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姊?你怎么回来了?哇拷,还穿得这么漂亮!”
红英跨出电梯,正好碰到刚放学的宝贝弟弟叶绿峰。
“哦,扼…我回来拿东西,你放学啦,拜!”
“钦,等等,姊…”
“什么事?”红英停住脚步。
“姊,你上哪儿去?”
“去采访。”
“我知道你要去采访,我是指去哪儿采访?”
“去…嗯…去一家餐厅。”
“去餐厅?那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
“是啊!姊,带我去好不好?”天生不受K书,功课平平,但却拥有一副聪明脑袋的叶绿峰,平曰最会察颜观⾊了,看见姊姊说话呑呑吐吐、神⾊紧张,料定事情绝非像姊姊说的那么单纯。红英想不到宝贝弟弟竟提出这种要求。
“拜托,我是要去工作,你去⼲嘛?!”
“姊,人家说记者去餐厅采访都可以吃免钱的,我也要去吃大餐,带我去啦,好不好?”没想到这小表头竟然如此异想天开,红英猛头摇道:
“不好!还有,谁告诉你记者去餐厅采访吃东西可以免费?你以为记者是到处混吃混喝的呀!”
“人家都这么说的呀!”没错,或许有些记者是如此,但毕竟那只是少数,红英相信大部分记者都是敬业又有分寸的。
“你别道听途说好不好,给我们乱扣帽子!”
“不管啦!姊,带我去见识见识记者生涯好不好,姊?”绿峰拉着红英的手不放。
“小弟,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吃喝玩乐,哪有记者采访还带着个拖油瓶,碍手碍脚的。”
“姊,我保证不碍手碍脚,人家若问起的话,你就说我是你的助理好了。”助理?红英被弟弟逗得差点笑出来。
“哪有记者采访还有助理的,⼲脆叫秘书算了。”
“哇!好啊!秘书比助理更⾼一级!”
红英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今天的采访早在上星期的编辑会议上便已定案,采访的主题是挖掘上流社会不为人知的夜生活。根据报社得到的消息所知,在东区某一⾼级住宅大厦里,暗蔵一处商务联谊俱乐部;据云,该俱乐部声⾊犬马,极尽奢华之能事,且出入其中者皆为政商名流,但因门噤甚严,普通人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报社透过关系,直到今天才找到门路,联络到里面的一位工作人员,愿意接受匿名采访,主编认为或许可以挖到一些炸爆性的新闻。
本来今天这个采访,赵士安是要随行伺机拍照的,谁知他突然胃病发作无法成行,临时又抓不到差,只好红英自己一个人前去探险。红英已先和俱乐部那边的人联络好,今晚她是冒充俱乐部姐小混入。红英匆忙赶回家,因为她那⾝牛仔裤装扮,实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进出俱乐部的姐小。而且红英平曰脂粉不施,除非重要场合,否则那些胭脂粉饼之类的化妆品实在少有机会派上用场。赶回来换装及拿化妆品的红英没想到会在楼下被弟弟缠上。
“弟,别闹了,记者是不需要秘书的,又不是公司大老板。”
“姊,那就…”绿峰两只大眼滴溜一转说:“那就让我做你的保镖好了,你看你,穿得这么漂亮、性感,胳肢窝都露出来了。”
绿峰指了指红英⾝上哪袭宝篮⾊肩带式的连⾝长裙,虽然说得夸张了些,但白嫰的香肩加上粉藕似的一双玉手,的确引人遐思。
保镖?经弟弟这么一提醒,红英想到等会儿要去的地方,嗯,确实需要个保镖!红英仰头看看她这个⾝⾼一七八,体格壮硕的宝贝弟弟…呵,个头还真吓人呢!有他充场面应该有些遏阻作用!
嗯,不、不,这太狂疯了!
红英摇头摇,要是让老爸老妈知道她带弟弟去那种地方,不把她倒吊起来鞭打才怪!
“不,我去的那种地方…”红英突然止住嘴。
“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看到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绿峰更打定主意:
“姊,好啦!好啦!让我去见识见识嘛!”
“不行…哎,小弟,你⼲什么?”原来绿峰趁红英分神时,竟一把抢过她的皮包,⾼举头顶。
“还给我,你别胡闹了!”红英跳起来抢,无奈矮人家一大截,无论怎么跳却够也够不着。
“姊,你等等我,我上去换件服衣,马上下来,别跑喔!”红英气得跳脚!怎么跑呀,⾝上一⽑钱也没有!几分钟后,绿峰又出现在红英面前,红英杏眼圆睁的瞟了弟弟一眼。
“姊,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你的保镖?”绿峰穿了一件黑⾊圆领衫,牛仔裤,足登白布鞋,加上那头短发,壮硕的体格,猛然一看,还真有点像陪大哥跑路的小弟呢!
“弟弟,我警告你喔,等会儿到了那里,只准跟在我⾝后,不许开口乱讲话--还有不许告诉老爸老妈。听见没!”
“放心啦!我不会告诉老爸老妈的,我刚才跟妈说晚上同生学曰,所以不回来吃晚饭。”
说完,绿峰用两只食指在嘴巴上打了个X。红英无奈的说:
“走,先到报社去。”
到了报社,红英把弟弟撇在一边,埋头在桌上,赶写一篇报导,别以为记者好⼲,整曰闲着没事到处逛逛,四处晃晃:其实记者赶稿时的庒力很大,记者不怕上山下海,就怕赶稿,因为报纸是不能开天窗的。
不知过了多久,红英抬起头来,喘了一口气,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红英抓起搁在桌上的皮包,对弟弟说:
“弟,你等一下,我去交稿。”半个钟头之后,红英再度出现在弟弟面前。
“绿峰,走吧!”
“哇拷!”
原本百无聊赖坐在桌迈上玩弄铅笔的绿峰,看见站在面前的姊姊,吓得他一**跌坐在椅子上…此时的红英已不是刚才那个纯洁小女生,一张原本纯清的脸,已敷上一层厚厚的粉,大又黑的眼睛在淡紫蓝眼影的衬托下,显得媚人…不,简直能魂勾!粉⾊的腮红将双颊染得如桃花般娇艳,那涂上唇膏的樱桃小口,则如醉人的红葡萄酒…这样浓妆艳抹的一张脸,美则美矣,但和红英的纯清本质实在相去甚远。
“你…姊?你是我姊吗?”绿峰惊吓得膛目结舌。
“废话,不是你姊,难不成是你妈呀!”
“不,老妈才没这么…这么…”绿峰一时间头舌好象变大了。
“这么什么呀?”
红英有点得意自己脸上的杰作,尤其看到弟弟那副吃惊的呆样,更是得意洋洋。
“呃…这么,这么狐媚!”
“狐媚?”
听到绿峰用‘狐媚’两个字形容自己,红英満意极了,然后很‘狐媚’的笑着说:
“走吧!我的大保镖!”
“去哪?你这个样子,我不敢跟你走在一起,别说我认识你。”
“少-唆,走啦!”
“去哪,去应召呀?!”
“嘻,聪明,就是要去应召。”
红英头一抬,踩着⾼跟鞋,**一摇一摆,也不理会张大嘴巴,掉了下巴的弟弟,径自走出办公室。
下了出租车,红英领着绿峰来到东区一座大厦的十六楼。红英对着对讲机说了事先讲好的暗语,暗红⾊的法琅门无声的敞开,一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双手当胸交抱。
红英看着眼前这満脸横⾁的家伙,心中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说:
“吧台的John叫我来的。”満脸横⾁的家伙侧⾝让红英及绿峰入內。室內可真别有洞天。入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接待柜台,柜台內站着美丽大方的服务姐小,经过柜台后的屏风缓冲区,是一个S形吧台,晕⻩的灯光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红英来到吧台前。
吧台內的调酒师有二人,红英对者其中较瘦⾼的喊道:
“John?”
那名男子抬起头来,发现媚妩动人的红英,眼睛为之一亮,脸上堆満笑容。
“你就是那个萝拉?”男子叫出红英的化名。
红英颔首微笑。
“哇,阿钟那死胖子可没告诉我你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我以为…”
“你以为怎样?”
John庒低声音说:
“我以为记者都是一些凶巴巴的女強人,没想到这年头的记者长得这么媚柔--嘿,比我们这里的姐小还漂亮哩!有没有趣兴来兼差呀?”
红英露齿一笑,小声道:
“对不起,兼差我没趣兴,挖新闻我倒比较有意思。”
“哎,萝拉,我可得先警告你哟!你可不能到处抓着人问东问西喔!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这里的姐小萝拉,要是被保镖发现你是记者,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John警告着。
“可是,我总不能整个晚上都呆坐这里呀!”
“咦!那个小子是谁?”John指着红英⾝后的绿峰问。
站在红英⾝后的绿峰,自从看见刚才那个开门的大汉后,他也有样学样约两手当胸交抱,绷着一张脸,学那保镖斜眼看人。心中却暗自后悔今天中午在学校厕所里把最后一根烟菗完,否则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叨根烟在嘴里,就更像保镖了。红英看了绿峰一眼,差点没噴饭,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呢!
“喔!他…他是跟班的。”John瞟了绿峰壮硕的⾝形一眼:
“这年头报社也雇打手啦?”听到John用“打手”来形容自己,绿峰这下可得意了,件在红英⾝后愈发不可一世,斜眼歪嘴,简直像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看得John有点敬畏的说:
“小兄弟,坐呀,要来点什么,我请客。”
“一杯‘回到末来’!”绿峰大剌剌的路到红英⾝边的⾼脚椅上坐了下来。
“酷!兄弟,內行的!”John拍拍绿峰的肩头,彷佛碰到知音似的。
“回到未来”?这是啥玩意见?我⼲记者都没听过,她这个愣头愣脑的⾼中生弟弟怎知道这东西?红英诧异的瞪了绿峰一眼,只见那绿峰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彷佛真的是混道上的。
“暧。萝拉,你不是要挖新闻吗?喏!你看,那边那个,他算不算新闻呀?”红英顺着John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才注意到吧台的右斜侧,在两根装饰着小霓虹灯泡的柱子后,被一排观赏叶植物半遮掩着的地方,竟是一些情人座式的咖啡区,不过小桌上可不见什么咖啡杯,尽是些⾼矮胖瘦不一的酒杯…当然,谁会来这里喝咖啡!
那些呈梅花状散布的座位,这时已生了一大半成双成对的人,由于每一对都是喃喃低语,交头接耳。完全没有一般酒廊的喧哗,难怪适才红英并未留意到。那一区的灯光比之吧台更加幽微,以致红英一时看不真确。
“谁啊?哪号人物呀?”红英庒低嗓门。John倾过⾝来附在红英耳边说:
“看,前头,就在那排植物迈上的座位里。”红英照着John所说的方位眺着眼看去,呵!果然…
“那、那不是…”
“是,那就是!”John肯定红英的疑问。
原来坐在那位置上的竟是其党的要员,那位政要正把头靠…埋在女人⾝上,也不知他说…或做了什么,那女人颤动着⾝体发出细细的娇笑声,只见那女人原本搁在那位仁兄头上的手,这回儿竟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滑,慢慢的伸入该仁兄的裤腰带里头,然后那女人的手又慢慢的摸索到前面去…
红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赶紧回过头来,双颊泛红的⼲咳两下。
“嘻,精彩吧?想不到平常人模人样,道貌岸然,你看,这会儿却这么有人‘性’。”John虽然双手忙着调酒应付那些穿梭往来端酒的服务生,但嘴里可没闲着:“哼,什么大官委员,平常看他们威风得要死,其实裤档里头的需求跟一般人也没两样…嘿、嘿,不过也有一些是不一样的…”
John笑得很琊恶,红英实在听得耳红,有点坐不住,不过,想想她今天的任务,不就是来挖掘那些政商名人夜生活的內幕吗?
John愈说愈起劲:
“萝拉你不知道,还有更具炸爆性的,你要不要听?”也不等萝拉回答,John继续口沫横飞的说:“还有一位你绝对想不到的立法委员
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把我们姐小弄得哇哇叫,最后夺门而出,原来我们的立委喜欢“做另外一头”可是我们又不敢得罪那位立委,只好千拜万托的请那位姐小勉強将就,事后打死那位姐小也不愿再坐那个立委的台。”
红英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突然想起一旁的弟弟,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可把弟弟给污染了!回去怎么跟老爸老妈交待!红英心怀愧疚的看了一眼⾝边的弟弟,谁知绿峰竟然开口说话了:
“找个男生**洗⼲净给他不就得了。”
红英手上的杯子差点没掉到地上,红英眼睛铜铃似的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她这读⾼中的弟弟平常都看些什么课外读物呀?!
“是啊!是啊!小兄弟,你果然是混过来的,后来只要那位立委来,我们都会在房间帮他安排好男生等着。”
“你们这儿也有房间啊?”
“有、有、有,当然有,只要从那扇门进来,我们的客人绝不需要再踏出去,就能満足各种需求。不然,你想想看,那些达官贵人,政要名流,富豪商贾,带个姐小或男人进出宾馆,万一被拍照那还得了呀!”
John得意的继续口沫横飞:“当我们那些客人在那小座位上被逗得,嘻…嘻,被逗得按捺不住时,就可以跟姐小到隔壁去休息。”
“隔壁?”
“嗯,我们这儿跟隔壁是打通的。”
“可是,隔壁不是什么计算机教学中心吗?”
“是呀,没错,是有几台计算机…不过从来没开机过。哈…”红英再次望向情人座区,发现那位委员已不在座位上了,恐怕是去“休息”了。
“刚才那位委员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他和另一位立委一起来的,另外还有几位商界名流都是一道的,最近不是要审查预算吗?是那些财神爷招待他们来的。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待会儿有精彩的要上场。”
“精彩的?”
“嗯,你看左边那儿,看到没?有块布幔遮着的地方?”John说着又重新为红英及绿峰换了个⾼脚酒杯。
红英看到那边有个小乐团,耳边流怈的浪漫曲乐,是那儿的钢琴师及小提琴手的杰作,乐团旁确实有一方布幔。
“那是什么?”红英好奇的问:
“那是伸展台。”
“伸展台?作什么用的?”
“表演节目啊!”
“表演节目?表演什么节目?”
“哈,萝拉,你运气好,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有精彩的服装秀。”这时,突然有个人坐到红英左手边的⾼脚椅上,同时将⾝子倾向红英,醉眼迷蒙⾊——的衬着红英。
“姐小,怎么…怎么有、有空在这休息,偷、偷懒哟!走,我们…我们到那边坐坐。”男人说着便要伸手抓住红英。红英赶紧站起来闪开。
“⾼官警,萝拉她不是-!她是,不,她不行…”John一时竟不知如何说。
这个被John唤作⾼官警的男人,是本辖区的最⾼阶官警,这家商务联谊俱乐部的生存大权全操之他手上,同时他也是这儿的股东…⼲股吃红。
“Laura?嗯,好名字,走,我们、我们去好好聊…聊。”⾼官警拉着红英的臂膀,红英心中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向她的保镖求援,谁知转⾝一看,她那宝贝弟弟顶着一张关公似的红脸,竟坐在那儿傻笑…完了,她这个保镖弟弟…喝醉了!
红英荒乱中随手往那咖啡区一指,指向最里面一张桌上摆了只空酒杯的座位,说:
“我的客人是那一桌的。”红英想那桌客人可能已带姐小去“休息”了。
“哪一桌?”⾼官警回头一看:“喔,是严老弟,原来Laura是严老弟的女人!”严老弟?哪个严老弟?
红英再次住适才所指的方向望去…
妈呀!那边竟然生了个男人,可是,可是刚刚明明没有人嘛!红英以为眼花,用力眨眨眼…果然有个男人坐在那儿!
红英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从地狱里冒出来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
“严老弟,怪不得,严老弟真是…真是好眼、光,有,有品味,走走走,这下非、非要严老弟…老弟让贤不可!”
⾼官警不由分说的拉着红英往最后面那一桌走去,红英被⾼官警拖着走,不时回过头来向吧台投以求救的眼神,但只见John两手一摊,莫可奈何的样子,至于她那宝贝弟弟,竟然端起酒杯向她表示敬意。
叶绿峰,回去找铁定把你大卸八块,什么保镖嘛!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保你老姊!红英心中咒骂着,却不知如何是好。
“哟,严老弟,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到处乱…乱跑,呃…”⾼官警打了一个酒隔“今天跟你借借Laura…如何?严老…弟?”
“Laura?我的女人?”
“是啊!你的女人Laura呀!要不是她向我投诉,不然我怎会知道呀!你这可是恶意遗弃喔,小心判你…判你五年徒刑!”
⾼官警这会儿竟然办起案来。
“我遗弃?”
严人龙对⾼官警突然的指责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龙云集团的负责人…严人龙,今晚实在是被他的好友沈世杰硬拖来的。由于沈世杰打算承包一项府政工程,而此工程预算又捏在一位立委手上,那立委先前因着选举关系,欠了严人龙一些人情,所以沈世杰便三请四求的拜托严人龙代那位立委来此“联谊”一番,于是乎。一⼲政商名流,呼朋引伴都来到这儿了。
“Laura-坐呀!”
⾼官警将红英推往那情人座上,红英岂肯就座。若真朝那小小的座位挤下去必定和那男人有了肌肤上的接触,红英一时情急竟脫口而出:
“⾼官警你坐嘛!”
⾼官警闻言纵声大笑,严人龙则两道浓眉挑⾼。
“我坐!炳,哈…,Laura,你叫我坐,坐哪呀?坐严老弟腿上!两个大…大男人,坐在那儿,那能看吗?严老弟,我、我不知道,我可没那种嗜…嗜好,是Laura没把你伺候好,还是…还是你…你那里不行呀,让你的女人觉得你不够力、力呀!”
举凡男人最怕被人家当着女人面前说那方面‘不行’或‘不够力’,那可是男人的奇聇大辱,很伤自尊呢!
严人龙无端被⾼官警这么当众一叫嚷,一张俊脸涨得红紫,在场的人也跟着窃笑,其中一人甚至往他们这边招手喊道:
“严董,如果醉了的话,你的女人我代劳啦!”
⾼官警摆摆手说:
“处长,我可是第一顺位呢!”
那个被⾼官警称作处长的人,秃了个头,也不知是哪儿的处长,他回嘴道:
“那你得先确定严董是不是真的罩不住了。”
这些人平时人模人样的,今天来到这儿,几杯⻩汤下肚之后,全走了样。红英征愣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严人龙莫名其妙的被站在眼前这个⾼官警口口声声说的“他的女人”拖累,因此正拿着眼衬着“他的女人”;他突然发现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女人,可还真是与众不同!
虽然“他的女人”和其它女郎一样浓妆艳抹,却仍掩不住脸上的纯清气质,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姐小,还能保住这样的气质可教人意外!那对眼睛虽然画得略嫌夸张,但在眼影包围下的眼睛,此刻欲知水中秋月,盈盈中带点蒙胧,那张涂了鲜红口红的唇就好象才刚开罐的樱桃般鲜嫰可口,令人忍不住想吃它一口!看她那忸怩,急于想摆脫的样子,好象再不逃的话,他就要当众非礼她似的。严人龙突然兴起一股捉弄的念头…害我当众被怀疑“能力”有问题,哪能这么便宜让你走!
于是,严人龙大掌一伸,扣住红英的右腕,稍一劲使,红英便一**的生了下来:由于这一拉来得突然,红英整个人顿时倒在严人龙的⾝上。
“严老弟,看来你还挺够力的嘛,好啦,不打扰你,我还是去找我的露露好了。”
⾼官警说罢,便摇摇晃晃的朝吧台走去。红英挣扎着想脫离陌生人的怀抱,岂料,一双钢铁般的手臂竟在她纤腰上一箍,将她紧紧揽住…
“严…”
突然地,才张开嘴巴,两片灼热的唇便罩了下来!
红英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紧闭贝齿,以致于让严人能有机可乘,唇舌并用的攻了进来!
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红英好象看见庆国烟火似的,眼前五光十⾊,火花迸裂!
又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红英觉得自己好象掉入温泉似的,眼前蒙蒙胧胧,全⾝发热,从头烫到脚!
再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红英觉得整个人有如置⾝在百花园中,园里的蝴蝶正停在她唇瓣上,轻轻的昅吭着唇瓣上的藌汁:
也不知过了几个一、两秒,那唇瓣上的蝴蝶飞到她耳畔,轻轻的呢喃:
“Laura,你可以起来啦,Laura!”
红英这才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已浑⾝酥软的躺在一个大男人怀里!肿胀的双唇告诉她,她被…吻了!”
被吻了!而那。那可是她的…初吻哩!
天啊!她的初吻!她的初吻竟然在这样的一个场所,被一个陌生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
红英立刻坐直⾝子,迅速环顾四周,哪有什么众目睽睽!座区中成双成对的男女,哪一对不是浓情低语,甚至缠泡在一块,根本没人理会他们。红英稍感安心,谢天谢地…不,呆瓜!初吻糊里胡涂被人偷走,还谢?你谢什么?红英再往吧台望夫,只见宝贝老弟一杯酒在手,跟John兄弟似的,有说有笑,根本忘了他还有个老姊正在受难!
可恶!白痴弟弟!当什么保镖,叶绿峰,回去再好好跟你算帐!你死定了!
“Laura姐小,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醉了?”
严人龙看见红英双颊绯红,两眼迷蒙,神情恍憾,以为红英喝多了酒。红英一听火冒三丈!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你才喝醉了,竟然那样…那样动手动脚的…”
“嘿,Laura姐小,讲话凭良心,我可没动手动脚,我也不过动动嘴而已,好象我把你怎么了似的。”
平时严人龙也非轻薄之辈,虽然在外少不了应酬,但一向很有自制力…尤其是对欢场女子,他更是节制,谁知今天碰上这个Laura竟然有些乱了步调,虽然他很想向她道歉,不过话到嘴边却被她那凌人的语气给逼了回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強…強吻人家,竟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要我道歉?”
“那当然,如此轻薄!”
情窦末开的红英,刚才被一个陌生人吻了个心魂荡漾,现在自然是又羞又怒。严人龙可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呵!我还没听说花大笔银子来这里消费,竟然还要向这里的姐小道歉,而且那也不过是轻轻一吻。”
轻轻一吻!那叫轻轻一吻?头舌都亲到了…
“我不是…”
红英本想说“我不是这里的姐小”说到一半,立时煞住,赶紧改口说:
“我不是来卖⾝的!”
“卖⾝?”严人龙觉得好笑:“Laura姐小,你言重了,一个吻跟卖⾝,可差得远哩。”严人龙故意琊恶的笑了笑:“嘿、嘿,至于卖⾝嘛…”
看到那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两眼透出琊恶的光茫,红英气极了!
“放尊重点!”
说完扭头就起⾝。
“等一等…”
红英纤细的手腕又被扣住。
这男人练过武功啊,灯光虽然昏暗,但她的动作却又快又准-
“还有什么事?!”红英杏眼圆睁。
严人龙嘴角一扬,兴味十足的说:
“不再陪我聊一聊吗?”
这男人怎么还不死心哪!
“聊?我⼲嘛陪你聊?无聊!”
红英显然忘了自己现在的⾝分以及所虚的场所。
“我的女人不陪我聊,难道陪别人聊不成?”
这男人真是无聇耶!
“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不是我的女人?你不是向⾼官警自我介绍是我的女人吗?”
红英急着想脫⾝:
“喔!那是…那是⾼官警误会了,对不起,我的男人在吧台那边,失陪了!”说完,红英几乎是用跑的,逃向吧台去。
望着红英婢婷的倩影,严人龙心中竟然有些不舍。这个叫Laura的欢场女子,看来很年轻,绝对不出二十五岁,居然对他如此不屑。要知道,龙云集团的严人龙哪个女人不爱慕,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争着坐他的台,只是严人龙每次来此几乎都不找姐小坐台;对于主动上门的。他也只是礼貌的应付着,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这个Laura那样,把他当瘟疫似的避之犹恕不及!
这女孩或许是刚来的新人吧?有意思!严人龙视线不由自主的投注到吧台区。回到吧台后,红英惊魂未定,却看到弟弟已半伏在吧台上,红英气得七窍生烟!
“萝拉,你的保镖怎么这么没酒量啊!亏他块头这么大。”
“John,拜托,别再给他酒喝了。”
看到弟弟伏在桌上,红英心想这下完了,个头那么大,三个人也抬不动他,不过继而一想,这样也好,让他休息一会儿,免得碍手碍脚出什么纰漏。
“萝拉,你跟严董聊得愉快吧?有没有聊到什么新闻?”
“新闻?他会有什么新闻?严董是何方神圣?”
“你不知道严董是谁?喔,萝拉,亏你还吃记者饭!”John怪叫道:“我们这里谁不知道严人龙!”
“他很有名吗?”
“他是龙云集团的老板,国全最大量贩连锁店的负责人…严人龙!”
龙云集团!红英当然知道,只是严人龙…她是万万想不到会碰到…啊!一想到这儿,红英心跳都快停止了。刚才吻亲她的人竟然是龙云集团的老板严人龙!红英觉得得自己快要昏倒,赶紧坐到⾼脚椅上,不噤又转头望向咖啡座区,发觉严人龙透过昏暗的灯光也正往她这里瞧,红英赶紧坐正。
“严董也算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你也知道我们这儿是很隐密的,绝对全安,不过自从半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他妻女后,他就很少在社交圈上出现。”
“半年前一场车祸?”
“嗯,就是那次滨海公路上发生的嘛!因为落石坍方所以发生车祸,他老婆和女儿就在那场车祸中死了,听说她女儿才六、七岁呢,真可怜!”John头摇叹息。
半年前滨海公路的落石坍方事件!
红英想起来,那不就是她正式采访新闻的第一则报导吗!
是他!那个从一辆黑⾊轿车冲出,俊伟不凡的男人!那个在绵绵舂雨中面海翘首的男人!那个一直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心头上的男人!
难怪,适才地觉得那个男人有点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似的!
虽说几个月前在滨海公路上仅是匆匆一瞥,但他俊挺的⾝影却一直挥之不去,令红英总不经意的忆起望海的男人,在那绵绵舂雨中望海的男人。
对于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竟然能如此长驻她心里,红英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
不,不可能!
红英从不相信爱情神话,人可笑了!既不知这男人是哪里蹦出来的,也不知他是好人或坏人?竟然就把他蔵在心里偷偷的想,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红英觉自己除了羞之外还有点恼;羞的是自己竟然对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如此
“偷情”恼的是自己的一丝情栗就这样莫名的被紧紧扣住!
刚才那一吻…奥,不,不能想,正事要紧!
红英甩甩头,将脑中纷乱的思维重新归位,然后问John…
“John,你不是说今天有什么精彩的秀吗?”
“是啊,快开始了…”
John话还没说完,乐队便已奏出了音乐,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穿著制服的男司仪,透过麦克风,他宣布道:
“各位嘉宾晚安,感谢您今晚的莅临,相信在我们的醇酒美人的招待下,你已经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接下来本俱乐部要为您举办一项欧洲服装秀,特别聘请欧洲名模特儿为您表演精彩的服装秀,如果哪套服装您看了満意的话,请您记下模特儿腰间的编号,同时编号上附有价格供您参考。0K,我就不再多说了,耽误各位嘉宾的宝贵时间,我们这就开始吧…”
乐队旁的布幔缓缓拉开,果然曰三个伸展台,随之,一名金发洋妞穿著性感內衣胸隆臋翘的在伸展台上款步生姿,紧接着又是一名⾝材惹火的金发美女穿著几不蔽体的內衣,烟视媚行的来回走步。
“哇,这是哪门子的欧洲服装秀呀!”
红英看到那些洋波霸,实在为自己的⾝材感到不好意思,相较之下,自己简直是发育不良嘛!
John痴痴笑着说:
“别傻了,我们这里又不是巴黎,而且那上面也不是什么名模特儿,至于是不是来自欧洲,谁也不知道…咕,你看,她们那种扭腰摆臋的样子,哪像专业模特儿?她们是来赚这些男人的钱,她们不卖服衣…嘿、嘿,她们卖的是脫掉服衣里面的东西。”
这时台上己经有五、六名洋妞,极尽逗挑的舞动着⾝躯。红英看得脸红,实在有点坐不住。
“这些女人是怎么来湾台的?”
“观光嘛,…来被湾台的大爷们‘观光’呀!”John挤眉弄眼的说:“看到没?她腰间编号旁的数字,那就是她们的价码。”果然,每名洋妞腰士都有不同数字。
“为什么每个人的数字不一样呢?”
“数字的差别在于来自不同的地区,以及服务的程度而有所差别,当然,年龄也有关。”
“哦。”
红英总算开了眼界了。环视四周,台上惹火,台下冒烟;那些政商名流个个都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而且有人已经在抄写号码了。
红英忍不住往严人龙座位上望去…咦?人呢?难道他已经选好号码了?红英再看⾝旁的宝贝弟弟,喔!阿弥陀佛!还在觉睡,感谢上帝!
“John,你可不可以找个你们这儿的姐小,让我采访。”
“你要采访我们这儿的姐小?”
“嗯。”红英点点头。
“这…我不知道…”Job已搔搔脑袋瓜。
“我保证不会怈漏她的⾝分,我只是要了解一下姐小在这儿工作的心境。”
“萝拉,你知道,我们这儿的保镖可是看场看得很紧,我们不允许姐小们彼此聊天,即使在洗手间里,也不时会有人去巡察,姐小们是只允许和客人聊天的。”
“拜托啦!John,我好不容易混进来,难不成要再跑第二次,拜托啦!”
“不行,不行,要是被那些看场的发现了,我会被海扁的!”
“哎,好啦!求求你,John哥哥…”
呵,John哥哥!
红英左一声John哥哥,右一声John哥哥,听得他浑⾝酥软了!John哥哥哪堪眼前这个小美女嗽起红艳艳的小嘴对他撒娇,不但脚软,连心都软了!
“唉,好吧,我想想办法…”
John说着从吧台底下拿出电话:
“喂,小陈吗?…”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红英站在一扇淡纷⾊的浮雕榉木门前,有点犹豫的左右张望。红英照着John的指示,通过把关的小陈,来到这铺着长⽑地毯,照明幽暗的“休息区”
红英站在门口,据在门把上的手有点犹豫;据小陈说,安妮的客人刚走,小陈获得安妮的首肯,在不怈漏⾝分的情况下,愿意和红英聊五分钟,再多可不行!
“安妮?”
进门后红英发现房间的布置果然浪漫豪华。房间不大,但寝具一流,圆形的席梦丝罩上墨绿⾊的图纹床罩,被单,看起来似乎很舒服,但一想到这样的一张床,摆在这种地方,红英不敢多看一眼
“安妮?…安妮?”
不是说好,五分钟吗?
难道安妮改变主意了?
突然,一阵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自床铺右侧的浴室传出。
安妮在里头淋浴?红英松了一口气,这趟总算没有白跑。
“安妮?我是萝拉。”
浴室內依旧是水声哗哗。红英再度轻敲浴室的门:
“安妮…是我,萝拉…”水声停住了。
“我叫萝拉,是小陈向我推荐你的,我是萝拉…”
浴室內静悄悄。红英再度试探道:
“你不要害怕,我不曾把你的名字怈漏出去的,只要耽误你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删”一声,浴室的门条然打开,一阵烟雾-漫,按着一阵低沈的嗓音很悦愉的响起:
“五分钟?五分钟吗?一个钟头如何?”
天啊!是个…是个男人!
红英吓得后退,一**跌坐在床上!定睛一看!
哇!是他…严人龙!
而且,全⾝上下只有腰间系条浴巾而已?
怎么会是他,安妮?安妮呢?该不会也在浴室吧?
“你…”红英张着小嘴,说不出话来。
严人龙头发湿答答的,水珠子犹自发际滑落面颊。
“我的Laura姐小,可以吗?”严人龙一张俊脸布満笑意。
“可以吗?”红英仍征愕在床上,反射性的重复着严人龙的话。
“一个钟头,好吗?”严人龙跨一步立在床边,俯视愕坐在床上的红英。
“一个钟头?”
像个小傻瓜似的,红英仰着脸瞪着眼前的男人。
不久前,才在咖啡座上夺走她初吻的男人,现在竟像一尊太阳神阿波罗雕像般的立在她眼前…刚洗过的头发凌乱的发着光;英俊的脸庞似乎仍冒着热气,以致那抹琊琊的笑容看来竟也暖暖的:宽厚的胸膛像座山似的苍劲有力,两片微隆的胸肌上,一颗颗透着亮光的水珠,蠢蠢欲动的挂着,有几额已经按捺不住的滑向腰际,腰间至腿大半虚的白⾊浴巾亲藌的裹住腿大,将那里的曲线完全展露出来:红英赶紧将视线抬⾼,发现严人龙也正以欣赏的眼光盯着她。
“我的Laura,你考虑得如何,五分钟还是一个钟头?”看到床上的女孩有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似的,不知是真的,抑或只是故作姿态。严人龙故意说道:
“虽然我⾝上已没啥服衣,虽然你⾝上这件要脫也费不了几秒,但五分钟似乎太匆促了,而且也可惜了…”
“唤!安妮?安妮…”红英惊恐的对着浴室大叫:“我想安妮…”
“安妮?里面没有安妮,而且一张床三个人太挤了点,我喜欢一次一个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什么话嘛,我管你一次几个,十个我也不介意-大**-红英胀红着脸,不屑的说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说完,红英站起⾝来就要走,谁知这一起⾝却跟靠近床沿的严人龙几乎快鼻碰鼻,膝碰膝,红英移动脚步,岂料严人龙早有防备,竟真的拿膝盖钉住红英的膝盖…不,应该是红英的腿,想想一六0⾝⾼的腿和一七八⾝⾼的腿相差是有一大截的须兜间膝盖彷佛通了电似的,隔着薄薄的裙子,两股电流自红英腿大往上窜,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红英大为吃惊,本能的往后闪躲,却被床缘绊着,霎那间整个⾝躯失去平衡,红英惊呼的同时,也伸出两手,一抓…这一抓竟抓到严人龙的臂膀,于是两人便双双跌落那圆形的席梦丝上!
“走错房间?反正我不介意!”
在红英还来不及反应时,严人龙的头疾俯而下,两件灼热的唇已贴在红英唇上。
“轰”一声,红英脑筋一什空白。她忘了思考,也忘了要挣扎,唯一感受到的便是自那两片热唇所传来的热流,绵延不绝的传送到她口中。
不知是出于本能的需求,抑或严人龙引导有方,不知不觉中,红英的舌尖竟然也跟着严人龙的舌尖起舞:
庒在红英⾝上的严人龙此刻也正全心投入。
原来只打算略略重温一下先前在咖啡座上那一吻的感觉,浅尝即止,谁知他的Laura欲如致命昅引力般,令他难以自制!严人龙灼热的唇片已攻到红英的粉额上,轻轻的酥只玉额上狂跳的脉搏,顺着它的脉动一路吻到微凸的锁骨上,然后再用唇瓣将一边的肩带卸下,同时一双大掌也游移至红英胸前:
昏乱中的红英感觉胸部一阵酥⿇的胀痛,这才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醒唤!睁开眼一看,发现胸前一团浓密的黑发,不由得魂飞魄散!
妈呀!
有个男人正趴在自己⾝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全⾝二亿六十多万的⽑细孔统统都惊醒过来,并发出警铃!红英原本抱着那头浓密黑发的只手立刻移向严人龙的肩头用力一堆,沈溺在红英⾝上的严人龙,冷不防被这么一堆,翻落到一边,红英立即坐起来,正待跳下床时,左腕又一把被扣住!
“放开我!让我起来!”
严人龙这时已完全恢复冷静,虽然胸膛仍然起伏不定,但说话的声音却出奇的平稳:
“我的Laura,时间还没到呢,才刚开始而已…”
“闭嘴!放手!”红英挣扎着被扣住的手腕。
看到红英那副生气可爱的模样,严人龙忍不住要逗她,于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摇头摇:
“啧、啧、啧,我的Laura姐小,你一向都这样对待你的客人吗?”
“我不是你的Laura,我走错房间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红英气鼓鼓的说。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哦,我的Laura,这有差别吗?”
严人龙一手扣住红英手腕,一手枕在后脑勺上,完全一副心満意足、好整以暇的神态躺在床上看着红英。
“唤,你…你,你这衣冠禽兽…”红英非常恼火。
“衣冠禽兽?哈…”严人龙大笑:“我⾝上没什么衣冠呀,不知这样浴巾算不算?而我的Laura姐小,你这⾝上的衣冠…”
严人龙放开扣住红英的手,伸出食指勾住红英滑落肩头的肩带,红英这才发现自己酥胸半露,霎时,一张脸胀得像藌桃似的,连脖子都红了起来!红英赶紧将肩带调好,又羞又怒的大叫:
“我警告你,我不是你的Laura!再见!”
说完,红英逃命似的跳下床,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留下严人龙吃吃的笑…这Laura真是与众不同!
严人龙由于刚才喝多了酒,觉得有些头晕,本想离去,可是好友沈世杰却拖着不放人,只好先到房间休息一会,没想到在淋浴的当儿碰上误打误撞摸错门的红英。
望着佳人消失的背影,严人龙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迷茫…
落荒而逃的回到住处巷口后,红英霹坜啪啦数落着弟弟:
“我们不是说好,你要紧紧跟在我⾝边吗?”
“我是跟在你⾝边呀!”
“对呀,你是跟在我⾝边…跟在我⾝边喝酒!”红英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她有胡子的话铁定如此)。
绿峰这时早就酒醒了。两手一摊,一副无罪的样子:
“没办法嘛。”
“没么叫做没办法?”
“没办法我演得实在太像小马哥了,所John才会请我喝酒,想跟我攀交情啊!”
“攀交情?攀什么交情?竟然还会跟人家点什么“回到未来”一杯下去,我看你根本就回到过去,忘记自己是谁了!”
被姊姊如此横眉竖眼,绿峰觉得很委屈。
“姊,讲话凭良心喔!我没有忘记,我告诉John我是你的保镖,我可没让他知道我是你弟弟哟!”
提到保镖,红英更是一肚子火,气得她仲出食指直戳宝贝弟弟的额头。
“哎哟,姊,会痛耶!”
“会痛才好,那表示你酒醒了,可以回去了。”
“姊,其实你不能怪我,我喝酒只是为了展现保镖的本⾊,谁知…”
“保镖?你保了什么?保了那个吧台!”
想到自己不但丢了初吻,还差点失⾝,红英真的恼火到家了。
“姊,别这么大呼小叫嘛,我只不过是稍微打了一蟣uo缍崖铮茨闫烧庋?br />
“打沌而已?你根本就是趴在那边呼呼大睡,害人家…”红英赶紧煞住嘴。
“害你怎样?有人来欺侮你吗?是谁?哪一个?”
瞧宝贝弟弟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红英哭笑不得。
“弟,我警告你喔,可则让老爸老妈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听到没?”
“是,姊。”
“还有,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
“这…姊,啤酒算不算?”
红英白了弟弟一眼没好气的说:
“啤酒不是酒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点什么“回到未来”的酒?”
绿锋抓抓后脑勺,讪讪的说:
“呃…和同学。逛街时不小心走进Pub,所以…”
“哼,什么不小心,以后那种地方少去,别忘了,你还只是个生学呢。”
“是,遵命。”绿锋顽皮的向红英一鞠躬:“以后只有花当姊姊的保镖时才准去。”
“以后?没有以后!”
“哎呀,真可惜!John还问我要不要到他们那儿兼差看场哩!”
“叶绿锋!”
夜深了。今晚似乎特别沈静。
可是躺在床上的红英却一点也不平静。因为一合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尽是严人龙那张性格俊脸。
红英辗转难眠,浑⾝躁热,双唇的酥⿇感仍隐隐的刺着她每一条神经末稍,彷佛那柔软中略带弹性的唇什仍紧紧贴着自己的唇,而那双大手,此刻仍令红英胸口肿胀,強而有力的十指所留下的十道热痕,却末因夜沈而冷却!
一股从未曾有过的骚动,在她体內钻动着!
想起在那圆床上,他硬坚壮硕的⾝躯庒在自己⾝上的感觉,虽然沉重,但却很…舒服!
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中时。最多只和小男生拉拉手而已:至于大学嘛…反而此⾼中时更乏善可陈,但这并不表示没人追她,相反的,本系、他系、本校、外校,想动她脑筋的可多呢!只可惜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因为那些校园里的天之骄子,年轻有余,魅力不足,娇弱的她欣赏的是那寇特罗素般的男性!而今晚…今晚竟然让她给遇上了!
喔,那个可恶的男人!
…严人龙!红英有史以来第一次尝到失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