。

  随后我又开始为难了,这些美军如果是知道自己被狙击手锁定而不冒出头的话,我好像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机会突然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炮兵观察员的美军,抱着个较炮镜从战壕跃了起来猫着就往机阵地冲。说实话,如果这会儿我是在对面己方阵地上的话,是我很难打中他的。因为他很聪明地把身形隐藏在了一个小山丘后面,他暴在对面阵地视野下的时间才只有零点几秒,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狙击手能够打中他的慨率很小。

  但我不是在对面的阵地,在我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口随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接着“砰!”的一声,就在他暴在山丘与机阵地之间的那个缺口时的一瞬间,我的声响了。

  那名炮兵观察员摔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白色而平整的雪地上霎时就留下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鲜红。

  没有一把他打死。并不是因为我的法不好,而是我有意为之。因为我不希望美军全都窝在那里面让我看得见而吃不着,所以我就对这名炮兵观察员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

  “砰!”又是一声响,这一却不是我打的,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战壕的另一头似乎有一个美军四肢伸展着跌进了战壕里。我很快就意识到战友们也开始对他们的目标展开攻击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分神,依旧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这一个小小的机阵地上。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从我的膛里飞泻而出。

  一名美军从机阵地里跑出来想要把受伤的炮兵观察员拉进机阵地,但就在他的双手接触到对方的那一霎那,一颗子弹从侧面进了他的脑袋,轻易地夺走了他的生命。他的尸体因为惯性朝前扑倒,重重地在了炮兵观察员的身上。

  围点打援,这本来是用在军队上的战术,不过在狙击上也同样实用。这方法看起来的确很不人道,但是要我说,双方一旦背着走上了战场,用子弹、刺刀互相拼杀,所谓的人道就已经没有它的立足之地了。

  “砰!”当我手中的步再次响起时,炮兵观察员的身旁已经躺倒了两具尸体。这时就算美军再笨,也明白了我的意图,机阵地里还有美军想跑出来,但很快就被其它美军给拦住了。

  “FucK!”炮兵观察员也明白了自己被敌人当作鱼饵,不由气恼地朝对面狠狠地伸出了鲜血淋淋的中指,不过由于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位置,所以对错了方向…

  过了一会儿,就见那名炮兵观察员推开上他身上的尸体,然后翻过身来用他没有受伤的一条腿、两只手吃力地拖着伤腿往机阵地爬去。

  我得承认这名炮兵观察员很有勇气,因为他这么做几乎就是在自杀,他明知道敌人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他或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或者不想看到自己的战友再为自己牺牲。不论是哪种可能,他的做法都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但是…

  我们是敌人!战场上不容许对敌人有同情心!

  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战友的残忍!

  于是又是“砰!”的一声,我咬着牙再次朝他出了一发子弹。

  他身形一软,左手捂着右臂,在地面上打了两个滚后,就像龙虾一样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在他侧身的一霎那,我在狙击镜中看见了他的脸——痛苦的脸。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嘴巴张得大大的,想叫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子养的!”机阵地里的一名美军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起机对着我军阵地就是一阵疯狂的扫。但是跟之前那名炮兵观察员竖起的中指一样,他还是没有找对方向,于是一发子弹再次毫不容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砰!”这一我打的是空,因为膛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我不希望因为节省一发子弹,而错过了任何一个狙杀敌人的机会。

  开打之前,我就把两匣子弹放在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我可以速度地为自己的步装上弹匣而不会被敌人发现。事实上,眼前的这些美军已经完全被我打得方寸大,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和观察了。

  这时我已经打得心里发麻了,因为我觉得这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屠杀。如果说是打仗的话,那也是一场不对等的仗,他们还没有找到我的位置的时候,就被我困在了机阵地里随我怎么宰割,而且我现在的举动似乎也有点像杀人狂一样在逗着自己的猎物玩。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这些美国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又何尝会跟我们打一场对等的战争?当他们用飞机、用大炮、用坦克对志愿军发起轰炸的时候,又何尝有想过与我们打一场对等的战争?

  所以我咬了咬牙,再次举起瞄准那名炮兵观察员的周围,我相信美军还会有人出来救这名观察员。美国佬的个人英雄主义啊!只要我给他们足够的刺,就能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出来。

  但这时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名炮兵观察员竟然奋力出挂在背上的步话机对着话筒大声呼叫起来。我甚至可以听见他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毒蛇毒蛇我是老鼠,对敌人所有区域发!重复,朝敌人所有区域发!”

  接着没过一会儿,空中就传来成片成片的怪啸声,啸声轰鸣着越过我的头顶奔向我身后的阵地,爆炸声很快就成片地响了起来,一股股气就像狂风一样吹扫着我周围的白雪。

  我没敢转身朝后看,因为这无疑会把我暴在敌人面前,于是我就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炮兵观察员身上。

  在震天的炮声中,我看见他咧开了还着鲜血的嘴猖狂地笑着,对着我军阵地大声叫喊着什么…

  我开始有些佩服这名炮兵观察员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用炮火封锁住对方狙击手的火力,他就可以在战友的帮助下逃出生天。在受伤这么严重、而且面临着生死抉择的情况下,他还能想到这个办法,也着实很不容易。

  不过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我就潜伏在他的面前,他的这个好办法,恰恰会害死他所有的战友。

  躲藏在机阵地里的四、五个美军,这时见己方的炮火把敌人的阵地轰炸成七八糟的一片,立时就没有戒备之心,全都一古脑儿地跑了出来,抬尸体的抬尸体,扶伤员的扶伤员。但是正在他们忙活的时候,我手里的步再次出了子弹…

  美军一个接着一个在我面前倒下,最后只剩下那名炮兵观察员,不知所以地坐在地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朝我藏身的位置望来,但一切已经太迟了,一发子弹飞泻而出,正中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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