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浑水摸鱼

　　“不！照样有用！”李韦德微微摇头“因为不管是不是骗局，高蒂都会把它当真并加以利用。你们想，高蒂现在的势力比不上卡斯特兰诺，而他们之间迟早有一战，那么如果我是的话，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消除势力差距，并主动出击，战争越往后退越是不利，拖下去只能是等死。何况卡斯特兰诺现在已经是给了他一巴掌，他更不可能对卡斯特兰诺报以期望。”

　　“高蒂苦恼怎样消除他和卡斯特兰诺之间的势力差距，又有怎样的理由向卡斯特兰诺主动出击，并且还不会因为攻击教父而遭到甘比诺家族乃至整个美国黑手的镇，毕竟擅自攻击教父的行为是其他教父及家族长老所不允许的。就在这种情况下，联邦政府的行为给了他一个极大的借口。”

　　“如果真像联邦政府所说的，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材料，能够把卡斯特兰诺送进监狱，并随之摧毁整个甘比诺家族的话。那么甘比诺家族大大小小的势力头目们，就不得不考虑自身的利益了，有多少人愿意陪卡斯特兰诺一起进监狱？”

　　“高蒂可以举着让卡斯特兰诺独自牺牲，保全整个甘比诺家族所有人的利益这面大旗，乘机拉拢家族中一大批中间派，甚至很多原本是卡斯特兰诺那一边的人，这样的情况下高蒂这边的势力可以迅速膨，追平甚至超过卡斯特兰诺的。”

　　“当然了，联邦政府现在给高蒂的借口，给甘比诺家族众人反叛卡斯特兰诺的理由还不足够。接下来，联邦政府肯定还会做出一系列行为，让这种骗局更加的精彩，让整个骗局看起来像真的，即便让人怀疑也会让人不敢冒险才对。”李韦德做完最后的推断，喝起茶来。

　　李韦德的一系列分析推断，让乔尔、王瑞、丹尼三人既沉闷又心中唏嘘了半天，最后还是乔尔问了一句：“韦德，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我们差不多已经全部清楚了，既然我们不会为塔林先生他们报仇，那么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就告一段落了吧？”

　　“告一段落？怎么会？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怎会就此退场？我可是准备去浑水摸鱼一番呢！”李韦德剑眉一扬，眼中闪现出一丝狡猾，望着愕然的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可谓是异彩纷呈，联邦政府的后续行动果然一个接一个的施展出来。

　　首先是李韦德做出最后推断那天的中午，保罗-卡斯特兰诺在家中接到了联邦检察院下达纽约警察局实施的调查令，他将因操纵盗车集团和谋杀等罪行接受警方的调查。虽然卡斯特兰诺当天下午便以高额保证金被保释出来，但此事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众多媒体所知晓。

　　第二天《纽约时报》在头版用了超过一半的版面对此事进行了报道，声称联邦政府已经掌握大量证据材料。在两个月后也就是明年一月，教父卡斯特兰诺将会被联邦检察院送上联邦法院提起公诉，光是起诉书就超过7000页。新闻还摘选了起诉书的部分内容，列举了卡斯特兰诺所犯下的部分具体罪行，征实了联邦检察院确实有确凿的证据。

　　《纽约时报》更是揭出联邦政府之所以收集到那么多证据材料，完全是FBI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半年前就在教父卡斯特兰诺的卧室里安装了窃婷器。而根据甘比诺家族内部神秘人士透出来的消息，说在卡斯特兰诺被保释回家后，吩咐手下在搜索自己的卧室时，果然发现了多个窃婷器。

　　新闻报道末尾还进行了预测：卡斯特兰诺是因操纵盗车集团和谋杀等罪行被公诉的，由于这两桩案子的指控证据确凿，因此一旦案子在1986年1月开审，就足以让卡斯特兰诺被判200年以上监，这就预示着教父卡斯特兰诺剩下的时光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纽约时报》的报道引起人们极大关注和议论纷纷。部分民众看到报纸上列举的甘比诺家族所犯下的罪行，而欢呼联邦政府的制裁行动，这其中就包括一些受害者。更多的民众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期待着此事的后续发展，以及期待媒体能够暴料出更多的内幕消息。至于美国黑手内部则是一片騒动，甘比诺家族内部是人心惶惶，不仅是怕群龙无首也是怕牵连到自己。

　　仿佛呼应着《纽约时报》，CNN美国有线电视网突然在同一天下午直播了，联邦检察院举办的一场表彰会。一位之前默默无名的FBI干员约瑟夫-奥布赖恩，被授予执法官的最高荣誉…功勋奖章。

　　授予奖章的理由则是约瑟夫-奥布赖恩指挥了一场成功的窃婷行动，并且这次窃婷是美国扫黑史上最富成效的措施之一。这几乎是赤的表明了，正是约瑟夫-奥布赖恩指挥实施了，在教父卡斯特兰诺的卧室安装窃婷器的行动，并成功的为联邦政府获得了大量的证据材料。

　　而到了第三天上午，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一则新闻专题，则引起了美国大部分民众的一片笑声。CBS电视台并没有报道这两天新闻所集中的热点，而是寻找了另外一个热点，公开播放了目前美国黑手甘比诺家族二号人物约翰-高蒂（德拉克洛斯死后，高蒂自然成为二号人物）的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里，高蒂不知为何事对着自己的得力手下，大声骂卡斯特兰诺为“喝牛的人”（因为卡斯特兰诺不愿过多涉及非法生意，特别是毒品买卖），卡斯特兰诺的儿子是“胆小的推销员”（卡斯特兰诺的儿子，是甘比诺家族旗下合法生意一家公司的经理），卡斯特兰诺的智囊团是“犹太俱乐部”（卡斯特兰诺的智囊团大多是犹太人），并不可饶恕地称卡斯特兰诺和他的副手“互相手”（曾经有媒体传言卡斯特兰诺和他的副手有同恋关系）。

　　并且录音中，高蒂还对自己的手下揭，卡斯特兰诺多年前就做过茎管移植手术。就在卡斯特兰诺成为无所不能的教父那一年，糖病导致他不能起。由于卡斯特兰诺过于恋自己的哥伦比亚女仆，于是他移植了别人的茎管，在皮下安装一个人工起器，从而获得一种伪装的能力。高蒂声称，这种人工起器和充气式女用自器功能类似，都可以随时充气和放气，唯一的区别是前者装在教父的下，而后者握在女仆的手中。

　　而在录音播放完毕后，CBS电视台还特意解释了，这段录音也是FBI探员所为，是他们在约翰-高蒂经常去的一家俱乐部里安装的窃婷器上录制出来的录音。

　　这段录音在CBS电视台播出时，电视前聆听的大部分观众可谓是笑翻了天，根据后来的统计此节目还成为CBS电视台当月收视率冠军。而美国黑手内部，中下层黑帮分子听了以后，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偷偷的笑，高层头目则感觉特别尴尬，特别是甘比诺家族成员更是面子全无，但此有关教父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多加议论。

　　至于当事人保罗-卡斯特兰诺，则是愤怒无比暴跳如雷，一边怒骂着一边砸掉了所有能够砸掉的东西。约翰-高蒂则是有点不知所措，他没想到FBI不仅在卡斯特兰诺那放了窃婷器，在自己这边也放了窃婷器，不过还好只是在他常去的那家俱乐部里，顶多下次不去那家就是，可是他辱骂卡斯特兰诺的言论被这样直接曝光，也让他顿时感到很是被动。

　　这场录音事件，让保罗-卡斯特兰诺和约翰-高蒂之间的矛盾被彻底的曝出来，也让他们彻底的撕破脸皮，再也没有了缓转的余地。

　　虽然事件发生后当天晚上，高蒂便出于需要时间的原因，在甘比诺家族内部会议上，郑重的对卡斯特兰诺公开道歉；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警方和家族内部的双重压力，同样需要时间的卡斯特兰诺，也很大方接受了他的道歉。表面好像都很大度，但双方私底下，却各自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划起来。

　　联邦政府来势汹汹的行动，教父即将临近的牢狱之灾，教父和二老板之间的烈矛盾，媒体的频频曝光揭，公众的不断指责和嘲笑，让整个黑手甘比诺家族顿时云密布。人人自危的大小头目们开始考虑，该怎么做才符合自身利益才不会走错路受到牵连损害，而深感不安的下层普通黑帮分子们则是摩擦不断。

　　就在这异彩纷程的情景下，看着眼前的一片“浑水”李韦德则是笑的很开心，他知道自己“摸鱼”的时机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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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二月份的第一天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在七八点钟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李韦德和丹尼早早从法拉盛街区出发，从皇后区前往布鲁克林区。他们的目的地是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犹太人社区，那里便是纽约犹太人最大的聚居地。

　　因为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相邻，同样在纽约长岛，只是布鲁克林区在皇后区的西南方，所以没多久二人便走在了犹太人社区的街道上。

　　“老大，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啊？今天又不是弥赛亚降临，怎么好好的想来这犹太人的地盘了？”跟在李韦德旁边懒洋洋走着的丹尼，极度好奇的问道。李韦德今天一早便到了他们的公寓，拖着丹尼跟他出去办事，又让乔尔和王瑞待在家里时刻注意电视新闻。

　　丹尼之所以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叫李韦德的名字而称老大，是因为就这在两天，李韦德、乔尔、丹尼、王瑞四人，在身为华人的王瑞的首先提议下，刚刚以传统的中国方式，烧香拜了把子，正式结为了四兄弟。四人年龄，以乔尔最大为19岁，丹尼和王瑞都是18岁，但丹尼大上三个月，而李韦德最小为17岁。

　　依照年龄，本来李韦德是做最小的老四，但这么多年来乔尔、丹尼、王瑞三人处处以李韦德为领导，能够让他们三人服气的也只有李韦德，可以说李韦德在他们心中早就是老大了，只不过没有正式说出来而已。所以三人一致让李韦德做老大，他们三人再按照年龄排，乔尔做了老二，丹尼老三，则是老四。

　　面对丹尼的好奇，李韦德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边走边聊天似的说道：“丹尼，你有想过么？帮派已经随着塔林先生的死去而解散，我们四兄弟已经不能再靠当个街头混挥谌了，况且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那么未来我们要干点什么呢？”

　　“赚钱生活呗。”丹尼想也没想的就给了一个白搭的答案，但他立即又意识到他这说的是废话，抓抓头急忙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好。昨天晚上乔尔还提起了这事，我们三个讨论了一番。我们都认为街头混混肯定是不能当了，而加入正式的黑帮嘛我们也不愿意。所以我们三个便以各自的特长，初步想了一下，我会给某个有钱人当个保镖，乔尔进入股市当个盘手，王瑞则找家电脑公司打打工。”

　　“但这初步的设想，我们想完后却也都不满意，觉得这种生活特他妈的没劲，还不如去教堂做传教士玩玩呢。可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孤儿穷人，一没有钱财资本去创业，二来因为早早退学文化又比较低，我们还能干嘛？如果不是老大你以前总是让我们空闲时间多学点东西，我们恐怕连这最初步的设想都不行！”一向比较线条的丹尼，说到这脸上都有点无奈的神色。

　　李韦德也感叹了片刻，但紧接着出微笑，拍了拍丹尼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不是还有老大我么？你们就跟着老大我吧，我至少会让你们今后个个都成百万富翁，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凭什么我们兄弟的未来，只能是拼死累活的给别人做事？我们以后只为自己做事！未来也不会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