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有喜有忧(四)
有喜有忧
“大彪子”惊慌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见无赖舅舅擦了一下眼泪,合上张开的大嘴说:爹去了!
“大彪子”听了他的话,手里的碗和筷子骤然落地,眼里流出来宝贵的泪⽔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她弟弟答道:昨晚就觉得上不来气,到了凌晨就断了气。呜!呜!说完又哭了起来。
“大彪子”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下地就要跟弟弟走,福安叫住了妈妈说:妈,穿上鞋再去也不迟呀!
“大彪子”这才想起了还没有穿鞋,速度的穿上一双破旧的鞋,和她弟弟大哭着走了出去。
福安对桂珍说:我也得去看看,姥爷从小很疼我的,再说咱妈是个孝顺的女儿,这回恐怕要伤心死了。
桂珍望着福安说:去吧!家里有我,你放心吧!
刚刚下过雨的路,泥泞得很,鞋勉強能挂住脚,偶尔还会被的泥土拔掉,福安索就把鞋脫了下来,拎着鞋光着脚走,觉轻快多了。
家里桂珍和“歪脖子”他们,没有因为姥爷去世而悲痛“歪脖子”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姥爷家,连姥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福兰他们几个了。
妈妈走了,这几个调⽪家伙,开始抢着吃饭,无拘无束的夹着菜,大口的吃着,桂珍看着天真可爱的弟弟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吃过了饭,福兰对嫂子说:刚刚下过雨,林子里的菇蘑肯定很多,我和二哥去采些回来,晒⼲冬天吃。
桂珍笑着说:好,去吧!不过,要小心呀!千万不要路了。
福兰答应一声就拿着筐,拉着二哥出去了“歪脖子”还有些不想去,被福兰硬拉着走了。
小小的福贵和福全也嚷着要去,被桂珍拦住了,哄着说:你们和嫂子看家怎么样?不然嫂子一个人可不敢在家里呆呢?
两个孩子小,好哄得很,再加上他们拿桂珍这个嫂子,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一般,无论桂珍说什么他们都听。
下过雨的土地润得很,小草天喜地的往出钻,路旁、田地里、都能看到草儿的⾝影。
福兰和“歪脖子”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来到了原始深林前,林子边上都是厚厚的草,不管多大的雨都不会粘上的泥土。
茂密的深林让人感觉到它的威严,林子里的光线很弱,会让人失去方向感,如果注意力太集中采菇蘑,就会不小心路。
树爷爷的手臂很长,也很多,四外伸展,用它魁梧的⾝躯挡住強烈的光,菇蘑才能在它的庇护下自由的生长,菇蘑很幸福,它有树木给它遮,草儿给它当⾐裳,而它像是害羞的新娘,顶着树的叶子半露着脸四处张望。
福兰挎着筐,蹦兵跳的走进林子里,展开她那动人的歌喉,唱着采菇蘑的小姑娘。
“歪脖子”懒懒的跟在后面,不情愿的低下头找着菇蘑的踪影。林子里采菇蘑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偶尔也会碰到几个。
桂珍忙着给没出生的孩子,做棉袄棉,孩子大概在十月份出生,正是冷的时候,别人都是婆婆准备这些东西,桂珍家只有自己准备。
桂珍一针一线仔细的逢着,听见有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付婶来了。
桂珍脸上带着笑容走出来接道:婶子,快进屋,帮我看看给孩子做的⾐服那里不合适。
付婶咯咯!的笑着说:婶子老眼昏花的能看出什么呀!
桂珍笑着说:看婶子说的,那里就老眼昏花了,才这把年纪就说自己老了,要是再过上二三十年那才叫真正的老了呢?
付婶哈!哈!说道:桂珍你可真逗婶子开心,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桂珍连忙,呸!呸!的说:不许婶子说这样的话,将来呀!“歪脖子”和华子的孩子,还指望您给带那。
付婶拿起桂珍做的⾐服看了看说:这针线细的我都看不见,这孩子的手可真巧,等你生完孩子,得⿇烦你给婶子做件棉袄,婶子留着进棺材穿。
桂珍打断她的话说:婶子怎么老说这样的丧气话呀!早准备好也行,只不过做的早些,人活得寿命就长着些。
付婶摇头摇说:“人的命天注定”!活到什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活一天算一天吧!
桂珍看了看付婶的神情说:婶子是不是不开心呀?有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别老是一个人憋在心里,会得病的。
付婶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我家华子,要像你和福兰这样懂事就好了。
桂珍微笑着问道:婶子怎么了?华子惹你生气了?付婶有些顾忌地说:“歪脖子”不在家吗?
桂珍疑惑的回答:没在家,早上和福兰去采菇蘑了。
付婶担心地说:我是想福安和“歪脖子”要是在家,兴许能把我那个侄子撵走。
桂珍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付婶答道:刚来到,就是想娶我家华子,华子不肯,她宁可嫁给“歪脖子”也不会嫁给那个好⾊的家伙。
可是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惯得都能上天,谁拿他都没办法,乡里有些姿⾊的女孩,要是被他看中了,就得去人家里和女孩子一起睡,人家也惹不起我哥,只好暗气暗憋。
桂珍生气的问:你哥哥也不管他?恐怕将来要出大事的,你哥哥的官恐怕以后要保不住了。
付婶愤愤地说:是呀!起民愤,到时候看他不陪着儿子进监狱。可是如今欺负到自家人的头上来了,太不像话了。
桂珍安慰的说:婶子,你放心吧!今晚福安恐怕回不来,就让华子偷偷的来我家睡吧!
付婶⾼兴地连忙点头说:真是谢谢你了!桂珍笑着说:婶子说那里的话,华子如今是自家人,秋天福安还打算给他们结婚那,我这是帮自己的弟弟。
付婶点头说:好好!结婚好!她结婚了,我就少份心。
桂珍忽然想起问:婶子他们俩单独在家里吗?付婶说:是的,大⽩天的他不敢怎么样,就怕晚上,你说我一个老婆子打也打不过他,拉也拉不住,华子来你家我就放心了。
很快到晌午了,付婶告辞回家了,桂珍有些担心付华,离秋天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怎么躲她表哥呢?
此时福兰和“歪脖子”每人挎着満筐的菇蘑进了院子,福兰大喊道:嫂子快出来看呀!都是大菇蘑,可累死我们俩了。
桂珍听见福兰,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放下手里的针线,用手支撑着走出来,果然都是大个的菇蘑躺在筐里。
桂珍惊喜的说:还真是的,这么大得个,你们真行,嫂子都想现在就去才一筐回来。
福兰笑着摸摸嫂子的肚子说:你呀!还是在家里把我的侄子关照好吧!明年我们一起去,今年有你吃的,恐怕你怎么吃都吃不呢?
桂珍看着筐里笑呵呵的菇蘑说:福兰,咱们中午就弄些菇蘑,炒着吃。
福兰睁大眼睛说:好呀!我这就摘菇蘑,烧⽔把菇蘑的毒气赶出来,你来炒怎么样?
桂珍⾼兴的回答说:好,你弄吧!
“歪脖子”放下筐说:可累死我了,我的回屋躺一会儿。桂珍笑着说:二老呀!你还不如福兰,你看看她有精神做饭呢?
“歪脖子”哀求道:好嫂子,你就让我回屋里睡一会吧!我真的很累。
桂珍打趣地说:去吧!看你就长着一⾝懒骨头。
“歪脖子”一听,⾼兴地一溜烟的跑进屋去了。
中午但辣火辣的照着嘲的大地,地⽪像是画家的画板一样,一块;一块⼲的;人走在路上不再有泥粘在鞋上。
树木和花草,还有庄家,都享受着雨后的光。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站在咱在光下,比着看谁长得更⾼。
福兰很快就把饭做好了,桂珍小炒了下菇蘑,大家坐在桌子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他们怕嫂子够不到菇蘑吃,都给桂珍往碗里夹,一家人彬彬有礼,其乐融融。
可能是因为光太強,午后人们都觉得困,脑袋里都是浆糊似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不开。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要过去了,太慢慢地从地平线消失,雨⽔洗刷过奠空格外的蓝,桂珍站在午后看夕西下。
福兰也凑过来说:嫂子每天都这样看不厌烦吗?
桂珍笑着说:如果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而且都是美丽无比的,你会厌烦吗?
福兰不解地说:不都是一个样,太东边升起,西边落,复一⽇年复一年,我没觉得有什么新鲜的。
桂珍打断她的话说:你看西边天空,漂亮吗?你可见过这样的景⾊?
福兰顺着嫂子的手看去,火红太就像掉到大海里一样,把蓝蓝的海⽔都映成了红⾊,周边还有些五颜六⾊的浮云,像是火热但被冰冷的海⽔发出的雾气。
福兰看的有些出神,桂珍看了看她说:傻丫头,怎么样?好看吗?
福兰跳起来拍着手问: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情景呢?
桂珍笑着说:你就是没注意看罢了,地球的美丽,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像这样的云彩叫做火烧云,壮观而美丽。
桂珍和福兰这里正看得⾼兴,付婶哭着走过来说:桂珍不好了,你让“歪脖子”去我家把门踹开,那个畜生把我关在外面,他在里面正扒华子的⾐服呢?说罢,低下⾝拍着腿哭道:这可怎么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