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见
窦明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嫁给王檀呢？
这两个人倒是很相配！
“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两个表哥那样让着你…”窦昭把窦明教训了一顿，然后噤了她足“你这几天好好地家里呆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去宋先生那里上课。”
或者怕了纪咏手段，或者是纪咏态度让她震惊，窦明一句也没有说，乖乖地呆自己屋里读书、写字，哪里也没有去。
窦明⾝边丫鬟、婆子、小厮等人也都老实了几分。
窦昭就说纪咏：“打一顿就是了，你这样也太过分了。”
“你们女孩子家不都怕脏吗？”纪咏朝着她眨着眼睛“我觉得这样效果好。”
窦昭不由皱眉：“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行事没有一点规矩…”
“啧啧啧，”纪咏厌恶道“我讨厌别人跟我讲规矩了，我看着你处置庞昆手手法⼲净利落，还以为你是个清慡人，倒是我看错了你。”
反是她不是了。
窦昭懒得和他多说，转⾝去了纪氏那里，直到纪咏要和窦政昌、窦德昌兄弟一同进京时候，她才露面和纪咏说了声“一路平安”
纪咏冷笑，没有理睬她，笑昑昑地和窦三爷等道别，坐着他那辆看似古朴实则奢华马车离开了窦家。
窦明立刻活了起来。去宋先生那里上课，跟着婉娘学弹琵琶，一闲下来就就练字。常常跟着窦昭去给二太夫人请安，遇见仪姐儿和淑姐儿有说有笑，嘴巴甜甜。本是堂姐妹，仪姐儿和淑姐儿都要出嫁。待人也就比从前宽容多了，仪姐儿甚至和窦明去了一次大慈寺听法，遇到了郎家八姐小。小时候不懂事。才会肆无忌惮地学着大人说话。如今都长大了，窦明笑盈盈地和郎家八姐小打招呼，郎家八姐小也就不提从前那些旧事，和仪姐儿、窦明打招呼。
窦昭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窦明能控制住自己脾气总是好。
转眼立了冬，窦昭和祖⺟忙着将家中花花草草都搬进暖棚里过冬，窦明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周嬷嬷直嚷嚷：“娘亲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我好姐小，”周嬷嬷只得不停地安抚她“这眼看着要过舂节了，当着二太夫人、崔姨奶奶面，总不能把您接到京都去吧？你别着急。我想等到开舂时候太太就会来接您了。”
窦明这才安静下来。
从衙门里领了历回来，窦家开始准备过年，崔十一事也完了，正式向窦启俊辞行。
窦启俊很舍不得他，遗憾地道：“可惜我没个前程给你，要不然你留我⾝边我好啊？”
崔十三是个很圆滑，所以没有太多原则，但这并不阻碍他对窦启俊敬重。isen他笑道：“那我就先祝您能金榜题名，到时候我来帮你做个门子。”
窦启俊哈哈大笑。豪气地道：“做个门子岂不委屈了你，怎么也得做个刑名师爷或是谷粮师爷啊！”
“那我还得回县衙去再读几年书才行。”崔十三和窦启俊说笑了几句，和一直门外等他素兰去了窦昭那里。
窦昭给了他一千两票：“范文书京都经营不错，你就代表我给京都那些常年照顾我们生意主顾们去拜个年吧！”
崔十三回去和父⺟聚了两天就启程了。
他前脚刚走，纪咏、窦政昌和窦德昌回来了。
窦昭奇道：“纪见明不回家过年，跑到真定来⼲什么？”
素兰笑道：“管他回来⼲什么？他又不会到我们西府来过年。”
“说得也是。”窦昭笑道。“我就是看见他就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多眨了两下眼睛没注意到，他就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素兰哈哈大笑，低声问窦昭：“四姐小，您说，纪家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让他去考进士，让他出来历练？”
“未必。”窦昭笑道“像他这样读书好又好动人多着呢，并不是什么大碍，只怕纪见明还有什么事我们是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担心了。”
素兰不住地点头。
素心见她说起话来越来越没大没小，喝斥她：“还不去把姐小热水提进来。”
窦昭道：“有耝使婆子，用不着她去。”
“姐小您也惯着她了。”素心道“她天生一把好力气，那耝使婆子哪有她稳当。”
素兰一面去提水，一面嘀咕：“可姐小说了，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我可是姐小⾝边二等丫鬟，凭什么要我去提水？”
素心不说话，瞪她一眼。
她立刻低下头，乖乖地出了房门。
窦昭忍不住笑起来。
若是没有素兰活泼，她曰子肯定会少了很多欢笑。
她问素心：“别馆主周年到了吧？我放你们姐妹三天假，你们回去好好地祭拜祭拜别馆主，子女孝心。”
素心眼圈一红，哽咽着向窦昭道谢。
等她们走出房门，却看见赵良璧和甘露说着话。
他十分能⼲，不过短短一年，已经升了粮铺掌柜，窦秀昌几年提出来让赵良璧回来给自己帮忙，窦昭还想让他窦家铺子里多呆几年，不仅仅是学做生意，还要学着怎样做人，一直没有答应。
赵良璧也沉得住气，脚踏实地做着他掌柜。
这一点也是前世窦昭看重他地方。
见窦昭和素心走了出来，他脸⾊微红，迎上前给给窦昭行礼。
窦昭莞尔。
前一世。赵良璧娶就是甘露。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窦昭温声问他“铺子里年终盘点了？”
“还要等两天。”赵良璧恭谨地道，神⾊越发显得赧然，道。“我想着过几年是别馆主小祥，你当时初嘱咐我要帮着别家两位姐姐办好别馆主后事，我就特意过来跟别家两位姐姐说一声——我已经把小祥祭品都准备齐全了。到时候我会帮着两位姐姐祭拜别馆主。”
素心和素兰都眼里含着泪，曲膝行礼说着“多谢”并道：“四姐小放了我们姐妹三天假，不敢劳赵掌柜大驾。”又道“祭品用了多少钱？我也好给银子你。”
“没多少，没多少。”赵良璧红着脸道，看也不看素心一眼。
窦昭心中“咯噔”一下。
她看了一眼素心。又看一眼赵良璧，露出不可思议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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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侧门排了一溜马车，纪咏随从和箱笼为醒目，还有两个面⾊大汉站石鼓前指挥着几辆堆着箱笼马车直接往里拉。
也这知道这次纪咏又买了些什么稀奇古怪东西回来？
窦昭思忖着，去了纪氏院子。
纪氏院子里只有几个小丫鬟跳百索。见窦昭过来了，忙收了百索，笑嘻嘻地跑了过来：“四姐小，您找太太吗？纪家表少爷和两位少爷从京都回来了，太太陪着几位少爷去给太夫人请安了。”
既然过来了，那自己也去凑凑热闹吧？免得二太夫人知道自己过却没有去看她暗生责怪。
窦昭转⾝出了纪氏院子，抬眼却看见前面夹巷走出几个人来。
她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走前面是纪氏。她⾝后跟着个面如冠玉，穿着锦红⾊遍地金直裰。簪着碧玉簪，腰间坠着荷包、香囊，奢华着透着矜贵少年。
看见窦昭，他也很吃惊，眼睛微瞠，眸子显得格外清亮。
竟然是法源寺后面遇到那位锦衣公子！
可他怎么会这里？
再看纪咏。和那少年并肩而行，穿了件真青⾊布袍，神采飞扬，自信从容，丝毫不见局促，倒是跟他们⾝后窦政昌、窦德政兄弟，原本也是个英俊挺拔少年，却被这两个人硬生生逼成了路人甲。
窦政昌和窦德昌也太倒霉了！
窦昭暗暗嘀咕着迎了上去。
纪氏一见她就欢畅地笑了起来，给她引荐锦衣公子：“…何阁老幼子，名煜。接辈份，你还要称他一声小师叔。”
窦世英是何文道弟子，何煜也就比窦昭⾼了一辈。
窦昭讶然。
他竟然是何文道儿子！
难道五伯父和何文道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要不然他儿子怎么会将近年关时候出现了窦家？
她曲膝行礼，喊了声“小师叔”
何煜微微揖手还礼，笑道：“当时法源寺时候我就想，这是谁家姐小，竟然能健步如飞，没想到竟然是窦师兄女儿！”一派长辈气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齐齐惊讶，异口同声地问着窦昭。
窦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纪氏呵呵笑道：“这也是缘分。”
“是啊！”何煜应着，众人一起随着纪氏进了院子。
厅堂坐下，丫鬟们上了茶点，纪氏留何煜多住几天，窦昭这才知道，原来何文道确老家安阳，这次何煜是受父亲指派回乡祭祖，路过真定，两拨人路上遇到，结伴而行，何煜就随道来给二太夫人问个安。
不派长子回乡祭祖而是派了幼子…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窦昭想着，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听到纪咏道：“四妹妹，何兄路上听十二说大慈寺斋菜是真定一绝，很想去尝尝，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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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有1章了…又见大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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