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谈判2

　　当刘家辉一行三人再次来到这个威廉先生处时，得到的待遇简直和上次是天地之别。威廉先生不仅热情的亲自到房门口接，还用一个大大的拥抱差一点没有把可怜的刘家辉给活活勒死。毕竟两人的体形相差实在太大，刘家辉170的身高体重却只有60公斤，而这为威廉先生的身高175但体重足足有130公斤。抱起刘家辉简直象一个大人抱小孩子似的轻儿易举。不过在反应极快的李有和林海容两支大张着机头的快慢机马上就顶到了他的脑袋上。对于做为军火商人的威廉自然是不陌生，很轻易的就看出这两个一脸严肃的少校手中的绝对是顶着火的。只得将怀中的已经快上不来气的刘家辉放下，遗憾的耸了耸肩道：“不要激动我和刘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刘家辉一边痛苦的着差一点被勒断的脖子，一边向手中的依然顶在威廉脑袋上的李有和林海容挥手示意，让他们将威廉放开。好半天才顺过气的刘家辉苦笑着对那位不已为然深觉得这些奇怪的中国人有些小提大作的威廉道：“威廉先生您的热情有些过了，您没有看见咱们两人的体形相差的有些过于悬殊了吗？您要是再来一下我的小命可就待在你手中了。”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两人之间的提醒差距。

　　这位威廉先生双手一摆道：“刘我从来中国十几年除了最近几年以外一向都是这样与我的中国朋友打招呼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不是吗？不过我没有想到刘你实在太弱了。”说完摇了摇头。“威廉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刚来中国是体重是多少斤，您现在的体重是多少。那时您的朋友可以经受您的一抱，现在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在让你拥抱了吧。”许洪亮在一旁笑着道。他这一反问这位威廉先生居然难得的有些脸红了有些尴尬的道：“我也没有想到这几年我的体重简直象飞的一样往上长，也许这个原因是您们的中国菜实在太好吃了，的我的体重简直是一天一变，怎么减也不见效。”说完还刹有其事的拍拍派自己让同时怀了是四胞胎的孕妇都自叹不如的肚皮。“好如果今天咱们的生意谈成了，中午我请你吃地道的江西菜，威廉先生还是还是第一次来江西吧。”刘家辉和许洪亮对笑一眼道。“哦，那太好了。亲爱的刘你知道吗，你们中国的饮食文化简直太丰富了，每一个省的特色都不同。我最喜欢的就是川菜和鲁菜。哦淮杨菜也不错。”刚刚还埋怨自己天天长胖的威廉一提起中国菜来又是眉飞舞。

　　一段小小的曲，让今天会谈的气氛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在极为友好和坦成的气氛下进行的。看着眉飞舞的威廉，刘家辉心里不由的一乐，看起来柏林已经同意做这笔生意了，否则已经答应刘家辉如果柏林不同意换就将自己在上海租界中储藏的军火完全免费送给刘家辉的威廉绝对不会有兴致在这里大谈中国饮食文化。果然一开始威廉就笑着道：“亲爱的刘经过我努力的争取，柏林已经同意和你做这笔生意。在你定单中提到的曼立夏M24步M3轻机和MP28MP35冲锋以及百禄式战防炮帝国已经同意全部按你的要求出售。除了这些M24步和一千万发M30式弹外，伟大的元首阁下还决定将原来奥地利陆军中库存的两万支189512式曼立夏步和所有M95式弹也全部以优惠的价格卖给你们。只要你再付出区区的一千吨钨砂就可以又多出两万支步和近四百万发步弹，你觉得这些东西不是物有所值吗。”说完看着刘家辉。

　　刘家辉看着一脸渴望的威廉心想这小子不会从中间了什么好处吧。于是笑笑道：“这不是今天咱们应该谈的话题，您的这个问题我明天再回答你好吗？威廉先生。！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先解决我上次给您的定单中的那五万支M24步一千万发M30弹，以及贵国现在已经撤装M3和P28、MP35冲锋还有我们那36门战防炮的问题。如何？”听他说完威廉习惯性的耸了耸肩道：“好吧。不过刘我觉得这是一笔好的生意不是吗？这对你们极度缺乏武器的军队不是一件好事吗？”

　　再看了好一会不说话的刘家辉威廉清楚的知道人家的主意已定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下去了。看着态度明确的刘家辉威廉只得遗憾的摇了摇头。既然双方已经同意做这笔生意了，剩下的就是价格上的事了。因为双方都是用物资换的不涉及到现金易，所以谈判主要在用多少钨砂可以换一支步或是轻机上。威廉是漫天要价，赵永刚坐地还钱。两人你来我往争执的不亦乐乎。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赵永刚认为这五万支步和36门战防炮是德军缴获的二手货所以只能按废铁计算，至于那些轻机和冲锋也只能按出厂价的三折算。本来想趁着基本上也是中德之间最后一次军火买卖大捞一笔的威廉自然不干。其实柏林给他的底线就是用这些德军用不上或是已经用不着的武器将刘家辉手中的那四千七百吨帝国急需的钨砂和虽然不是太急需但也算的上战略物资的六百吨桐油换回来就行。不过从比利时同行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见面时刘家辉出手极为大方中，已经知道这位中国的刘将军极为有钱，他有一大笔黄金。因此这位贪心的威廉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在刮下一层皮来，最好将单价提的高高的，让这位中国刘因为手中的钨砂数量不够用黄金抵帐。那样那些黄金自然可以进他的包了。在他印象中这些中国人的钱很好骗，懂经济又不懂武器，懂武器的又不懂经济。来买武器的人经常是冤大头，很好骗的。以前他没少干这种以次充好，高价出售劣制货的事。

　　不过这次很明显他有些失算了，今天他倒霉的遇上了在后世残酷远远高于现在的商海中滚爬了两年的赵永刚。要是碰到的只是刘家辉和许洪亮这种比较单纯的军人的话，也许他就得尝所愿了，不过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生活上虽然大大咧咧，但在生意上却精明无比的赵永刚也就注定他的希望要落空。

　　看着舌战中的两人，刘家辉拉拉许洪亮，一示意，许洪亮心领神会的和他一起出了房间，将房间留给了正吵的不亦乐乎的两人。对赵永刚刘家辉还是信任的，毕竟以前中国人在购买外**火时上当太多，二人虽然对武器都比较精通但对商业却一窍不通，谈判这种事还是留给专业人事比较好一些。

　　两人出了房间后回到刘家人自己的包间。许洪亮有些奇怪的问道：“军座，那两万支曼立夏步和弹葯是不是拿下来，毕竟价格还是很优厚的。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现在仅仅到第二年国民政府的财源就已经接近枯竭。而且现在国民政府有限的军工产业的原材料全部依靠进口，按照您上次的分析，欧洲明年很可能要有可以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相提并论的大规模战争爆发，那国内兵工厂的原料进口渠道岂不是将被全部切断，我想以国民政府的财力不可能也无法去和那些发达的欧洲国家去竞争购买美国的原材料。一旦真出现这种情况，国内的武器装备的产量很可能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足，论到我们这里估计可能会更是杯水车薪。”

　　听着许洪亮的分析刘家辉不仅脸苦笑心里更使难受的紧。他无法去和这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去说在整个抗战八年里，国民政府可怜的兵工产业没有给它庞大的军队提供哪怕是一门迫击炮以上规模的火炮？除了重机有高于消耗量的产量外，最基本步的一年的产量还赶不上消耗量。包括轻机在内，最多只能提供消耗量的百分之七十，就已经很不错了。情况稍微还好一些的重机的产量也不过比消耗量多出百分之二十，当然这给多出的产量是建立在中**队本身配置就偏低的基础上的。到抗战后期时有些杂牌部队很多一个团才有三四重机，就是那些嫡系部队的配置也远远不能和抗战刚开始时相比，原来一个营下辖一个六编制的重机连，到后期改为团级配置了，就是这个标准也称得上精锐部队了。子弹的产量更是可怜的维持在最低需求线上，一个上战场的士兵只能给可怜的二十发子弹，就这还是嫡系，杂牌那就不知道了。到了抗战后期甚至于已经衰弱到极点的军的一个丙种守备师团的装备也好于中**队装备最好的一个军，火炮更是只有做为主力中的主力的几个军才有军属炮兵营，而配置的火炮也从最初的12门降到4—6门就已经是主力的地步了，甚至有些部队除了几门迫击炮以外一门火炮也没有。貌似庞大但实质衰弱到极点的中**队是单纯的以血之躯保卫这个国家最后的土地。一想到这里刘家辉心就一阵阵的疼。

　　铁青着脸的刘家辉缓慢的回答道：“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实情，但那些械大多数还是一战前或是战时原材料缺乏时的产物。这里面有多少能用的？这些子弹有多少能够打的响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不能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去开玩笑，你想想如果让士兵拿着一支打不响步去上战场，我们就是在犯罪。这些步可以要，但最多只能在筛选后，将堪用的佩发作战部队，剩下的只能作为训练用。”刘家辉坚定的说。

　　许洪亮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等这批军火到了，我组织一批老兵仔细逐个的检验，一定不使一支坏留入到作战部队。唉国力如此无可奈何。”两人正谈着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李有谈判已经结束的报告声。

　　两人回到刚刚结束谈判的房间只见到威廉一脸失望的坐在沙发上，而赵永刚则嬉皮笑脸的向着二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看来这场谈判以赵永刚获胜而结束。见到刘家辉进来，威廉沮丧的道：“刘你从那里找来这么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实在太厉害了。好吧我同意按照你们的价位供货。”

　　后来刘家辉才从洋洋得意的赵永刚口中得知威廉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将自己储存在上海的军火也搭上了，至于中间的过程，一付小人得志嘴脸的赵永刚却死活不说。不过刘家辉没有让这个威廉失望太久，经过又一论时间极短的谈判，刘家辉以八百吨钨砂的代价买下了这个家伙一直推荐的那两万支曼立夏189512式步。双方同意军火的运费由刘家辉出，但威廉必须保证在两个月内将这批数量巨大的军火安全的运到宁波港。至于钨砂的运费则由刘家辉先垫付，威廉用同等价位的79子弹抵帐。看到谈判圆成功刘家辉让人将这两天花了足足三万大洋从南昌古董店中购买的几件明朝宣德年间的御用瓷器送给了威廉，让其转交给他那位贪婪的帝国元帅。识货的威廉一见到这几样瓷器眼睛便离不开了，把玩了良久才让人用稻草严密的包好收起来。

　　看着威廉将瓷器小心翼翼的包好，刘家辉的心一阵阵刺痛。他和许洪亮也许不识货，但不代表站在一旁的赵永刚也不识货，赵永刚从见到刘家辉拿出那几件瓷器后，脸色就变的铁青，不过好赖没有当场撅刘家辉的面子，而是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向刘家辉发起火来。“你知道这几件瓷器是什么吗，这些是国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是在犯罪。你知道这些国宝一旦失到海外很难再追回来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赵永刚一把抓住刘家辉的领口愤怒的喊到。“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吗这些文物是国宝级的。你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处，但你这么做是对整个民族犯罪。”赵永刚抓住刘家辉领口的手因为愤怒甚至有些发抖。

　　刘家辉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过对许洪亮道：“洪亮你先出去一下，告诉李有不准任何人接近这个房间五米之内，我要和我这位兄弟单独谈谈。这个房间里无论发出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许洪亮有些忧心的看着刘家辉，直到刘家辉示意他不要担心才出去布置了。刘家辉静静的看着许洪亮出去后，才定定的看着赵永刚半晌才慢慢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虽然不了解这些瓷器的价值如何，但我也知道肯定是价值连城。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将这些你口中的国宝拱手送人吗，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可你知道我当初在刚刚清醒时发现自己正在1937年12月12的南京时我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在杨家岭一线最后弹尽粮绝是我心里在想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全不知道。我去年的现在还是头乌丝没有一点白发，可你看看我现在的头发，为了保持这支部队的独立不被别人了，为了维持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好多杀鬼子，我的心血都快熬干了。以前看历史只是看过了就算，但当你真正溶如历史时你才真正的了解它，才能品位其中的酸甜苦辣。你以为这两颗三角星代表的仅仅是荣誉吗？”

　　刘家辉指着被赵永刚抓起的领口的领章上那两颗代表着中将军衔的三角星有些激动的对着赵永刚道。说完挣开一直被他死死抓着的领口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看着外边的街道和行人道：“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说完眼角竟然涌出了泪花。“他代表的更多的是责任，还有无数人的鲜血，一将成名万骨枯。如果不是我了他们我宁愿只回去做我在这一世的纨绔子弟。你知道这个**的政府一年的军火产量有多少吗？我告诉你还不如那些发达国家一个月甚至美国一个星期的产量，一年的装备产量只有消耗的百分之七十，这么一点产量还要维持现有部队还要组建新部队，你说到我这里还剩下多少？你知道万家岭一战后我得到了多少补充装备吗，我告诉你不到六千支步，还不够缺口的一半，就这还因为我现在是嫡系是土木系的部队才给的。要不是我把以前的老底子都拿出来了，我的部队就得有一半赤手空拳去和军作战了，要是那样你想想面对着无论装备和训练都占优势的敌人后果是什么？那样我的罪过就更大了。你让我怎么办？你不是不清楚德国那个该死的小胡子元首对那个贪婪的帝国元帅言听计从，只要取得他的好感，买到这批德军用不到的武器要容易的多。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何必买这些二手装备呢？我难道不知道新装备更好用，可现在除了德国这个正在疯狂扩军的国家要原料以外就剩下正和我们作战的日本了可以用原料来换武器了，其他那个国家还要这么多的钨砂？国宝丢了将来有机会还可以找回来，可国家丢了你再多的国宝也是人家的，国弱如此你让我奈何，你说。”刘家辉痛苦的说道。

　　听到刘家辉如此说赵永刚良久没有说话。泪面的看着刘家辉脑袋星星点点的白发痛苦的发出一声嚎叫。这声嚎叫中包含着无数的无奈和痛苦。刘家辉抱着极度痛苦的赵永刚没有说话，兄弟两人就怎么静静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