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葫芦口窄酒丝细
凌寒见満桌藉狼,本来给那小娃娃留的腿与拔丝红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那⻩金屋消灭,今⽇看来无法靠着这美味昅引小娃娃了。但今⽇与那⻩金屋相谈甚,也算是物有所值。
凌寒收拾了一下残局,就开始打坐修炼。夜一无话。
次⽇,那狼叔准时前来送饭,见昨⽇的饭菜吃的⼲净,老怀欣慰,今⽇正好又带来了腿,凌寒心中也是喜。
只是狼叔嘴里唠叨了几句,说姐小昨⽇回去晚了,会害死他的,凌寒连连赔礼。临行前,凌寒道:“狼大叔,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狼叔道:“凌公子尽管吩咐,什么求不求的!老爷吩咐,凌公子待的事,务必办到。”
凌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狼大叔,明⽇,能不能给我带些酒?”
狼叔一听,脸上挂着坏笑道:“凌公子也好这杯中之物?”
凌寒忙道:“我只是…”
狼叔道:“小子,喜喝酒怕什么?狼叔像你这般年纪时,天天偷喝我爹的老酒!你放心,明⽇我定给你带些!”
凌寒心中大喜,低头一闻,狼叔的口中尚有些酒气,原来也是国酒前辈。
狼叔收拾完毕方要离去,忽然转⾝道:“吃酒误事!吃酒误事!”
凌寒一愣,以为狼叔在教导自己,那知狼叔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凌寒道:“有你的书信,方才喝了两杯,差点忘记,若是年轻时,你狼叔也是手把酒碗脚踩坛的酒量,现在不行了!”说罢,又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凌寒紧忙叮嘱道:“狼叔,划船回去时当心点!你这可是酒驾!”
狼叔笑道:“放心吧,我驾船比走路还稳当哩!”
待那狼叔走后,凌寒看了一眼书信,是铁大给自己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凌寒吾弟:“一别已是数⽇,十分挂念,但想到兄弟能得沈庄主亲传神功,出关之时,必定修为精进,实为幸事!神兵堂进⼊正轨,铁心已查明害我门徒之罪首,乃是那鹿灵贼寇!铁心恨不生食贼⾁,活饮贼⾎。好在尊师沈庄主答应相助破贼,已定下计策,只是还需等待时⽇。待吾弟出关之时,便是我等大仇得⾎之⽇!期待与弟再次携手,报仇雪恨!赖二位神医相助,铁心伤势已大愈,望弟潜心修炼,勿以兄伤为念!铁心。”
凌寒看罢,心道:原来那杀害神兵堂弟子的凶徒竟然是那鹿灵岛之人!凌寒想到那⽇在神兵堂,那鹿灵岛的使者要打造兵器,而铁大未允,定是那鹿灵岛的使者怀恨在心,差人暗施毒手!那鹿灵岛的使者还一味的说沈庄的不是,在风月阁中,他的妹妹也说过全家遭到沈庄害迫,这却不知是真是假。
恩师沈嘲宅心仁厚,怎么能是那种仗势凌人之人?
凌寒暗想,定是那鹿灵岛的贼人⾎口噴人,再不就是有人暗中假借沈庄之名,行那龌蹉之事,以此来陷害沈庄,污蔑师尊的名声。待自己出关之后,还得去趟风月阁,找那鹿灵岛使者的妹妹小曼,当面问个明⽩,此事定要查个⽔落石出,以洗师门之冤!
凌寒想罢,便又将噴香的腿摆好,自己回到那蒲团上打坐修炼,想等那小娃娃的到来,只是一直等到⽇落,也没有见到那小娃娃的踪影,凌寒只好失望的度过一个难眠之夜,心里満是內疚。
捱到天明,凌寒在院子练习完毕,就开始修炼打坐。这几⽇真气修炼的进展依旧缓慢,凌寒也不明⽩,为何那⽇毒气发作之后,真气修炼就像受到影响一般,等到师尊来时,定要请教。
狼叔准时到来,果然给凌寒带来了一坛未开封的好酒,然后着嘴,一脸慕道:“小子,这可是老爷亲自酿的米酒!你小子可真有口福!”
凌寒一听,便想起自己刚到沈庄之时,师尊便是用此酒招待自己,结果自己醉的一塌糊涂,还吐了露琼一⾝,顿时脸上羞得透红,嚅嚅道:“谢谢狼叔!”
那狼叔用手摸抚着酒坛,就像是摸抚着一件无价之宝一般,道:“这可是我找那大管家给你讨的!”
凌寒见狼叔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一二。凌寒于是一掌拍碎了坛口的⻩泥封口,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狼叔用力的嗅了嗅这酒香,砸吧砸吧嘴道:“真是好酒!我这辈子也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酒气!”
凌寒揭去那盖子,又拿过前⽇天宝送来的酒葫芦,端起酒坛,对着那葫芦口便要倒。
狼叔一见,急忙拦住,慌忙道:“小子,你要做什么,那葫芦口那么小,坛口这么大,若是直接倒,定会洒落,要知在狼叔眼里,酒若是洒了,比要命还厉害!洒在地上,便宜了那土地老儿,洒在桌上,桌子又不分香臭!这酒只有喝到人的肚子里,才不蹋糟!”
凌寒看了看那酒葫芦口,想想也是,便将那酒坛放下,把那酒葫芦也放下,深昅了一口气,将手掌贴在了酒坛的壁上,真气轻吐,竟是起一道酒线如同噴泉一般向上涌起,凌寒的另一只手拿起酒葫芦,就在那酒线落下的地方一接,那酒便乖乖的落在了酒葫芦之中。酒也是醇厚,并没有飞溅,凌寒的真气用的也是恰到好处,当真是滴酒不漏。
“妙哉,妙哉!小子喝酒居然也有一手,真是湖⽔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狼今⽇开了眼,佩服,佩服!”那狼叔见凌寒露了一手,也是真心叹服。
片刻,那酒葫芦便已装満,凌寒将酒葫芦盖住,递给了狼叔道:“狼叔辛苦了,这壶酒是小子孝敬酒中前辈的!”
狼叔见到那葫芦酒,一连咽了几口口⽔,一见凌寒递过来,刚想接,又连忙推却道:“凌公子,这怎么使得!万万不可!”
凌寒笑着将那葫芦酒放⼊了昨⽇的食盒道:“狼叔,多谢了!和小子就不要见外了!”
狼叔満脸笑容道:“这小子!真不错!”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赞:“真是好酒!”凌寒一听,知道是⻩金屋来了,心想,果然如他所说:酒香为讯!只不过这讯息传播的速度也是真快,刚刚打开酒封不过瞬间,这人便来了。
凌寒刚要出,就听到狼叔大吼一声:“谁在外面?”
凌寒听到狼叔的一吼,竟是一愣,心道:莫非狼叔不认得这⻩金屋?”只见狼叔神情紧张,忙奔向院子,凌寒也紧随其后。
只是二人到了院子,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狼叔挠着脑袋道:“难道是我昨夜喝的酒还没醒?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小子,你听到了么?”
凌寒刚要说是庄主的朋友,便听到⻩金屋传音⼊耳:“凌兄弟,不必与他言及小可,不然以后便喝不成酒了!”
凌寒听罢,先是一愣,心道:这⻩金屋为何不敢正面示人,莫非不是师尊的朋友?
紧接着又听那⻩金屋道:“兄弟放心,我绝非恶人,只是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行踪罢了!”
凌寒听到此言,便道:“狼叔,我方才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您听错了?”
那狼叔又仔细的在院子里搜寻了一下,喃喃道:“我明明听到有人讲话,怎么会不见了?真是奇怪!”
凌寒问道:“您没有关那顶门么?”
狼叔道:“我明明关好了!小子,前些⽇子,庄主规定,全庄警戒,说是害怕那鹿灵岛的匪类混⼊我庄,所以这些⽇子你也要小心一点,若是看到陌生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好禀报守卫!”
凌寒道:“一定,一定,狼叔放心吧!”
狼叔进屋提起那食盒,又想起了食盒里面就有凌寒给自己的庄主亲酿,脸上犹美滋滋的,拍了拍食盒道:“谢谢凌公子了!”说罢就出了院子,凌寒将狼叔送到了台阶,就听那狼大叔边走边嘀咕:“我明明听到有人在叫,怎么就没人呢?难道是我听错了?吃酒误事,吃酒误事啊!不过今晚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凌寒听着有些好笑,便摇头摇,进了大屋,一抬眼,不由一愣,原来那⻩金屋正坐在那方凳上,朝着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