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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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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泰说要请命出征⾼句丽那天起,遗⽟就搬到静波殿去和小雨点睡,用行动表示了对李泰做出这个决定的愤懑。

  李泰难得这次没有哄她,由她生闷气,第二天依旧在朝堂上提出要带兵出征,此举得到众臣力推,虽皇上一时并未应下,但是并不如一开始那样坚持要御驾亲征,态度显见地缓和下来,是有商量的余地。

  那⽇长孙冲砸了将军府的大门,遗⽟从宮外回来,就吩咐了于通派人盯着长孙家的动静,但宋心慈从长孙家逃掉的消息,还是迟了一⽇送进宮里。

  遗⽟听到这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宋心慈会去找卢俊,她害怕卢俊拎不清,果真将那宋心慈包庇了,真被人发现,宋心慈肚子里那个⽗不详的孩子一准是会被赖成卢俊的,到时候就算卢俊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已婚的妇人勾搭汉子,只要没被抓到先行,通常是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最多算是作风问题,但像宋心慈这样,大了肚子,却不被夫家承认,一口咬定是私通怀上的,那可就是够得上通奷罪了,按律是要徒上两年的刑罚,而男方一旦被查证,同样是要服刑。

  徒刑一年半载不算长,官途浮沉本是常见,朝一些重臣,诸如长孙无忌房乔这等当年都曾有过牢狱之灾,但通奷这样的臭名声一旦背上,是一辈子都难甩开。

  现确定了宋心慈一事突发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长孙无忌也许无意将这件事闹大,去追究一个庶子的妾室是同谁人通奷,但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怕是早就安排了人盯着卢俊的一举一动,等着他上钩呢。

  “平彤,去让人备车,我要出宮。”

  遗⽟吩咐了平彤,又进到內室把午睡到一半的女儿叫醒,小雨点不情不愿地着眼睛坐起来,一听说是要出宮上外祖⺟家去,立马就有了精神,乖乖地让丫鬟给她梳头洗脸,换上⾐裳。

  卢俊这么一‮腾折‬,遗⽟知道卢氏这几⽇定是郁郁不,把小雨点带过去,也好分一分她娘的心神,哄得卢氏开心,她再着手料理那宋心慈。

  许多武官都喜在归义坊置办别院,用来存放私物或是接待远亲,卢俊这几年俸禄丰厚,是积攒了一些家业,在归义坊也有一座精致的小院。

  接连几⽇的晴天,今⽇了下来,从早晨闷到午,看着是将有一场雨下。

  晋璐安坐在街角的马车上,透过车窗的隙,看见卢俊从那门前栽有一棵榆树的宅子里走出来,上了仆从牵来的马匹。

  待他走远,她下了车,除了几年前随她一起陪嫁到卢家的娘余妈,半个丫鬟都没有带。

  “咚咚咚!”

  刚从走了卢俊,宅里的门房正打算回去睡午觉,忽听见外头敲门,是以为卢俊又折了回来,便仓促披了⾐裳跑出来,门一开,看到的却是不常到这里来的晋璐安。

  “夫、夫、夫人。”门房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

  晋家是书香世家,家里下人都是规矩有礼,就这余妈算是个意外,余妈的夫家原本是给晋博士府上做护院的,同着也练了几手力气,晋家是怕家里这嫡亲的‮姐小‬嫁给一个武夫会受气,才故意赔了虽没喝过几滴墨⽔,却忠心十⾜的余妈随嫁。

  余妈⾝板结实,一手就将这瘦长的门房拨到了一旁,咬着牙问道:

  “说!老爷将那鄙妇安置在哪了?”

  门房看看沉着脸站在一旁的晋璐安,料想这是夫人捉奷来了,既怕受牵连,又怕老爷回来会治他的罪,两难这下,便傻站在门口,说不上话。

  余妈看他这个维诺样子,就知道人确是被蔵在里头,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盖在那门房脑袋上,骂道:

  “赶紧老实说,分不清楚里外人了是不是,夫人就在这里,你还想替谁遮掩,背主的东西,你当那妇是什么好玩意儿,遭累了老爷,果真殃了这一大家子,头一个先打死你!”

  门房吓的一哆嗦,这便顾不得许多,伸手指了西院的方向,还哭着脸一五一十待道:

  “昨天晚上老爷把人领回来,就住在西厢了,老爷还待小的们好生服侍着,不许同外头说,非是小的故意遮掩,夫人您就饶了小的吧。”

  主仆两个是都没理他求饶,余妈在前头开路,就跟晋璐安气冲冲地往西厢找人去了。

  这宅子不算大,因为不常住人,下人并没安排几个,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

  穿过一座小花园就是厢房,小院外头装有两扇漆花矮木门,两边打开着,晋璐安走到院子门口时候,那外来的主仆两个正在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说话,她一眼望见人影,隐约听见说话声,并没急着进去,而是沉了一口气,拉着要往里冲的余妈,就站在院子边上听她们说话。

  “‮姐小‬,看着要下雨了,您回屋里头歇着吧,刚才虎大哥走时候不还叮嘱您好好休息,养着⾝子么,您那会儿答应的好好的,这人一走,就不听话啦。”

  宋心慈气⾊并不多好,但被丫鬟这样打趣,略显苍⽩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一丝红润,她伸手打了一下喜鹊,道:

  “你又来笑话我,前头被关了几⽇,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不愿回房里闷着,你就让我在院子里多走一会儿,等来了雨再进屋也不迟。”

  “那就再待一会儿,不然晚上虎大哥来了,奴婢可是要告状的。”

  喜鹊一边撅嘴,一边在桂树下头的石凳上铺了软垫,扶着脚步虚浮的晋璐安坐下来。

  “知道了,就你管的宽,”宋心慈碎念了她一句,扭头看着这跟了自己许多年,同甘苦共患难的贴⾝侍婢,心思一动,便伸手拉过她,两人挤在一张凳子上,说悄悄话。

  “喜鹊,我同你这些年,历了那么多事,是早没将你当成外人看,如今我落到这个地步,你还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边,感的话,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就想着若有下辈子,我要能与你做对亲姐妹是该多好。”

  喜鹊被她夸的不自在“‮姐小‬...”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宋心慈抓紧了喜鹊的手,与她亲昵地并着肩膀,幽幽道:“我是过来人,看得出你同我一样,心都寄在一人⾝上,你别当我不知道,每回见了念安,你是比我脸上笑还要多。”

  被她说破这点心事,喜鹊面露仓皇,整张脸丢羞红了去,宋心慈仿佛没察觉她这异样,一手抚着还未显⾝的‮腹小‬,自顾说下去:

  “可我们眼下处境的确不好,我本是长孙家的妾室,遭了夫君厌弃,本来得上一纸休书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可他们要堕了我的孩子,我怎能答应,适才逃了出来。长孙家门⾼势大,如今我已无退路,爹娘在扬州,他们最要脸面,听到这消息,肯定是会与我断绝关系。”

  “然错已铸成,家是回不去了,现在我们也只能躲在这小院里,等着风平浪静后,最好的结果,是念安他对我尚且存有一丝情意,能将我这可怜人收成外室,免得咱们飘零在外,到那时,我⾝边也只有你一个人,我是想着,咱们两个拿后半辈子,做一双好姐妹,好好地服侍他,报答他的恩情,就是怕委屈了你,同我一样不见天⽇,成了别人口厚颜无聇的女子。”

  “‮姐小‬您说什么呐,”喜鹊鼻子发酸,伸手抱住了宋心慈的肩膀,替她不平:

  “其实当年若不是夫人和老爷阻拦,您同虎大哥早就成了好事,哪里还轮得到别人来做这将军夫人,我听人说,虎大哥家里那位夫人,是奉了⺟命娶的,他们会有几分真情,要论起来,虎大哥还是先向咱们家提的亲呢,亏她当⽇还好意思辱没您,要我看,她才是厚颜无聇的那个。”

  “我呸!”

  两人正说到感慨处,没留神是被院门口突然出声的余妈吓了一跳,回过头,就见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穿了那矮花小门,朝她们走了过来。

  隔了这么两年,却不难认出人来,主仆两个慌慌张张从石凳上站起来,喜鹊⾝护在宋心慈⾝前,一脸戒备。

  喜鹊是忠心护主,余妈也不差,晋璐安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哪容人说上半句不好,听那两个在院子里唧唧歪歪地背后说人,早就上了火,还没走到跟前,余妈是已伸手指着她们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浑⾝恶臭的脏东西,也敢埋汰我家夫人,真难怪会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整天惦记着偷汉子,怎地不⼲脆上楼子里去挂牌,好叫你们偷个痛快!”

  上了年纪的妇人骂起街来,那可够劲儿,宋心慈主仆被她臭骂了几句,一个是脸上⾎⾊尽退,一个是被气地爆红了脸。

  “你、你…”

  喜鹊想要还嘴,可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余妈厉声打断:

  “闭上你的臭嘴,这里可不是你们这脏物待的地方,赶紧收拾了东西给我滚出去!”

  见她面目凶恶的模样,宋心慈打了个哆嗦,喜鹊一口气強提上来,硬着脖子扛了上去:

  “你凭什么让我们走,是虎大哥要我们住在这里的,有本事你去叫虎大哥来撵我们!”

  余妈扭头瞥见晋璐安从刚才起就青⽩的脸⾊,怕她会因为眼前这对没脸没⽪的主仆方才的话想,便不耐烦地一手扯了同她叽叽喳喳的喜鹊,一手去拽躲在她⾝后的宋心慈。

  “走,赶紧给我走!”

  宋心慈被她扯住了手肘,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被她拉扯着向前走,喜鹊可不是好惹地,看余妈力气大,甩脫不开,心急之下,便一张嘴,低头咬在了余妈的手背上。

  “啊呀!”

  余妈吃痛,下意识地甩了手,左边的宋心慈就这么被她撩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

  “‮姐小‬!”喜鹊脫⾝,哭叫着扑向跌倒在地的宋心慈。

  “娘,”晋璐安是被那疯丫鬟吓着,眼见自己娘手背上两排渗人的牙印,正滴溜溜往外冒⾎,慌忙菗了帕子上前去捂。

  “喜鹊...疼,好疼。”

  “‮姐小‬,‮姐小‬,呜呜,您要不要紧,磕着哪了?是哪里疼?”

  “娘,你别动,我先给你包起来。”

  “你们、你们伤了我家‮姐小‬,我同你们拼命!”

  晋璐安正拿帕子给余妈包裹手背,谁想那疯丫鬟就突然撞了上来,伸着爪子要挠人,余妈眼明手快地反手一巴掌,抡在喜鹊肩上,是没叫她碰到晋璐安一头发,可也叫这不经打的丫鬟向后跌倒,同她家‮姐小‬滚在了一起。

  晋璐安看着这闹腾的场面,太⽳是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本不愿来这里,这些年,她多少次独守空房,忍受着卢俊怀抱他人,尽力做一个贤良大度的子,不也过的好好的。

  可是为了家宅安宁,为了不让已经晕头转向的卢俊因这件风流韵事误了名声,她必须得来,背着卢俊,做一个恶人,把这个为了一己之私就带给她丈夫灾祸的女人赶走。

  冷静下来,晋璐安拉扯住恼怒地上前骂的余妈,晋璐安正待说些什么,就听一声怒喝在⾝后响起:

  “你们这是在⼲什么!”

  她回过头,眼里只有卢俊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她恍了恍神,目光随着他回转,看着他跑过来,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越过她⾝边,弯下,去搀扶地上那对主仆。

  她可以容忍他纳妾,容忍他花天酒地,容忍他背着自己同一个有夫之妇私会,但却受不了他一个冰冷无情的眼神。

  “虎大哥,虎大哥...”喜鹊哭哭啼啼地拉扯着卢俊的⾐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卢俊将半晕半醒的宋心慈小心扶起来,让她靠在前,一边去掐她人,一边抬头怒视晋璐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跟着我吗?我就是要看看,你背着我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亏我从前以为你是个心宽广的女人,你真是叫我失望。”

  晋璐安看着卢俊満是指责,毫无一丝关心和歉疚的目光,霎时间,心都凉透了。

  她有些怔忡,连⽇都没能休息好,恍恍惚惚,那些支撑她平淡度⽇的,曾经有过的甜藌和快乐,似都渐渐淡化了,心神正待飘远,却被这院子里忽而响起的一声冷笑拉扯回来。

  “你这会儿糊涂的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还知道什么叫失望?若论失望,我才是对二哥你失望之极。”

  那矮花小门处,端立着一人,一袭紫裳红裙,彰显着⾝份的金雀簪头,冷眼凌眉,目光所及,煞尽了人的锐气。

  遗⽟慢步走进来,⾝后头跟着平彤平云,还有带路她到这里来的卢孝。

  走近了,遗⽟才看清楚神情迟愣的晋璐安脸上挂的泪痕,心暗叹,便伸手给她:

  “我还没来过这宅子,嫂嫂带我寻处⼲净地方坐吧。”

  晋璐安被余妈在背后戳了戳,这才迟钝地去挽了遗⽟的手。

  遗⽟搭着晋璐安比她还要冰凉上一些的手掌,扭头见那个祸还闭着眼睛靠在卢俊怀里,顿时拉下脸来,张口道:

  “宋晴媛,你现在是要自己起来,还是要我让人架着你走,你可想清楚了。”

  卢俊一脸糊,低下头,就见怀里的宋心慈眼⽪动了动,竟是在遗⽟话音落下片刻之后,便幽幽转醒过来。

  宋心慈茫然地睁开眼,扫了一圈,看到遗⽟时候,惊慌地试图搭着卢俊的肩膀站起来,口敬畏又有些惧怕地唤道:

  “拜、拜见太子妃。”

  遗⽟见她到在自己面前还要装,是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气恼,并不着急揭穿她,只瞥了她一眼,便同晋璐安率先出了这被薰的満是臭味的厢房。

  “都随我来。”

  卢俊见宋心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原本想要搀扶她,但看看遗⽟生气的背影,最后还是悻悻作罢,嘱咐喜鹊扶好她,跟在遗⽟。

  一行人来到花厅,遗⽟拉着晋璐安坐在上座的长榻上,挥手让平卉跟着下人去准备茶⽔。

  卢俊走了进来,挑了左侧一张椅子坐下,随后进来的宋心慈主仆,则手⾜无措地站在堂屋当。

  卢俊指了对面“坐吧。”

  宋心慈怯怯地抬头看向遗⽟。

  “站着。”遗⽟道。

  “咳,她⾝子不便,还是让她坐着吧。”卢俊道。

  遗⽟道:“二哥当我是什么人,她是何等⾝份,有我在的地方,轮得到一个妾坐吗?”

  卢俊哑然,太子妃之下,非是五品以上命妇,皆不得坐。

  喜鹊偷偷歪了歪嘴,宋心慈悄悄拧了她一下,两人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没敢去坐。

  卢俊拿遗⽟没辙,只能看着脸⾊发⽩的宋心慈摇摇坠地站在那里,晋璐安心不在焉地低着头,遗⽟看着门外不说话,一屋寂静,直到平卉送了茶回来,遗⽟将热茶递到晋璐安手上,才悠悠开口:

  “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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