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见伊人
楚平心中虽然还有不少疑点,但也知道继续偷听也不会再有收获了,将心神收了回来,看看天也差不多要黑了,对银星熠笑道:“我们可以回去了,不然会被天山派的⾼人发现的。”楚平说的⾼人自然是指云志⾼。他估计云志⾼早就发现了他们,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份,才没有来揭露他们。
银星熠知道楚平已经忙完了,便指着自己发现的黑熊尸体的方向道:“师傅,先不忙着回去,你看看那边。”
楚平立刻发现了那头死熊,和银星熠一起飞到那山洞中,蹲下来来回翻看着仔细检查了很久黑熊尸体,才皱了皱眉道:“星熠,你觉得这头熊和五柳村的那些人一样么?”
银星熠早就仔细观察很久黑熊了,闻言立即指着黑熊道:“这头熊没有像师傅说的那样溃烂,⽑⾊也并没有改变,和五柳村中尸体上那种**的涅⽩⾊不同。”
楚平点了点头,站起来拍拍手道:“所以这头熊的死因和五柳村的那些人多半不一样。”将刚才偷听的內容大致告诉了银星熠。
银星熠皱眉沉昑道:“可是我们到达五柳村的时候,夜光琥珀还在龙志清的⾝上,本不可能伤害到五柳村的人,不然首先遭殃的就会是他和他的师妹齐秀蕊。”
楚平同意道:“现在夜光琥珀也不在天山上,可这头熊还是遇害了,这只说明是其他和夜光琥珀有关联的原因造成了这些死亡。这个原因卢掌门多半知道,这就是他觉得现在是世界末⽇的原因,只可惜他不肯说出来,而云志⾼又不愿意多问问题。我听了半天,有用的资料却不多。”
两人离开了山洞,经过这一阵的耽搁,天已经全黑了,在银星熠的要求下,楚平又和银星熠一起把周围仔细的了一遍。这样一来,又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夜午都已经过了,却再没有异常发现。楚平对银星熠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银星熠点了点,却站在雪地上没有动,他总觉得云淡烟就在附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师傅,你说这一切和云姑娘有关系么?云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平看看银星熠,叹了一口气,道:“从云姑娘的行为看来,是一定有关系的,不过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暂时还没办法知道。云姑娘的隐⾝术实在是⾼明,我无法知道她现在的位置。走吧,星熠。”拉着银星熠缓缓升上半空。
银星熠总不想就这么离开,拉着楚平,搜肠刮肚地又找了一个继续停留的理由,道:“师傅,听龙志清说,他和岳灵风见面都是在后山的雪莲洞中。反正都到了天山,我们不如去雪莲洞看看。”
夜已经很深了,楚平略微诧异的看着银星熠:“星熠,有什么不对么?为什么你总不想离开呢?”他下意识的朝天山派看了看,立刻注意到天山派的人大部分都休息了,刚刚成为长老的云志⾼也得以从祝贺的人群中脫⾝出来,避开了众人的注意力,正离开天山派朝这边飞来,看样子目标正是自己和银星熠。楚平微微有些奇怪,天山派的人是不会飞翔的,顶多会一些轻⾝纵跃之术,云志⾼怎么不在自己面前隐蔵行蔵了?他行事素来光明,见银星熠反正也不想走,索停下来等待云志⾼。
银星熠自己都不是很明⽩的心事被看穿了,甚是尴尬,低着头不说话。楚平暗暗叹息,也不再追问,只是道:“天山派的云志⾼立刻就要来了,我们可以问问他雪莲洞在什么地方。”
果然,楚平的话音才落,云志⾼就已经飞到了他们的面前,却不大像是来寻仇的,到了以后,神⾊局促地半天也没有出声,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平温和地笑了笑,抱拳像老朋友一般地道:“当年寒梅岭匆匆一别,也有两年多了吧?小弟一直还记得云兄飞刀诛灭妖人的风采,今见云兄风采更胜从前,不胜欣喜。”
云志⾼的脸倏地红了,不安地道:“当年我其实是非常佩服楚公子和冷姐小的,但为了今后好做人,不得不诸多做作。楚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平笑道:“云兄说到哪里去了?当年我们就是志同道合,小弟一直都当云兄是好朋友的。”
云志⾼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想隐瞒楚公子,我其实不是真正的…”似乎感觉很难措辞,云志⾼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楚平心中好笑,却不大明⽩云志⾼的心理,弄不明⽩说出他自己的⾝份怎么就那么使他为难,诚恳地接口道:“云兄不用说了,小弟看见你来的方法就明⽩了。这么晚了来找我们,有事情么?”
云志⾼如释重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看天⾊,又看了看银星熠,有些为难地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好不好?”
楚平和银星熠都明⽩云志⾼的意思,银星熠立刻就要主动离开,但楚平却抢先瞪了他一眼,才笑着道:“好啊,听说你们天山派后山的雪莲洞僻静优美,我们到那里去如何?”指着银星熠道“忘了给云兄介绍,他叫银星熠,也是好朋友,与小弟无话不谈。”
银星熠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算是招呼了。他极尊重楚平,见楚平不赞成他离开,就无所谓的留了下来。
雪莲洞是一个很深的普通山洞,既荒僻又很多岔道,进去以后非常容易路,却没什么景⾊,平时天山派的人都不去那个地方。云志⾼很奇怪楚平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却不好意思询问,他实在是不愿意自己和楚平蹈话有旁人在场,考虑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道:“好吧,让我来带路。”
银星熠见他考虑了那么久,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心里却甚是不痛快。
三人一到雪莲洞口,银星熠立刻对楚平道:“师傅,你们慢慢谈,我去欣赏欣赏雪莲洞的风景。”不顾楚平的阻止,迅速地跃进了雪莲洞的深处。
由于太深了,雪莲洞中就是在⽩天也没有光线,何况是在夜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银星熠七弯八拐地走了不远,就完全融化在黑暗中了。
楚平头摇失笑,觉得银星熠今天一天都很失常,拿他的傲气没有一点办法,却不太担心他。一来银星熠早练有夜眼,就是没有光线也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二来他的心神一直都在注意着银星熠,知道银星熠不过是在洞里面闲逛。看云志⾼的样子,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楚平暂时也没法分⾝去理会银星熠。
银星熠愈走愈深,发现雪莲洞很深,又有很多的岔道,一般人来了确实很容易路,是个探险的好地方,但对于具有天眼通功能,一进来就可以迅速了解整个山洞情况的人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也没有任何危险,除了一些石头外,这里再没有其它了。很有些无聊,查了查洞口的情况,察觉楚平和云志⾼还聊得正起劲呢,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他不想回去招人厌,想了想,觉得在这样地方黑漆漆的,练习发光咒语一定不错,就默默地念了一个发光咒,周围果然立刻大放光明,效果明显。
银星熠来了趣兴,又练习了一些咒语,都很顺利,只是在山洞中地方狭小,有些施展不开,难免缚手缚脚的。又想起好些天都没有练习吹雪了,这里天寒地冻的,正适合练习吹雪,便用心搜查了一下,在洞中找了一个最宽敞的地方,来到中间站定,想要把在上的软鞭吹雪拿出来练习。
谁知道银星熠刚刚才菗出吹雪,尚未舞动,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地叹道:“你一定要我现⾝才罢休么?”随着声音的响起,山洞角落里的一块石头忽然变成了一⾝黑⾐的云淡烟,出现在银星熠的面前。
这样的石头在雪莲洞中比比皆是,银星熠原本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就是注意了,他也没法看透云淡烟的伪装。见云淡烟果然是在天山上,银星熠愣了愣,默念发光咒,将山洞映得明晃晃的,才道:“云姑娘,我⽩天看见的背影果然是你。你到天山来做什么?”
云淡烟眼光望着洞顶,冷冷地道:“你可以来,我自然也可以来。你见我问你了么?”
一句话就噎得银星熠说不出话来,要依照他以往的脾气,只怕是立刻掉头就走,再也不理会云淡烟,但不知道为何,他却无法对云淡烟也这样做,沉默了一会儿,银星熠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五柳村的事和姑娘有关系么?”
云淡烟面无表情地看了银星熠一眼,淡淡的道:“一贯沉默寡言,对什么都很冷淡,从来不关心与自己以外事情的银星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五柳村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和五柳村联系在一起?你又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银星熠涌起非常奇怪的感觉,似乎不仅仅是自己悉云淡烟,云淡烟也非常悉自己,又愣了一愣,才黯然道:“我今天听公子说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来历,那真是坤孚派和天山派的东西,它们不是宝贝,还非常的琊门,姑娘抢来也没有用,很担心姑娘。”忽然想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云淡烟,悉就更谈不上了,不知为何却总是感觉很悉她。
云淡烟转⾝迅速朝洞外走去,口里不紧不慢地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要劳动你来担心我?你才知道了多少?就妄断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质,又知道我拿着它们没有用?”
银星熠话还没有说完,很怕云淡烟又溜掉了,急忙冲上前去,拉着云淡烟的⾐袖道:“别急着离开,好容易遇见姑娘,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姑娘。”
云淡烟靠着山洞壁停了下来,盯着银星熠一字一顿地道:“你有什么权利向我问问题?我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甩脫银星熠的手,慢慢溶进旁边的土壁中,要施展土行术离开。
银星熠见云淡烟竟然会土行术,大吃一惊,想到云淡烟似乎很害怕吹雪,什么也顾不得了,抡起一直提在手中的吹雪就朝云淡烟了过去,可惜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吹雪只撕下了一幅黑⾊的⾐袖。
握着半截断袖,银星熠惆怅地对着山洞的土壁发了半天呆,忽然注意到洞口已经只剩下楚平一个人了,云志⾼不知何时就离开了。叹了一口气,又了一会儿,银星熠才回去找楚平去了。
云淡烟这次出现后对他没有一点的好脸⾊,比上次还要不客气,但他却在云淡烟的眼神中察觉到悉的无奈,使他没法不担心她,没法不向着她,估计她已经走远了,楚平绝对不可能再追上她了,才肯离开。同时心里忍不住要想,云淡烟到天山上究竟有什么事情?她和五柳村的惨案有什么样的关系?换了是以前,他还有点相信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云淡烟的,但现在他却宁愿相信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与云淡烟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楚平在山洞口也等了他好一段时间了,见他出来,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提和云志⾼谈话的內容,便带着他朝洗剑园飞回去。
他们很快便回到了洗剑园。⽩俊和雷德都回来了,带回来了一块真正的琥珀和一只真正的梅花⽟手镯,彩⾐正和⽩俊正一起在静室中,对照着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对它们进行改造。楚平先简单的和雷德等人打了招呼,然后来到静室的门口,对一直跟在他⾝后的银星熠道:“我要去给彩⾐帮忙,你忙了那么久,也累了,自己去休息吧。”掉头就要去静室中帮彩⾐。
银星熠一把拉住楚平,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师傅,你知道我遇见云姑娘了,是不是?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楚平叹了一口气,转过⾝来,看着银星熠道:“星熠,我不过只比你大几岁而已,也不是你真正的师傅,并没有命令你,要求你的权利。况且你昨天才告诉我,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也尊重你的决定。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尽管云姑娘只见过你几次,却对你很了解,知道你一贯的行为。我们在乌⾐镇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只看着我,一眼也没有看过你,这不是很奇怪么?很像云兄大力消灭妖怪的行为。在洗剑园的时候,她自称是‘奴家’,可这次单独对着你和我们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都自称‘我’。显然‘我’是她更习惯的自称,但她在洗剑园的时候,为什么要特意改变自己的习惯?还有,她对你提到权利和义务,这似乎是尘世中流行的语言,在没有权政统治的仙界中并不习惯说这样的话。除了⾝法和隐⾝术以外,云姑娘其它的地方都不及你,不知道她怎么会对尘世那么悉?好了,你还有什么话,等我忙完了再说。”拍拍银星熠的肩头,回⾝走进静室,还回手带上了静室的门。
剩下银星熠独自站在静室门口茫然不知所措。跟着雷德在仙界中转了几天,他知道仙界中由于通不发达还十分闭塞,科技文化都基本上维持了国中古代的原貌,但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尘世文化的很多⼲扰。普通人的语言大都是半文半⽩的,女子自称“奴家”或“我”的都很多,都不希奇,可楚平为什么要特别提出来?又特别提到云淡烟对尘世很悉。这应该也不难理解,⽩俊的徒弟张虎自己就没有能力去尘世,可是对尘世却很悉,因为他周围的人都很悉尘世,还带他去过尘世。至于仙界土生土长的⽩俊,虽然思考问题的方式依然是仙界中的模式,与他、楚平和彩⾐都有很大的区别,但对尘世就更不陌生了,由风土人情到尖端科技,无不了如指掌。楚平究竟是想暗示什么?
从知道了楚平和彩⾐以往的故事,楚平又答应让他去冥界开始,银星熠的情绪就一直处于一种奋兴的状态中,在昨夜又见云淡烟以后,他更是,现在又听了楚平的一番话,本没有心思练功了,也无法去休息。呆了一会儿,银星熠还是理不出头绪来,便⼲脆走出了洗剑园,顺山道缓步来到金顶的净心亭里,独自在亭子中坐了下来,心里却一点也不清静。
不管是什么季节,仙界的景⾊总是这么宜人,⼊目全是秀丽的山景。林木苍翠,碧空如洗,⽩云飘飘。尽管还是舂寒料峭的早舂时节,各种赶时髦的野花已经姹紫嫣红地开満了山坡。其实这里即便是在冬季,山坡上也开着各种不怕冷的野花。
看见云淡烟,他就没法不想起乔娜,乔娜时时刻刻都能从自然中发现惊喜,非常喜各种鲜花,其中最喜的是茑萝。银星熠注意到洗剑园中也种也不少茑萝,现在茑萝虽然还没有发芽,可他刚来的时候,正是茑萝生长旺盛的季节,牵藤引蔓地摇曳在微风中,十分惹人爱怜。
银星熠每每看见茑萝都要想,若乔娜要能也在仙界生活,一定是很惬意的。银星熠从前的生活是很刻板单调的,不要说花草,就是⾝边的人,他也从来不多看一眼,第一次注意到大自然的美妙,就是从乔娜开始的。
记得那是在一个金秋时节的星期天,他那时已经开始注意乔娜了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有对乔娜有任何表⽩。
那天他和乔娜正在公司中加班,温彦芹突然旋风般地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大笑说:“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在加班。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饭还是要吃的。走走走,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我们一起去吃饭。”不由分说收拾起他们的东西,着他们出了门。
温彦芹口中的好地方是一个农家乐,那是一个不大的农家小院,里面栽満了芙蓉树,全部修剪成半球形。正是芙蓉花盛开的季节,有红有⽩有粉的芙蓉花开了満树,到处都是一片花团锦绣。
刚吃完饭,温彦芹就托词走了,却硬着银星熠和乔娜再玩一会儿。临走悄悄地对银星熠挤眼:“老大,你那么聪明,不要就是不会做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见银星熠没有反应,他不放心的点醒银星熠:“趁着现在没人,带乔娜在园子中走走。她应该喜这样的地方。女孩子是要追的!”
农家乐中并没有经过太大的修整,竹篱瓦房,并不平整的碎石小径七扭八弯,芙蓉不是栽种在花台中,而是散在路边,到处都透着简陋的气息,却有一份难得的质朴。和乔娜走在园子中,银星熠第一次注意到芙蓉花是那样的美丽,又多又大的花朵使原本平凡的一个农家小园子变得动人起来。
由于不是吃饭的时间,园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园子很小,一目了然,本不需要逛,所有的景⾊便尽收眼底。乔娜停在芙蓉花前微笑着说:“温总的介绍真不错,这里的景致确实很美丽,又不像公园中堆満了人,难得的是比公园中更像自然一些,人工堆砌的痕迹要轻多了。不过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我们还是回去吧。”
银星熠想起温彦芹临走的话,没话找话地说:“难得出来,四处看看再回去吧。怪不得那么多人喜鲜花,这些芙蓉真漂亮。乔娜,你喜芙蓉吗?”
每当银星熠情绪好的时候,乔娜的心情就也变好了,她偏着头,俏⽪地反问:“你说呢?小星星?”
银星熠享受着难得的闲暇和温馨,笑着说:“所有的女孩都喜花,你一定也喜。”
乔娜点头,兵着朝前走去,使得她一头乌黑的短发轻轻飞扬,看得银星熠心中一。
乔娜又张开双臂陶醉地说:“说对了,我喜所有的花,喜这里的一切,花、草、虫、鱼、空气,光。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的装点,人间才这么美丽。”
银星熠跟在乔娜的⾝后,追着问:“那你最喜什么花呢?”
乔娜回头,愉快地微笑说:“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喜哪一种花?小星星。”神态亲密随便,银星熠几乎心神不属。
银星熠认真地想了一想,才笑了笑说:“一定是热烈的红玫瑰。等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买一大把送给你。”
乔娜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茫然和无奈,却掩饰地失笑摇着头说:“小星星,傻小弟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逗我开心?每一种鲜花都代表一种特别的意思,我有一本关于花语的书,你回去看一看就明⽩了。红玫瑰是不能胡送女孩子的,何况那种不甘寂寞的花怎会适合我?你还是留着送给适当的人吧。再说我最喜的花也不是红玫瑰,我喜的是茑萝,这花园中一定有,我找给你看看。”
银星熠没有忽略乔娜的眼神,只想能为乔娜分担,顺着乔娜的心意在园子中寻找茑萝。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一种花的名字叫茑萝,真是一个充満诗意的名字,让人联想起体态轻盈袅娜的少女,的确很适合古典的乔娜。银星熠对这种从来也没有见过的花充満了好奇。
乔娜很快就在院子中发现了茑萝的芳踪。拨开芙蓉的树枝,指着绕在树⼲上不起眼的茎叶,充満感情地说:“看,这就是茑萝。茑萝原产于南美洲,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才能在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茂盛的生长。茑萝自己太柔弱了,几乎没有力量,但意志坚強,决不轻言放弃,就是攀附别人,也要为自己争取光明。”
银星熠顺着乔娜的手看去,发现茑萝原本就细小的互生叶片还裂分成条形,越发显得纤细娇柔了。它的茎也是细细的,没有一点力量,绕在芙蓉树上,被芙蓉大大的花朵掩盖了,不是乔娜特别指出来,银星熠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茑萝⾼脚碟状的花也是小小的,单薄的,不用心也发现不了它的影踪,但颜⾊却是深红而热烈的,并不比红玫瑰和芙蓉逊⾊,散发出不屈不挠地生机。
回去以后,银星熠虽然没有送红玫瑰给乔娜,却专门去定制了一枚刻着茑萝的银戒指。他怕乔娜拒绝,还特意托温彦芹帮他送给了乔娜。虽然他从来也没有看见乔娜带过戒指,但那枚戒指却是乔娜唯一没有退还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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