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六十六章 决定

　　此时真定，正是大雪纷飞。lanhen

　　前几天有田庄管事来送年事货，敬了两张雪貂皮，做比甲少了点，镶裙边又怪可惜，窦昭思来想去，决定祖母做个风领，做个挖云秋香昭君套，过年时候用。

　　天气冷，也没有什么事，甘几个就陪着窦昭坐内窗热炕上做针线。

　　素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小姐，”她朝着窦昭眨了眨眼睛，笑道，“前几天田庄送来账目有些不对。”

　　甘几个一听，立刻退了下去。

　　素心这才从怀里掏了出封信出来：“小姐，陈先生让人送回来。”

　　窦昭有些紧张地接过了信。

　　事情已经过去八、天了，京都那边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过来，她看似悠闲，实则心里时时惦记着，晚上常常辗转反侧睡不着。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窦昭情不自地长长松了口气。

　　旁边忐忑不安地盯着她素心见了，表情也不由地跟着松懈下来，旋即出了一个愉悦笑容：“小姐，段护卫他们，是不是平安无事了？”

　　窦昭点头，示意素心将旁边羊角宫灯点起来。一面烧着信，一边悄声道：“梅公子已经平安无事，三七时候主持了蒋夫人祭祀，陈先生和段护卫他们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素心这样沉稳人，听说陈曲水很就能回来了，不住欢喜雀跃：“这就好，这就好。”

　　窦昭看着她高兴样子，也忍不住出欢笑颜，道：“你去跟陆鸣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素心天喜地去了。

　　窦昭却望着烧成了灰烬封纸发了半天愣。

　　宋墨果然不是那逆来顺受人。

　　父亲要陷害他，他一样抗起反抗。

　　自己连夜派段公义和陈晓风等人去营救宋墨，这个决定是很冒险。

　　可她只要一想到前世宋墨遭遇，就无法坐视事情再次重演。

　　不过，英国公为什么要陷害自己长子，不管是前世今生，窦昭都没有找到答案。

　　前世，蒋家被门抄斩，蒋氏绕病榻，不久之后就与世长辞。宋墨刚失舅失，又逢母丧，想必心神俱疲之余，心也有些许怨怼之，他不可能，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注身边事，这才让英国公有了机会从容布置，以被御使弹劾方式拉开谗害宋墨序幕。而这一世，蒋梅荪等人虽然被害，可梅夫人等妇孺却活了下来，宋墨为了保护蒋氏族人，不仅没有因为蒋梅荪等人死而消沉，反而积极地容入到京都贵族圈，甚至为了试探皇上用意，有意输了秋围狩猎，重确定了皇上心目位置。

　　名声外宋墨，让英国公如烫手山芋，终只好选择了宋墨奔丧回来那一刻突然发难…自己示警，英国公无奈，都给了宋墨一线生机。

　　有时候，身份也是一种束缚。

　　这次他能够顺利险，希望保住了世子之位他，能够不像前世那么疯狂。

　　窦昭幽幽地叹了口气。

　　黄昏时分，陆鸣来向他辞行。

　　他一言不发，先跪下来给窦昭磕了三个头：“四小姐，您大恩大德，不仅世子爷，就是我们这些人，也都不会忘记。”然后道，“世子爷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又没有个帮衬人，严先生和我商量，准备今天晚上连夜赶回京都。徐青伤势太重了，只怕还要麻烦四小姐让他田庄多养几天。”

　　陆鸣来窦家小半年，一直对窦昭很尊敬，却不像现，尊敬带着几分恭谦，显得很有诚意。

　　也许是因为自己救了宋墨原因吧！

　　“你起来说话吧！”窦昭思忖着，道，“田庄里也没有别人，你就放心让徐青那里养伤好了。”然后让素心送了他五十两银子程仪，“你们一路上要小心。我人还没有回来，没办法护送你们回京都。”

　　陆鸣没有客气，把银票揣了怀里：“这里离京都不过五、路程，有我护着严先生，定能平安到达。”他说话时那种笃定，越发让窦昭觉得他是个高手。

　　窦昭叮嘱了几句，端了茶，送走了陆鸣，甘进来禀道：“小姐，高兴回来了！”

　　一个月前，高升禀窦世英之命来接窦明回京都。

　　窦昭派了高兴随行。

　　她厅堂见了高兴。

　　“小姐，路上很顺利。”高兴身上还残留着雪花融花后水渍，一看就知道他还没有落屋就先来见窦昭了，“七老爷还把我叫去问了小姐很多事。”他咧着嘴笑，窦世英这样关心窦昭，显然很看重长女，他很为窦昭高兴，“让我带了很多京都特产，说是给小姐过年。”

　　窦昭向他道了声“辛苦”了，让素心去清点东西，问了问父亲身体。

　　“七老爷很好。”高兴笑道，“每逢沐休都会去庙里和大师傅们讨论佛法，大家都夸七老爷佛法深，连我们都跟着沾了光。”他说着，从间荷包里拿出张平安符，“这是我去大相国寺玩时候，那个知客和尚德福知道我是北楼窦家七老爷人，送了我一张主持大师开光平安符呢！”

　　窦昭愕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大相国寺主持福德方丈和大隆善护国寺圆通法师是京都负盛名两位禅师了，一个能把死人说活，一个就能把活人说死，一个相貌堂堂，一个仪表出众，每当元节法会，大相国寺和大隆善护国寺前就挤了去听佛法妇人，据说等到两寺收香钱油和尚抬着功德箱出来时候，铜钱就会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现，大相国寺未来主持还做知客，但已经知道打点窦阁老家亲戚下人了。而未来大隆善护国寺主持圆通法师呢，则暂住窦家鹤寿堂，正准备参加明年闱呢！

　　原来，命注定人，往往会不经意间已经有了结。

　　不过，纪咏这些日子到底干什么呢？

　　自从那天他拂袖而去，她没有理他，他也没有再出现她眼前。

　　窦昭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纪咏，外面突然传来甘声音：“纪少爷…”话音刚落，就转为了惊慌，“您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暖帘一晃，纪咏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他只穿了件青色锦袍，头顶和肩膀还有落下雪花，要不是他表情异常严肃，她只怕就要皱着眉大声喝斥他一番了。

　　“小姐！”紧跟纪咏身后甘委屈地望着窦昭。

　　窦昭做了个手势，示意下去奉茶，然后淡淡地指了指身边太师椅，道：“纪表哥，请坐！”

　　纪咏好像根本没有觉察自己有什么不妥似，他点了点头，没有坐下，而是身姿笔直地站那里，淡漠地道：“我决定了，明天就启程去京都。顺天府学那边租个宅子，闭门读书，参加明年闱。”

　　他来势凶凶，窦昭根本没有想到他是来告诉自己他接受了自己劝勉，不由得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那很好啊！”她神色如常地道，“我这里先祝贺纪表哥以有心想事成，金殿传胪！”心里却很想笑。

　　这个纪咏，就是认错，也要用副纡尊降贵般口吻。

　　纪咏见状，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窦昭别过脸去，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才忍住了要到嘴边笑意。

　　甘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陈先生回来了！”

　　“啊！”窦昭喜上喜梢，匆匆对纪咏说了句“你先坐会”了出去。

　　穿过风雪抄手游廊，穿着青衣陈曲水等人渐行斩近。

　　窦昭不由眼角闪动着水光。

　　“小姐！”一行人庑廊下站定，陈曲水心情激动地望着窦昭，深深躬身，向窦昭行了一礼。

　　“陈先生，”窦昭嘴角含笑，“您终于回来了！”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站陈曲水身后给她行礼段公义和陈晓风，见两人红光面，不由脸笑容地点了点头，“平安就好！”然后招呼他们，“大家进屋说话！”

　　重逢后喜悦让大家都脸笑容。

　　几个人簇拥着窦昭正要进屋，暖帘一，纪咏走了出来。

　　陈先生等人都有些意外。

　　纪咏却眼睛微眯，眼神犀利如锋般地落了陈曲水身上。

　　“陈先生？”他挑了挑眉，“听说你去京都访友了，不知道贵友仙居何方？怎么去了京都也不去拜访一下窦七爷？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陈曲水并不知道纪咏查自己。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会有些不悦。但经历了英国府那些事之后，他突然觉得相比宋墨遭遇，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小事。

　　“我朋友住大兴，”他平静地笑道，“我习惯性地称为京都。倒让纪公子误会了。七爷那里，也曾去拜访，只是没有遇到纪公了罢了。”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话。

　　纪咏觉得陈曲水可疑，但望着神色兴奋窦昭，他还是把到嘴边话忍了下去。

　　“那我就行告辞了！”

　　他甩着衣袖出了西窦上房。

　　外面传来子上气吁吁声音：“少爷，少爷，你还是披件斗蓬吧？”

　　窦昭不由宛尔。

　　和陈先生他们进了屋。

　　甘等人上过茶之后，静静地退了下去。

　　陈先生说起了这些日子京都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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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兄弟们，我还欠一章，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只是这几天太忙，没时间补上，这两天量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请个假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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