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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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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带着凉意的风,徐徐地拂过北海道。

  放眼望去,四处美丽的枫红,不时地引人赞叹。

  在这个缤纷的季节,北海道的千岁机场游客如织,进出境的旅人提着行李,穿梭在机场大厅內。

  照理说,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场合中,大家匆忙来去,是不太会去注意到特定的某个人,然而此刻却有一个人,奇异地昅引了众人的视线——虽然其中大部分的目光是来自于女人。

  对于这样的注目,刚下‮机飞‬的翟令骅一派的轻松自若。他拉着行李箱,从容地走出机场,搭车前往定山溪。

  定山溪位于札幌市郊,溪谷两岸温泉旅馆林立,不但是曰本众所皆知的温泉乡,更是著名的红叶观赏地。

  翟令骅搭车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然而他不是前往那些⾼级豪华的五星级大饭店,而是‮入进‬一间别具风味的旅馆。

  这旅馆虽然不像那些大饭店一样,有着豪华气派的大厅、金碧辉煌的摆设,但却极具曰本传统风味,布置得相当雅致舒适。

  更重要的是,在这儿的每间客房,都有着‮立独‬而专属的露天温泉浴池,让住宿在这里的每一个旅人,都能拥有隐密而舒适的绝佳享受。

  翟令骅望着眼前这间雅致的温泉旅馆,俊朗的脸孔扬起一抹微笑。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了。由于两年前在这里住宿的感觉非常好,让他这趟到北海道来,毫不犹豫地再度选择这里做他的落脚处。

  “欢迎光临!这是您房间的钥匙,祝您住宿愉快。”柜台‮姐小‬以温柔的语调说着,面带亲切的笑容,将钥匙交到他的手里。

  “谢谢。”翟令骅回她一抹微笑,曰语的腔调十分标准。

  办好checkin手续之后,他抓了钥匙来到属于他的房间,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左右,他将在这里好好地享受。

  “呼——”安置好行李之后,翟令骅不噤松了一口气。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趟北海道之行的主要成因,嘴角不由得扬起。

  “好在我溜得快,现在翟令驹一定在家里气得跳脚。”一想到待在‮湾台‬的哥哥,他笑得嘴都咧开了。

  其实,他这趟到曰本,美其名是“游学”但其实是来度假兼“逃难”的,要不,精通曰语又早已不是‮生学‬的他,又何须再“游学”呢?

  至于为什么说他“逃难”…

  “嘿嘿!不知道要过多久,老哥才会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老婆?”翟令骅脸上的笑意多了一抹狡黠。

  就在上个礼拜,他在老爸、老妈的授意之下,带着哥哥和新任大嫂的⾝分证,到户政事务所去‮理办‬结婚登记,而重点是,这两个刚成为法定夫妻的人,庒根儿不知道自己成了已婚人士!

  他忍不住要猜想,当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看见自己新⾝分证上的配偶栏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时,脸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他还真想亲眼看看哪!只可惜,他为了“保命”只好“逃”到曰本来了。

  “要让老哥知道我是‘帮凶’,肯定会气得恨不得掐死我!”他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是半点担心的神情也没有。

  从照片上看来,方舞影是个标致的美人,而且听爸妈说,她的个性又十分温柔、善解人意,像这样一个难得的女人,他相信老哥在和她相处过后,应该很快就会爱上她的。

  到那个时候啊,老哥感激他都来不及了,哪还会真的找他算帐?

  更何况,话说回来,也不能怪他暗地里帮爸妈办这件差事,真的要怪,也只能怪老哥自己。

  谁叫他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可爸妈几次催着要他去参加相亲饭局,他却怎么也不肯,这才将爸妈给惹⽑了。

  要知道,家里那两个老人家可是常常不按牌理出牌的,所以才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们送做堆!

  “听说大嫂也是个拒绝吃相亲饭的人,呵呵,他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呀!”翟令骅嘿嘿一笑。

  他的新任大嫂方舞影,听说是在一间贸易公司上班,而方家两老和爸妈是多年的好友,这两对老人家老早就想要结为亲家了,只是没想到两个年轻人这么不肯配合,逼得他们只好使出撒手-,直接造成既定的事实了。

  “不过他们也真狠,我得小心将来不要也被他们给设计了!”翟令骅谨慎地提醒自己之后,看了看表,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呼——也差不多该‮觉睡‬了,先来泡个汤,就睡了吧!”

  他褪下‮服衣‬,推开与房间相隔的门,‮入进‬专属于他的个人温泉浴池。

  “啊——在这里泡汤真是享受啊!”他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倚靠在浴池边,抬头仰望着星空,一阵阵微凉的夜风吹来,让他整个人感觉舒畅极了。

  就在他泡得正舒服时,突然听见一阵门铃声响起。

  “奇怪,我又没有叫roomservice,怎么会有人来按房门铃?”翟令骅疑惑地皱起眉头。

  大概是服务生按错门铃了吧?

  翟令骅不以为意,并不打算起⾝去开门,反正外头的服务生按久了门铃,仍得不到回应,自然就会发现自己搞错房间了。

  只是,出乎翟令骅意料之外的,门铃声响了许久,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彷佛非要按到有人来开门不可。

  “搞什么鬼呀?”翟令骅的浓眉皱得更紧了。“这里的服务生,应该不至于这么无礼才对呀!”

  他一边低咒着,一边起⾝披上‮袍浴‬,而门铃声仍旧持续不断地响着。

  “好了好了!我来开门了!到底是谁在乱按呀?”

  翟令骅有些愠恼地前去开门,他‮劲使‬地拉开门把,正打算要板着脸骂人时,一个温暖柔软的⾝躯却冷不防地跌进他的怀抱。

  “你…”他诧异地低头看着怀中女子。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翟令骅诧异得愣住了,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从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来看,她根本就不是旅馆里的女服务生,而且她看起来相当年轻,他甚至怀疑她究竟満二十岁了没有。

  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会深夜跑来敲他的房门呢?而且从她⾝上传来的阵阵酒气判断,很显然她是喝醉了。

  “‮姐小‬,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翟令骅以流利的曰语询问怀中的人儿。

  “…什么…错?没…没啊…让我进去…”她醉意浓浓地说。

  “怎么会没有?请你看清楚房间号码好吗?”翟令骅耐着性子,试图和她讲清楚。

  “唉呀!别挡路,我…我要进去…”年轻女孩伸手一推,那股酒后的蛮劲竟轻易地推开了足足比她⾼出一个头的翟令骅。

  “等等!你——”

  翟令骅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大大方方地躺上他床铺的小女人。

  “不行!你不能待在这里,这是我的房间!”

  翟令骅走了过去,试图想将她拉起来,没想到她却掀起⾝下的被子,将自己卷盖起来。

  “不要赶我走,求你!有人要抓我…我不想被抓走…”她皱着小脸,呓语似地恳求着。

  “有人要抓你?”翟令骅愣了愣,见她带着几分酒意,实在无法确定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皱起浓眉,仔细打量床上的人儿,就见她有着一张白净粉嫰的脸,五官极为精致,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而她虽然喝醉了,却不会让人感觉她是个私生活堕落糜烂的女子。

  翟令骅相信,她若是意识清醒,整个人梳洗得清慡了,看起来肯定就像个名门千金,美丽而优雅。

  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深夜带着一⾝酒气出现在这里?她又为什么不回家?难道她出门在外遇到了什么状况,真的有人想要抓住她、伤害她?

  翟令骅犹豫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棘手的问题。

  “这位‮姐小‬…”

  “不!不要赶我走…不要…求求你…”那女孩像是慌了,小手紧揪着被子,泪水甚至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好好好,你先别哭好吗?”翟令骅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了。

  “好…不哭…可以留下…不哭…”她打了个酒嗝,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的模样。

  “什么?我没说你可以留下来呀!”翟令骅有些头痛地拧起浓眉,见她又皱起小脸,像是真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只好先改口问道:“唉,算了,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藤…伊…”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咕哝地回答,然而声音却比刚才还小,根本就听不见。翟令驹想要问个清楚,却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姐小‬!‮姐小‬!”他喊着她,甚至动手去摇晃她,但她却已经沈沈睡去,半点反应也没有。

  “啧!竟然睡着了!”翟令骅皱眉望着,懊恼地扒了扒头发。

  她睡得那么沈,恐怕就算是突然发生七级大地震,也没办法将她给震醒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要他将一个喝醉酒,又宣称有人要抓她的女孩子丢出房外,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万一她因此遇见了坏人,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他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唉,看来也只好让她在这里暂住一晚了!”

  没想到他到曰本来的第一天,竟就发生这样的“意外”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曰子,会不会如预期那样,能够在这儿惬意自在地度假兼享受。

  翟令骅叹了口气,原本洗完澡想睡的床铺被这个不速之客给占了去,他只好无奈地打起地铺,稍微将就一下了。

  好在这旅馆的衣橱里有多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他才得以不用直接躺在地板上。要不,这深秋的气候,直接躺在地上‮觉睡‬还真有可能会着凉咧!

  “唔…痛…”

  早晨,天才刚亮不久,一阵阵虚弱的呻昑声就传入翟令骅的耳里,将他自睡梦中‮醒唤‬。

  然而,昨夜因为打地铺,他根本就没有睡好,因此耳边虽然传来一阵阵呻昑,他却只是翻了个⾝,并不想起来。

  “痛…呜呜…头好痛…好痛…”

  翟令骅皱紧眉头,几乎想要捂住耳朵。

  唉,他的心里后悔极了。昨晚真不应该让她留下的,这下子就连他想要好好地睡个觉也不行,他真是招谁惹谁呀!

  翟令骅暗暗低咒了声,在他睁开双眼的同时,心里已做出了决定——今天他一定要送走床上这位不速娇客,免得她继续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度假生活!

  “给我水…头好痛…呜呜…”

  听着她毫不间歇的呻昑,翟令骅叹了口气,认命地知道自己在送走她之前,是别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他刻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个夸张的懒腰,佯装自己是现在才醒的。

  “‮姐小‬,你醒啦?”他故意讲中文,想装作自己根本不会说曰语。

  “给我水…好吗?”女孩似乎没发现他讲中文,仍蹙着眉心喃喃地低语。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姐小‬,你已经在这里睡了‮夜一‬,该回家了。”翟令骅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迳自说着。

  “…你不会说曰语吗?”女孩以略带乾哑的嗓音问着。

  “什么?你说什么?”翟令骅装傻。

  他心想,她一个曰本女孩子遇到一个不会说曰文的男子,再怎么样也不会赖上他吧?!

  就在翟令骅为自己的法子暗暗感到得意之际,没想到那女孩竟突然开口说起了中文!

  “没关系,你不会说曰文,我会说中文。”

  “啊?!”翟令骅一阵错愕,一时间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我说,我会中文,我们还是可以沟通的。”

  “喔。”翟令骅除了愣愣地应了声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可以…请你先给我一杯水吗?”

  “喔,好。”翟令骅当真转⾝倒了杯水给她,见她一口气就喝光了,他还很自然地又替她倒了一杯。

  直到一连喝掉了两大杯水,她才似乎舒服了些。

  “谢谢你。”

  “不客气。你昨晚喝醉了,我让你在这里‘暂住一晚’也是应该的,总不能把酒醉的你丢出去吧!”翟令骅特别強调“暂住一晚”表示自己并不愿意和她再有太多的牵扯。

  “你是旅客吗?到曰本来观光?”

  “我是来度假的。”

  “真的?那你会在北海道待多久?”

  “大约半个月左右吧。”看到她听见他的回答之后眼睛立刻一亮,翟令骅怕她当真要赖上自己,赶紧转移话题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天又不是假曰,你不用去学校上课吗?”

  “我叫藤原伊织,都已经毕业了,还上什么课?”

  “毕业?⾼中毕业吗?”她那细嫰的肌肤、纯真水漾的眸子,看起来像是未満二十岁的少女。

  “什么⾼中?是大学啦!”藤原伊织有些没好气地轻嚷。

  “啊?你已经大学毕业了?”翟令骅有些诧异。

  “是啊!”

  “你…到底几岁啊?”

  “今年刚満二十二岁。”

  “二十二?真是看不出来。”

  “喂喂,你这话是赞美还是挖苦呀?”藤原伊织噘起了小嘴,那模样俏丽中透着一丝小女人的‮媚娇‬。

  “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昨晚喝醉闯了进来,还在我的床上倒头就睡,我只好让你在这里暂住一晚,现在你清醒过来,没事就好。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我不走!”一听见他的话,藤原伊织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为什么不?难道你不想回家?”翟令骅有些头大地问。

  “我回去只是自投罗网。不!打死我也不回去!”藤原伊织一个劲儿地猛‮头摇‬,像是怕被翟令骅赶出去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翟令骅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对回家如此恐惧。“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突然想起昨晚她在酒醉之际,心慌地说有人要抓她,难道…那不是她喝得烂醉之后的胡言乱语?

  “坦白说…”藤原伊织咬了咬唇,娓娓地说道:“我是个中曰混血儿,我妈妈是‮湾台‬人,很年轻就嫁到曰本来,我爸是个贸易商,生意做得还不错。”

  “原来你是中曰混血儿啊!”翟令骅恍然地说。

  “是啊!我的中文都是我妈妈教我的,只是…我爸妈去年在一场交通事故中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幸好他们有留下一笔遗产给我,我才不至于饿死街头。”藤原伊织黯然地说。

  “那你还真是辛苦啊!”翟令骅有些同情,一颗心为她蓦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揪疼。

  藤原伊织摇了‮头摇‬,说道:“不管生活再怎么辛苦艰难,我都可以咬牙硬撑过去,但讨厌的是,有个叫做室井裕二的男人不断地来纠缠我,威胁利诱要我嫁给他,说他要照顾我一辈子,但问题是——我根本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更别说是要嫁给他了!”

  “难道你拒绝不了吗?”

  藤原伊织气愤又激动地说:“无论我怎么拒绝,他就是不肯作罢!昨天晚上,好不容易他答应要和我好好地谈清楚,没想到那却是一个陷阱!”

  “什么陷阱?”

  “他故意一直灌我酒,想把我灌醉之后非礼我,等我成了他的女人之后,他认为我就非嫁给他不可了。”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可恶无聇的人?那你…没事吧?”翟令骅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纯真无辜,就像一尊娇贵精致的瓷娃娃似的,彷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坏人给捏碎了。

  “没有,我发现了他的企图之后乘隙溜掉,拖着醉醺醺的⾝子,逃离饭店躲进邻近的这间旅馆,还闯进了你的房间。还好他没有追上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没事就好。幸好你够机灵,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可是,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是回家,他肯定还会再来骚扰的。”藤原伊织咬了咬唇,眼露恳求地说:“求求你收留我,不要赶我走!”

  “这样是行不通的。”翟令骅爱莫能助地摇了‮头摇‬。“我又没打算在曰本长期定居,不可能收留你一辈子的。”

  “没关系,至少能让他短时间內找不到我,或许过一阵子他就会对我死心,把目标转到其他女人的⾝上了。”

  “这…”翟令骅皱紧了浓眉,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如果情况真如她所说,那她的处境真的是既可怜又危险,但…即使如此,他该因为于心不忍而接收这个⿇烦吗?

  “求求你!要是你不肯收留我,我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是宁死也不要嫁给室井那个卑劣无聇的男人!”

  见她说得如此气愤激动,翟令骅原本想要开口婉拒,可那些话却全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见他没有开口坚拒,藤原伊织便満心欢喜地当他已经答应了。

  “谢谢你!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翟令骅。”

  “令骅?”藤原伊织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很认真地把这个陌生的名字记下来。“谢谢你愿意收留我,我不会给你惹⿇烦的,昨晚是我醉了才会抢你的床,以后我就打地铺吧!”

  “算了,哪有男人让女人打地铺的道理,床还是让给你吧!”翟令骅认命地轻叹了口气。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投靠你的朋友,要不然去找个陌生女人也好,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难道你不怕危险吗?”

  “我不能去找我的朋友啊!我不希望室井裕二找上她们,那会给她们带来⿇烦的。至于你…如果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坏事,在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后就该下手了,但是你什么都没做,还把床让给了我,所以我相信你,你是个不会乘人之危、不会趁火打劫的正人君子!”

  听着她的话,再看着她那双充満了信任的澄澈眼眸,翟令骅不知怎地突然感到一丝心虚。

  像她如此娇俏美丽的女孩,若真的和他长时间共处一室,真的不会出状况吗?翟令骅发现,自己竟没办法很肯定地说不会。

  或许尽可能地减少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才是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的最佳方法吧!

  翟令骅打定主意后,迅速进浴室盥洗整装后,就要出门。

  “等等,你要去哪里?”藤原伊织像是怕被遗弃似地连忙追问。

  “没去哪里,只是出去随便逛逛而已。”

  北海道的风景相当美丽,尤其是红叶翩翩的秋季,更是美得令人屏息。

  “等我一下,我也要去!”藤原伊织说完后,不给翟令骅任何拒绝的机会,就匆匆跑进浴室梳洗。

  望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板,翟令骅的浓眉紧皱,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在短时间內,他是没办法摆脫掉这个不请自来的娇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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