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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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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援军我们该怎么办?”这是吴营长随后提出的一个问题,但是没有人能回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就像是越军摆的一个龙门阵,进来容易出去难。虽说我们还有二十几辆坦克,但四面前是不适合坦克〖运〗动的山间小路,唯一的一条公路也被越军用废坦克给两头堵死了…

  丢下坦克杀出去吗?我相信吴营长绝不会同意这么做,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坦克兵来说“人在坦克在,人亡坦克亡”是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我绝不可能丢下手中的步一样。

  而且丛林中到处都是越军,就算吴营长同意,我也实在没有把握仅凭手上的两个步兵连和几十个坦克兵就从训练有素而且擅长丛林战的越军包围圈中冲出去。

  坦克兵会开坦克,但不一定能拿着步像步兵一样作战。

  “吴营长!”弃了看防炮外围着个半圆的坦克,我随口问了声:“你们这些坦克怎么样?能打吗?”

  吴营长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指着刚才带领着我们回来的那两辆曰式坦克说道:“能打的只怕就只有那两辆了!”

  “什么?就只有两辆?”虽然我原本就对坦克部队不怎么抱希望,但听到只有两辆坦克能打,心里的差距还是让我有些受不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吴营长苦笑着说道:“个个都是崭新的零件,还是边走边坏。出发的时候一共有够辆,这才一、两天的时间就剩下二十八辆了。这不是说越鬼子的坦克有多厉害”也不是说他们的反坦克武器威力多大”咱们这一路上碰到的越军的坦克总共才只有那么五、六辆。咱们这些坦克啊,不是被敌人打坏的,是自个走不动的!”

  “唔!”听着吴营长这话我这才明白,原来有质量问题的不只是我们手中的步、冲锋“…还有装甲部队的坦克!

  也难怪!械都会有问题,那对技术要求相对较高的坦克就更不用说了。

  “咱们这次出发的时候,一共是20辆59式,28辆63式!”吴营长指了指外面的坦克说道:“瞧,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能打的59式就只有三辆,一辆出了故障正在大修,其它的全都是不经打的63式!”

  “63式不经打?”闻言我不由把目光转向了另一种坦克,看起来也是个庞然大物。而且这型芋还是63式“…63比59大不是?

  我虽然对武器不怎么懂,但也知道一点:我国武器装备的型号,是以研制或仿制的时间命名的。比如说56式步、冲锋、机,还有刀式狙击等等。

  所以不用多想,这59式坦克就是在59年仿制的,63式当然就是在63年研制或仿制的”既然研制的时间更迟,那哪里还会有越来越差的道理。

  吴营长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别看这63式个头大,这家伙是水陆两用坦克,空间大是为了增加它的浮力。它就像个大姑娘似的皮薄得不得了”普通火箭弹就能把它打个对穿。”

  “啥?”闻言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水陆两用坦克。

  “知道这玩意不经打,那还带那么多干啥?”丁营长不由好奇的问了声。

  “你以为我想带?”吴营长无奈的在地图上比画了一下:“我们接到的任务是配合部队强渡那冈河,哪个会知道现在根本部队根本就跟不上?这些坦克在水里用用还可以,在陆地上,那就是一个靶子…”

  听着吴营长的这些话”我和丁营长不由面面相觑。

  刚才我们在看到坦克部队的这副阵容时,心里还有了点骄傲和自豪。特别是我,我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从小米加步打过来的,虽说后期也有坦克部队参战,但那相对现在来说已可以说是老掉牙和下主。这会儿一看到我军这几十辆现代化的坦克”不知不觉的就有了些底气。

  可是现在,这种自豪和底气早已是然无存了,心里有的只有气愤和无奈气愤的是十年动的偷工减料却要用我们军人的鲜血和生命来补偿。

  无奈的是现在已经置身于战场上,就算再气也是无济于事。战还是要打的,命还是要拼的。

  只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们该拿什么去拼!

  “崔连长…”这时吴营长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我间的水壶说道:“还有水吗?”

  “哦!有!”我赶忙将水壶解下给吴营长递了过去。

  吴营长也不答话,迫不及待的接过水壶,用近乎发抖的手旋开了盖子,接着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就喝开了。

  喝了几口,又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把这些水留给伤员”““崔连长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我想也不想就回答着。

  “还有我的!”丁营长也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水壶贡献了出来。

  看着吴营长如获至宝似的把水壶交给警卫员,我不由有此疑惑的问了声:…吴营长,高地后面不就是那冈河吗?怎么会这么缺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吴营长了一口气说道:“越鬼子早就准备,那冈河北面的杂草被烧得一点不剩,南面要么就是草要么就是树,谁也不知道藏着多少越军!为了取水,咱们都损失了一辆坦克二十几名同志了!”

  “狗的越鬼子!”听着丁营长不由来气了:“怪不得他们会在路边的水沟里下毒,把我们困在这里头当饵也不让咱们舒服!”

  我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应该说战争本来就是这么残酷。谁也不会跟对方讲仁慈、讲道义。有过战斗经验的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如果换作是我们”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我去看看地形!”说着我提着步就往防空外走。

  “崔连长!”吴营长赶忙止道:“越鬼子法很准,我们还没看清敌人在哪里就…”

  “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地形!”我轻松的笑了笑”不顾吴营长的反对猫着就朝高地上走。

  其实我并不是想去观察什么地形,事实上这里的地形真没什么好观察的,地图上已经标得很明白了。而且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寸步难行,看地形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我是感觉到了这战场上弥漫着一种仰的气氛,就连五连的战士也是这样。也许是战士们也感觉到了形势不容乐观,或者说那些坦克兵的顽废和消极也感染了他们,所以个个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叫身处绝境。这也不能怪那些坦克兵,他们最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越军的实力,所以也知道就算是我们这两个连队成功的闯进了包围圈,也很难把他们带出去。

  真正强大的战士,是明知道自己身处绝境也不会气妥,也不会放弃最后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求生希望。

  他们参加战斗还不到两天,所以还不是强矢的战士。

  所以他们会气妥、会失去信心。

  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替他们出口气,同时也是鼓舞下他们的士气。

  否则的话,我们这两百多号人只怕真的就要埋尸此处了。

  高地不高,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小山丘。我不过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山顶,上面埋伏着两名坦克兵的观察员,正趴在地上拿着望远镜朝敌人的方向东张四望的。

  他们看到我上来,不由连着给我打了几个眼色,小声叫道:“同志!你上来干什么?这里危险!”

  我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身上穿的是干部服,也看到了我手上那把稀奇古怪的步,于是也就没再阻止我。只是带着脸的好奇看着我做什么。

  我接下来做的事就更是让他们有些不明白了”我并没有摸上山顶阵地,而是在反斜面上东走走西走走,时不时还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去看一下…一直就这样试了半个多小时。

  其实我做的不过就是在选定几个视线良好的狙击位。这时我军部队还没有“,狙击手”一说”最多也就是些法好的战士被称为“神手”所以他们当然不明白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仅是他们不明白”山脚下的战士们也同样是看得不明所4。

  不过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了。

  选好了四个狙击位,再跑两回熟悉了这些狙击位的位置后,我就从其中一个狙击位摸了上去并架好了步

  在我面前的这段那冈河大慨有五十几米宽,环境果然如吴营长所描绘的那样,南面杂草丛生,而北面却被越军人为的用火器烧过。从我所在的高地到河边还不到五百米,却一路都是战士们的尸体和鲜血,甚至在接近河边的位置还有一辆被击毁的冈式坦克。

  很显然,越军凭借着南岸的隐蔽控制了我军的水源。或者也可以说,他们是拿我军战士的生命取乐的。现在的我们,就像是被一群猫围着的一只老鼠一样,随他们怎么玩。但我却要告诉他们,事实不是这样。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越军藏身的那片茅草里,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越军很擅长潜伏这一套,做为王牌师的第三师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他们的藏身地点还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丛。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虽然我是居高临下,但五百多米的距离还是让我很难发现越军的蛛马迹。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视线突然看到了河边那辆被击毁的59式坦克,于是就有了线索。

  有过潜伏经历的我很清楚一点,在白天潜伏的弱点就在于不能轻易的改变潜伏位置。否则的话,不需要我观察”山顶上的好两名观察员就会发现他的位置了。

  所以…击毁坦克的那名手肯定还在原来的位置…

  嗯,那辆59式坦克是拐弯时被击中侧面装甲的。从它装甲上窟窿的位置上来看,手应该与坦克呈45度到60度之间。刚才听吴营长说过,59式坦克是我防护力较好的一种坦克,所以要击毁它距离肯定不会远。

  于是…范围就越来越小了。

  我将视线缓缓移到河对岸的一个小扇面内进行搜索,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类似于竹筒一样的东西。

  当然,那不是竹筒,而一具绕着伪装的火箭筒。找到了火箭筒我就不难发现它的主人,越军都有戴着草帽型头盔的习惯,这种头盔即使是挂上了伪装也能看出一点些规则的圆形。

  很明显,那就是越军的脑袋…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膛而出,那名越军的整个脑袋都被子弹的惯性带得往侧面一翻,接着又软绵绵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切全都回复了原来的样子,所不同的就是那堆杂草多了一点点红色。

  “嘿!计了!这足足有六百米啊!”“真的打中了?是不是看花眼了?”

  “那还有假?越鬼子的脑袋都翻起来了!”

  我听到了不远处那两名观察员的小声议论,但我却不敢有任何一点的分心。因为击毙这名越军只是我小小的第一步,我需要用这名越军的死来引起其它越军的注意。

  孙子兵法里有一招,叫做“打草惊蛇””说的好像就是我现在在做的。

  当然,我也可以让战士们朝那些茅草丛中打、打炮,或是开上一辆坦克去惊动越军。但越军也不是傻子,有过潜伏经验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他们暴位置的陷阱。

  但我这种惊动他们的方法就不一样了”六百米的距离将他们中的一位一毙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名狙击手盯上了他们,于是他们就会想,这名狙击手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们的战友,是不是也意味着能够找到他们中每一个?

  于是,他们要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先一步找到这名狙击手并将其击毙。

  这就是我想要的,他们要想找到我,就必须有所动作。有了动作”我才能发现他们的位置…

  果然,不一会儿草丛中就有两处异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潜伏在草丛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不容易让对手发现,坏处就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动作,哪怕只是打个嚏,都会由那些杂草传递到末端而暴了他们的位置。

  “砰!”的一声,又是一发子弹飞而出。

  我没有看到敌人死状,也没有看到鲜血,只看到那片杂草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打完这一后我马上就缩回了脑袋收回了步。在同一个地点打了两,这个狙击位应该已经暴了,我不敢再多作停留。

  于是往侧面斜跑了几步来到了另一个狙击位,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

  事实上,这时我还掌握着一名越军的潜伏位置,但我没有急着将他解决掉。

  有句话叫趁热打铁,多掌握一个目标就可以等到冷场的时候再。

  所以我并不急着开,而是继续观察着那井茅草地的动静。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在那片茅草地上掀起了层层波,但其中却有两个地方的草尖却不会往下倒…

  于是我就明白了,这两个位置的越军已经发现了我原先的位置,并把手中的步翘起对准了我第一狙击位。这上翘的步管,却正好挡住了茅草的波动…

  高手啊!在这白天看不到口冒出的火花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就凭声音判断出我的位置。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也恰恰是这一点暴了他们的位置。

  “砰砰!”两发子弹击毙了一个目标。

  对付这样的高手我不敢大意,毕竟我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型号的,也不知道这种有多长,所以我谨慎的用两发子弹向其中一个目标的两个可能位置。草丛中异样的波动让我意识到至少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

  这时突然草丛中突然亮光一闪,我很快就意识到那是越军狙击上瞄准镜的反光,于是赶忙把脑袋往回一缩。只听“砰砰”的几声响,几发子弹十分精准的从头顶上飞过。

  我刚想换一个狙击位,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对于一个潜伏高手来说,暴了目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速度离开战场,否则的话就意味着等死。如果我在这时候更换狙击位,就很有可能错失了狙杀这名高手的时机。

  于是咬咬牙,用最快的速度把还脑袋同时探了出去。果然,一名全身伪装的越军正抓着一狙击朝身后的丛林狂奔…

  我毫不犹豫的朝它的背影扣动了扳机,他整个〖肢〗体呈一个大字伸展了一下,显然是被我击中了。只是还没等他倒地,我就已经缩回了脑袋避开了一排发朝我来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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