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妖孽女人
键时刻,严玉成对老爸的情感便全显现出来了。为杰,严副专员赤膊上阵,亲自打电话叫了宝州市安公局副局长汪文凯过来。
老爸刚上任没多久,论威望,自然无法跟严玉成这个前任市委记书相提并论。老爸叫汪文凯来一趟,说定他还要犹豫一阵,严玉成一个电话过去,哪怕他正趴在老婆⾝上,也得立即跑过来。这一点,由汪文凯进门时満头満脸的汗水便能瞧出端倪。
“汪文凯同志,你好!”严玉成主动伸出了手去。
汪文凯受宠若惊,赶紧趋前几步,双手握住了严玉成的手,微微弯着腰,连连摇晃。
“严专员,您好您好…”“汪文凯同志,这位你认识吧?”
严玉成指着老爸说道。
“这位是…”
汪文凯有点迟疑。老爸刚来,宝州市大部分中层⼲部尚未能得识“尊范”
“我是柳晋才。”
老爸也伸出了手。脸上带着和气地笑容。
“啊?柳记书?您好您好!”汪文凯慌忙握住老爸地手。也是弯着腰。劲使晃个不停。
我冷眼旁观。这人近四十岁年纪。个子中等。倒是満脸精悍之⾊。不过眉宇间颇多皱纹。也不知是经常熬夜思考问题过多还是郁郁不得志。
不过我估计是后一种可能性居多。四十岁还在县级市安公局副局长地位置上蹉跎。瞧来仕途很不顺畅。料必被章杰庒得够呛。
这大约也是严玉成宣召他前来的主要原因。
“文凯同志,坐吧。”
严玉成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不经意间,已经换了称呼。这就是上位者笼络人的小手段了。别看这一字之差,听在别人耳朵里,那可是天壤之别。毫无疑问,汪文凯是个精明角⾊,脸上立即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感激之情。
看来这人精通官场规则。心里如何想的不得而知,面上该露出什么信息可不能含糊。导领都这么亲热了,你小子还能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
“文凯同志,这么晚了请你过来,有个事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严玉成语气越来越客气。
汪文凯却隐隐透出一点不安来。
严记书在宝州市委记书任上两年多时间,可从未如此和蔼过,便是道听途说,似乎也不曾有这种传闻。这导领要是忽然对你客气起来,不是绝大地机会便是绝大的⿇烦。
不过机会往往是和⿇烦伴随在一起的。官场上从来都没有好摘的果子。
“严记书…啊不,严专员,您有什么指示只管吩咐…”
“前几天发生在财会学校附近的杀人案,你应该知道吧?”
严玉成不动声⾊,语气依旧平和得紧。
汪文凯头上地汗水刚刚平息一点,听了这话,立即又冒了出来。
“是的,我听说了。”
呵呵,这个汪文凯果然狡猾狡猾的!
严玉成微微皱起眉头:“听说了?”
汪文凯更加小心起来,字斟句酌地答道:“严专员,柳记书,我在安公局,不分管刑侦工作…”
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不是主管导领,人家没必要向我汇报。
“嗯…听说你们安公局抓到凶手之后,没几天就放了,对受害人也没任何交代,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我也听说过了。听刑警大队的同志说,这个案子并不是伤害案,只是一起普通的斗殴案件…所以…”
“所以你们安公局就随随便便把几个杀人凶手给放了?是不是啊?”
严玉成不徐不疾地说道。然则语气里透出的愤怒之意,连我这个旁听者都感觉出来了。这是他要雷霆大怒地前兆。
严玉成若发起火来,据说能将胆小一点的⼲部吓得尿裤子。这一点,他倒是深得龙铁军真传。
“严专员,这个案子真相如何,我确实不大清楚,都是章记书亲手抓的…”
汪文凯腿双已经噤不住微微打颤了。
我暗暗摇了头摇。这个汪文凯,胆子不够啊,也不知用他能不能成。不过严玉成既然叫了他来,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那好,小俊,你将案情给汪副局长说说。
”
嘿嘿,文凯同志又变成汪副局长了。
汪文凯向我望过来。
我朝他点了点头,说道:“汪副局长,你好。我叫柳俊,是财会学校那个案子的当事人之一…”
“啊,你是柳记书地小孩…”
“没错。”
“听说你一个人独力打倒了三个小流氓,啊呀,真了不起…”
汪文凯紧着先就给本衙內戴上一顶⾼帽子。不过措辞倒也很到位,说的是“三个小流氓”自自然然就向严玉成和老爸亮明了自己的基本态度。
我摆摆手,止住他的马庇,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案发经过。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太不像话了!”
汪文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只是介绍案情,案情一说完,便即闭上嘴巴。有严玉成和老爸在,官面上的事情,无须我饶舌。如今我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说话做事反倒不如以前那么毫无顾忌。以前年纪小,人家根本不会在意我这个小庇孩。现在已然是一举打倒三个持刀流氓的“少年英雄”说起来颇为光彩夺目了。
既然上了台盘,成了人人都瞩目地一盘“大菜”说话行事便要加倍小心,否则很容易被人家盯上。一旦被人盯上,再想要玩点小动作,就是很方便了。
以往整倒王友福、曹斌、徐国昌、孟宇翰,哪一次都是严玉成和老爸在台前,我在幕后。既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又有奇兵突出,收意外之效,往往事半功倍。
这个⻩金组合,可不能轻易毁弃。
“文凯同志,作为一个老安公⼲警,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处理得太草率了吗?安公局某些同志这么办案,往轻了说是玩忽职守,往重了说就是草菅人命。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宝州地委和宝州市委,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严玉成提⾼了一点音调。
“是的,严专员,柳记书,我也觉得局里的同志这么办案,是很不妥当的。”
汪文凯终于明确表态了。
毫无疑问,严玉成已经将一个大巨地机会摆到了他眼前,这时候如果再迟疑不决,后果将会极其严重。他在安公局,是受章杰排挤的,否则严玉成也不会单单叫他过来。眼下要是再不抓住这个机会,便是将严玉成和老爸一并往死里得罪了。
貌似宝州市,还没有一个副科级⼲部敢于冒这样地
章杰地心腹死党例外!
“文凯同志,希望你们安公局內部,可以自纠自检,好好彻查一下原因。否则地话,我将建议市委纪和市检察院介入调查!”
这时候老爸发话了。
“柳记书,您放心,我们安公局內部,一定好好彻查原因。”
“那好,文凯同志,你可以回去了,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向我和严专员汇报。”
“是,柳记书!”
汪文凯站起来,朝两位导领敬了个礼,挺起胸膛去了。
“这个人靠得住吗?”
老爸递了一支烟给严玉成,我赶紧给点上火。老爸这话,其实问得很冒昧,不过以他和严玉成地关系,倒也不算什么。
“办事还行吧,能力是有的。就是魄力还嫌不够。”
“魄力不够没关系,只要他把里面地弯弯绕给弄清楚了,别的事,我可以叫人去办。”
我揷了一句。
严玉成和老爸都望向我,稍顷,又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老爸加了一句:“要注意方式方法。”
…
“小青姐,喝汤…”
我端着一碗汤坐到小青姐的床前。
“呀,又是猪肝汤…”
小青姐扁扁嘴,笑着摇了头摇。
这几天,她喝猪肝汤都喝腻了,闻到猪肝的气味就犯晕。
“这孩子,猪肝补血…”
七娘唠唠叨叨。
小青姐能够活过来,老人家甭提多开心了。闹着给小青“十全大补”尤其是听说猪肝补血,更是上顿猪肝下顿猪肝。反正现在七伯是“阔佬”不差钱。
小青姐吐吐头舌,接过汤碗,一小匙一小匙地喝着,每喝一口就皱一次眉头,甚是“痛苦”
我凑过头在她耳边说道:“晚上给你炖个鸡汤过来。”
“不要…我就想吃点青菜…”
我笑了:“那好,咱们就吃青菜。”
小青姐抿嘴一笑,喜乐无限。
“请问,哪位是柳青同志?”
我循声望去,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在打问。若说这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五官周正,不在小青姐之下,尤其难得的是⾝材凸凹有致,饱満地双峰将短袖衬衣⾼⾼顶起,颇为“魔鬼”
“你找柳青有什么事?”
我问道。
见我开了口,小青姐就不吭声了。
“请问你是…”
“我叫柳俊,这是我姐柳青。你是哪位?”
“啊,原来你就是柳记书的小孩…”
那女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带着股无可言状的妖媚之气。若论长相,仔细打量起来,尚不如小青姐水灵,较之巧儿更是相差甚远,但这股子妖媚之气,却是巧儿和小青都万难比拟的。这么说吧,这女人从头到脚,似乎每一个⽑孔都散发出成熟女性地气息,足以让大多数男人瞬息之间便精虫上脑。
自然,这些男人中不包括本衙內。貌似在下的定力还是蛮⾼的。
见她笑着往前凑,我退后一步,带着点戒备的神⾊,问道:“你是哪位?”
那女子忽然意识到我的年龄,好像不在她的“杀伤”范围之內,忙即止住脚步,笑嘻嘻地道:“我叫宁爱云,是宁爱兵的姐姐…”
我和小青姐顿时都将脸拉了下来。
料不到流里流气地“花衬衫”竟然有这么一个妖孽的姐姐。
“对不起啊,柳青同志,柳俊…同学…”
宁爱云笑着,将手里提的水果往床头柜上搁。
“慢着,宁爱云同志,好像我们跟你不熟啊?”
我伸手止住她,冷冷地道。
用大拇指想也知道宁爱云是来做“和事佬”的。笑话,一刀子差点要了小青姐的命,这种事情也能和解?
“嘻嘻,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在地区财税局上班,有空到我那里去做客啊!”原来是地区“大衙门”地,难怪弟弟捅了市委记书的侄女一刀,也敢来“私了”
我原本満腔愤懑,直要冲宁爱云发作,忽然心头一动,立时強庒怒火,换上笑颜:“哦,地区财税局,好单位啊。宁同志,请坐吧。
”
小青姐大是讶异地望着我。
我伸出手,握住她地手略略劲使捏了捏。小青姐便知我必有所谋,当即微微点头。
“对不起啊,两位,我是来道歉的…我那个弟弟,唉…”
宁爱云一坐下,便连连道歉,这一声长长叹息,当真媚娇万端,直蚀到人骨子里头去。若非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一个人地声音能妖媚到如此地步。借用武侠小说里的一句形容词,那叫作“腐骨蚀心”让人不自觉地对她生出同情之心。
“宁同志,你觉得拦路行凶,持刀杀人这种事情,道歉能解决问题吗?”
本衙內虽然亦为这女人的妖媚搞得心上心下,好在尚未完全丧失理智。不然估计小青姐得跟我急。
“拦路行凶?持刀伤人?柳俊同学,我想你误会了…其实,这本就是个误会…我弟弟是有些调皮捣蛋,不过本质是不坏的,行凶伤人这种事情哪里做得出来呢?他现在伤得很重,也还在住院呢…”
这个我倒是相信,我那一脚实在够阴,也不知宁爱兵今后还能不能“人事”
“再说,安公局调查的结果,也是言语冲突引发斗殴,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相信安公局的同志,是公正无私的,不是吗?”
我淡淡一笑:“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呢?”
见我神⾊和蔼,小小年纪就“⾊⾊”的在女人⾝上瞄来瞄去,宁爱云心中窃喜,不自噤地又挺了挺十分饱満的胸部,达到一个夸张的程度。
“是这样啊,不管怎么样吧,这个事情给柳青妹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必要的医疗费和营养费,我们都愿意承担…柳俊小弟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宁爱云说着,就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摞民人的币来,怕不有四五百块之多。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巨款”看来“私了”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我笑了:“这样说也很有道理。宁姐姐,这样吧,现在我小青姐还没出院,等到了出院的时候,我通知你们,一总把帐算一下,好不?”
宁爱云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那好那好…”待宁爱云走后,小青姐很是不解:“小俊,你怎么答应她了?”
我微微一笑:“先稳住她再说,省得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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