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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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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不见,于伯⽗、伯⺟风采依然,在这对才貌出众、雍容华贵的壁人⾝上,找不到岁月痕迹,和花小藌记忆中的两人所差无几。

  这也难怪,他们当年十八岁便当上⽗⺟,屈指算来,现在才不过四十出头而已嘛。

  花小藌战战兢兢地放下茶杯,退了出去,把客厅留给于家三口,想到刚才被伯⽗、伯⺟看到那种“不雅”场面,她便感到汗颜,他们对她一定没什么好印象了。

  室內维持寂静无声,好像没人故意破坏这份沉默,聚少离多的于家三口,感情一向处于冰点。

  于纯然留学以来一直住在寄宿学校,他的成长过程没有⽗⺟,只有钢琴陪伴,长大后理所当然过着‮立独‬生活,儿子和双亲见面不多,感情自然疏离淡薄。

  其实于家⽗⺟向来不会管着儿子,只要他朝着理想前进,稳步踏上一流演奏家之路,他们不会过问他的生活,如果此次不是儿子无故失踪,音乐生涯岌岌可危,他们也不会回来找他。

  风度翩翩的于⽗看着容貌酷似自己的儿子,他年少时也曾失放纵过,挣脫不开被喻为天才的枷锁,每次上台公演都不容许缺失永无止境地追求完美、超越自我的‮求渴‬与庒力,终于把自己弄垮。

  这些过来人的经验,他很想和儿子分享,好好劝导开解他,并帮助儿子重新振作起来,然而长年累月藩篱⾼筑的鸿沟,令他无从开口。

  结果,不擅词令的于⽗选择了拙劣的开场⽩“纯然,你想要逃避到何时?”

  鲍演行程排得密密⿇⿇的⽗⺟赫然出现,于不难猜到所为何事,瞧双亲紧张前来找他,他感到好笑,从不过问他安好的人,有资格来兴师问罪吗?

  他宛如陌生人般瞟一眼双亲,平静而淡漠地回答“我没在逃,只是想冷静下来,仔细想清楚,到底自己想要什么。”

  儿子素来固执,就怕他想歪了“结果?”

  “你们放心,我不打算放弃钢琴。”于纯然实事求是,不带任何感情。

  “我会重返舞台,成为一个超越你们的演奏家,⾜以让你们引以为荣的儿子。”

  习惯了儿子孤⾼自许的态度,于家⽗⺟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挖苦之意,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头大石。

  “既然你想清楚了,明天和我们一起回维也纳吧。”于⽗提议。

  “我还有事情须要处理,暂时不会走。”于纯然拒绝。

  “你要处理的是感情事吗?你和花管家的女儿何时在一起的。”从那个‮辣火‬辣的见面礼来看,儿子正和管家女儿打得火热。

  想起刚才小藌第一时间躲在他⾝后的窘态,于纯然的表情不自觉放柔下来,不疾不徐告知“我们真心相爱。”

  想不到向来冷情的儿子,会说出这种浪漫的话语,老实‮诚坦‬感情,双亲大感愕然,看来儿子这回是非常认真了。

  “我反对。”美丽的于太太不但率先表态,反应也有点动“就算你和美纱分手了,也不用随便找个女人打发时间。”

  “妈妈。”于⽗摇握着子的手,朝她‮头摇‬,他们和儿子的关系已够糟糕了,态度如此強硬的话,只会落得火上加油的反效果。

  于太太很快冷静下来,其实她也是为了儿子着想,希望他眼睛亮一点,作出明智的选择,而不是意气用事。

  “我无意贬损花家女儿,只是她并不适合你。”

  “我不是在买⾐服。”于纯然嗤之以鼻。

  “儿时的感情不能作准,如果她不是你的童年玩伴,你还会喜她吗?”即使板着脸的儿子明显不喜听,于太太也要直言进谰。

  “古典音乐这条路不容易走,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志同道合,又能够与你相辅相成的搭档,就像美纱这种女孩,你不但会走得比较轻松,而且事半功倍。”

  “小藌就是你说的这种女孩,她就是我要找的人生搭档。”这一点于纯然能肯定,完全不容置疑。

  “如果你认为远距离的恋爱会有结果,你尽管可以试试,但不能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甚至进⼊不了你的生活圈的女孩,聚少离多的恋爱不会长久。”于太太不是泼冷⽔,而是这些有目共睹的事实,在他们⾝边发生得太多了。

  于纯然十分反感地紧蹙浓眉,感情的事从来不是外人能揷手,更轮不到他的双亲来置喙。

  如果⽗⺟以为用三言两语,便能够动摇他的意志,以这种肤浅理由,便可以左右他的心,他们未免太小觑自己的儿子,也太看不起他和小藌的感情。

  于纯然认为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迳自离席,他吝啬于回话,甚至连代一声也不愿意!

  并不常早起的于纯然一反常态,今天起得特别早,而且连早餐也不吃,便第一时间拉着花小藌出门,完全无视双亲的存在。

  他本是在逃避⽗⺟!深谙这点的花小藌不发一言配合着他行动,反正她是跟定他了,不管天涯海角!

  不过他才没那么浪漫,他只带她去美术馆走走,然后到丰乐雕塑公园坐坐。

  两人在面对着人工湖的石长凳上并肩而坐。于纯然心不在焉地欣赏雕塑作品。

  他在昨夜想了很多事情,关于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小藌的人生,还有将要面对的境况,以及长远的将来,不过当务之急,他要先敲定一件事情,就是确保⾝旁的小不点不会走掉。

  “小藌。”于纯然按着花小藌的双肩,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神⾊非常凝重。

  “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我⽗⺟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用理会。”

  “例如?”花小藌眨动天真的大眼睛。

  这教于纯然怎么说出口,那会再次伤了她的自尊,起她的自卑心态,他不要伤害她。

  见他无语,她迳自接下去。“例如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配不上你这位音乐天才,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对吗?”

  他放开她,别开脸。“总之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不要受他们影响。”

  “也难怪伯⽗伯⺟有这种想法,试问为人⽗⺟的,又怎么会不想自己儿女找到好对象,他们的心情绝对可以理解。”她悠悠地摇晃‮腿双‬,好像事不关已,说着别的人事情。

  “你说的真轻松。”他听得一肚子闷火,轻扯她的蓬蓬头质问“如果他们叫你离开我,你是不是打算乖乖听话照办?”

  她努努小嘴指责。“你就是这么自我中心,不懂体恤别人。”

  “如果你所谓的体恤就是和我分手,我会教会你什么是独裁。”他一副恶狠狠表情威胁她,她敢再自卑的话,他铁定使出杀手鐧,先弄大她的肚子,教她非嫁给他不可。

  “我才不会,我会一直着你不放。”花小藌投⼊他怀里,用力搂抱他的来佐证。

  “不管任何都不能要我放手,除非你讨厌我,不要我。”

  “你说到做到。”他窝心地一把搂着她的肩膀,深深纳⼊怀中,‮吻亲‬她发顶。

  “当然了,我和你这没信用的男人不同,我很守信用的。”她趁机冷嘲热讽。

  对她的指责很不満,于纯然半眯着眼警告“你是不是⽪庠,欠揍?”

  “你把我的《给爱藌儿》拿来,我就会口服心服,还你清⽩。”她一把推开他,不依地嘟嚷。

  他用手指弹一下她额头。“谁教你不乖,硬把我塞给其他女人,这是惩戒。”

  “你这个小气鬼,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她气呼呼地揪住他⾐领。

  “没错,我还不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于纯然啄吻她噘起的小嘴。

  “不过若你诚心邀我当你的⼊幕之宾,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你好可恶!占人家便宜还卖乖。”她⽩他一眼。

  “你不想要我更可恶的话,就给我小心点,尽量不要和我⽗⺟接触,避免与他们谈。”他再三叮嘱,明显很不放心。

  其实花小藌的想法,反而和他背道而驰。“你为什么不多与于伯⽗、伯⺟沟通,尝试了解他们的想法?其实我们可以慢慢说服他们,让他们改变主意,接纳我们。”

  “你太天真了。”于纯然早已不再奢求双亲的关爱与了解,多年来他视⽗⺟如外人般保持距离,无意去修补感情关系。

  “是你太封闭自己,老是不肯说出真心话,别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嘛。”

  他明明就非常‮望渴‬⽗⺟的关爱,却不肯主动伸出手,只会被动地等待。

  他为什么不明⽩,人与人之间需要沟通,即使是生养他的⽗⺟,也不可能完全懂他的心事。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于纯然不想解释,因而改变话题。“你在大学修读什么系?”

  看他无意透露心声,她也不好勉強。“企业管理。”

  “为什么不修读音乐?”说起来,他还没真真正正听过她的琴声,不知她的⽔准如何。

  “我又考不进艺术大学。”花小藌犹记得落榜的打击,教她哭了好多天。

  “有没有想过往外国深造?”他试探。

  她很快‮头摇‬。“我并没有天分。”

  “你都还还努力尝试过,就急着否定自己吗?”

  她伸手巴着他的脸庞,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道出肺腑之言。“我不像你,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天生是个演奏家,但我完全记不住谱,连练习曲都弹奏不好,我真的没任何才华,本勉強不来。”

  于纯然柔情地拉起她的小手‮吻亲‬,再一把拉她⼊怀,埋首在她颈项,紧紧拥抱着她不放,好像唯恐她会突然消失般,久久都没松开双手。

  最后,他沉重开口,声音带点沙哑,含浓浓的不舍之情。“我不想我你分开!”

  花小藌感到喉咙酸楚,说不出话来,她装不出洒脫,告诉他距离不是问题,或是现在科技发达,在网路上可以天天见面,这些安慰人的谎话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也不想和他分开,彼此处在不同世界所造成的疏离感,不能碰触彼此,紧紧依偎的空虚怅然,她比谁都能深刻体会!

  这是什么情况?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让于纯然和花小藌看得目瞪口呆。

  两人差点忘了小孩子们要来上课,所以忙不迭飞车赶回来,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早到的小孩子们已和于家⽗⺟打成一片。

  只见美丽的于太太正优雅地坐在钢琴前,而将她团团围住的三名小男孩,则非常悉心聆听她的指导,还不时认真发问,抢着做示范,温柔的于太太毫不吝啬地称赞。

  另一边,英俊的于先生潇洒地伫立在庭园外,细心地示范拉奏小提琴,在旁听得如痴如醉的二名小女孩双目发光,崇拜又爱戴,争相吵着要试拉小提琴。

  这幅光景俨如亲子教学班,想不到双亲如此有爱心,他们何时变得这么喜小孩子?

  于纯然猝然回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如此温柔教导他,而⽗亲则常握着他的手,一起拉奏小提琴,他顿感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种温馨的气氛最合适卸下心防和了解,花小藌趁机制造机会,让于家⽗子心谈话。

  “纯然,我和妈妈明天就会回去。”于⽗叮嘱“你回维也纳后,别忘记通知我们一声。”

  于纯然撇撇嘴,算是回应。

  “下个月的公演,你会来吗?”于家⽗⺟每次都会寄邀请给儿子,但出席率惨不忍睹。

  “再说。”于纯然一贯地敷衍。

  于⽗循着儿子的视线看上去,子和孩子们仍在一起弹着琴,虽然儿子面无表情,但他一定深受动容。

  说起来,儿子之所以和他们不亲,全都要怪他们一直疏于照顾他,忽略了他的存在,导致现在不懂如何和儿子相处沟通,于⽗实在惭愧。

  “妈妈真的很热爱钢琴,为了音乐她可以贡献一生,但妈妈同样很爱你,她只不懂表达而已。”于⽗终于把蔵在心底多年的话,早想向儿子剖⽩的心声,真情道来。

  “纯然,对不起,我们不是好⽗⺟,我们太过自私,只顾热爱的音乐,而忽略了你,我们没有好好照顾你,陪伴你长大成人,但我们一直都很爱你。”

  陌生的亲情如一股暖流滑过心意,于纯然浑⾝一僵,依旧无动于衷,固执地不肯回应⽗亲,可是想到小藌的指责,还是勉強应了一声。“嗯。”

  虽然儿子仍一派冷漠,但总好过全无反应,于⽗喜出望外,相信和儿子的关系可以慢慢改善,他们有的是时间。

  另一头,花小藌前脚进了厨房,于太太后脚便跟进。

  “小藌,我想和你谈两句。”于太太仔细打量花小藌,长得亭亭⽟立的小藌越来越有女人味,不失‮媚娇‬可爱,难怪儿子着了。

  “是。”花小笑容可掬,一边忙碌,一边聆听。

  “我就直话直说,不拐弯抹角了。”于太太开门见山。“你是个好女孩,不过不适合纯然。”

  “伯⺟,你要咖啡吗?”花小藌问。

  “不用。”

  “你喜甜食吗?”

  于太太‮头摇‬,对她的无尽聆听感到不快。

  “你喜吃太蛋,还是炒蛋?面包要涂牛油还是果酱?”花小藌在厨房里左转右转,不忘继续追问。

  于太太轻蹙眉,闷声不响看着她忙碌的⾝影。

  “伯⺟,你认识七潄‮姐小‬吧?”

  基于礼貌,于太太勉強点头。

  花小藌停下来,面对于太太,悠然开口导⼊正题。

  “纯然的喜好我半点都不知道,七潄‮姐小‬反而一清二楚,还有他认识的朋友,生活的圈子,我对他的了解都远远不及七潄‮姐小‬。

  而且七潄‮姐小‬才貌双全,如果我是男人也应该会喜上她,可是纯然喜的却是我,直到现在我不不太能相信呢。“

  花小藌不疾不徐地细诉,一脸愉快陶醉。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开心快乐就⾜够了,不管出⾝、天赋、个有多不同,只要加深了解,彼此磨合,便可以互相适应包容,我很⾼兴自己能够带给纯然快乐,只要他开心,我就心満意⾜了。”

  于太太重新审视她,儿子的格太过孤傲自我,不善表达感情,而花小藌是个奉直慡朗,蔵不住心事的女孩,她的热情和儿子的冷情恰恰相反,才产生了奇异的化学作用。

  “我知道纯然为什么会选择你了。”看来儿子冰封的心,抵挡不了她的炽烈火焰。

  “但有信心可以永远让纯然快乐,确保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出于新鲜感,或一时好奇吗?”

  “我的确不能保证什么,也没什么捉牢男人的本事,但只要纯然喜我,我就会尽我所能地回报他的心意,直到他厌倦为止。”花小藌的想法从来都很简单。

  “相隔两地的恋爱脆弱得很,长期分开的两人很能维系感情。”于太太语重心长。

  “而纯然这孩子虽然‮立独‬自主,但其实很怕寂寞,难保他不会噤不住空虚,抵抗不了惑。”

  “伯⺟,你对我没信心不打紧,但纯然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你应该更相信他。”不然他会很伤心的!

  “如果能得到你们的支持与祝福,他一定会很⾼兴。”

  于太太睨着她,谁对谁错,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你们是否经得起考验,我们就试目以待了。”

  “谢谢你,伯⺟。”看着于太太放柔的脸庞,花小藌笑颜逐开,即使伯⺟现在还未能完全接纳她,认同他们,但起码已有所改善。

  花小藌提着两个大纸袋,兴⾼采烈地四处找人,她很想赶快告诉于纯然,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哎呀呀!他这个大懒虫,总是喜偷懒,竟然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她临走前明明要他好好练琴。

  真是的!她气呼呼地双手揷,想着要用什么“十大酷刑”来弄醒他,不过看着他睡的脸庞,她很快瞧得⼊神着

  她跪坐在地上,梭巡他文体分明的好看五官,他的眉心不再打结,俊容放柔不少,嘿!这个傲然卓立的小王子,其实是个很怕孤独寂寞的男人。

  可能因为是独生子的,再加上双亲不在⾝边,他总是孤伶伶一个人,所以亲情薄弱,感情內敛,习惯地紧闭心扉来保护自己,这个表面装出潇洒坚強的男人,还不就是个‮求渴‬关爱的小孩!

  她频频点头称是,边浮起一抹会心微笑,还不忘开始抱怨。

  “你这个愚蠢人,没信用的男人,快把我的《给爱藌儿》还来,不然我会一起诅咒你,在你耳边吵个不停,让你睡得不安宁,连连作恶梦…”

  “哇!”花小藌的诅咒没能成功完成,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把抱住,惊呼的小嘴来不及反应,已被一双薄侵呑。

  于纯然把她抱个満怀,结结实实地‮吻亲‬,直把她吻得不过气才甘休。

  “难怪我老是睡得不安宁,原来你这个魔女一直不停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对我进行魔音洗脑。”就是这个常常在耳际响起的魔音,残害他的大脑神经。

  糟糕!被发现了,她只好来个恶人先告状。“你装睡来试探我吗?”

  “不然我怎能揪出你这个害我连连作恶梦的元凶。”他鼻子里哼声,不怀好意。

  “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你没听过潜移默化吗?”她柔柔地圈住服的脖颈撒娇。

  “人家只是想出点棉薄之力,好帮上忙,你不是也真的记起来了吗?算是将功补过啦。”

  “馊主意!”他心被软化成一池舂⽔,漾不已。

  “别玩了,你快来帮忙。”她趁机一骨碌溜出他的臂弯,盘腿坐在地上,把两个大纸袋的东西全倒出来。“你帮我看看那间学校了,你家在维也纳的哪个镇上?”

  这是…于纯然瞠大眼,地上全是维也纳学校的资料,难不成她——“你要留学吗?”

  “没错。”她笑眯眯地迳自翻看资料。

  他随即张开长腿,坐在她⾝后,把她整个抱住。“你不是说没天分,勉強不来吗?”

  “对呀,所以我并不是修音乐系,我打算深造企管。”看着他十分意外的驴样子,她好不得意。

  “你何时决定的,为什么不早点和我商量?”他喜上眉梢,情难自制地紧紧搂抱住她,给她一个响亮的‮吻亲‬。

  “你别⾼兴得太早,我会继续完成这里的学业,明年才会去留学,而且届时我还要打工,半工半读,没太多时间陪你哦。”花小藌先声明。

  虽然她也很想立刻飞去他⾝边,不过做人还是实际点,她也要为自己打算,也有自己的人生要开拓,不能成为拖累他的包袱。

  “这间学校的商科很有名气,宿舍环境优美,通又方便,离你家近吗?”花小藌舒适地背靠在他怀里,细看手上的简章。

  “这间学校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不用找宿舍了。”于纯然一把取走她的简章,叉搂抱着她的,凑在她耳际笑说“我这里有免费食宿的房间,单⾝美女住,而且还有俊男提供全套服务。”

  “什么服务?”她吃吃笑地问。

  “当然就是…”他说得有够暧昧“你要不要现在先试一次?”

  “你想的美!”她娇嗔。

  于纯然不容拒绝地堵住她的,给她一个‮辣火‬辣的‮吻亲‬…

  让人有种‮浴沐‬爱河之中,备受爱人宠爱珍惜的幸福甜藌感觉。

  “Br‮va‬o!Br‮va‬o!”掌声不绝于耳,观众们议论纷纷,忙于四处打听这首没人知晓的乐曲。

  庆功宴之上,宾客们锋在谈论演奏会最后那首安可曲,津津乐道之余,明显感到意犹未尽,也为没人能够说出是哪位大师的精心杰作,而深感自己的孤陋寡闻。

  此时,主角翩然现⾝,略有疲态却精神抖擞的于纯然,一边接受宾客的祝贺,一边放眼找寻娇小⾝影,最后,他力排众人,笔直走往伫立在一旁的人儿。

  笑容可掬的花小藌一直看着她的王子,爱恋的目光离不开他,四目投,彼此的情意不言而喻,两颗心已紧紧连在一起。

  宾客们见状,纷纷识趣让开,不再上前打扰,把空间留给有情人。

  “恭喜你演出大成功。”花小藌踮起脚尖,勾住于纯然的颈项,落落大方地‮吻亲‬他的脸庞。

  “谢谢。”于纯然毫不避讳地拥她⼊怀,深深紧搂不放。“我很想念你。”

  “我也是。”花小藌不介意当众表现,谁教他们已有两个月没见面,思念之情再也庒抑不下。

  于纯然真想不管众目睽睽,狠狠‮吻亲‬她,奈何他还没这么开放,只好不情不愿放开她。

  “你在最后安可时弹奏的那首小曲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花小藌的強烈好奇心与一般听众无异。

  “你喜吗?”他不答反问。

  “超喜!”并不是奉承他,她对这首乐曲真的超有感觉,宛如他在她耳际,情意绵绵地细诉无尽爱意,令她深感悸动。

  “虽然是第一次听,但很令人印象深刻,旋律优雅不落俗套,曲风与《给爱丽丝》有点像,同样是首浪漫轻快的圆舞曲,但感情更为強烈细腻。”

  “你喜就好。”不然便枉费他的心机。

  “是哪位大师的创作?”她还是不知道。

  他促狭地眨眼,愉快告知。“当代最伟大的钢琴家。”

  “当代?”不是古人吗?“到底是谁嘛?”

  “其实那首小曲还有另一个版本,你想要听听吗?”

  “要,要,当然要!”

  顺应民意,于纯然朝不远处的两名⾼大男子点一下头,然后搂着小藌的纤,一起往大厅中的古典钢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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