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夏⽇蝉鸣不绝于耳，东腾阁门外偶尔有一两只小鸟落下，见没有吃食，也就不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昏了。西腾阁上摆満精致的菜肴。宇文毅依旧温柔微笑着，偶尔往她的碗中夹进些她喜的菜，见她仍未动口，于是皱眉敲敲她面前的碗。

　　她突然抬起头“⾚羽是否真的已同慕容落成亲。”

　　宇文毅点头，端起碗扒了几口饭“朕之前同你说过。”

　　“喔。那⾚羽为何‮腿双‬筋脉尽断？”她问出口，面上有冰凉的体滑过，她微笑着“皇上，请您告诉臣妾。为什么流凌宮宮主娶了亲，江湖中人会无一知晓。为何⾚羽前些⽇子断了‮腿双‬，宮外，甚至宮內闹得沸沸扬扬，臣妾却到今⽇才知晓？”

　　宇文毅无言，静静地坐着。

　　小牧泪流満面，哽咽着，努力使自己的话变得清楚完整“…请皇上，告诉…臣妾。为何，明明那⽇还同我们一起出游的⾚羽，在我们回来以后，竟被人废了‮腿双‬。普天上下，还有谁有那个能力，有那个胆子？！”

　　“请皇上，告诉臣妾。为何皇上对臣妾说⾚羽早已成亲，臣妾却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请皇上告诉臣妾。为何，皇上，要，骗臣妾。”

　　宇文毅平静地抬脸凝视她，眉宇间渐渐透出王者威严，一张脸満是波澜不惊。“你如今是朕的皇后，不管⾚羽成亲与否，这都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你也曾答应过朕，会努力当朕的好皇后，好娘子。”

　　小牧一拍桌子站起⾝来，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面上泪⽔不断滑下，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不！我不！我不要做皇后！我不！”

　　宇文毅平静站起⾝“这轮不到你说不。”说完，转⾝离开。门外传来他的命令声“你们，给朕将皇后娘娘看好了，不得出这腾凤宮半步！”

　　“宇文毅…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她抬手抹掉眼泪，走到餐桌前，将绣満繁复花纹与蟠龙的桌布用力一扯，満桌的菜肴溅落満地，瓷片纷飞。宮女太监们纷纷涌⼊收拾着残局。木兰扶住小牧，红了眼眶“娘娘，回东腾阁吧，别同皇上怄气了。”

　　小牧‮头摇‬，一把将木兰推开，拔腿跑了出去。腾凤宮大门，红木制成的大门，庄严华丽，门板上雕上了许多凤凰的花纹。小牧用力地推，却只开了一个小，隐约看到门外一把金锁。她顺着门板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头埋⼊‮腿双‬中，口一阵阵冰寒的，肩膀⾼⾼低低地抖动，泪⽔无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