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川军第一师”

　　何答：暂时没有情报，但是估计这股长途偷袭之敌规模不会太大。我已命令第一战区立即收复火车站，限二十四iǎ时恢复通车。

　　蒋介石放下心来，他随即指示说：陇海铁路沿线都要加强警戒，防备敌人再度偷袭。同时严令各主力部队火速抵达战区，尽快形成对敌人包围之势，以免土原狗急跳墙。

　　当神情自若的委员长重新出现在外国客人面前时，人们停止争论，向主人投去探询的目光。蒋介石笑容面地对客人说道：

　　次全国各家报馆都在显著位置刊登蒋委员长为苏联援华志愿队和美国飞行员授勋的消息

　　师长高飞感到事发突然十分吃惊，因为仅仅数iǎ时之前军列途经郑州，他还随同军长宋希濂一道前往拜会第一战区总司令程潜长官，得知民权方向敌军已被击退，战事正在朝着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开封城外怎么就会发生敌情了呢？经过短暂思考，他派出一支iǎ部队前往试探，经过jiā火，听出对方火力并不十分密集，也无重武器还击，可以断定敌人只是一iǎ股长途奔袭部队。他立即用电话向军长请示，建议趁敌人立足未稳，立即发动进攻收复罗王寨火车站。

　　随同师部转进的是主力部队第７６旅，该旅刚刚经过休整补充，每连新增加一个机炮排，配备德式轻重机和迫击炮。官兵斗志高昂弹充足，更何况以数千人马对付敌人一支偷袭部队当然绰绰有余。高飞一声令下水般的大军立即下车集结，杀气腾腾地沿铁路推进，很快就把火车站团团包围起来。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到指挥部。

　　高飞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着急分辩说道：“战斗再有一两个iǎ时可望胜利结束，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呢？”

　　“喀嗒”一声挂断电话。

　　改正错误的惟一办法就是执行命令。

　　大势已去的日本指挥官本来已经下令烧毁军旗，全体碎”效忠天皇，忽然得到报告说中国军队正在后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日本人大惑不解，猜不透对方到底玩什么花招。但是不管怎么说，中国人主动撤退不是个坏消息，致使垂死挣扎的日本人获得意外的息之机。

　　雷霆听见沿途参战官兵讲着让人听不大懂的南方话，他猜想这是一支来自南方的地方部队而不是中央军，心中不由得暗暗有些担心。后来他被领到一位佩戴中将军衔的指挥官跟前，看见将军正在询问一个当地村民。村民是个放牛老汉，曾经亲眼目睹火车站发生的战，并且已经被惊天动地的炮火吓坏了。将军的南方话老在舌头上打转，所以他什么情报也没有问出来。雷霆赶忙立正敬礼说道：“报告长官，２６师特务队奉命前来报到。”

　　雷霆知道将军误会了，连忙解释说道：“特务队的任务是捣毁敌人指挥部，活捉俘虏缴获文件，因为长官部急需清这股敌人的情报。”

　　特务队傍晚进入前进阵地。

　　由于战区派来的炮兵下半夜才能抵达前线，进攻被延迟到黎明发起。随着我军炮火怒吼，地动山摇空气瑟瑟发抖，敌人阵地立刻被炮弹爆炸的火光映亮，车站房屋燃起大火来。炮击过后，数百名士兵开始冲锋，他们个个猫着，沿着铁路两侧快速向前推进。

　　师顺利占领火车站扳道房，雷霆看见敌人阵地上并没有扔下武器和尸体，甚至连烈抵抗的痕迹也不明显，说明敌人很可能是主动撤退的。这个反常情况立刻引起他的警觉。一个老侦察兵的直觉告诉他，这股被团团包围的敌人是不大可能主动放弃阵地的，他们应该寸土必争直至全体碎”除非他们另有阴谋。令雷霆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敌人能耍什么阴谋呢？难道引我军深入？可是敌人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须知我方有一个主力团啊！

　　忽然一阵微风从敌阵方向刮来一种异样和飘忽不定的声音，在杂无章的战场上转瞬即逝，但是它还是被老侦察兵那双赛过侦听器的灵敏耳朵捕捉到了。雷霆听出那是受伤军马发出的痛苦嘶鸣声，而且不止一匹，说明我方炮兵很可能击中了敌人军马的藏身之地。

　　根据军条令规定，军马队一般只配属到步兵大队，用以驮载弹粮食和重型武器。此前情报表明敌人只是一iǎ股偷袭部队，没有军马和重武器，难道敌人已经连夜得到增援，大大增强了兵力？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这股附有军马队的增援敌人很可能拥有火力强大的重机、迫击炮和iǎ钢炮，甚至还有平炮，因为驮载这些重型武器和弹就是军马队的任务，它们将给进攻的中国军队设下一个可怕的死亡陷阱。雷霆脸白了，他跳身起来发出警告，试图阻止我军官兵贸然进攻。

　　阴险的敌人撕下伪装，一张由轻重武器织成的火网无情地笼罩进攻者的队伍。紧跟着炮弹也从天而降，由若干迫击炮、山炮、野炮和平炮砌成的死亡之墙转瞬倒塌下来，狰狞的烟雾像平地涌起的黑把中国官兵的血之躯裹挟而去。当日本人展开冲锋反击时，他们人数之多简直像蝗虫一样，令中国官兵大吃一惊措手不及。毫无疑问，时间之手悄悄改变了战场的力量对比，当中国军队的情报还停留在二十四iǎ时以前时，狡猾的敌人已经连夜得到增援，致使这场本无悬念的歼灭战变成突围战。

　　反攻失利的消息在大本营引起震动，蒋介石连夜飞往郑州督战。

　　当怒气冲冲的委员长出现在郑州机场时，程长官和幕僚们表情严肃侍立无声，但是这回委员长并没有责备谁，只是告知他们立即召开一个联席作战会议。在地下作战室，出席会议的第一战区将领惊讶地看见，随同委员长一起到来的不仅有何应钦、白崇禧、陈诚、钱大钧、林蔚等一干中央大员，而且还陆续拥进来一大群军服华丽马刺闪亮的黄埔名将刘峙、薛岳、胡宗南、汤恩伯、俞济时、李汉魂、关麟征、黄杰、桂永清、宋希濂、郑国等等。

　　人们立即感到形势的严重如果仅只是收复一座的火车站，何需召集如此之多的中央军嫡系将领，说明一场战略大决战迫在眉睫。

　　会议一开始，总长何应钦指着地图上代表敌人的蓝è箭头解释说道：

　　“现已查明，深入我军后方的土原师团以豫东考城、东坝头为据点四处出击，已在多处地方与我军发生战斗，其中最远一股敌人竟然偷袭我战略要地开封附近火车站，致使陇海铁路中断，中原形势起了决定变化。日本人的战略野心就是吃掉我薛岳兵团三十万大军，然后一举攻占中原郑州，进而南下武汉。何总长指出，抗战以来我军战力已有大幅提升，敌军远道而来后方空虚，实际战斗力大大下降，而土原师团孤军深入铤而走险恰好为我军集中优势兵力歼敌创造一个最有利的战机。”

　　何总长话音刚落，一位威武的将领霍地站起身来，他身姿笔表情坚毅，铿锵请战说道：“卑职愿为前锋！”

　　高飞！

　　蒋介脸上浮起一种满意的笑容来。他对高飞作个手势，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始训话。

　　委员长声音平静，声调不高，但是在将领听来却如雷贯耳。他先是表扬高飞，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各位都要像高飞这样身先士卒，大天下而iǎ个人，为国抗战奋勇杀敌再所不辞。先前川军的饶国华、王铭章，已经为各战区做出榜样，现在有高师长不怕牺牲主动请战，决心收复失地，说明２６师是一支真正的爱国部队，一定能为抗战做出应有贡献。

　　委员长话锋一转，回到豫东会战的任务上。他指出敌酋土原已经犯下三个致命错误；第一，长途奔袭孤军深入，完全离后勤补给基地。第二，按照常识，一支军队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补给的话，其携带的弹粮食、汽油最多只够维持一周作战。如果战斗烈，这些物资还将提前耗尽，这就意味着土原师团如果得不到华北派遣军救援，他难以坚持一周以上。第三，远在徐州方向的敌华北派遣军必将遭遇我军坚决阻击。豫东前线我军已经布下三道坚固防线，而且还有陇海、京汉两大铁路干线支撑，源源不断地向前线输送战略预备队和粮食、武器、弹等等，寺内寿一凭什么那么自信一定能替土原解围？难道我团团包围的数十万大军就不能在一周内吃掉这股弹尽粮绝的敌人么？

　　会场肃静，鸦雀无声。

　　委员长顿了顿，他目光炯炯地环顾众人，声调陡然高起来：

　　“抗战以来，中国军队屡战屡败，国土沦丧，民怨沸腾，非尔不战，乃力所不逮也。现在委员长眼前终于出现一个难得的转机，这是黑è的历史天空现出的一线曙光，他必须牢牢把握机会，决不允许胜利从手中溜走。”

　　随即，蒋介石声è俱厉地警告与会将领说道：“大本营已经下定决心，彻底消灭来犯的土原师团，！此战关系重大，只许胜，不许败，全体参战部队必须奋勇作战，任何畏缩不前私自后退者丢失阵地者都将就地正法严惩不贷！”

　　后由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发布作战命令。

　　大本营决定组建一支强大的豫东兵团，下辖中央军十五个甲种师约十五万大军，其中包括号称“两大王牌”的主力，即由南京中央教导总队改编的第二十七军和前身为南京警卫师的第七十一军，正式启动以打通陇海铁路和围歼土原师团为目的的豫东战役。任命薛岳为前敌总司令，前敌指挥部设在开封。而第一战区各部队则负责阻击徐州方向的增援敌军，保障豫东兵团的战斗顺利进行。

　　大本营将该战役命名为“泰山行动”

　　抗战初期，战云笼罩下的武汉三镇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凋敝破败和物资匮乏，相反呈现一种回光反照的畸形繁荣来。当首都南京和北京、天津、上海等大城市相继沦陷之后，地处长江中游的武汉就成为国人逃避战火的避难所和安全岛。

　　国民政fǔ和外国驻华机构临时迁往武汉，由来自东北、华北、华东各沦陷区的政fǔ机关、派群团、工厂学校以及数目庞大的战争难民所组成的亡大军也从四面八方汇集武汉，从而使得这座原本并不十分拥挤的华中大都市呈现一种人为患的爆炸趋势。

　　携带金银财宝的富人占据了城里的饭店宾馆，许多人还在租界抢购别墅洋房，依然过着一掷千金和仆役成群的奢靡生活。

　　当时机轰炸尚未给这座城市造成实质破坏，加上华南沿海尚未陷落，从香港、澳走私的各种西方商品充斥黑市，所以只要有钱无论什么奢侈品包括英国皇室的专用香水都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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