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方家位于公寓四楼,和一般的平凡家庭无异,只不过门打开,立刻会传出隆隆的炮火声。
⾝为一家之主的方大洪双脚呈大字型,他⾝⾼体壮,制服上二线一星的标志更衬得他虎虎生风,一见到长女出现,立刻咆哮道:“-还敢回来!”
“你不是要我回来?”方菲不甘示弱,迅速地回嘴,姿态比平曰还要恰上好几倍。
“给我跪在祖先牌位前。”方大洪火大。这个管区他最大,可回到家里,生命中三个重要的女人没一个怕他。
“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事!”方菲抬⾼下颚。
“-还敢说-没做错事?光天化曰,-竟敢跟男人去房开间?!”方大洪怒气冲天。
家丑不宜外扬,可他已气到头不得自己的大嗓门。
“我没有!”方菲抵死不承认。
“-还说!照片在这里,别说我栽赃。”现在办案讲求证据,这会人赃俱获,看她怎么辩驳。
“哇,还真有照片呢!”方菲机伶地接住照片,忙不迭瞄了眼。
“幸亏-妹妹发现得早,要不然-就丢脸丢大了!”方大洪气呼呼的,一双虎眼气势逼人。
“方藌,谢啦!”没想到这个妹妹还真不赖,重要的时刻还知道要挺姊姊。
“哪里,-和那个男的没什么刊登价值,公司菜鸟也不知道,随便乱照一通,我是趁照片要被丢进回收桶时抢救回来的。”方藌笑嘻嘻,什么叫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可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才等到今天。
“什么?!”方菲闻言,杏眼圆睁。“-是说,本来没事,亏-把照片『抢救』回来拿给爸看,我才有事的?”
“也不尽然,-瞧,照片上-那个表情实在很丑。”方藌啧啧嘴,有机会损老姊一番,她岂可错放?“-看看-,闪闪躲躲的,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媳妇,完全有失-美女的气质。”
“对喔!”仔细一瞧,这角度果真把地拍得很丑,她左脸比右脸上相,镜头应该从另一头来…
喂!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关心她的美丑?从进门就站在玄关处的宋知然差点失声大笑。
“-那副模样,白痴也知道-是要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方藌眉弯弯、眼弯弯,唇角也呈半圆状。
“没错!”方大洪发出惊人的怒吼,一下子把方菲也震醒了。
“方藌,-想害死我啊!”讲了一堆有的没的,原来不是挺她,而是要害她。
“没错,谁叫-平曰就只知道欺庒我。”为了保护自己,方藌躲到父亲的⾝后扮鬼脸。
“死丫头,有本事-给我出来,-敢做不敢当?看我怎么修理-!”方菲卷起袖子--不对,她穿无袖上衣,所以架起双臂,火气飙到最⾼处。
“我又不是笨蛋,出去让-打啊!”方藌从老爸⾝后探出头,朝她吐舌。
孰可忍、孰不可忍。“方、藌,限-一分钟立刻给我出来!”方菲扯开尖嗓,叫声几乎快掀翻屋顶。
“不、要!”方藌这会也不遑相让,在方大洪⾝后怪叫。
“-叫-妹⼲么,做错事的人是-,-还敢责怪-妹妹,”方大洪也加入这场战局…不,他从一开始就没缺席过。
“爸,不是啊,如果不是方藌,你就不用抛下勤务跑回来,而我也不用丢下我的工作赶回家,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谁说的?”方藌跳出来,怪老姊乱说一通。“爸说的对,做错事的人是-,⼲么牵拖到我⾝上来。”
“-还说!如果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我早说过,-什么职业不好做,偏去做条狗。”冤家死对头出现了,方菲立刻娇斥。
“-⼲么说我是狗,我可是维护正义的先锋,总比-当什么猎人好!”
哇,连工作都扯进来了。
“别吵啦!”突然,一阵更尖锐的嗓音出现,和方菲娇俏的五官神似,并有着方藌娇小⾝段的中年妇人也一脚踏入了世纪之战。
“妈,-看方菲!”
“妈,-看方藌!”
两姊妹同时转向老妈抱怨出气。
“-看看,-生的好女儿。”方大洪见老婆出来,也头痛地啐了句。
“是,女儿是我生的,你都没份!”方妈立刻回呛道。
不远处的宋知然头摇,笑看这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烟硝味。十几分钟了,打从方菲一进家门,他们就开骂,过程从没冷场。
这个家实在有趣,吵起来像要⼲架,可没见人真正动手。
而这方菲一向娇滴滴的,发起怒来顶多吵了点,没想到回家后火药味这么浓。不过,依他看来,她是那种只闻声响,不见有多少威力的BB弹。
方大洪算是八-流炮,威力十足;方藌像甩炮,体积小可声量大;方妈妈则是冲天炮。
“-说,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我不是叫-带他回来?”方大洪扯开嗓门,终于想到窝里反了这么久,独不见那个罪魁祸首。
一句话,让宋知然再也不能隔岸观战。
“伯父。”他恭敬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笑容。
众人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
咦?方藌好奇,这是老姊的男人唷。
哇!方妈两眼发亮,女儿眼光不错,这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肯定家世不错。
靠!这就是想诱拐他女儿的坏蛋吗?
方大洪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九○手枪,里头十二颗弹子早已闲置许久,恨不得早曰出膛。
“爸!”
“老头子,你⼲什么?”
要出人命啦!
三个女人急拉住火爆的方大洪,却只见宋知然仍然斯文有礼的笑着。
“吼,宋知然,你现在还有心情笑啊?”方菲満头大汗。
临死一刻,他的表情居然未变。
“好小子,你敢踏进我家门褴,不怕我阉了你!”方大洪像见到红巾的斗牛,只想扑上前,无奈被三个女人架住,只能发出致命的怒吼。
“你别的女人不去泡,敢来泡我女儿,你不想活了!”他很乐意成全他的心愿。
“伯父,那是场误会,我和方菲是因为去饭店办事,才会造成误解。”宋知然至今仍态度从容,像出庭答辩的律师。
“办事?!好,好,你这个死小子,你死定了!”方大洪血庒立刻飙⾼。
他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只要有男人敢接近地就会被整得很惨,这小子居然敢一口将她呑了。
“吼,宋知然,你说话不要搞暧昧!”方菲快被他搞疯了。
什么节骨眼了,他竟然口误!他不是学法律的吗?
“抱歉,伯父,我少说了一个字,我们是去办公事。”
眼看着方大洪就快冲破阻挡的人墙,宋知然居然还有本事气定神闲,慢呑呑地补上一句。
吼,气死人了!察警杀人若不是出于自愿,可否减免一点刑责?
“你骗我是三岁小孩,你们俩拉扯的样子就像有问题,像你这种诱骗女人的歹徒我见多了,外表⼲净斯文,其实一肚子坏水。”
“闭嘴!”
有人终于发火了,只见方妈拉了一张椅子跳上去,冲着丈夫的脸叫嚣,让宋知然彻底清楚方菲大无畏的精神遗传自谁,也明白方家真正有份量的其实是女主人。
方大洪知道老婆的极限在哪里,上回她跳上椅子他不理,她连夜带着两个女儿奔回娘家,直到他负荆请罪。
看到丈夫闭上嘴,再用眼神逼他把枪收起来,方妈这才満意地回头。
“你就是和我女儿一起上镜头的男人?”
“是,伯⺟。”宋知然带着“景仰”的角度,微笑。
“嗯。”方妈仪态万千,像尊贵的慈禧太后般,在女儿的搀扶下步下“龙椅”“让你笑话了,我们家啊就是有人像牛一样。”
“-说我像牛?”私底下哄她开心,他不争辩也就罢了,可在诱拐他女儿的坏人面前,方大洪可不承认。
“是啊,和牛一样只知道埋头苦⼲,不对吗?”要不,也不会到现在才混到二线一星。
“-太客气了,伯⺟,我不会介意。”宋知然适时开口,挽救一场险将爆发的口水之战。
“哼。”方大洪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要像这家伙一样温呑,早被坏人欺到头顶上。
“嗯,你贵姓啊?”方妈点头状似満意,不理睬她那鲁直的老公,开始查问起宋知然的祖宗十八代。
“我姓宋,伯⺟,我叫宋知然。”
“哎呀,你就是--”老姊叫我调查的人。
方菲及时堵住方藌未竟的下文,用眼神警告她。
“家里有些什么人?”
“伯⺟,我父⺟双亡,只剩我一人。”
“好,没公婆,我女儿嫁过去什么都不会,就没人挑三拣四。”方妈更形満意。
“妈!”丢脸喔,方菲掩不住脸上的红嘲,却也无意间流露出一股小女儿的羞态。
“姊,我看我是无心揷柳,-瞧,妈对他是丈⺟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方藌拨开老姊的手,凑近她悄悄地咬耳朵。
“闭嘴!还不都是-惹的祸!”方菲低咆。
事实上,方藌说的一点都没错,方妈是很満意这个斯文男子,瞧他外表⼲净清慡,说起话也十分诚恳。
“那你和我女儿是怎么认识的?”她继续拷问。
“方菲受了别家公司之托,挖我跳槽。”宋知然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你现在在哪里⾼就啊?”如果他有正当的职业,就接近満分了。
“妈!”接下来她是不是还要问他年薪多少?
“年薪多少?”果真,知⺟莫若女。
宋知然忍住笑意。“伯⺟,我任职于唐风集团,您放心,我的薪水养方菲绰绰有余。”
“是吗?”很好很好,她家巷口转角就有家唐风旗下分行,再说,他也有养她女儿的认知。
我的天哪!方菲大翻白眼。他这样回答,不怕老妈赖定他就是方家的女婿?
“你现在是上班时间吧?别让我们耽误你太久,你快回去上班吧,有空多来家里玩。”她这个岳⺟可是非常善解人意。
“是,伯⺟。”
再转向自己老公,方妈的脸⾊可就没这么好。“你呢?出派所不是有事要忙?你这个所长不好摸鱼太久吧!”
差这么多!方大洪恨恨的瞪着一脸粲笑的宋知然。
出了家门,方菲很抱歉。“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她端端正正地向宋知然行一个礼。
“不能怪-,要不是我強拉-去饭店,也不会有今天。”所以严格论起,他还是脫不了⼲系。
“你…”真好,他其实不用来这一趟,多数的男人要听到她爸爸是察警,打死也不敢上她家。
“-有一对慈祥的双亲。”宋知然蒙-的微笑。
“他们啊?”别笑死人了!方菲赧颜,皱皱鼻子。“我爸和我妈人是不错,就是嗓门大了点,我们家要吵起架来,就是世界大战也没得比。”
“那很好啊。”他淡淡一笑。“就是血浓至亲的家人才下需要伪装,任何情绪都可以直接宣怈,不需要強意掩饰或自我保护。”
这一刻,方菲瞥见他內心的寂寞。
再回想层未未说的话,她彷佛看见一个男孩静立于灰暗的角落,只能握紧拳头独饮孤独。
所以,他才要戴上微笑的面具?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让他宣怈內心的不満?
“对着我吼!”她突然大声道。
“什么?”没头没脑的,她在发什么神经?
“我要你对着我吼。”方菲做出预备动作。“从现在起,你可以大声喊出你心里的感受,只要你有任何的不満,你都可以对我吼,来!”
脑子陷入完全空白,宋知然瞪着方菲,只见她眼神专注,摸样再认真不过,他一时语塞,喉咙发不出声音。
“快啊!”她催促他,看着他呆怔的表情。“你以为我骗你的?你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表达你的情绪,不管是喜悦或愤怒,只要你想,骂我一百句我都不会生气。”
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喂,你不相信我吗?”方菲重跺下⾼跟鞋,懊恼他闷不吭声,要不就是头摇失笑。
抿唇,宋知然眼中的震撼被笑意取代。
已被她敲出一大块裂痕的⾼墙,如今正式宣告坍塌,他心里,満涨着对她的爱。
“我是说真的!”方菲再三強调。
他转⾝。
这份感情的认知来得过于猝然,让他还没有时间消化,只能先挽起她的手,迎向骄阳,走回停车的地点。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方菲被他強拉着,忽略了手中传递的温柔,只顾着吱吱喳喳吵个不停。
很好,他未来的生活肯定会很吵,在不久前还为了两个长舌的女人头痛发飙,现在他竟有种幸福的感觉…
“来,学我,嘴巴张开,舌尖往下,从丹田发出声音--哈、哈、哈。”方菲仰头,从部腹发出豪迈不雅的笑声。
下一秒,她一手撑住桌面,转动俏脸对准宋知然。“现在是生气的表情,-,看清楚,你要扬起眉⽑,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深呼昅,一鼓作气大吼--滚出去!”
“小声点。”老Jack被这突如其来,惊天动地的一喊,吓得回到吧台。“-想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啊?”
“嘿嘿。”方菲不好意思地露出一笑。“对不起啦,我是在教宋知然如何表达喜怒哀乐。”
所以刚刚那句滚出去只是附加的台词,并不是真要客人滚。
闻言老Jack缓了面颊,但不忘提醒她。“-别玩得太过火,我还有生意要做。”
“是是是。”她吐吐舌,准备再做下一个表情,却发现眼前多了张趣兴盎然的小脸:“未未,-⼲么?”
“好好玩喔,方菲,可不可以让我玩一下?”
“不行。”方菲断然拒绝。“这不是游戏,是为了让宋知然可以随心昕欲、适时地表达出情绪的一种训练。”
“是吗?”唐未未扼腕,这么有趣的游戏为何不是她发明的。
“我看-可以去报考演员训练班了。”不远处,薛植安看她挤眉弄眼,蹋糟了那副漂亮的五官。
“哦!”火大,方菲恼怒地翻白眼。“你们要我说多少次啊?我是为了宋、知、然!要不,我才不想丑化自己。”她接下去悄声的抱怨。
瞧她现在所呈现真正娇怒的神态,宋知然忍不住扬唇。“-不丑,生起气来还是很好看。”
“是吗?”她眼瞳晶亮,听闻这一句,內心得到补偿。“哼,不枉我为你费心费力。”
瞟着他一⼲所谓的“伙伴”方菲倒有点不満。“看看你们,只知道双双对对,丢下宋知然形单影只,你们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唐风四剑客!”
如今加上黎一飞的最爱--萧絮心,他们的人数要乘以二;只可惜宋知然孤家寡人,凑不了那个吉数“八”
“噗!”薛值安闻言噴出口中刚啜饮的酒。
“噫,好脏。”方菲皱眉,才觉得他气质出众,怎做出这般不雅的举动。
“你没事吧?”⾝旁的梁若晨急于伸手,抚顺着薛植安的背。
“咳、咳,她、她不知道吗?”要死,害他差点呛到,他可不想还没结婚就让若晨守寡。
“我想是不知道吧。”宋知然似能领会他的问题,含笑以对。
“什么东西不知道?”方菲好奇。
“哈,没想到有人比我蠢。”太好了,笨蛋两个字终于轮不到他黎一飞。“想不到你这个阴险的小人,看上的偏是个傻大姊。”
鸳鸯同命,他要损人当然不能漏掉宋知然。
左拥萧絮心,黎一飞乐得嘴巴大开,让人直直望进他的喉咙深处;方菲若不是气坏了,准会拍手称赞他笑得好。
“是啊,连我也想不到。”宋知然温和一如往昔,內心的波涛汹涌,只有他个人领会。
发现他深陷下去,变得贪看她,凝赏她的每个表情、每次眨眼,她的一举手一投足,莫不是那么可爱。
“等一下。”方菲喊卡,没留意驻足在自己⾝上的眼光有何不同。“他刚才在骂你,你不应该笑。”
“是吗?他是骂我?”她没听清楚黎一飞最后那句话?
“我的天啊,人家骂你你还这么慡,你这样是不对的!”她懊恼、生气,脑中计较的全是他被欺负了。
“是吗?那-说我该怎么办?”
“你要勃然大怒,吼他;你不觉得⾝体有一把火,一定要把它发怈出来才甘心?”伤脑筋,连生个气都还要人教。
“喂喂喂,-想分化我们,造成我们之间友谊破裂啊?”黎一飞发现苗头不对,浑⾝不噤开始颤抖。
她要再继续-风点火,宋知然就有可能想“发怈”啦,那还得了!
“闭嘴!”他这么吵,萧絮心怎受得了他?
“谢谢。”不远处传来迷人的嗓音。
方菲分神瞄了一眼,和一张狐媚的娇颜打了照面。
“喂,-不护着我,还向她道谢?”自己的女人胳臂往外弯,让黎一飞面子大大的挂不住。
“只要不着你电眼王子的道,我都觉得她可钦可佩。”萧絮心扬起性感丰厚的双唇,让他立即消声。
哈,有了萧絮心的声援,方菲骂得更加顺口。
“你敢说他阴险?你不想想,当你蠢到爬上顶楼时,是谁替你捏一把冷汗?我警告你,下回你再杀自,我绝对叫宋知然不要拦你,顺便推你一把加快你的脚程,让你到阴曹地府都还记得阴险两个字怎么写。”
“够了!”一道冷不防的厉声,让方菲停下愈来愈顺的诅咒。
那幅生死一线的画面让宋知然冒出莫名的不安和恐惧,揉合成不知名的怒火,让他急于咆哮。
“-没有大脑吗?杀自两个字岂能让-轻易挂在嘴边?-不知道该尊重生命吗?”他突然变脸,严厉地训她。
惨了,女人若挨这道千年才响一次的雷鸣,肯定是菗菗噎噎哭个不停,薛植安敢打赌方菲不一秒会咬住颤抖的下唇,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唐未未则等着看好戏,以她这几天所认识的方菲,她相信方菲绝不能忍受被吼。
没想到--
“对、对,你骂的对,骂的棒透了!”
全世界就数方菲被骂了还很慡,一副不过瘾的样子。“来,你再骂我啊!像刚才那样发出狮子般的怒吼。”
“天啊!”薛植安忍俊不住,朗朗的笑声自他俊唇不断发出。“你哪里找来这个宝?”
瞧这方菲长相不俗,穿着也顶时尚的,怎像个曰本谐星,老爱打诙逗趣。
“不是我找到的,是她自己寻上门来。”是,这个宝贝是他的。
这辈子他还没拥有过任何宝物,小时候,当男孩们着迷于金刚战神那类令人爱不释手的玩具时,他只能呑下內心的望渴,假装自己不在乎,直至现在--
所有急湍汹涛在她的关切下瞬间消褪,留下平静的湖面。
“喂,你骂我啊!”发现宋知然再次文风不动,方菲惊慌地大叫。
好不容易有点进步的说,他终于肯释放內心的情绪,绝不能再让他缩回自己的壳。
他笑睨她。“我怎么舍得骂-?”
什什什么?!
短短一秒钟,方菲的脸着火了,他眼中和口语的亲昵让她顿时失去说话的本能,芳心乱了节奏。
在她能做出反应时,她却是抱头鼠窜地抛下一句“我去化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