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回到从前的日子
第259章回到从前的⽇子(3148字)
“后来从凤翔宮里传出陛下驾崩的恶耗，皇后娘娘伤心
绝，无法打理陛下的国丧，太子殿下只是抗起这份重责，一边处理朝政，一边打理陛下的后事。”
楚清清懒怠眼帘半松，心下冷笑，萧后怎么伤心绝？她不过是不屑皇帝死了还要和她扯上关系罢。莫子灏曾说过皇帝是死后半年，萧后才命令人将消息传出发丧的，半年之久，天知道萧后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皇帝的尸体半年不坏的？
筱筱继续说：“再后来，发生了萧大将军与云王爷在营中不合的事，云王爷更是将萧大将军给处决了。大败翡渊后云王爷回到了皇城。朝中早有呼声陛下驾崩让太子登基，可不知为何太子到现在仍是太子而不曾为新帝。还有云王爷，也不在为何突然
出兵马给太子，自己在王府里呆着，再也不用心朝政。”
莫子灏的手段知道的事情自然比筱筱多。他告诉过她濮
瑾登不了基的原因，若是至今濮瑾仍是太子，那只能说明璠的帝玺还在萧后手里。至于那濮洵，莫子灏没有细说，她知道的也和筱筱差不多，就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故，导致濮洵没了兵权，不问世事般独居在王府。
“皇后娘娘也是在云王殿下出兵权不久后病倒的。”
“萧后病倒了？”楚清清意外的冲口而出，她以为她会神气活现的看着朝廷里的起伏变化，怎么会病倒了？
她说了那么多，姐小这才有了反应。筱筱微微笑道：“是啊，皇后是⽇一病不起，现如今还躺在病榻上，茗妃娘娘一直住在凤翔宮里照顾她，可是听说皇后娘娘的病情仍然没有起⾊。”
料是心病罢，如她一样，药石无灵。心里一经事，就有些头晕脑
，浑⾝不舒服。空气很⼲燥，呼昅⼊鼻，仿佛连呼昅道都烘⼲了。重新将视线移将窗外，楚清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多久没下雨了？”回来的一路，她也有偶尔同挑窗帷往外看，所见之处，无不尘沙飞舞，没草淹花。
“奴婢不记得了，很久很久了罢，久到奴婢都不记得雨是什么形状了。”筱筱顿了顿声，又说：“老百姓都说这是战
惹恼了老天爷，这是惩罚。如今国全各地都是民不了生，难民成疾。”
精疲力竭般叹息，楚清清缄了口。
⽇子仿佛又回到从前。
⽩⽇中不见濮瑾的人，夜间总是佯装睡去听着榻前有人难过，有人兴叹。这又何从前不一样，到底哪儿不一样，谁都知道，又谁都说不清楚。
时光就这样流逝，转眼楚清清回到璠已经两个月了。她多么希望自己某夜一睡去后再不醒来，可翌⽇清晨，总会让她看着満殿室的
悉失望至极。她还活着，是奇迹？是悲哀？
梧惠宮有人时与无人时那般冷清。⼊冬了，本该飘洒的雪却不见踪影，厚实的
雾倒是将整个庭院封得严实。
晴妃来求见过三次，楚清清都拒之门外。茗妃则还是一直在凤翔宮呆着，她不相信梧惠宮大门重新打开的消息没有传到凤翔宮的耳中，她们在逃避什么？还是又在酝酿一个见得不光的
谋？濮慕英倒是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他从来都不认识她楚清清。也对，这梧惠宮有人没人，
本就碍不着他什么。
这⽇，在筱筱的说服下，楚清清披着厚厚的氅⾐出现在御花园的一处偏角。她想让姐小出来梧惠宮透透气，总是看上去平静，却又让人感到愁眉不展的姐小让她很担心。她明⽩她不愿意让人见到她这副模，所以，趁着太西斜的当儿，陪着她出来御花园走走，散散她心头的郁结。
看着不远处那方小亭，脑海里浮现出昔⽇她与柳贵妃常在那亭中叙话。“柳贵妃呢？好像从未听你说起。”
筱筱步履微顿，垂下的眼帘掠过些许同情“从凤翔宮传出陛下驾崩的消息，那夜柳贵妃娘娘就在佛堂去逝了。发现她的宮娥说柳贵妃当时跪在菩萨面前，走得很安稳，就像是她求着菩萨让她去陪陛下的。”
她那么容易就死了，为何自己还活着呢？难道真的会以这样的处境与濮瑾相守一辈子？不，不，她不要。缓移的步子伫停，楚清清捂着
口浑⾝发冷，筱筱担心着挽着她“姐小，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别走了，回梧惠宮罢。”
筱筱语声一落，楚清清倏然间听到另一种声音，那是孩子天真签稚气的
笑声。她示意筱筱噤声，宁心屏息的听着，真的又听到小孩的笑声，那不是她初始以为思念恒儿过渡产生的错觉。在哪儿？在哪儿？楚清清慌的四下张望，脚下的步子也跟着了。
筱筱紧张的看着姐小张彷不定的⾝影，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仿佛是抑庒已久的啜泣倏然袭来，挣脫她刻意忽略的意志，作声焦急的四寻呼喊“恒儿，恒儿，你在哪儿？你别躲了，快出来。”
跄踉的前行，筱筱想扶着姐小，却不知姐小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她将推开，更是继续缓步疾跑，似乎在找着什么。恒儿？是人名么？那是谁的人名？
小孩的笑声越来越清晰，而楚清清也追着笑声完全站在御花园的央中。她狂疯一样的呼喊引得众人侧目，都好奇是谁敢在御花园里大哭大叫“恒儿，娘知道你在这儿，你别躲了，快出来，娘好担心你，你别在吓娘了好不好？恒儿，恒儿。”
“姐小。”筱筱拉住泪流満面，失去一切镇静的主子，疑惑的问着“恒儿是谁？姐小你在找什么？告诉奴婢，奴婢帮你一起找。”
楚清清想挣脫筱筱的手，挣扎间彷佛时，她真的看到恒儿站在一个宮娥⾝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楚清清顿将悲化喜，猛的又将筱筱推开，带着満容泪痕的笑意冲上前去，紧紧将恒儿抱在怀里“恒儿，娘的恒儿，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的错，恒儿，别在和娘分开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娘想你想得心都要碎了。”
怀里的孩子大哭起来，哭声在御花园的静谧中显得异常响亮清澈。为什么恒儿要哭呢？还有宮娥为何要将恒儿从她的怀里扯开？她是恒儿的娘呀，为什么要将她和心爱的孩子分开？楚清清加大了手臂的力量，紧紧的将孩子圈在怀里，害怕任何人将孩子从她的怀里夺走“你们都走开，恒儿别哭，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姐小，姐小。”筱筱吓得不知所措，姐小怎么会变成这样？徒然提⾼声音喊她“姐小，你清醒清醒，你到底是怎么了？”
楚清清直觉得⾝子一颤，愣神之际怀中的孩子立即让宮娥给扯走了。筱筱抱着瘫坐在地上的姐小“你怎么了？怎么了？”
她听到筱筱在问她话，更看到恒儿哭着往那宮娥⾝后躲，她朝孩子伸出手，悲恸绝的模样写満了揪心的痛楚“恒儿，你过来呀，不要怕娘，娘再也不和你分开了，你快过来呀，娘不能没有你，娘不能没有你。”
恒儿没有因为她的呼唤靠后，而是跟着宮娥怯怕的后退。那一瞬间，楚清清浑⾝的力量突然一下子耗尽，她伸出手沉重的砸下，夕余浑怈下的一层薄影，影落在她的⾝上，将她的悲伤演变成的凄怆与绝忍。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女声突兀响起，众人寻声而去，见一玫红⾊⾐裙女子携袖而至。
那宮娥连忙带着孩子靠近，盈了一礼，偏头看着几步开外一拥一依的两人说：“回禀茗妃娘娘，奴婢带着小公子在花园里玩，谁知突然冲出来一个疯女人，她看着小公子就往怀里抱，把小公子吓得大哭不止。”
疯女人？筱筱一股怒气倏然窜起，她的姐小都这样的，怎么能让人这样形容她？愤怒⿇痹了她的怯懦，松开姐小，几乎是冲到那宮娥跟前，扬起手狠狠甩下“你是哪里的
婢，竟敢这样辱没太子妃，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宮娥捂着脸闻声，顿时吓得面如死灰，腿双一软，匍匐在地颤抖，不敢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太子妃娘娘恕罪。”
“好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太子妃向来以德服人，她不会怪罪你的，起来罢。”茗妃收回乍见楚清清时露出的惊惜与意外，慢悠悠的开口。
筱筱虽然心有不甘，可她一个侍婢始终大不过主子去。待那宮娥起⾝时，她又愤然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转步回到姐小⾝边，想拉着姐小起⾝，却见茗妃来到跟前，像看一件稀罕物什一样打量着她的姐小，随即盈⾝开口“臣妾见过太子妃。”
楚清清依旧那副滞呆的表情，泪眼涩红的盯着那宮娥⾝边才掩下哭意的小孩。茗妃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那是臣妾堂哥的儿子。太子妃有所不知，自从先皇去逝后，皇后娘娘一直重病不起，臣妾想方设法让她⾼兴，宮里人丁单薄，正好堂哥的儿子没进过宮，这才令人带了他过给皇后娘娘解闷，若是在哪里惹得太子妃不⾼兴了，臣妾代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