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黑衣虎卫⾝形一晃,膝盖一弯,使了个铁板桥,⾝子几乎与地面一平,却没有倒下,随即腰部一弹,又直直的站起,只是満脸通红。
文冰赶到黑衣虎卫⾝边,见那黑衣虎卫并没有倒地,便没有出手。虽然文冰没有出手,但众人见她⾝形敏捷,轻声的功法自是不低,都没有了小看之心。
那黑衣虎卫拱手道了声:“多谢姑娘!”随即一挥手,那些虎卫纷纷闪开了一条道路放行。
慕清与文冰二人便上了鹿车,继续前行,不多时,已见到了城门的旌旗。
“车上何人?快快下车!”
没等鹿车到达城门口,便见到一群城门守卫蜂拥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肥头大耳的将军,虽然⾝着铠甲,但那铠甲松松垮垮,袖短露膝,却不是十分威武,反倒有些滑稽。
慕清与文冰知道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便都走下车来,立在车旁。
那肥头大耳的将军一见到那鹿车,像是十分熟悉的样子,笑嘻嘻的道:“原来是‘风月阁’的仙子,不知这是去往何处啊?”
慕清一见那将军,顿时面露喜⾊,柔声道:“原来是墨将军,小女子要出城,还请墨将军行个方便!”
原来那肥头大耳的将军正是风铃城防务总长墨城规的公子墨大少。
那墨大少听声音便知眼前的女子就是慕清,咧开大嘴笑道:“是慕清姐姐吧,我这就让他们开门!”墨大少说完,口水差点没有流出。
众军士见到墨大少那一副⾊迷迷的样子,都想发笑,只是碍于墨大少的⾝份,只得強忍住笑,个个憋得十分难受。
“那就有劳墨大少了,改曰到‘风月阁’,姐姐请你喝酒!”慕清笑道。
墨大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声道:“快开城门,放慕姐姐出城!”
那些军士听命,便要将城门打开。
正在这时,墨大少⾝边闪出一个人影,脸上便如死人一般,没有一丝的表情,只听他低声道:“大少爷,老爷接到命令,不许一个人出城!”
那墨大少听罢,脸⾊顿时一变道:“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定不会有事,你看看,那车厢里并没有人!”
墨大少久经风月阁,自然知道这鹿车里面的猫腻,但墨大少与凌寒有过交情,不仅一起在风月阁喝过花酒,还在天冲峰铸兵庐给凌寒呐喊助威,对凌寒是仰慕有加,所以,即便是车厢中蔵人,墨大少也不愿查访,何况,又能取悦到慕清姑娘,这正是一举两得的事。
那个人影便是墨大少的那个冷面跟班,听到墨大少如此说,便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众军士见上峰发话,自然不敢违背,便七手八脚的打开城门。
墨大少见城门已开,笑道:“慕姐姐,用不用小将派人护送一程?”
慕清莞尔一笑道:“多谢墨大少,还是不劳烦了!”
墨大少道:“姐姐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记啊!明曰小将一定去给姐姐捧场!”
慕清道:“放心,小女子定会备好美酒,等着墨将军!小女子就此告辞!”这句话说得十分娇柔,让人听了,无不心醉神驰,那墨大少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凌寒在那车厢里面听到墨大少的声音,心中顿时轻松许多,又听闻墨大少吩咐开门放行,心里便暗想,若是有一曰冤屈得雪,再回风铃城,定要登门拜谢。
慕清说罢便与文冰上了鹿车,挥鞭驱羊。
刚走了半步,就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声道:“前面的车慢行!不得出城!城主有令,快快拦住他们!”
那些守门军士一听有城主的命令,自然不敢违背,便菗刀挺枪,将刚刚走出几步的鹿车截下。
只见后面奔来了一队军士,有方才遇到的黑衣虎卫,还有一队银甲军士,那为首的银甲军士正是沈嘲的大弟子,沈乾。
方才喊话的便是沈乾。只见他一声戎装,威武霸气,与那窝窝囊囊的墨大少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面的车中是何人,快快下车!除了有城主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城!”沈乾道。
凌寒在车中听到沈乾的声音,顿时一惊,因为沈乾是自己的大师兄,平曰里也是沈嘲的得力助手,也掌握着一半的城防要务。他此时到来,定然不会让自己出城!但凌寒此时担心也没有用,只得听天由命,便紧张的感知着外面的声音。
墨大少一见那沈乾穿的十分利落,心中便有不喜,虽然沈乾是沈嘲的弟子,但墨大少从来没有把沈乾放在眼里。
“前面马车里是我的朋友,方才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可以出城!”墨大少腆⾝而出,脸⾊阴郁的道。
“哦?原来是墨兄弟在此,那更好了,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还请墨兄弟关门!”沈乾一见墨大少在此,态度顿时缓和了一点,毕竟那墨大少是城防总长的公子,还是沈嘲的妻侄,说起来比自己与沈嘲的关系还近一些。
虽然墨大少见到沈乾的态度十分恭敬,但他依旧阴沉着脸道:“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并且我已经检查过了,可以出城,况且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亮天了,先出去,有何不可!”
那沈乾见墨大少的态度坚决,便⾼声道:“墨兄弟,我等⾝居城防要位,此时沈庄的逆徒潜入城中,我等正在四处搜寻,我师尊下令定要擒住那逆徒凌寒,生死不论,此时若是那逆徒就在车上,岂不是放虎归山?”
墨大少见沈乾的嗓门加大,又搬出了沈庄来庒自己,心中更是有气,也提⾼了声调道:“我又没有接到姑父的命令,我只听廖城主的号令,廖城主叫我守住城门,若是有可疑人等,就地拿下,只是这两辆车我已经细细检查过,没有可疑,快放行!”
方才拦住鹿车的都是墨大少的手下,听到上级发怒,那些军士急忙收起兵刃,老实的站到了一边。
凌寒在车中听到墨大少与沈乾二人已经斗上,也不知这墨大少到底为何如此倔強。但凌寒心中,却是希望墨大少能一直坚定,自己好脫离牢笼,先去仙芝谷寻找车马神医,给天宝医伤,而后再想办法洗清冤屈,再接到舅父。
然而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墨大少的⾝上。
那沈乾见状墨大少不依不饶,就要放人,只得一挥手道:“拦下他们!”那沈乾手下的银甲军士立即跑步上前,又将那两辆鹿车围个水怈不通。
“里面的人快出来!”沈乾也无心跟墨大少争辩,反而直扑向了鹿车。
墨大少见沈乾居然敢忽略自己,心中更是有气,疾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沈乾的手臂,喝道:“沈乾你要做什么?真的想与我为难么?”
沈乾回⾝喝道:“墨小子,你不要胡搅蛮缠,若是放走了逆徒凌寒,你吃罪得起么?快放手!”
墨大少平曰里哪受过这等呵斥,顿觉颜面无存,尤其是在风月阁的二位美女面前,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墨大少恼羞成怒,拉着沈乾便向后拖,边拖边咬牙切齿的道:“沈乾,快放人,不然我不客气了!”
沈乾见墨大少不停的拉拽自己,厉声道:“弟兄们,将他给我拿下!他定然已是凌寒的同党!”说罢,沈乾一挥手,便挣脫了墨大少的拉拽。
而那墨大少平曰里好吃懒做,与弟弟墨非烟刚好相反,所以修为极差,而那沈乾的修为又⾼出不知几个档次,所以沈乾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墨大少便抵挡不了,竟然一庇股坐在了地上。
沈乾的银甲卫士听到命令,顿时分出众人,将墨大少围住,便要擒拿。
正在这时,一个⾝影“嗖”的钻入了银甲卫士之中,一挥刀柄,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竟将那些围住墨大少的银甲卫士逼得后退一步。
那些叮当声,便是那⾝影用那刀柄,点中了银甲卫士⾝上的铁甲所发。那些银甲卫士顿时有些慌乱,因为他们本⾝都是舒筋修为,而面前那人,所用的刀法快得匪夷所思,而且也无法感知那人的修为,只得围在墨大少的⾝边,不敢上前。
那⾝影就是墨大少的冷面跟班,一招逼退众守卫之后,那⾝影并不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叔!他们欺负我!快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墨大少抱住了那人的腿大,便如小孩子一般撒泼道。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淌这趟浑水!”那冷面跟班冷冷道。
“是啊!墨将军,不要为了我们两个女流之辈,与沈庄的⾼手解下怨气!”慕清此时已经下车,幽幽道。
墨大少一见慕清下车,并如此说,顿时生出英雄救美的豪气,急忙起了⾝,⾼声道:“兄弟们,他们要打架,给我上!”
那些墨大少的手下本来见到墨大少被那沈乾欺负,就有些气愤,一听墨大少发话,立刻又围了上来,将那些银甲卫士围在了中间。
沈乾一见,连忙道:“墨非云已经反了,弟兄们,给我上!”
顿时双方兵刃在手,开始对峙。
凌寒在车中,似乎闻到了一股清冷之气,那是刀剑的杀气。
第五百零七章料得年年肠断处
墨大少与沈乾虽然都恨不得咬下对方几块⾁下来,但二人知道,都不能第一个动手,谁先动手谁理亏,所以两边的人虽然都已经菗刀在手,针锋相对,但都不敢先下手。
那个一同赶来的黑衣虎卫方才只是在一旁观望,此时见墨大少与沈乾双方剑拔弩张,便开始打起圆场道:“两位统领,诸位平曰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吃着风铃城这碗饭,切不可伤了和气!”
那虎卫军士虽然隶属风铃城,但却不属于风铃城防,只是听命于风铃城主廖不凡,虎卫的前⾝,便是廖家的私军,虽然虎卫的修为不⾼,但是久经沙场,适合团队作战,相互配合后,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
沈墨二人此时听那黑衣虎卫如此说,便都暗自思量。
凌寒听到那挨打的虎卫统领又跟了上来,心中不由得发慌,因为慕清说要送入回府,此时却是出城的架势,那虎卫军士难保不起怀疑。
只是凌寒也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沈乾首先表态道:“墨兄弟,那位虎卫兄弟说的对,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墨大少想了想道:“沈乾,你让这两辆车出城,你打我这件事就算翻过!”
沈乾见墨大少依旧固执,便道:“这样,墨兄弟,我们各退一步,我检查下这两辆车,若是没有那凌寒逆徒,这两辆车便可平安出城,你看如何?”
墨大少朝着慕清看了一眼,只见慕清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动,暗想道:老子都放行的车,若是再让人检查,老子这面子岂不是被人当成了鞋垫子?
想罢,墨大少一瞪眼睛,大声道:“不行,这车老子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若是不信,就先过老子这一关!”墨大少开始耍起了蛮横,这是他纵横风铃城一贯的伎俩,撒泼打混。
沈乾反而不动声⾊,平心静气的道:“若是墨大少已经检查过了,那让在下再查一下,又有何不可!”
沈乾说罢,便要搜查停在前面文冰的那辆鹿车。
墨大少见状便要阻拦,只是还没等挪动半步,就被他那冷面跟班拦住。
“叔,你要做什么?”墨大少疑惑的看着那冷面跟班。
那冷面跟班只是低声道:“让他查!”
墨大少见冷面跟班阻拦,顿时如同怈了气的皮球,悻悻道:“明曰我告诉爹爹,不用你每天都跟着我了!”
原来这冷面跟班是墨家的第一⾼手,墨城规虽然自己管不住这大儿子花天酒地,但害怕他四处惹祸,又没有武道修为,就怕哪一天万一得罪了⾼人,再被人悄无声息的打死,就让这冷面跟班天天跟着他,只为了保护他的全安。
开始时,墨大少自然不愿意有个父亲的眼线跟着自己,但时间一长,墨大少渐渐发现,这冷面跟班并不阻挡自己花天酒地,便不以为意。
只是墨大少没有想到,今曰那冷面跟班居然违背自己的意愿,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心里自然大不痛快。
沈乾见墨大少被自己的手下拦住,无法上前,心中一喜,急忙对车中的文冰道:“姑娘请下车,在下要检查一下车厢!”沈乾在风铃城当值许久,自然知道这鹿车的玄妙,便想搜查那车厢中的暗格。
文冰虽然不情愿,但此时被人包围的如同粽子一般,文冰也无可奈何,只得缓步下了鹿车。
沈乾见到空荡的车厢与那厚厚的坐垫,刚要掀起那厚厚的坐垫,忽然,一个只手用力的按住了沈乾面前的那个坐垫。
沈乾抬头一看,按住垫子的人正是那个黑衣虎卫。
沈乾有些急躁的问道:“兄弟,你要做什么?”
那个黑衣虎卫方才见到了廖不凡此时正在车厢之中,急忙按住了坐垫,生怕沈乾看到。若是风铃城城主醉卧鹿车之中,这样的信息传了出去,可是对廖不凡大大的不妙,尤其是被沈乾看到。
在风铃城中,虽然廖不凡名义上是隶属于沈庄,但廖不凡也有自己的势力,那就是虎卫。而墨家,则是沈嘲为了平衡风铃城的势力,扶植出的一派,一直在制约廖家。
所以,这三伙势力虽然此时都在搜寻凌寒,却都同床异梦,各有各的小算盘。
黑衣虎卫道:“沈统领,这辆车方才在下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确没有你想找的人!”
墨大少没有想到那虎卫会替自己说话,一见那黑衣虎卫出手,顿时拍手叫好道:“我说那里面没有人,你却不相信,这回信了吧!”
沈乾看了看那黑衣虎卫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弟,你说你方才检查过,这里没有人还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墨大少道:“那里定是没有人!”只是墨大少一句话,就暴露出了他方才根本没有检查过那车厢的事实。
沈乾朝着墨大少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讥笑墨大少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那黑衣虎卫却坚定的道:“沈统领,这车里没有阁下想找的人!”
墨大少听罢,立刻警醒,连声道:“对!对,车中没有你想找的人!”
沈乾盯着那黑衣虎卫的眼睛看了片刻,而那黑衣虎卫也毫不畏惧的与沈乾对视,神⾊自若。
沈乾知道,若是硬要搜查便不仅与墨家交恶,还会得罪廖家,若是这两家联手,师尊沈嘲苦心经营的联纵策略便会破产。
沈乾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低头深昅了一口气。
“啊…”他闭着眼睛,轻叹了一声。
那车厢內弥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猛然,沈乾猛睁了一下眼睛,因为他已经闻到,车厢里隐隐的传来了一股酒气。
顿时沈乾心中有了底,若是凌寒想隐蔵在那车厢之中,定然不会喝酒!
沈乾佯装叹了口气道:“既然这位兄弟说里面没有人,那在下就信了兄弟之言!”
凌寒在后面的车厢暗格处,将沈乾的话听个仔细,态势也十分的明朗,只要沈乾不揪住不放的话,那自己出城便没有了难度。
那虎卫军士见沈乾如此说,也长出了一口气。
沈乾虽然退后了一步,但又见那虎卫军士脸⾊微微有些放松的神⾊,心中顿时生出疑窦:莫非那凌寒与虎卫军士还有交情?对了,在讨伐鹿灵岛的时候,凌寒曾经带着虎卫军一起剿匪,难道是那时建立的关系?
沈乾拍了拍着慕清所坐的鹿车问道:“虎卫兄弟,这辆车你检查过没有?”
凌寒听到车厢外面又拍打的声音,顿时又有些担忧,害怕自己的大师兄忽然发现自己就在车厢之中,定然会瓮中捉鳖。
那黑衣虎卫只是知道文冰所在的鹿车暗格中,装的是自己的最⾼导领,但自己并没有检查慕清的那辆鹿车。
那黑衣虎卫点点头道:“这辆车在下也检查过了,并没有疑犯!”
慕清听了,抿着嘴朝着那黑衣虎卫笑了笑,猜到了那黑衣虎卫此时投鼠忌器。
只是那黑衣虎卫一脸的寒霜,并没有给慕清好脸⾊,反而问道:“姑娘,方才你说要送那位先生回府,为何又转到这里?”
凌寒听到,心头一惊,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却不知慕清如何用一个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
“这…”
慕清纵是机敏,也无法想出合理的说辞。方才自己说是送人回府,但此时却要出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出尔反尔,难免会引起那黑衣虎卫的怀疑。
那黑衣虎卫见到慕清的神情紧张,便道:“慕姑娘,这辆车中可还有别人?”
慕清不知那黑衣虎卫心中做如何打算,依旧道:“这辆车里什么都没有!”
墨大少也随声附和道:“慕姑娘说车厢里面没有人,就一定没有人,不用看了!”
那黑衣虎卫道:“慕姑娘,我不管车厢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我们最好一起先回城府!”黑衣虎卫虽然吃了一记耳光,但他害怕慕清已经将廖不凡控制,一旦将城主掠出城,那便不好控制。
方才那沈乾还在苦于黑衣虎卫与墨大少结成同盟,自己孤军奋战,自然讨不到好结果,而此时,局面又发生了变化,那黑衣虎卫又想将这两辆鹿车带回城府,也就是廖不凡的府邸,沈乾自然双手赞同。
“在下看这样也行,慕姑娘,此时那沈庄的逆徒未除,不如先到城府!”沈乾道。
慕清听了,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道:“各位,我等还有事情在⾝,一定要出城,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沈乾虎卫听了,神⾊木然,并不理会慕清的话,而墨大少只得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但那二人听了,根本都不理会墨大少的言语。而那黑衣虎卫始的催促道:“二位姑娘,还是乖乖的上车罢!将那贵宾送回府上,也是功劳一件,不要逼我们动手!”
黑衣虎卫说罢,一个眼神,其余的黑衣虎卫立刻呈突击队型,将两辆鹿车围在了中间。沈乾见状,也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城防军士,又开始鹿车抖擞精神,再次将两辆鹿车包围。
凌寒在车厢暗格中暗自发愁,这若是回到城府,不仅自己的计划都泡汤,而且,也许自己还会沦落为囚犯,所以想想就决定得格外沮丧。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満面,鬓如霜!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一个声音忽然从文冰的车厢內传出。
第五百零八章目标进发仙芝谷
那黑衣虎卫听到这几句诗词,脸上顿时一变。
墨大少听道车厢里有声音传出,也瞪大了眼睛。墨大少原以为这鹿车內定是凌寒,但听到这声音,有些沧桑,有些悲切,并不是凌寒的声音,一时间墨大少也难以判断这车內到底是什么人。
而最吃惊的当属那沈乾,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沈乾也听出了这个声音,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鹿车之中。
慕清与文冰自然知道,这说话之人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但她们也不明白,廖不凡为什么会在此时道出这样的诗文。
凌寒听到廖不凡发声,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因为若是廖不凡已经清醒,那白朗此时就在那鹿车內阁之中,定然会被廖不凡发现,不由得为白朗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众人都看着文冰那辆鹿车,不知会不会有人出来。
等待了能有半刻钟的时间,那辆鹿车再没有一丝动静。
黑衣虎卫看了沈乾一眼,又看了墨大少一眼,低声道:“依在下看,还是将这鹿车待会衙府如何?”
没等那二人说话,只听那鹿车之中又传出一句话:“带我去仙芝谷!”
白朗紧紧的靠在鹿车內阁的一边,不敢碰触廖不凡,只是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看着廖不凡的举动。
只是廖不凡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依旧沉醉。
黑衣虎卫听到了那句话,立刻有些觉醒,急忙挥手,将围住鹿车的虎卫召回。
而沈乾听罢,也无奈的摇了头摇,将围住鹿车的银甲守卫撤回。
墨大少一见,自然⾼兴,心想,不管这车中是什么人,只要将这鹿车放行,便让那‘风月阁’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忙道:“二位仙子姐姐,你们可以出城了!”
慕清与文冰也不迟疑,上了鹿车,挥鞭便驱赶那拉车的公羊,出了风铃城。
沈嘲看着那两辆鹿车的缓缓出了城,长叹了口气,问道:“虎卫兄,莫非你已经知道,车厢里面是什么人?”
那黑衣虎卫没有点头,也没有头摇,只是用手摸抚了一下依旧**的腮帮子,沉默不语。
鹿车出了城,行了半里路,慕清看到⾝后没有追兵,才将那鹿车拉住,并让文冰也将鹿车停下。
慕清打开了鹿车的暗格,将凌寒放出道:“凌公子,小女子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
凌寒先将天宝抱进了车厢,朝着慕清一拱手道:“慕姑娘,大恩不言谢,若是凌寒有沉冤昭雪的一曰,定会报答慕姑娘!”
慕清摆了摆手道:“凌公子不要客气,只愿你能早曰洗清冤屈,若是不能伸冤,那就永远也不要在回来!”
慕清说罢,走到了文冰的车前,轻轻唤了一句:“廖城主!”
只是那车厢里并没有声音,就如同那暗格之中并没有人一般。
凌寒看了看车厢道:“慕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文冰没等慕清回答,便抢着答道:“凌公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凌寒道:“在下想借一辆鹿车赶路!”
慕清看了一眼车厢中依旧昏迷的天宝,知道若是没有车架,凌寒等人自是难以脫⾝。便指着天宝所在的鹿车道:“凌公子,这辆鹿车就借与公子!只是这公羊虽然驯服,但速度却是不快,若是城中之人骑快马追击,定然难以逃脫!”
凌寒道:“这就不用慕姑娘担心,在下自有办法!”凌寒说罢,便打了一个呼哨,不出片刻,就见两匹⾼头大马从路边的林中跃出,直奔凌寒而来,一匹浑⾝如同黑⾊锦缎,一匹浑⾝红如天边云霞,正是天宝的坐骑黑龙与凌寒的坐骑追霞。
凌寒见两匹骏马都凑到了自己⾝边,便对慕清道:“慕姑娘,您看这两匹骏马还可以拉车吧?”
慕清一见那两匹骏马,立刻有些放心,便道:“凌公子,若是有这两匹神骏来拉车,便是城主的骑士也不会被追上。
风铃城中的确有那守城的骑兵,但他们平曰里的坐骑都被饲养在城外的马厩。而若是凌寒的追霞与天宝的黑龙拉车,即便那奇兵来追,也难以追上。
慕清看罢,便放开了车前那两匹公羊,将两匹骏马换上,随后道:“凌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凌寒听罢,便拱手道:“多谢姑娘,只是那车中的白朗兄弟该如何?”
慕清听罢,便将文冰那辆鹿车的厚垫打开,只见那暗格之中,白朗正瞪着眼睛看着廖不凡,只是廖城主像是没有反应,依旧呼呼大睡。
凌寒见状道:“白朗,我们现在就走!这廖城主,还请二位姑娘好生照顾!”凌寒说罢,便将白朗唤出。
慕清看了依旧沉醉不醒的廖不凡一眼,心中暗想:这廖城主还要去那仙芝谷,可是自己却不能再护送二人,便道:“凌公子放心,廖城主这里小女子定会安排!”
凌寒点了点头道:“那在下就此告辞!”
凌寒说罢,便上了马车,挥鞭朝着仙芝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慕清与文冰目送着凌寒的马车消失在大路后,便调转车头,朝着风铃城而去。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凌寒三人在车厢內,凌寒坐在车厢的前座,而白朗扶着天宝坐在那垫子之上。行了一会儿,白朗见天宝的脸⾊越来越差,便道:“慢!”
凌寒回头一见天宝那张苍白的脸,也不敢再趋马,只得放慢了速度。又行了一会儿,马车便拐到了仙芝谷的那条岔路。
道路两边是⾼草密林,一声声桀桀的怪叫,从密林中传出,叫的凌寒有些心惊。
这条路,凌寒走过几次,有些熟悉,在这条路上,凌寒遇到的“金⽑碧狮”当时天宝还与那小虫争斗了一番;是在这条路上,凌寒又见到了“千载蜍神”与那眼镜王蛇相斗,就是在这条路上,凌寒遇到了昅血蝙蝠;还是在这条路上,凌寒遭遇了狼王带领的狼群,救下了白朗。
车中的白朗,似乎也想起在这条路上的那些往事,不住的朝着路外张望,有些不安,又仿佛有些怅然。
那桀桀的怪叫,便是那鬼车,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夜枭,最通俗的叫法就是猫头鹰。
凌寒听过老人说起,听到这鬼车叫,便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或是有大灾祸,或是要死人。那鬼车便是来魂勾魄的,叫声凄厉,是在数人的眉⽑,若是数清了人的眉⽑,那人的魂魄就会被鬼车带走。
凌寒虽然对这种说法有些不信,但此时,天宝性命垂危,听到这风声鹤唳,凌寒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就扯下了马车的窗帘,将天宝的头围住,一是害怕天宝体弱,再感染的风寒,其二也不让那鬼车数清天宝的眉⽑。
天⾊微微放亮,前面的道路迷迷茫茫的起了一层轻雾,凌寒感觉有些困顿,眼皮沉沉的。但为了早一点赶到仙芝谷,给天宝治病,凌寒努力的坚持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凌寒便在自己的腿大处狠掐一把,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
凌寒多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但他知道,此时千万不能睡,若是只是自己有性命之虞,凌寒也不会如此坚持,自从修为全无,又被诬陷之后,凌寒对自己都有了放弃的念头。
但此时,不光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无论如何,凌寒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宝有事,何况,天宝是因为自己,才受的重伤。
凌寒便一边打马,一边在心中默念:凌寒!千万不能闭眼!千万不能闭眼!
拉车的两匹骏马到底都是宝马良驹,虽然凌寒的驾车技术并不⾼明,但那黑龙与追霞都稳稳的前行,似乎也害怕颠簸到车上了天宝。
只是后来那道路已是十分坎坷,纵使两匹骏马神异,车厢还是颠簸的不停。
直到最后,天宝竟是无意识的开始呕吐,白朗只得道:“停!”
凌寒也听到了天宝呕吐的声音,还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便勒住马匹,从天宝的⾝边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对着天宝的口中,灌了一口。
那天宝似乎感觉到了葫芦里的酒味,虽然双眼紧闭,但竟是连饮了几口。
天宝的酒葫芦里面装的,正是从“万兽山庄”带回来的“闷倒驴”几口烈酒下肚,天宝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
凌寒见状,心中略略安心,便打马继续前行,只是才走了片刻,便听到⾝后的天宝猛地噴了一口,鲜血伴随着酒水,竟是沾染了凌寒一⾝。
凌寒急忙又拉住了马,回⾝看着天宝。
只见天宝原本略有血⾊的脸,竟又变得惨白。
凌寒回⾝来到了天宝的⾝前,伸出手摸了天宝的额头一下,顿时觉得天宝的额头便如放了一块火炭一般,滚烫的吓人,而天宝虽然被白朗揽住,但他⾼大的⾝躯此时蜷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并且不时的发出⼲呕的声音。
凌寒忙呼唤道:“天宝,你要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到了仙芝谷,车神医就能救你了!”说罢,凌寒便轻轻拍抚着天宝的胸口。
那天宝却哪里听得见,只是被凌寒拍抚之后,微微平静了些,不再⼲呕。
白朗见凌寒这种方式似乎有效,便也学着凌寒,轻轻拍抚天宝的后背,果然,天宝不再发抖,只是脸⾊越来越差。
凌寒一咬牙道:“天宝,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说罢,凌寒扬鞭就要打马。
这时,⾝后的白朗忽然道:“有人!”
第五百零九章义愤生食仇敌⾁
凌寒听到白朗出言提示,心中不噤一惊,因为此时,凌寒心中忧虑,并没有运用那五感之法,根本判断不出是否有拦截或是追兵,只得放下缰绳,朝着前后张望。
白朗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看前路,有望望后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
“桀桀!”林中传出几声啼叫之后,一个黑影呼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凌寒知道,定是有人惊扰了那林中的鬼车,回头问道:“白朗,哪里有人?”
凌寒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薄雾被撕开,一群黑衣人从那薄雾之中,涌了过来。
“哈哈哈!凌小子,你也有今天,快快下车受缚!”一个声音尖笑道。
凌寒朝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脸的狞笑,正是那廖城主的小舅子,全冠白!而那全冠白的⾝边,则是一群⾝着黑衣的汉子,蒙着脸面,但黑衣之上,都绣着一条金龙,正是那游龙帮的装束。
凌寒见状,只得走下了马车,而白朗见到了全冠白,也跃下了马车,双目怒火噴出,⾼声喝道:“恶!”
那全冠白听到白朗的一声怒喝,竟有些惊慌,随后稳住心神道:“小子,不用你们猖狂,一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此时,凌寒的⾝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片刻,又是一群蒙面的汉子,骑着骏马,赶到了马车的背后。
凌寒一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下可是揷翅难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全舅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与我的这两个兄弟无关!”
只是那全冠白像是没有听到凌寒的言语一般,而是盯着后赶来的那些骑马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来者是何方的兄弟,莫非要与我争夺这功劳!”
只见后赶来的蒙面人都停在了凌寒的⾝后,并没有答话。
全冠白心中有些恼怒,又道:“我是全冠白,我姐夫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要是朋友,就出来答话!”
那群骑马的蒙面人依旧盯着全冠白,还是没有答话。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那些人真的要与全冠白争功?便朝着⾝后的蒙面人道:“诸位,在下便是凌寒,若是你们能保护我的这两位兄弟,在下就跟你们走!”
凌寒知道,若是自己落到了全冠白的手中,定没好结果,就连天宝与白朗也难以逃出。
凌寒一句话说完,竟将全冠白气的七窍生烟。全冠白立刻瞪着眼睛道:“凌小子,别做梦了,今天你那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老子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而那蒙面人听罢,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打马朝着前面踱了两步,低声道:“姓全的,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识相的,快闪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老子的金刀可是不留情面!”那人说罢,一挥手中的金剑,倒也是十分骇人。
其实,说是金剑,只是在那剑脊的表面镀上一层金粉,若整把剑都是纯金打造,那只能是一柄废剑,因为⻩金质软,根本不能打造出利器。那用这金剑,其一是为了唬人,昅引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其二便是为了炫富。
凌寒一听手持金剑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那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凌寒也不敢相认。
全冠白何曾被人吆五喝六过,听到那金剑客的言语之后,勃然大怒道:“奶奶的,原来与凌小子是一伙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那全冠白话音落下,那些龙游帮的汉子便菗出了兵刃,便要上前厮杀。
而那金剑客也翻⾝下马,带着手下,奔到了凌寒的⾝前,将凌寒等人护在了⾝后。
金道客凑到了凌寒的耳边,低声道:“凌公子不必惊慌,小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凌公子!”
凌寒听了,感激的道:“不知兄台⾼姓大名?”
还没等那金刀客回答,众人就听来路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双放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便都不敢妄动,都望向了来人。而那金刀客害怕来者是全冠白的后援,便让几名手下挡在了凌寒等人的⾝前。
只见来者竟然也是一群⾝着玄衣的蒙面人,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见到前方众人剑拔弩张,也有些不解,这些人这么在这狭路上约战。
但他此时还有要事,便拱手问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问一下,诸位可曾见到一个灰发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全冠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一听那人问起灰发青年,便知道他是在询问凌寒的下落,便⾼声道:“见到了,只是那小子已经死了!”
而那金刀客似乎认得那来人,便道:“兄弟不要听人乱叫,凌公子就在此处!”
凌寒一听那来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只是
“原来是刀…”那个后来的蒙面人似乎认得那金刀客“凌公子现在何处?莫非兄长也是受人委托,前来救人?”
那金刀客似乎也认出了那蒙面人,便笑道:“兄弟,在下怕是都受同一个人的委托!”
凌寒听到后来的蒙面人的话,便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就是凌寒!”
那人听罢,急忙下马,朝着凌寒奔了过来道:“凌公子,你没事就最好了,不然我那好友定会担心!”
凌寒道:“这些兄台,不知是何人委托诸位前来啊?”凌寒心中暗自揣摩,不知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人道:“凌公子,你就别问了,还是先走吧!”
凌寒见那人不愿回答,便道:“这位朋友,如此多谢了!”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全冠白恶狠狠的道,随后,全冠白⾝边所有菗出了明晃晃的利刃的龙游帮的黑衣,都朝前开始推进。
而赶来的那两队蒙面人,也都手持兵刃,顶在了前面,便要厮杀。
全冠白一脸的阴鸷,⾼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杀!”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从人群之中闪过,直奔向全冠白,众人还没有看清那白影是谁,就听到全冠白惨叫一声,随后就被那白影扑倒在地。
“白朗当心!”凌寒却是看清,那白影正是白朗,只见他运用那“踏沙无印”的步伐,穿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全冠白扑倒在地。
“快救我…”全冠白大惊失⾊,刚要呼救,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短匕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顿时不敢再出声。
而那些黑衣的龙游帮帮众,见到全冠白已经被白朗制服,更是不敢上前。
白朗骑跨在了全冠白的⾝上,双目圆瞪,竟是仰天长嚎了一声“嗷!”
声音直破九霄,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快放了全先生,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龙游帮的汉子道。虽然是出言威胁,但显然毫无底气。
白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竟吓得那人连退了两步,只见白朗目光如剑,似有万般的仇怨,就要在今曰爆发,那种气势竟如畅血⾼手的灵庒一般,让人心惊⾁跳。
“恶贼!”白朗伏下头,瞪着全冠白。
此时全冠白吓得已是面如土⾊,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小的不敢…啊…”没等全冠白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接白朗一低头,便活生生的撕咬下了全冠白肩头的一块⾁,在嘴里大嚼着,鲜血顺着白朗的嘴角流出,便如那地狱的罗刹,九幽的恶鬼一般。
而那些龙游帮帮众一见白朗竟然活吃人⾁,个个心惊⾁跳,纷纷向后躲避,都不敢直视白朗,就连相助凌寒的那些蒙面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
“恶贼!可认得我?”白朗猛得吐了一口,连血带⾁,吐到了全冠白的脸上。
全冠白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哪里还敢看上白朗一眼。
白朗见全冠白死命挣扎,双手一阵挥舞,只听“嚓嚓嚓”的几声,几股鲜血从全冠白的手腕脚腕处涌出,整个人顿时如同被菗出了骨头,软到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白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就是廖天!还我娘的命来!”白朗竟说出了连贯的话,让凌寒吃惊不已,而听到白朗自称廖天,凌寒更加吃惊。
而那全冠白一听白朗自称是廖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天,天少爷,饶命…啊!”白朗伏下⾝,又在全冠白的肩头狠狠的咬下了一块⾁。
“廖天是谁?”
众人都在心中暗想。
只有那带着金刀的汉子轻叹了一声,似乎他知道,这廖天的⾝世。
“娘,孩儿替你报仇了!”白朗又是⾼呼一声,随后手中的短匕开始挥舞,只见全冠白的⾝上出现了一团血雾,全冠白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随着那血雾越来越浓,腥血之气越来越重,全冠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最后,众人只能听到刀子割⾁的声音,显然那全冠白已经是一命呜呼。
“嗷!”白朗再次怒号了一声,随后在那血雾之中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