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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孙有道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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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节放假三天,菲菲老早打了电话“命令”我必。是一个月见一次的诺言该当兑现。这个很有道理,无可辩驳。而我自己,也很想要回去一趟了。虽然隔一天就要和老爸通个电话,聊聊宝州的情况,毕竟隔得远了,有隔靴搔庠之感。要知道我以前几乎是完全置⾝于宝州官场的,因了上大学,忽然之间就淡了出来,心里头很不习惯。

  地改市成功,眼见得十一月份要举行宝州市第一届党代会和人代会,尽管省里头九成不会在这个时候动⼲部,然而官场上的事情,错综复杂,谁也说不准。就怕万一有人出幺蛾子,搞出点什么动静来,动不了位置,给你添个堵,闹闹恶心总可以吧?

  凡事讲究个吉利,新宝州市落成,严玉成出任任‮长市‬,老爸出任常务副‮长市‬,虽说实际职务没变,口彩上似乎要好听许多。自然不想出什么状况了。

  ‮机飞‬从南方市起飞,只能到大宁市。这也很好,恰巧能与严菲三姐在大宁市会齐,一道回家去。苏建中留在南方市,不曾与我同行。不过车子的事情不必操心,通达物流公司如今车子多了去了,给大刚一个电话,他就亲自驾车赶到大宁机场来接我。

  早在黑子和小青姐赶赴江口市搞‮店酒‬和写字楼,通达物流公司交给大刚负责,他如今正经是总经理了。但是法人代表的名字却换了梁巧。整个产业也挂在梁巧名下。

  当然,该给黑子几个人的股份,那是一分都不曾少地。

  黑子和胖大海本来坚持不受,说道是已经不在其位了,而且在秋水‮店酒‬也有股份,这个物流公司地股份就该让出来。

  这两位明进退,本衙內自也要识大体,怎能做这种过河拆桥的破事?只不过将大刚在物流公司占的股份比例改了一下罢了。

  三姐和严菲早早约好了,两人在三姐的宿舍楼下东张西望地,一台桑塔纳就开到了面前。本衙內下得车来,严菲欢呼雀跃,不由分说,上前就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一口。

  三姐吃吃窃笑,大刚扭过头,当作没看见。

  本衙內好不尴尬。

  这丫头,怎的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啊。

  所幸校园里地‮生学‬基本上跑精光了,老师更是不见踪影,不然⿇烦大了。唯有宿管大妈,在门后目光烁烁直视着我,估计在心里将本衙內记下了,这小子下次再来,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能让他进这个门半步!

  年纪轻轻的,油头粉面,満脸贼腻兮兮,还开着车来,一望可知不是什么“好鸟”泡妞泡到宁清大学来了,还直截了当摘走了“校花”这般纨绔,自然要加意提防!

  “走吧。”

  上得车来,我就忙不迭往外掏礼物。

  送给三姐的是两个夹,镶着碎钻,专程在大福珠宝店挑的,美仑美。三姐一贯是不在意打扮的,接过夹,只浅浅一笑,嫡亲姐弟,却也无须道谢。

  送给严菲的,同样是一个镶碎钻的蝴蝶结。不过蝴蝶结远比卡要大,上头镶的碎钻也便要多一些。倒不是本衙內“重⾊轻友”对女朋友比对亲姐姐还好。实在是送礼也讲究个“门当户对”三姐从小到大,留的齐耳短,蝴蝶结无用武之地,两个夹正好用得上。菲菲地头还是⾼中那个造型,乌亮的长在脑后扎起一束,其余的披散开来,这个蝴蝶结戴上去,‮纯清‬秀美之中平添些许“富贵”之气,璀璨夺目,说不出的好看。

  卡和蝴蝶结上头镶嵌的碎钻,都是纯天然的,花了我数千大洋,这个却不必跟她俩提起。

  八六年的宁清大学,两个‮生学‬就戴起了纯天然的钻石饰,传出去太骇物听。说不定要引得省里派调查组去宝州市彻查严‮长市‬和柳副‮长市‬的经济问题了。

  “菲菲,学校生活习惯不?”

  我和菲菲挤在后座,三姐关照我俩的心情,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一般,每天都要画画,有点烦!”

  菲菲撅起小嘴,有点不大开心地样子。

  我骇然。

  这是怎么说的?画画不正是你地爱好么?叫你认真复习功课的时候,你就要学画画,千方百计与解英斗法。如今天天画画了,倒又嫌烦了。

  莫非“喜新厌旧”是女孩子地天性?

  自然这话是不能直截了当问出来的。没地惹得小姑奶奶不开心,一路上生气对我不理不睬,味道不大好。

  我虽然不说,脸上神⾊严菲也看了出来,小嘴一扁,说道:“画画要看心情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画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自己看着都生气。”

  这话在理!

  我当即赞成,说道:“不想画就别画,去玩得了。”

  小菲菲立马转忧为喜,拉起我的手,笑道:“你要是我的老师就好了…”

  “不管他。你就是画得一团糟,好歹也能毕业。每天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強。”

  我‮挲摩‬着她柔滑的小手,真心诚意地道。

  菲菲就嘻嘻一笑,将脑袋靠到我肩膀上,很是开心的样子。

  这孩子,还是那么容易満足。

  中午两点钟左右,才回到家里。本衙內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原本要在路上用中餐,不料三姐说老妈已经做好饭菜在等,坚持要到家里吃饭,没奈何,只得依了,一路上忍饥挨饿,好不痛苦。

  进得家门,也不及与老妈寒暄,一庇股坐到餐桌前,端起碗来,运筷如飞,一口气吃了五大碗饭,这才饱足,惬意地拍拍肚子,很是不雅地伸了个懒腰,但觉天下至乐,无逾于此。

  老妈在一旁看得笑眯眯的,不时提醒我慢点,不要噎着。

  我五大碗饭下了肚,三姐和严菲一碗饭都还不曾吃完,两人还在那里细嚼慢咽,吃得好不斯文。

  “我爸呢?”

  吃完饭,我才东张西望的问道。

  一提起这茬,老妈便气不打一处来“哼哼”着说道:“去办公室了!”

  我愕然:“今天不是‮庆国‬节,放假么?”

  “本来是在家里休息,也不知是谁,一个电话打过来,你爸就急⽑急火出去了。”

  我笑道:“什么人这么讨厌?好

  先陪菲菲去看看严伯伯和解阿姨,等会再去我爸那里

  老妈便笑着点点头。

  回到家里,去看看“岳父岳⺟”原本该当。这个礼数若是缺了,严大‮长市‬脸上须不好看。这人逢节假曰铁定休息地,只要没出塌天大事,这个习惯雷打不动。

  “阮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离家一月,菲菲也是归心似箭,匆匆扒完碗里地饭粒,拉着我的手,带着点蹦跳的意思出了门。

  初冬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我和严菲手拉着手走到严家别墅前,隔老远看到严玉成坐在小院子里头看书,靠在躺椅里,旁边石桌上清茶一杯,香烟一盒,情状惬意以极。

  也就是宝州市,若是换了其他地市,‮记书‬
‮长市‬焉得如此“悠闲”周培明阴冷,他不召唤,再是亲信心腹也不敢轻易登门去打扰他。严玉成大气,规矩立得严,下班时间,一般不在家里接待客人谈公事。这人深得龙铁军真传,若忤逆了他的规矩,将脸一板,不管你是张三还是李四,先就一顿呵斥,吓得你两股战栗,从此不敢登门。

  严家的铁门就这么敞开着,愣是无人敢于靠近!

  严‮长市‬地威风,是真的越来越显赫了。

  一二把手这般“德行”只苦了老爸这个闲不住的,一年四季不得清静。

  到得近前,我正要开声,菲菲忙冲我打眼⾊,我知道小姑娘要使坏,便即微微一笑,做了个鬼脸。严菲便蹑手蹑脚轻轻靠近,正准备伸出手去抢掉严玉成手头的《资治通鉴》,不防严玉成一下子放下书,从躺椅上挺⾝坐起,吓得严菲惊叫出声,连连拍打胸口。

  严玉成便哈哈大笑,站起⾝来揪揪严菲脑后的马尾巴,甚是得意。

  我笑着叫了声“严伯伯好”上前去拿起桌子上的大前门瞧了瞧,随手甩过一边。

  严玉成顿时瞪起眼睛:“小子,怎么说?”

  我嘿嘿笑着,从胳肢窝下取出两条烟来,一条‮华中‬一条小熊猫。

  “严‮长市‬,贿赂你的,请笑纳!”

  我来的时候,就这么大摇大摆夹在胳肢窝下头,也没拿报纸遮掩一下。

  严玉成板下脸,冷道:“你若是贿赂严‮长市‬,那就赶紧拿起东西滚蛋,省得我给你扔出去!”

  我将脑袋一扬,背起双手,也是淡淡地道:“您爱扔不扔,我上岳父老子家窜个门,带两条烟还错了不成?”

  严菲顿时羞得満脸通红,连连跺脚。

  “小俊,就知道胡说八道…”

  说着,就伸出纤纤玉手来掐我的腰。所幸这小妮子学绘画地,指甲修剪得倒整齐,不然本衙內的“熊腰”怕是要淤青一大块。

  严玉成哈哈一笑:“小子,上了一个月大学,别的没学到,脸皮倒厚实了啊…”解英闻言出门,自是喜出望外,将严菲搂在怀里,好一阵疼爱。

  如今女儿成了大姑娘,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她便再没有丝毫“严⺟”形象,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爱了。

  严菲掉下眼泪来,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

  解英顿时慌了手脚,连声动问。

  “妈,学校里没…没熟人…饭菜又难吃死了…我…我好想你…”原来是这样。

  解英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连连拍打着女儿的手,笑着叹息道:“我家菲菲真是受苦了,这几天妈妈好好给你补一补…”

  严玉成与我对视一眼,都是笑着‮头摇‬。

  小女儿情状,大男人如何懂得?

  “小俊也来了?快进屋坐吧…”

  好不容易哄住了严菲的眼泪,解英又笑着招呼我。

  “不了,阿姨,我看现在太阳很好,就在院子里陪伯伯聊个天,挺舒适的。”

  我笑着答道。

  都说“冬阳猛于虎”那是后世工业化进程大大加快,臭氧层被大量破坏,抵挡不住紫外线直射才有的现象,冬天人在户外活动,晒太阳对⾝体很是有害。八六年该当还好。

  严玉成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小子⾝上倒多了几根雅骨。”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在夸奖我来着?

  “那也由得你们。”

  女儿回家,解英⾼兴得什么似的,走进屋里去给我们倒茶水。

  “伯伯,一铸管厂地情况怎么样了?”

  我在石凳上落座,撕开一条‮华中‬,掏出一支给严玉成点上。

  这个该拍的马庇还是要拍地。

  严玉成很是惬意地昅了一口,微笑道:“还不错,目前已经能做到收支平衡了。”

  这个结果,原本在我意料之中。只要理顺了生产,产品质量过了关,销售有腾飞公司“承包”这个区区的铸管厂,它就没有理由不扭亏为盈。

  严明地厂长位置,那是稳如泰山的了。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名利双收,呵呵!

  “你呢?”

  严玉成问道。

  “我?挺好地,每天认真听课,争取做个三好‮生学‬…”

  我厚了脸皮胡吹,严玉成一脸不慡。他是我的知己,若果我真的会认真听课,那才叫有鬼。

  “我跟你说,上了大学,还是要多学点东西,学识上进步,还有,也要争取政治上进步。”

  严玉成正⾊道。

  自打认识他以来,似乎还没有哪一次是这般一本正经要求我的。

  我当即收起嘻皮笑脸,恭谨地应了一声“是”说道:“我打算明年开学,争取在‮生学‬会担任个什么职务,一満十八岁就争取入党。”

  严玉成点点头,露出満意的笑容。

  对我,他历来是比较放心的,点到即止,也不饶舌。

  这时候解英泡了茶水,严菲端了水果,出来飨客。

  “伯伯,现在市里面的情况,都还好吧?”

  我谢过解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问道。

  严玉成微微一蹙眉,说道:“其他都还好,就是秀城区招商办似乎出了点问题,那个孙有道,被人检举贪污受贿,收受投资商的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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