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婚燕尔(五)
午餐是按照顾夕颜拟的菜单子做的。
酥皮辣子干笋红烧熏干豆腐卷醋焖酥鱼白菜豆腐汤。
齐懋生倒是干脆的很两大碗白米饭干笋红烧、熏干豆腐卷全给他扫干净了白菜豆腐汤也喝下去了一大半。
顾夕颜笑道:“我让厨房炖了排骨百合粥你是消夜的时候吃还是明天一早吃?”
齐懋生接过翠玉递来的茶沉默良久。
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自己可以继续隐瞒她继续在粉饰出来的太平里很幸福的生活着可这虚幻的东西让他不安让他仓惶。就好象有一天自己一个松懈就会如白蛇娘娘一样现出原形来…自己能否找到仙草呢…他不知道!
齐懋生正襟危坐直直地盯着顾夕颜轻声地道:“夕颜我早上吃素!”
终于谈到了主题吗?
望着齐懋生有些紧张的神色顾夕颜手心生汗。
她紧紧捏住炕桌下的裙摆笑道:“为什么?”
齐懋生等翠玉等人出去后沉声地道:“自我继承爵位以来齐家有几位长辈对我处事的方法非常不满意我当时年轻气盛也不愿相让大家的矛盾越积越深。有一天早上四叔祖、五叔祖还有二叔几位长辈一大早约了我去雍州东城的品香楼喝早酒大家言谈之间起了冲突我一怒之下就拔剑把五叔祖杀了…”
“啊!”顾夕颜掩嘴惊呼。原来这才是徐夫人的目的。
让她知道齐懋生为什么早餐会吃素让她知道齐懋生杀了自己的叔祖让她觉得齐懋生凶残暴烈…
她脸色得通红。
一种被人算计、被人当成傻瓜看待的愤怒感冲上了顾夕颜的心头。
可同时她心里又有一种莫名地安宁。
这才是真实的懋生吧!有匣里藏剑的隐忍不。有怒剑拔刀地睥睨无畏一个能在野心中冷静理智地对抗这纷世界地人一个能让她在这个“以人制国”地世界里感觉到安全的人。
是不是在很早的时候。甚至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直觉就早已替自己做了选择。
要不然。从来是远离是非地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关心叶紫苏和方少聊之间的事呢?
顾夕颜抬起头来第一次用心而非用眼的去看这个人。
听到那声惊呼齐懋生有些逃避似的低下了头。他沉声道:“夕颜。杀死五叔祖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说虽然如此语声里却有着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凉。
顾夕颜的眼角就有点润:“懋生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每天早上都吃素呢!”
齐懋生心头一震。蓦然地抬头就看见顾夕颜眼里地然。
他心中大悸。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夕颜。
齐懋生嘴角就浮起一个笑意。
这才是他看中的女子这才符合她百年阀门士族之家的修养和眼界。
是不是在她面对自己的利剑依旧能谈笑风生的时候自己的直觉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女孩子所以才衍生出那么多的事呢?
要不然从来不是有耐地人。为什么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逗她开怀呢?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在第间那样地不知克制的放纵。
他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做了选择!
“夕颜!”齐懋生就动容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伸出手去抹那些挂在她白玉般脸庞的晶莹水珠他第一次坦然承认自己的担忧“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我遗憾的就是当时不应该那么冲动白刀直刃的在酒楼动手也不该为了威慑齐家诸人而在事后大肆宣扬给人造成误解为后世的子孙留下一个不好的榜样以为可以凭着武力就能制服他人为了权利就可以手足相残…”
顾夕颜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每一个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权释那些生活中的不得已吧!
懋生是强者勇敢、坦的面对这一切!
不象自己…总是逃避!
她伸出藕臂紧紧地抱住了齐懋生带着爱意去吻他的额头就好象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一样…
天色黑的大朵大朵的雪花象鹅似的从天空中撒落下来为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更凭添了几份清冷。狂怒的北风呼啸掠过卷起层层雪末打着窗棂出“啪啪”的震动整个大地都好象被它的坏脾气吓得瑟瑟抖。
在这万物俱憩的时刻洪台府衙被粉妆玉砌点缀的错落有致的后院一间屋子的窗棂却透着温暖的桔色灯光。
齐懋生穿好了衣裳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顾夕颜。
昏黄的灯光象一层金黄的涂在夕颜圆润小巧的肩头甜美的让他有些挪不开脚步。
齐懋生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不住俯身咬了一口。
顾夕颜被肩头的刺痛惊醒她眼都没有睁翻了一个身趴躺在了被褥上。
被子被卷到了怀里出冰肌玉砌、如鬼斧神工般雕细琢的背肌来。
“懋生你不是去运动吗?为什么还不去…”她嘴里嘟嘟嚷嚷迷糊糊地催促道。
齐懋生被间细腻如凝脂的温润惑着狠狠地了一口看见那肩头浮起一朵丽的痕迹才低低地道:“怎么不喜欢我陪着你!”一边说一边为她掖了掖被子。把顾夕颜盖了个严实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如丝似绸的肌肤。
微微有些凉意的手让顾夕颜小小的战粟了一下她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被褥间。嘴里断断续续地出暧昧不明地嘟努声。表示着自己的不。
齐懋生被那孩子气的姿态逗得吃吃笑了起来。手留恋地划过肢顺着山谷滑到了涧间熟练地去找那颗藏匿在深处地珍珠。
“啊!”顾夕颜扭动着身体出甜糯如地不。“我不要我不要…”
齐懋生在她耳边暗哑地低语:“真的不要…”
顾夕颜伏在枕上细细地息着微张开惺忪的眼睛斜睇着齐懋生白皙如玉的脸晕染成了瑰玫。
“懋生嗯。我我再也不要嗯吃包子了…”
齐懋生轻轻地拂开她腮边的青丝咬住了那白生生的耳珠。
他知道夕颜总是无法抵御来自那里的挑逗。果然。顾夕颜的声音变得破碎甚至带着一丝哀求:“懋生。懋生你去运动。去运动去…我要睡觉…”
这几天是闹得太厉害了些。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决定想到赵嬷嬷昨天晚上的提醒他的眸子不由地沉沉了许多。
从今晚开始就不能再碰她了…
只是这么想了一下身体仿佛又烧了起来似的。
指尖的珍珠正让他**的颤抖着。齐懋生拖延着时间声音嘶哑地道:“告诉我什么是包子…我就去去做那个什么运动!”
顾夕颜战粟着望着齐懋生的眸子水气氤氲:“罗斯福…当总统记者问他…他说第一次第一次很荣信…第二次很高兴…第三次勉为其难嗯第四次…第四次…啊懋生…”
嗯原来是在说这个吗?
不过比喻成包子真的是很有趣!
齐懋生忍不住出一个大大地笑容把顾夕颜在了身下语气暖昧地道:“嗯既然如引你就勉为其难一下嘛…”
顾夕颜倦缩着身子布红地脸上已有了薄薄的汗:“不是不是。那是指我不是指你…”齐懋生不语笑容盅惑。
顾夕颜如站在老虎面前地兔子般虚张声势地叫嚣着:“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我说了你就去运动…齐懋生吃吃吃的笑了起来如大提琴般低沉动听的声音缓缓地在顾夕颜耳边过:“夕颜我的小乖乖我答应你的事可是从来没有算过数的…”
“齐齐懋生你你你这个混蛋…”
在顾夕颜低低的叫嚷声中外间准备服伺齐懋生梳洗的翠玉和嫣红红着脸低着头疾步走了出去。
大雪依旧不停地往下落东屋里闪出段缨络穿着武士服的干练身影。
当她看见翠玉和嫣红正局促地站在屋檐下就不由撇了撇嘴喃喃低语道:“怎么也没有厌倦的时候!难怪修罗门的高手大部分都是女人…”
齐灏今天应该不会用静室了吧!
望着漫天的大雪段缨络决定今天早上到静室里去练功。
反正放着也是白放着。
所以当两个时辰以后神采奕奕的齐懋生出现她面前时段缨络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精力真是好啊!
而这个时候的顾夕颜正掩耳盗铃似的把头埋在了被褥里沉沉睡了过去。
被帷幄遮挡了光线的屋子觉得有点暗顾夕颜被干渴惊醒身子骨象散了架又被重新拼起来似的骨头里到处都透着酸。和平常一样齐懋生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正要起身倒杯茶就听到嫣红快的声音在外室响起:“爷刚走不到一个钟头呢太太哪会这么早起!”
“那你也手脚快点”翠玉嗔道“你还没看出来爷不喜欢人进内室。”
嫣红还在那里强辨:“可是我们是太太的贴身婢女啊!”“贴身婢女也一样。”翠玉道“秋实每次去给太太梳头的时候太太可都穿得整整齐齐的了!”
听到这里顾夕颜的脸色一红茶也不敢去倒了生怕两个小姑娘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跑了进来。
她象驼鸟似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都怪齐懋生。
现在她已全完**可谈。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着子按照自己的要求收拾一下可没过两天就不耐烦了…干脆每次都把那些带着痕迹的被单随便就丢在外间…自己又起得比他晚翠玉、嫣红每天一大早就会来服伺他洗漱当然也就会…还有红玉那天听到她对厨房的嬷嬷说“以后要夜轮值爷一叫就得有热水”…只不过是有两回在白天…但也用不着夜轮值吧…
说起来自从那天为早饭吃素的事谈开了以后两人之间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就好象撕开了彼此蒙在脸上的那层温情面纱出了藏在冰山下真实的一角。夕颜不是懋生想象中的不谙世事懋生也不是夕颜想象中的侠肝义胆生活突然变得踏实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笃定起来。特别是齐懋生摆出一副“你是我老婆”的姿势当着她的面盥洗、解决生理问题…第之间他也象那些初尝情事的少年简直是乐此不彼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着她的底线不仅动作之间热烈绵、香绻缱而且什么话能面不改地说出来什么事都能毫不脸红地做出来…
想到这里顾夕颜脸上一阵热。
自己也有责任吧!
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被他这种热情给吓着了可随着身体的愉悦一点点的被掘出来自己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配合着懋生纵容他…并从中得到乐趣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