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断案奇闻
县令江云辉听了老人哭述,十分生气,心里也有些愧疚:“唉,听起来就像是在鞭打我呀!想不到还有和我一样惧內的人。”他了⾝子说“老人家放心,本官一定严斥那个不孝子和那蛮横无理的儿媳,让他们把你接回家去细心侍奉,今后再也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他面有怒意,一拍惊堂木喊“把被告带上堂来!”
夫二人来到堂上,儿子看见⺟亲流下泪来,儿媳瞪了婆婆一眼不再理睬。
江云辉喝问:“被告,你⾝为人子,理应以孝为先,你⺟亲把你辛辛苦苦养大成人,多不容易呀。你不知好好赡养,还把老人赶出家门,可知罪吗?”
“小人知罪!小人知…”
“大人,我们夫是守法良民,何罪之有?”儿媳⾝在公堂,依然満不在乎,抢过话来说“这老太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让我们赡养?”
“大胆!她是你相公生⺟,也是你的婆⺟,怎能说无关呢,岂有此理!”
“小女子不敢撒谎,大人所言那是几年前的事,我夫俩早已和她断绝⺟子婆媳关系,数年都不来往了。现在,我们和这老太婆是互不相识的陌路人,她来此状告我夫毫无道理,还望大人明查。”
江县令喝道:“一派胡言!⺟子关系生来即有,如何断绝得了呀?你这逆子,我问你,这位老人家可是你生⾝⺟亲?”
儿子看了⺟亲一眼,又看着娘子,眼含泪⽔道:“是小人生⺟…”
儿媳眼睛一瞪,立刻抢过话来:“她已经和我夫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认识这老太婆!”
江县令十分生气,喝道:“刁妇,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认罪呀,既然到了这一步,本官决不宽恕。来人,大刑侍侯!”
“慢着!”儿媳有些畏惧,蛮横的脾气却依旧不改,她眼睛圆睁,不満道“大人,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我们来的时候,在县衙门外见到一位老婆婆,她口口声声说是大人的生⾝⺟亲,听说你并不与她相认,老人十分伤心。请问大人,你⾝为⽗⺟官能这样做,小人们为何做不得?难道这种事还有官民之分吗?我夫俩要是有罪,那大人岂不也成了有罪之人?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大人三思呀,不要冤枉了小人,更不要玷污了大人名声。”
想不到,刁妇还有这一手,弄得江县令很不自在,看来也是有备而来呀。
江县令心里一惊,立刻怒道:“胡说,本官的⺟亲早已过世,我怎会做出这种忤逆之事,真是该打!你们夫刁蛮无理,待老人,要是不对你们这样的忤逆之徒加以颜⾊,就不知王法的厉害!”
那忤逆之子吓得⾝子,急忙求饶。
儿媳心中畏惧,却不服气:“大人,你认为我夫俩做得不对,大人不要亲娘该如何解释?那⺟女俩一路奔波到此,却被大人拒之门外,和大人比起来,我们可是远不及呀。还请大人先不要动刑,小女子想听一听这是何道理,又属于孽王法。”
“休要胡说八道,本官已言明,决不是你们所想之人。”江县令既生气又心虚,他想了想说“好吧,本官暂且不对你们用刑,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多谢大人!”儿子叩头拜谢。
儿媳并不理睬,面露不満,也很不屑。
“你们能否把老人接回家中赡养?”江县令问。
“这…”儿子看着娘子,不敢自作主张。
儿媳一瞪眼睛,哼道:“不行,怎能让这不相⼲的人去家里呢,这不是要添许多⿇烦嘛。还是大人做得对,不该认的就是不能认!”
江云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道:“真是难以教化的刁妇!我已猜到你们会如此,否则也不会闹到大堂之上。也罢,也罢,本官既然话已出口,就不会对你们用刑,也不想按罪量刑把你们关⼊大牢。”他轻蔑地笑了笑,又说“这样吧,本官好事做到底,今后你们夫不用再劳作,也不用赡养这位老人,每⽇吃喝由本官供给,你二人就在闹市处游玩观景如何?”
咦,江县令对这忤逆夫非但不予治罪,还如此照顾,难道真是同病相怜吗?
那夫俩也十分不解,互相看了看,又疑惑地看着县令,不知是何用意,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县令说:“好,你们夫俩既然没有疑义,就这么定了。要是如同一般的游玩,既平淡无奇又没有趣味,还是有点儿花样好一些。本官要把场面搞得热热闹闹的,让你们夫二人风光风光,好好地扬一扬名,你们觉得如何?”
他二人依旧不解,无言以对,不置可否,还在疑惑地看着县令大人。
“好,既然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我让部下给你们打扮一下,也好显得与众不同,让你夫真正感受到难得的荣耀。”县令江云辉笑容可掬地说着,看上去既关爱又亲切。
这哪是审案呀,就是在唠家常,不但被告満心狐疑,愣愣地看着他,衙役们也听得云山雾罩,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县令大人。不动刑,不加罪,倍加照顾,还要和被告商量如何处置,这种审案的方式别说没有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江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县令依然満脸笑意,和蔼地说:“你们夫俩放心吧,本官已说过不动刑不加罪,决不会食言,既不会受⽪⾁之苦,也没有劳作之累,只让你夫二人为本官出点儿力,开导一下众百姓。每天,把这刁蛮女子捆绑起来,你这忤逆之子牵着娘子,一边敲锣一边讲述不赡养⺟亲之‘美德’,以教化县里的百姓。这样,你们既观了景,百姓们也得到教化,看了热闹。如此一天一天地下去,本县就不会再有忤逆之事,定能成为歌舞升平之地,这可是件大好事,你夫二人更是功不可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