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2)

　　凄冷的晚上，我一人躺在陌生的榻上，听着自己一声又一声难以孤眠稻息，情感与理智正着挣扎。

　　那一脉剪不断，理还的情愫忽生忽灭，我拼命地纵容自己“jinfeng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世事无常，又何必作茧自缚？不用去在乎什么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那便足够了。

　　但是，在真正面对他那些妾的时候，我还是无法释怀。而见过长孙无垢后我便明白了，我没办法做到像她那样豁达，她才是真正属于李世民的女人，她才是陪伴在他身旁的女人。而我和李世民之间楚河汉界如此分明，就如马走象走田，这是铁定的规则，无法逾越，也不能逾越。

　　“恩…”感觉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脖颈上，我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双深如暗夜的蓝眸正凝视着我。

　　“世民…”我细软地唤着他。

　　夜已深，在简朴的茅屋里，许多个夜晚，我就这样疲倦地偎在他宽阔的膛上，他的，像火般轻抚过我的身体，他浑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着，那是我们最亲昵最贴近的时刻。

　　“明…”李世民低唤，他修长的手指从我的颈上滑下，探入我前的衣襟里。

　　“呃…”我不住嘤咛一声，他怜爱亲密的抚触带给我喜悦与甜蜜。

　　“明，明，我们终于回来了…”他喃喃说道。

　　我只觉身子一凉，衣衫已被他解开。

　　“回来了？”我猛地从的咒中惊醒过来，急忙推开他的膛，挣脱他的束缚，闪到一边去。

　　“怎么了？明？”李世民对我突如其来的抗拒感到不解，他疑惑地看着我，“过来。”

　　“不，我不想要。”我深一口气，“世民，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静一静？明，”李世民有些不快，“你又耍什么小子？”

　　“我耍小子？”我苦涩一笑，“在你眼里，我就只会耍小子么？”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李世民皱眉思索，忽然眸光一凛，“是不是无垢她给你气受了？但，这不可能啊，无垢她…”

　　我摇摇头，打断他的话：“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秦王妃对我很好…”虽然长孙无垢没有点破我的女子身份，但她那异样的眼神，昭示着她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事实，但她却一句也没有多问，不半点轻狂，仍是客客气气地对我。而且瞧她对另两位侧室的和顺态度，表明她确实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那你这又是为什么？”李世民微微一愣，口气软了下来，“若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我为你分忧。你这样闷闷不乐，我看了也心慌。”

　　“没有，没有…”我复杂地望着李世民，腹的心事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唉…好吧，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睡吧。”李世民搂着我慢慢躺回榻上。

　　熟悉而温暖的气息环绕着我，贴着他结实的膛，听着他有力的续，这种感觉不知是安心还是担忧，我真的有些茫然。

　　李世民轻柔地环拥着我，低声说道：“对了，明我要出门办事，你且留在府中，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荣伯便可，要不就叫无垢为你去办。”

　　“恩，你要去哪里？”我下意识地问道。

　　李世民轻描淡写道：“我要去追击李密。”

　　“追击李密？”我怔了怔。

　　“李密叛唐，他与王伯当带领部众逃走了。”李世民为我掖好被子，而后轻抚着我的长发，“李密声称要逃到洛州去，但我知道他是声东击西，其实他是想南下襄城，跑到张善相那儿去，我只需抢在他前头在路上设伏，便可轻易将他拿下。”

　　我拉紧李世民的衣襟：“我随你一起去。”李密的生死我管不着，但我和王伯当却是知己一场，绝不能眼看着他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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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李世民率五千兵，快马越过南山，追到陆浑县南面七十里地方，封锁住各个出口，而后他命令弓箭手埋伏在山谷两旁的高地上，而步兵则埋伏于水间谷地。

　　李世民对众将士说道：“我军已经先入谷口，以逸待劳，且封锁前后出口，万无一失，待李密等人到到谷中，便可同时出击，李密必定翅难逃！”

　　“世民，可否饶王伯当一命？”我思忖再三，还是忍不住向李世民求情。

　　“为何要我饶他？”李世民慑人的眼眸中带着疑惑，“王伯当与你有情？你要这般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